一个小时不到,宋衡将夏初晴送到了机场。
宋衡停下车,拍了拍夏初晴的脸蛋:“喂,小妞,醒醒,到了。”
夏初晴咂咂舌,看了宋衡一眼:“这么快?”
“做什么美梦了,舍不得醒?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宋衡道。
“没有,下车吧。“夏初晴否认。
跳下车后,宋衡替她将行李箱拿了下来,又和她并肩往候机大厅走去。
早上的机场已经是人来人往,嘈杂不已。
宋衡拉着她的胳膊:“别走丢了,看着点路。”
“我又不是三岁,我出国的次数比你多。”夏初晴不服气。
“是吗?你确定有我多?”宋衡笑了。
“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准备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夏初晴故意道。
“什么话……”宋衡沉思了一会儿,“哦,我们的恋爱关系结束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可不是,我都没有这么认真地陪过影儿。”这一次,宋衡倒是主动提起了那个女人,“算了,算了,想到还要半年才能见到你,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就半年吗?好好学习,别挂科,别打架,别去酒吧,过年回家,我给宋叔叔说好话。”
“知道,知道,比我妈还啰嗦。”
夏初晴笑了,不说话了,双眼却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很多人,很多行李,在清晨的机场里多带着几分倦色。
“找谁呢?”宋衡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夏初晴低下头:“没有,我就看看人多不多。”
“是吗?我总觉得你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以我多年情感经验来看,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宋衡说出自己想问的。
“可不是,我喜欢上你了啊,你惊喜不。”
“喜没有,惊……还是有的。”宋衡一脸害怕的表情。
“没有的事。”夏初晴矢口否认,眼睛却情不自禁地还是落在了人群里。
可惜,没有。
她和他最后一面,大概也可能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就停留在那片紫色的薰衣草地里。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吧……
至少,薰衣草地是她今年见的最美的风景。
她问的那个问题没有答案,她等的这个人没有来。
“夏初晴!”宋衡喊了一声,“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夏初晴拍拍他的肩膀,收回目光,笑道:“别一惊一乍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你真不说?”
“没有。”
“真没有?”
“真的。”
“我信你一回,不过日后要是被我逮着你,你吃不了兜着走。”宋衡威胁她。
夏初晴看了宋衡一眼,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宋衡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她和肖莫的事,却没有跟宋衡提过一个字……
宋衡忽然想起那次在图书馆,她哭的事。
他皱眉:“夏初晴,是不是那个男人?”
“哪个。”夏初晴目光飘忽,语气淡漠。
“上次我在图书馆门口遇见那个,就是你打电话让我给你送伞那次。我就说你手机怎么会在他那里,事后没有多想,现在想想,有猫腻啊。”宋衡一脸狐疑地看着夏初晴。
夏初晴不打算对宋衡瞒下去了,毕竟是从的哥们儿,心事跟他说说,也没有什么。
再说,以后他要真去了法国,他们俩还得提。
“我跟你说,你别告诉我爸妈。”夏初晴撇撇嘴。
“果真有,就你那点事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宋衡洋洋得意起来。
“好了,我跟你说吧。”夏初晴将箱子放稳,跳着坐了上去。
宋衡则站在她的身边,两人看上去像情侣,说话的时候也像是耳鬓厮磨的恋人。
“前段时间我是有喜欢上一个人,他已经工作好几年了,比我大八岁。”夏初晴淡淡道。
“三十岁的男人?有家室了吧?你不会当情人了吧?”宋衡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夏初晴是乖乖女,但乖乖女一旦执拗起来,比谁都可怕。
“没有,他没有结婚,但他也不喜欢我。”夏初晴道,“我跟他表白了,结果,他跟我说,只把我当妹妹。”
“噢,我明白了,就是当时站在图书馆外那个男人?”
“是他。”
“看着有点眼熟……”宋衡想了想。
不过宋衡这种成天不在学校的人,肯定不认识肖莫。
夏初晴也不打算提肖莫的名字,只无所谓地笑了笑:“长得有点帅,可能像某个明星吧。”
“后来呢?”
“后来什么,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死缠烂打不成。”夏初晴道,“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呗。”
“你战斗力不行啊,就这么两句话,你就放弃了?”
“难不成还要像你一样。”夏初晴道,“我脸皮没有你那么厚,而且你不了解他那个人,他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别灰心别灰心,毕竟那种男人一看就是有不少女人追的,你可能……排不上号。”
夏初晴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宋衡笑了,不过,他说得也是实话啊,那个男人他见过的,长得真心不错。
成熟稳重,一看就是事业型的。
三十岁的男人最有魅力,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会喜欢夏初晴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没关系,别想了,以后找个更好的,心里就平衡了。”宋衡道,“千万别放在心上,千万别认真,认真你就输了,懂吗?”
不过,宋衡知道,这似乎是夏初晴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想忘记,可能真有难度。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夏初晴淡淡道。
“那就对了。”宋衡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聊得很愉快。
从肖莫的角度看过去,他们更像是在耳鬓厮磨,说着悄悄话。
咖啡的味道有点苦,他默默坐着,喝了一口后却喝不下了,只看着夏初晴和宋衡的方向。
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到的,似乎……天还未亮。
咖啡的香气不断飘散到他的鼻端,他的眸子凛起,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深长和捉摸不透的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