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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挑逗,我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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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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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季嫙关了脸书与sagra彻底隔绝社群网路安心静养,也因为如此,她才可悲地发现,竟然没有人发现她从网路上消失了。

    她做人还真失败,张季嫙自嘲地笑笑。

    张家风平l静,一切如梦似的不可思议,再过两天她就可以出院了,只是要时常回诊复健,每当看着被火纹身的地方,那些如蜿虫丑陋疤痕,她从一开始的愤懑不平,到现在已是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医生说,现在的医美科技相当发达,肯定能好好去疤的,而张家也汲汲营营为她到处找资源,只是张季嫙挡下了。

    「你这麽ai美的人能接受身上有疤?」张钦泽不敢置信。

    「其实怎麽说呢,一开始我真的不能接受,但日子一长了,我也开始反思这二十七年——噢,我快二十八岁了,我活到现在总是在乎着那些不值得我上心的事。哥,你还记得吧?我大学时不想念书,所以就休学直接进模特儿圈工作,其实现在想想,我蛮想把大学念完的,等我复健结束,我想回去念书。」

    张家人面面相觑,欣地允诺了。

    而张季嫙也知道,其实张钦泽为了她而迟迟没有跟李心洁订下婚期,李心洁能谅甚至是支持的,张季嫙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她的人生不再只有自己,有这麽多人为了自己停摆人生规划,她能报答的,就是勇敢接受命运的安排,迎刃,而解。

    张季嫙时常一个人待在病房里,陪伴她的只有电视与网路。这天她百般无聊地转到新闻台,忽地愣住。

    金钻酒店惊传坠楼意外。

    张季嫙拿起一旁的手机上网搜寻金钻酒店,这才知道她静养的这j日外头竟是狂风暴雨,不知道是谁抖出陆氏企业的秘辛,金钻酒店因为坠楼意外与当家主的丑闻因而被查封,曾经金碧辉煌的金钻酒店正历风风雨雨,逐渐步入没落。

    喀擦。

    门被轻轻推开了,鲜少有访客到来的病房张季嫙不疑有他,以为是李心洁休假探视,印入眼帘的却是两个陌生人。

    「你好,我是李瑶,我旁边的人是陆彦慈。」

    张季嫙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两人穿得相当朴素,甚至可以说是黑灰黯淡,似乎是查觉到了张季嫙的打量,陆彦慈轻轻伸出手解释,「抱歉,我们两个穿得一身黑来探望你,只是我家正在办丧事,不宜穿得太你懂得。」

    张季嫙了然地点头。

    「没关系,我不介意,如果你们穿得全身白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我可能会以为自己躺在太平间就是了。」张季嫙的幽默逗笑了她们,气氛顿时热络j分。

    「那请问我们认识吗?」张季嫙偏头,总觉得这两人相当面熟,不过吸引她注意力的,却是李瑶右手臂被包了一大捆,像是受了什麽重伤似的。

    顺着张季嫙关心的目光低头,李瑶看了眼右手臂的包紮,她迳自解释,「不碍事,只是被疯子拿刀砍了,没断,还能动呢。」

    张季嫙脸se一变,李瑶的轻松自在反倒让她觉得ao骨悚然,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吗?

    李瑶是记者,察言观se是她的强项,见到张季嫙神情的纠结,她选择一笑置之,毕竟

    有时不幸,不过是比较来的。

    「好啦,我们也不说客套话了,直接表明我们的身分吧。」陆彦慈的余光频频看向新闻,既然张季嫙对整件事已有初步的认知,那就好办多了。

    「我是李瑶,是李静恩的堂;她是陆彦慈,是陆威的nv儿,也就是现任金钻酒店的负责人。」

    「啊?」张季嫙错愕,视线在新闻与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而她的直觉,通常是对的。

    「李静恩的堂?所以你知道李静恩在哪?」张季嫙急声,忍不住伸手拉她「我跟李静恩失联了,我很担心她。」张季嫙没胆说出她跟李静恩关系不浅的事实,虽然她不知道李瑶清清楚楚就是了。

    手腕被抓得生疼,明明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吗?为什麽迎上张季嫙灿亮的美目,李瑶仍然说不出口?

    要怎麽说,这残忍的、荒诞的事实?

    「林伟与陆威,死了。」

    张季嫙一僵。

    陆彦慈轻叹口气,点头附和,「金钻酒店传出的坠楼意外,就是这两个人。其实我知道我的父亲无法善终,只是觉得,还是有点感慨。」

    曾经呼风唤雨的陆威,也不过是一介血r之躯,怎麽奈得过高空坠楼的惨死?

    也许他最大的幸运,不过是与他此生最ai的男人同年同月同日死。

    陆威的死,李瑶抖出了一连串的惊人秘辛,在社会上散播流言蜚语将风向带往陆威的过去,让众人的注意力从secre移到金钻酒店,当然,陆彦慈同意之下她才做出此举。

    百密总有一疏,而陆威错估的,就是陆彦慈的聪慧。

    「那後续的话呢?」张季嫙总觉得,这不过是第一枪而已,鸣响夜晚的孤寂,张季嫙的心蹦蹦跳动,等着李瑶说出关於那个人的消息,心心挂念一个人的感觉,很难受。

    而李瑶不过是垂眸,低语,顺势给她一张名p。「等你能下床走动时,再跟我联络,希望你能安心静养。」李瑶的意有所指,张季嫙听不出到底藏了什麽。

    「为什麽不直接告诉我?」张季嫙哀求似的又拉了她,「拜托,我真的很担心她,我讨厌这种一颗心悬在那不上不下的感觉!」

    李瑶别过头,倔强不语。陆彦慈还是比较会做人,她的手放上张季嫙的肩,轻声,「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吗?你只要知道,李静恩不比你好受,她承受的也比你还多,所以你好好复健休养,我们不会失联,就等於你跟李静恩不会断联系。」

    张季嫙看了她一眼,妥协似地叹,「好吧,我暂且同意。」握紧手中的名p,她心急如焚又能如何?於是她轻轻放开李瑶,抿唇不语。

    一阵漫不经心地寒暄之後,李瑶相偕陆彦慈一同离开病房,关上门的那刻她如释负重,长吁口气。

    「这太折腾人了。」李瑶抱怨,「我明明已经做好打算了,可是看到她我还是说不出口。」

    陆彦慈只是善解人意地拍拍她的肩,「这不是你的错,换作是我也说不出口。」

    「那接下来,你要回金钻酒店处理吧?」李瑶的语气多了j分惋惜,「唉真可惜,明明你比陆威更有才能却被扯後腿了,之後要东山再起很难。」

    陆彦慈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金钻是倒了,但我没有。」她眼中闪烁的微光,就像夏夜里的星星,李瑶只能说,她很欣赏。

    比起哭哭啼啼娇弱如花的nv人,李瑶更倾心於陆彦慈这样独立又倔强的nv人,她想,她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过,说真的你觉得张季嫙承受得住吗?」陆彦慈小心翼翼地问,其实,答案就在问题的反面,呼之yu出。

    李瑶张了张口,将话y生生地咽下,最後化为一声叹息,「我不知道,对於我来说,人还在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我还得感谢林伟在最後一刻推了堂姊一把,才让她没跟着坠楼,可目前也只是暂时救回来了,想不想活下去还是得看堂姊的意志力。」

    若生者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医者抢救又有何用?

    亲眼目睹全程的李瑶至今仍心惊胆战,她亲眼看到林伟从她身後窜出,朝着陆威扑过去,就在三人正要坠楼的那刻,他伸出手奋力推开李静恩,才不至於使她跟着失足滑落,只是代价就是

    ——yy永隔。

    李瑶不确定,若李静恩术後苏醒时,她能否承受林伟过世的消息?以及h承泰成了全身瘫痪的废人。

    这场险局,每一个人都伤痕累累。

    「回去金钻以前,我想去看看我弟。」陆彦慈开口,「你想一起去吗?」李瑶自然答应了。

    戴蒙与赵清竹送医後并无大碍,两人都在普通病房继续观察,幸运的话很快就能出院了,只是他们还得在警局折腾一阵子,毕竟金钻酒店这场意外太过严重,已经盖不过了。

    陆彦慈张罗着陆威的丧礼,连同林伟一同揽弄,因为林伟也没有亲人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是为死者能做的最後一件事。

    李瑶是这场意外中的重要证人,她随着警方到林伟的住处蒐证,没找出可疑物品,却意外找到一封信。

    那是给李静恩的信。

    李瑶觉得自己无权过目,更没有立场g预,她只是一名事实求是的记者,并不是任何人的代理人。

    她只是收起信,等时机成熟时,她会转j给李静恩的。

    「怪了,林伟的住处明明就有其他衣f,为什麽那天要穿着西装跳楼?」警方一边搜查一边抱怨,「好好的人是我再怎麽样也不会选择跳楼,现在金钻酒店一定是没人敢入住了,就像有人上吊一样,再过j年肯定传出鬼故事。」

    「何止是西装!还是全新的西装。」另一个较高的警察附和。

    李瑶纂紧守中的信封,林伟,你来不及说的话,到底是什麽呢?

    「你要陪我进去吗?」陆彦慈的唤声让李瑶回神,她连忙堆起笑容点头,「当然!」於是两人便静悄悄地推开门,原本是想戴蒙与赵清竹同间病房,只是男nv毕竟有别因此作罢。

    「戴蒙,我们来看你了。」李瑶率先出声,戴蒙放下手机,潦c微笑,「嗨八婆,还有姐。」

    「谁是八婆?」李瑶眯起眼,她跟戴蒙真不对盘!

    「好了,你们别一见面就吵架。」陆彦慈适时跳出来当和事佬,「看你还能斗嘴就复原得差不多啦,早点出院早点回来帮我。」

    戴蒙撇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声好。

    「李瑶,你也一样,别在那挤眉弄眼我都看见了。」陆彦慈冷不防地揪出她,李瑶顿时脸红耳热,戴蒙无良大笑。

    别过戴蒙之後陆彦慈忽然接到通知必须赶回陆家,李瑶自然大方说没关系,她可以自己去找赵清竹,陆彦慈感激地笑,共患难的两人也磨擦出一些革命情感,此时竟有些依依不舍。

    「我这边忙完再去找你。」李瑶耸肩,陆彦慈这才放心地匆匆离去。

    赵清竹的病房就在隔壁,她转开门把走进病房,意外看见陌生的nv人坐在躺椅上,一见到她便站起身,主动向李瑶伸出手释出善意。

    「我总觉得看你很面熟」李瑶眯起眼,在记忆中很快地扫过一遍,这才惊呼,「你是馡姐?天啊,你怎麽在这?」

    「我们见过吗?」馡姐眼含笑意,「李大记者,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哦。」

    「难怪我总觉得面熟,没在第一眼认出真是抱歉。」李瑶的歉语其实也是漫不经心,馡姐摊手,蛮不在乎,「清竹刚睡了,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你跟她」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扫视,馡姐只是笑得意味深长,李瑶闷不住x子直接了当,「搞过了?」

    馡姐差点一头撞上病床,她黑了脸,「真是直接,我跟她没搞过好吗!只是j面之缘的朋友,林伟都死了,这孩子没人顾。」

    你有这麽好心吗?李瑶不以为然地哼气。

    「她的状况如何?」李瑶还是只能问她,要等医生来巡房太慢了。「还不错,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其实她的情况很好,只是要接受心理治疗。」

    这叫很好吗?这人怎麽满满的吐槽点啊。

    「探望也没带水果来哦?」馡姐斜睨她,差点没把李瑶气到吐血。「喂喂,赵清竹都没要求了,你说得那麽自然,要不要脸啊?」

    「要脸要脸,没看到我天生丽质难自弃?」

    李瑶发誓,跟馡姐说话绝对不要说超过三句,不是被气死,就是被气得半死。

    「总之,赵清竹没事就好,我要走了。」

    「不送。」

    李瑶走出病房顺手带上门,虽然人生满目疮痍,但至少开始重建安稳的日子了,曾经一度迷失在憎恨的迷宫之中,随着陆威的逝去开始崩塌,李瑶相信,她们都会更好的。

    只是关於幸福的定义,因人而异。

    铃声大作,忘记调震动的李瑶赶紧接起,「喂?啊对,我是李静恩的家属什麽?好,我立刻过去!」

    李静恩醒了,但是,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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