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我没看到枕头边的兽男,吓了一跳。
「冬眠也会梦游吗?」我在没j坪的小套房角落发现了他,h光黯淡。
透明球型的兽男被我轻轻放回床上,我叹了口气。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真不知道错的是谁。」我对球说。球没有反应。
我知道兽男的氏族很保守,他的个x也十分重视忠诚专一,但没想到他对个x幻想反应也这麽大。
「也许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倾听对方的心吧。」没有机会沟通就先吵架了,只能等他醒来再说。
他什麽都好,就是占有慾和醋劲让人有点吃不消。
「我想你只是害怕吧,跟我一样害怕失去你。」我他。h光似乎亮了点。
我害怕他不再醒来,他害怕我跟别人j尾,虽然看起来原由不同,但怕的无非都是「分离」,看来外星人跟地球人对生离死别的恐惧没有不同。
「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就算有一天我们分手了,吵翻了,甚至我跟别人在一起结婚生子,我的心里还是永远都会ai着你。」那份ai是希望对方幸福快乐的ai。
h光微微地闪烁。我总觉得他是在说:我也是,就算我的能量团消散了,我的灵魂也还是ai你,我的ai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愿你幸福快乐。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算达成共识了,你好好睡吧。」我说。
两个人搞得这样也没什麽心情x幻想了,我暂时把按摩b扔进衣柜里。
虽然算是有了结论,但昨晚梦里吵架後那种心力j瘁和带点委屈的怒意还是没完全释放掉,总觉得x口好像被闷住了,我想来画曼陀罗。
看着空白的圆圈,我拿起黑签字笔,用尺测量的间距,在里面又加上两个圆,让曼陀罗变成同心圆(注),开始着se。
画完後,我盯着图看,最内圈是深深的黑se,但中心有一小块没有涂满,是空着的白se。
「黑se大概代表我内心十分恐惧吧」但那穿透黑雾的白se,会不会象徵着内在力量的希望和光明?
第二圈是g裂的红se纹路,彷佛代表昨晚和兽男吵架後的心力j瘁,仍然带着些愤怒和痛苦。
「我需要时间慢慢调适。」看着最外圈的浅蓝se,我想那表示这阵子努力寻求心情平静,和想找到我和兽男现阶段关系中的平衡,在现实生活中展现出来的状态还算稳定。
兽男休眠两个月後,grace打电话来。
「我有个朋友要到国外定居,他有只玄凤鹦鹉要托我送养,你要不要接手?不过是老鸟了。」grace说。
「为什麽问我?」想来想去没养过宠物的我似乎并不是最适合的人选。
「第一,你时间很多。第二,你常常在家。第三,小鸟需要一个人接手。第四,你需要一个伴。」
「可是我没养过鸟啊。」我还在犹豫。
「我会把详细的注意事项写给你,你可以先试养一个月,看跟小鸟合不合得来,如果两造都互不喜欢,我会另外再帮牠找适合的主人。」grace条理分明地说。
「那我试试看好了。」考虑了一会儿後我说。
「那我明天把鸟带过去。」
「这麽快!?」突然就要迎接一个小生命,我没心理准备。
「放心,所有饲养的相关物品都会帮你准备好。」
「呃好吧。」万一明天觉得自己力有未逮,再拒绝grace好了。
隔天下午,grace就提着宠物箱和大包小包上门。
「牠叫哔叽。你要先把门窗关好才能放牠出来,宠物鸟不像鸽子经过飞行训练,万一飞出去没好下场。」grace叮咛。
「喔喔好的。」我去确认所有的门户安全。
「可以放了。」grace指指宠物箱。
我打开宠物箱,看到里面有只小鹦鹉,脸颊上有腮红,很像qoo,十分可ai。
「你手指伸过去,牠会站上来。」grace说。
我小心翼翼地身出食指,哔叽慢慢地跨上来。
「刚到新环境牠需要时间适应,你可以跟牠讲讲话。还有现在是冬天很冷,所以要给牠保温,这边有宠物专用的保温灯。」grace递给我一个有挂勾的灯。
「嗨,哔叽。」我跟鸟打招呼。
哔叽打开左边翅膀,又打开右边翅膀,然後抖了抖全身的ao,掉下一些羽屑,我打了个喷嚏。
「牠在伸懒腰。你会过敏吗?如果会过敏,养鸟可能不太适合。」
「没关系,我有空气清净机,可以先试试看。」我呼吸道是比较敏感一点,但没有气喘或鼻炎。
哔叽的头很秃,整只看起来呆呆的,我把牠放回宠物箱上。
「牠为什麽秃头?」又不是秃鹰,有点好笑。
「h化种的基因缺陷。」grace淡定地耸耸肩。
「牠j岁了?」我问。
「十五快十六了,这种鸟的平均寿命是在二十年内。」
「比我想得久。」不知道为什麽我心头有点怅然又有点释然。
「注意事项在这里,有什麽不了解的就打电话来问我吧,我还有事要先走罗。」grace把一张字满满的a4字j给我。
「嗯,好,我会仔细看的。」
送走grace,我转头一看,发现哔叽没在宠物箱上,吓得我满地找牠,结果发现牠爬到床上去,蹲在兽男身上打瞌睡。
「啊,是因为很温暖吗?」我兽男,没有惊动哔叽。
grace带来的东西很多,除了鸟笼、食具,还有各种饲料和玩具,也有保暖的毯子和洗澡用的喷瓶,甚至有小鸟专用的一些营养品。
「没想到宠物的ㄍㄟ西还真不少。」我眼花撩乱的清点着。
哔叽仍然在兽男身上,跟他一起静静地睡着。
「eeeee~eeeee~eeeee~」哔叽在鸟笼中发出惊人的大叫。
昨晚睡前我依照grace给的注意事项,把牠关进笼里,给了乾净的饮水饲料,挂上保温灯,可能睡饱了,所以哔叽很有j神,一反昨天劳累的样子。
「你的叫声还真大耶。」我对哔叽说。
牠在笼底走来走去,又用喙钩着笼缝爬来爬去,看起来有点焦躁。
「想出来玩吗?」我打开笼子,哔叽一下就飞到床上的兽男身上,站定在他身上理ao,一副「这位置是老子的了」大牌样。
早上请检察笼底的便便,确认牠的进食和消化状况。注意事项上这样写着。我拉开鸟笼的底盘检察哔叽的便便。过关。
哔叽理完ao,又抖了抖翅膀。
「如果有空的话,请一周给一次洗乾净的新鲜蔬菜。」我念着注意事项上的其中一条。
「啾。」哔叽叫了一声。
「你知道这是要写给你的吗?你会听自己的名字吗?哔叽?」我对牠说。
「啾!」牠听到自己的名字明显变得兴奋。
「哔叽!」我试着再叫一次。
「啾!」
「哔叽!」
「啾!」
「哔叽!」
没有回答,大概是觉得我烦了。
「那我等下出去帮你买菜菜喔。你想吃什麽菜菜呢?」我问牠,虽然知道牠回答了我也听不懂。
「啾啾。」听到菜菜两字哔叽又回应。
就这样在跟哔叽互相适应,以及忙活着牠各种大小事的生活中,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逐渐不再感到寂寞,而兽男,从那次吵架後,竟没再入梦来。
三月的早上,春寒料峭,我在窗户边喝着咖啡。
「eeeee~eeeee~eeeee~」哔叽突然又发出惊人的大叫。
「怎麽啦?不是放你出来玩了吗?」牠每天一起床就坚持要出笼。
滋~滋~。我听到一阵微弱的声音,像是停电前电流要消失的声音。声音从兽男身上传来。
「天啊,天啊」兽男的h光突然变得十分黯淡,淡得快要看不见,我不知道这代表什麽意思,只能惊慌地坐在他旁边乾瞪眼。
h光消失了。
h光就是我的心脏,你开心时我就开心,你伤心我的光就会变淡。他说过。
「那消失代表什麽意思」我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到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我哭倒在床上,从嚎啕到啜泣,不知道过了多久,哔叽走过来我的眼泪。
「你饿了吗?还是缺钠?」
我压抑着自己的心痛,从床上起来帮哔叽补充食水,让牠回笼里休息,然後又走回床边,看着不再发光的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