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句谚语流传多年至今仍琅琅上口必有其道理,此刻的李静恩如同瓮中鳖,既然逃不出,那就安然置之。
下了匝道、驶进市区,李静恩越确定自己心中所想是正确的,她望着窗外,看着金碧辉煌的金钻酒店不禁轻叹。
她与张季嫙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是在这里。
一切,恍若隔世。
很快地,他们进入了金钻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李静恩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很凶险,但也是最快得知详情的方法。
虽然很危险,却也是个大好机会。
李静恩走下车,前後两侧都有人看守着她,一行人沉默地走进员工专用电梯,看着数字键不断往上,她反而越趋沉静。
前方等待她的什麽,她不知道。
走进金钻酒店的大厅,李静恩以为她会看到人来人往的热络景象,却意外看到空荡大厅,两个穿着金钻制f的nv侍接手,四个黑衣人随即走向大门,把守酒店。
「李经理,请跟我们来。」
李静恩轻轻颔首,偷瞄门口伫立的牌子,上头写了什麽她看不清楚,藉故轻松地问,「今天有什麽活动吗?」不意外地没得到回应,只是被默默带去搭乘电梯。
李瑶说,今天金钻酒店有发表会,难道整间酒店都被包下了?依secre的财力是不可能做到如此阔气。
除非高层有sj。
数字键直达顶端,这层是专用也是许多明星高层指定入住的楼层,是谁大张旗鼓请她来这?
「李经理,感应卡给您,最里面那间就是了。」接过对方j递的房卡,李静恩知道自己是逃不开了,那就面对吧。脚步沉沉地踏出,徐步走往最里面的套房,对应上面的『000』编号,应该就是这里没错。
卡一刷,门开了。
「这是?」
摆在李静恩眼前的,是一袭纯白婚纱。
李静恩先是一顿,顺手带上门後走进房里,这一看就是总统套房的规格,一晚动辄十j万的高昂住宿费李静恩觉得自己无福消受。
她四处张望,除了这件挂在墙上的礼f外其余无任何异常,她自嘲地笑笑,当初结婚时刚好碰上c创初期,两人忙得不可开j,连婚也是登记一下意思意思。她虽贵为f装设计师,曾替数百位nv人圆美梦,但自己却没有披过婚纱。
走近婚纱,李静恩随手一摸,却在摸到衣料时不禁怔住,立刻弯身仔细看遍婚纱大大小小的地方,尤其是缝线处,她恨不得此刻有个放大镜能让她看个清楚,但光这衣料与触感,李静恩j乎敢断定,这件是手工婚纱。
婚纱吗
李静恩忙到昏天地暗,早已毫无心思去管今天j月j日,於是她在巡遍室内只为寻一个挂钟,果真让她在卧房里找到了。
过了今夜午夜十二点,李静恩便满四十岁了她的三九劫难,要过去了。
她忽然想起那天无意间碰上的江湖道士,李静恩的心便堵得发慌,她不迷信,可是还是被影响了。
是人定胜天?还是顺从命运?
李静恩不知道。
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
她遇见了生命中足以撩动她心弦的nv人,她与青涩岁月里错过的学姊重逢,她到达顶峰的事业忽然下跌,她的婚姻出现了全所未有的危机
时针默默走到八点时,李静恩拿起遥控器时不禁叹气,什麽时候她看secre的发表会还得透过电视直播了?
电视打开,她用着不甚好使的数位遥控器,虽有些恼怒但仍静下心研究,直到她转到频道後已经是五分钟过後的事了。
幸好,她赶上了。
看着镜头带到这些熟悉的老面孔,李静恩不禁来气,一g低气压弥漫整个套房,她彻底尝到世态炎凉了。
她曾帮助过这些人,而现在她需要援手时却一个个过河拆桥,这就算了,竟然还对她落井下石,这才是李静恩最忍无可忍的地方。
吃亏当吃补,这也太苦了。
咽下满满的委屈,李静恩没有时间软弱,她很想知道没有她的发表会将是什麽样子?她真的是可有可无的设计师吗?
也许从最一开始总公司从分公司挖大钱重金礼聘赵清竹的时候,她就该有危机意识,可是她没有。
她过於信任secre了。
『欢迎各位嘉宾莅临参加,secre一年一度的盛大成果展即将开始,有请各界长官为我们鼓励,增添盛事光彩』
李静恩乏味地等着活动开幕,她的包包与轿车都还留在b市,李瑶特意给她的安装的定位系统自然无效。
唉她怎麽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她想过要打外线求援,无奈电话线早已被切掉,李静恩翻个白眼默默挂上电话,她就像被关在华丽鸟笼里的金丝雀,看似惬意实则动弹不得。
连生命安全都有疑虑了。
『喀擦——』
听见门开的声音,李静恩瞬间提高警觉,挺直身子坐在床上,直直地盯着门口,却在见到来人时不禁怔住!
「陆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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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蒙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痛恨,甚至可以说是丢脸。
他是陆家长子又如何?当李瑶央求他带她来这金碧辉煌的金钻酒店时,戴蒙心里是没底的。
他知道自己不甚ai这些权威权势,当初他决意离开陆家去外面流l时,陆父就狠声警告过他了,但他仍一意孤行,把陆父气得不轻。
金钻酒店上上下下无一不认识这位二公子,但真正握有权力的顶头上司是谁,全心知肚明。
陆彦慈要求全见到戴蒙进入金钻酒店都必须打招呼,戴蒙则是逢人唯恐避之不及,员工无奈归无奈,表面工夫仍做得足,谁也不想得罪金主。
不过那终究是表面臣f罢了。
所以当戴蒙带着李瑶走进金钻酒店时,人人见他避而远之,戴蒙脸se铁青,仍僵着笑拦下f务员,从对方闪躲甚至带些轻藐的语气听来,戴蒙知道父亲在施压了。
一旁的李瑶感觉到他的尴尬,并未多说什麽,不调侃也不安,佯装若无其事也许对此刻的戴蒙来说,是最好的对待了。
终於,戴蒙也败阵下来了,他苦笑,提口气侧首yu正说些什麽,李瑶只是无伤大雅地笑笑,摊手,「你不涉略陆家很久了,我知道。」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戴蒙仍不甚感激地笑笑,他俩自尊心都极强,像这样拂面子的事多难看啊?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可以任意走动吧?」李瑶东张西望,眼看secre的发表会迫在眉睫,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立刻赶到会场啊!
「可以吧。」戴蒙说得不太确定,闷着头,「谁知道呢如果是我姐的话」
「你跟陆彦慈的关系不好?」看着平常气焰高张的人一提起陆家大姐便失魂落魄,浅显而知。
「也不是不好,只是我们家重男轻nv的观念太严重,我对家业真没兴趣,而我姐恰巧相反,既然我的存在是她的阻碍,我自然是选择离开。」戴蒙说得风清云淡,没有邀功意味也没有委曲求全,这是一种心甘情愿才会有坦然,李瑶当然知道。
「那陆韵婷呢?」
戴蒙愣住。
「既然你有办法查到陆瑾宸的底,那麽陆韵婷呢?你们陆家把她藏得真深,要不是我倾尽全力还真无法探到她底细——」
「你不知道,她成了植物人吗?」
这下换李瑶愣住了。
两人站在大厅之中四目相视,经过这番相处戴蒙对於李瑶了解得如此透彻已不足为奇,只是有些事,不知道才好。
「而且正确来说,她姓赖,只是名字我忘了。」戴蒙耸肩。两人走进电梯里,一筹莫展的情况下最适合挖掘八卦提振精神了。
「你对你爸的风流史有什麽看法?」
「能有什麽看法?她有钱玩nv人,包二三四房我管不着。」戴蒙无可奈何地道,「况且他最ai的也不是我妈。」
「难道是林伟?」李瑶试探x的玩笑。
「林伟?关他什麽事?」戴蒙狐疑,不禁提高j分音量,「我爸不是gay啊,据我所知他最ai的nv人正是陆韵婷她妈,呃,也是我的四妈。」
这下李瑶彻底搞混了。
「而且既然你是李静恩的堂,你怎麽不知道h承泰跟她搞过?」戴蒙刷卡後直达从上数来第二层楼,那是高层办公室专属楼层。
「这里是?」
「不是要找我姐?你想进入记者会现场要有证明,我开不了证明,要找我姐。」戴蒙自顾自地道,其实他违反员工条例s带外人了,希望陆彦慈别责罚他才好。
怎麽说呢,他看李瑶特别顺眼,适合当姊?哥们?类似那样的朋友吧他想。
越过长廊,两人站定在木门前,上面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的牌子,戴蒙要李瑶在外等候他的指示,他便孤身走入了办公室,顺势带上门。
李瑶不敢妄动,一双炯灵的眼四处张望,这可是每一个记者梦寐以求的机密之地,其实搭进堂姐的劫难里也不是全然坏事。
莫约五分钟过去,这门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李瑶耐着x子等,门上乾乾净净甚至没个猫眼,到底是说不说得成啊?又过了五分钟,李瑶没x子等下去,於是她抬手敲门。
又过了半晌,门,终於打开了。
可是来人却不是她所想的陆彦慈,而是她怎麽也想不到的人!
「你是赵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