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在高热中昏沉沉地似睡非睡,x口沉闷得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朦胧中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在混沌的黑暗中看着她……她好热好渴,朦胧中有一双有力的手扶起她,喂她喝水,动作温柔而小心,她极力想睁开眼睛看是谁,但眼p仿似有千斤重,她虚弱地又进入了昏迷……
第二天清晨,她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p洁白。她有点儿恍惚,这是哪儿?她将散乱的思绪一点点聚拢,同时闻到了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这是医院,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动了一下,发觉自己的一边手上c着针管正输着y,而全身因为高烧而带来的酸痛让她sheny出声,惊动了伏在她病床边睡着了的丁山。他抬起头来,看见米兰睁开了眼睛,脸上有一丝惊喜:“你醒了?”
米兰半睁着眼,看着他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他的脸憔悴而疲倦。
他伸手握住了她没挂瓶的一只手,她却无力地挣扎着将自己的手chou出,转过头闭上眼不看他,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下。
丁山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低声说:“米兰,对不起。”
米兰chou泣着转头避开他的手,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但终于慢慢收回了。
他叹了口气,她还恨他!
他在她身边低着头地说:“是我不好,原谅我好吗?”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nv人这么低声下气过,即使当初是单羽薇他也没有这么低姿态过。
又是一个原谅他!米兰虚弱地摇了摇头,不要!她不想再要他的道歉了,ai他已经让她耗费了太多的心血与泪水了,她真的好累,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她无力地闭上眼,g涩的喉咙困难地发出了声音:“请你走吧……”
他的身一滞,想说出的话哽在喉咙里,他慢慢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昨晚将她送到医院,医生诊断她是感冒高烧引起的昏迷,紧急给她输了y,他让阿青先回去,自己则在单人病房里守了她一夜,就盼着她早点醒来请她原谅自己。
昨晚害怕失去她的那种恐慌还在他心里犹存未散,他看着她如雪白床单一样煞白的小脸,心头泛起一丝苦涩,她不原谅他是应该的,从一开始他就在不停地伤害着她,也许他就不该再在她的面前出现……
一夜紧张得未合眼,他也不觉得困,倾过身去,他将她的一只手牢牢握住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疲惫而痛楚地说:“米兰,再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米兰睁开了泪水朦胧的眼睛,她哽咽地说道:“丁山,我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两个人互望,他的眼里有不甘与恳求,而她的眼里则是痛苦和决绝。他看着她的眼,一向平静现在却有点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米兰不说话,但泪如泉涌。丁山俯下身,轻吻着她没有血se的嘴唇,她的唇冰凉。
米兰用虚弱的手推开他的脸,“请别再碰我……”
丁山顿住,他直起身来站在她的床前默立半晌,竟然她这么抗拒他,他就不强求她了,她还年轻,而他也给不了她什么,也许这样分开对彼此都好。
他长叹了一声,低声地对米兰说:“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我就走了,以后……”他想继续说下去,心头泛上的一g酸痛让他停下了话语。
他木立了许久,得等有人来代替他照顾病中的米兰他才能安心地离开。
抬起手看表,他想阿青应该就快过来了,昨天和她约好这个点让她给米兰熬点粥来,他最后看了一眼米兰,踌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身默默离开了……
米兰将头转到墙内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已经将枕头浸s了,她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当门被关上的的那一声响传入她的耳边,她忍不住痛哭出声……
……
阿青拎着食盒进了病房,看见米兰哭得声嘶音哑,她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拍着米兰的背说:“哎呀,我的大小姐,别哭了,这病房都要被你的泪水淹没了……”
米兰仍自顾自哭着,阿青在一旁叹气:“你说你们非要呕什么气呀,一个在这里哭得死去活来,一个明明在意得要死偏偏一副冷酷的样子,昨晚也不知是哪个象疯子一样飞奔着将生病了的这个抱到医院里来的!”
米兰听阿青说着,泪水稍微止住了一点,她问阿青:“昨天,是他送我来的?”
阿青说:“可不是,看他急的那样,就怕你怎么着了似的。就连我说想留下来看护你,他都不让,非要自己待在这儿陪着你。”
阿青瞅瞅米兰,疑h地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非得要这样互相折磨?”
米兰的泪又下来了,她在心里说:“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他的心是别人的,从来就不该属于我……”
阿青看着米兰,半晌才迟疑地说:“那个,丁山刚才在医院门口等我,叫我把这个东西给你。”说着她拿出了一个小便签袋递给米兰,米兰躺在病床上,无神地说:“你帮我看看吧。”
阿青打开了便签袋,里面是一张银行金卡和一张便签纸,她惊愕地看了看米兰,读着纸上的话:“米兰,对不起,这张卡里有些钱,你先拿着,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找我,希望你快乐。丁山”
她把银行金卡和纸条递给米兰,米兰木然地看着她,并不接。
阿青觉得有点不对劲,眼前的米兰面如死灰,毫无生气,阿青拉过米兰的手,轻轻地把东西放在了她的手上,低声地说:“拿着吧,他给你的……”
米兰将卡拿在手中,眼里有泪,这就是他给她的补偿吗?这就是他付给她卖身的钱吗?她用力握紧了手里的金卡,卡锋利的边缘直扎进她的手心,她惨笑道:“好啊,好……”
阿青抱着她,惊慌地问:“米兰,你怎么了,啊?”
米兰手一松,卡顺着床边翻落到地上,阿青俯下身要去捡,却见米兰将手中的纸条举起,然后用力地将它撕碎,因为太过用力,她还挂着吊瓶的一只手由于血y倒流,整条输y管都是鲜血,很是骇人。
阿青扑上前去,抱住了米兰喊道:“你不要命了吗,米兰?别这样,别这样吓我!”
米兰被阿青抱着却不住地挣扎,手上输y的针头也被她挣掉了,她哭喊着:“阿青,我不要他的钱,我不要他的钱……”
阿青抱着米兰,眼泪也下来了,她安抚着米兰:“好,好,不要他的钱,咱们不要他的钱……”她看着米兰一手都是鲜血,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大声喊道:“医生,护士,快来,救命啊……”
……
丁山失魂落魄地出医院,外面的太y很大,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揉着酸涩的双眼,步履沉重得像灌了铅。他找到自己的车,开了车门坐上车,却没有急于发动车子。
仰靠在车座上,无边无际的孤独与寂寞向他席卷而来。
车载收音机里j通频道的主持人正用轻快的语调向大家问好,顺便报告实时的j通和天气状况,丁山茫然地点了g烟,这些平日里必然关注的一切似乎离他无比的遥远……
头一次,他不关心工作,不在意周遭的一切。收音机里正放着主持人选的一首情歌《变了,散了,算了》,换作平日里一向不喜欢扭捏作态的他一定会觉得太矫情,但此刻听来,似乎正是他心情的写照。一阵心痛犹如一把利刃,直直穿透了他的心脏……
……
当你我都变了
连心都变了,变得不再专了
是福还是祸,不要想太多
否则受折磨,怎么让人活
当ai情就散了
散得连朋友的关系全都断了
是福还是祸,我都不想了
分手就算了,可谁能甘心算了
变了,散了,就算了
一转眼,心会碎的
你愿不愿承认曾ai我,深ai我
无论时间长短都没关系的
将就这样僵持着
一退却就崩溃了
若分手以后我们还能,想起我
就算天越冰冷,我还会默默含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