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恩睁开眼时,下意识地抬手抓住搔刮她鼻梁的始作俑者,浑沌的思绪顿时停摆,一个晃眼,目光聚焦的p刻,嘴角勾起的笑容如梨花般散开,看得张季嫙是心跳一颤。
「你还在啊?」慵懒的语调溢出口,李静恩伸个懒腰,不过是家常便饭般一道,张季嫙一愣,轻轻挣脱了李静恩的手。
手背残留的余温,令人心神荡漾。
李静恩打个哈欠,伸手拉开了床头的紫罗兰se布幔,外头是青山绿叶,连绵的山峰无边无际,北部是个盆地地形,金钻饭店正座落於此,是极佳的景se。
站起身,身上的薄被随之滑落於脚边,一阵山风透进窗,李静恩打个哆嗦,从衣柜中拿出浴袍披在身上。
「李静恩。」
闻言,李静恩回过头,随意披上的浴袍若隐若现敞开,锁骨半露,沿至x口竟是一番春se,心神荡漾。
「怎麽了?」未开嗓的音调慵懒至极,李静恩眼角微扬,勾唇一笑。
张季嫙魂被勾去一半,来不及回神的她一愣,呆呆地看着李静恩,後者倒也不疾不徐,就让她看尽自己。
「李静恩我」朱唇微张,总是伶牙俐齿的她也无可奈何,面对李静恩张季嫙总是无可奈何。
忽然的铃声如骤雷而下,李静恩瞄了眼手机萤幕,视线又投回张季嫙脸上,总觉得接下来的话意义非凡,若是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李静恩的身上总有一g初露青c香气,那双眼乾净清澈,彷佛看尽了这世界的大悲大苦,她总是淡雅地笑着,总是沉静地望着她。
什麽不说、什麽都不怨,一退再退,包容再包容。
张季嫙心中一苦,那苦彷佛有意识地向上,鼻头一酸。
可李静恩终究不会是张季嫙的,以前不识,现在不认,未来不望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化成一声叹息,摇头苦笑,「你接电话吧。」
那铃声不屈不挠地不断响着,李静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起电话,「喂?」
「静恩。」
这一声温柔得彷佛能掐出水似的轻唤,李静恩随即一僵,眸se黯淡。
「嗯,出差还好吗?」李静恩淡淡一笑,随即将手机放在颈间夹住,脱下浴袍开始换上衣物,背对张季嫙,目光闪烁。
镜中倒映着两个nv人,一前一後,同样绝se动人,只是一个淡雅沉静,另一个妖媚万h,张季嫙目光沉了j分,走近了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直到她站到她身後。
李静恩从镜中看见张季嫙眼里的沧桑,心头一紧,别过头不愿对上她的笑、她的怨。
有些人明知道是劫,却还是飞蛾扑火;有些人明知道是祸,却执意万劫不复。
指尖滑过背脊时,李静恩呼吸一滞,连带着嗓音滚滚而动,一阵叹息。有双手攀上腰际,李静恩柳眉轻蹙,想躲逃不开、想逃躲不过,任凭那骨节分明的手抚过後颈,搭上肩带。
气息一屏,後扣缓缓地扣起,一个、两个、三个舍不得离开的掌心滑到x前,李静恩微微瞪大,那手探进了x罩,包裹住了雪ru,张季嫙只是不动声se地深深凝视,安静地乔好位置。
李静恩呼吸有些紊乱,连带着回应h承泰的话多了些潦c,「嗯对,我等等要去公司了,你那边还好吧?」
低哑的嗓音如十月秋风,萧萧而过,「你怎麽了?」
李静恩一滞。
迎上了镜中倒影出的脸红耳热,再看向张季嫙近乎绝望般的惨笑,连她也想问,这一切是怎麽了?
「我不知道。」
最後,只能艰难地吐出四字。
直到张季嫙牵起她的右手,在李静恩五味杂陈的注目下,张季嫙勾唇一笑,那钻戒多麽奢华耀眼,缓缓套上无名指时,李静恩j乎差点甩开了。
只是差点而已。
张季嫙低头轻吻微凉的戒指,李静恩心头发热,连带着鼻头一酸。
那吻的余温随风消逝,早晨的风夹杂青c香气,扬起了j绺青丝,张季嫙松开了手,抬眸迎上了李静恩沉静的双眼。
第一次见到李静恩时,她觉得她雍容高雅,气势非凡,後来熟识了她後,张季嫙只是觉得她沉静温柔,怀着慈悲祥和,风雅翩翩。
她的那双眼彷佛是浩瀚宇宙,无垠无涯,张季嫙迷失在其中,找不到自己。
张季嫙想热烈地发光,让李静恩能看见她,直到真正看尽她时,张季嫙却必须离开了。
「那就先这样了。」李静恩歛眼一叹,手中握着手机,沉甸甸地贴在大腿内侧。
这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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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承泰接到张季嫙的来电时有些意外,却仍是不假思索地接起,「喂?有事吗?」
「嗯,我有两件事必须告诉你。」
听着这低沉的语气是张季嫙鲜少有的,j分淡漠、j分哀叹、j分愤懑。
「你说吧,我听。」
「你先答应我,你必须实话实说,不可以有半句谎话。」h承泰一顿,剑宇一挑,「直说无妨,别拐弯抹角的。」
「好,你知道我有新工作吧?」
「嗯,你的确稍稍提过这件事。」h承泰低沉p刻,「那又如何?」
「我的上司是你老婆。」
时间彷佛凝滞了。
h承泰差点摔了手机,稳住呼吸,近乎咬牙切齿般问,「你在跟我开玩笑?你怎麽会——」
「李静恩,你老婆叫李静恩,是不是?」
心登时一凉,h承泰沉下脸,无可奈何,「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h承泰起身,走向落地窗前,望着灰蒙的天,他的眼如同这天空一般死灰。
「我们该结束了,承泰。」
最终是说出口了,关於道别。
h承泰总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却从未想过是以这般的形式而来。
良久,久到张季嫙以为h承泰不会回答时,正要挂上电话时,传来了压抑似的低吼。
「我不许。」
张季嫙有些错愕。
「我不许我们就这样结束了,让我好好想想,在这之前,你不能向静恩透露半句,否则」
昔日的风度翩翩,温文儒雅,今日的张牙舞爪,城府极深的h承泰,张季嫙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与这男人纠缠不清。
她不禁苦笑。
业障。
这一切都是孽障
「张季嫙。」
她猛然回头,却见是朝思暮想之人站在身後,轻唤着她。
「李、李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