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劭是谁?
刘闯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难怪,三国历史上人物众多,从黄巾起义到三国归晋,人才辈出,那有名有姓的更是多不胜数。
这种情况下,刘闯自然不可能一一记住名字。
所以他对黄劭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倒也不足为奇……
黄劭走的时候,似乎很失落!
想来并不是因为没能招揽到刘闯,更多还是因为信仰破灭!
事实上,张角病死,黄巾之乱平定,太平道就再也没有可乘之机。汉室虽然衰颓,但四百年底蕴之深厚,绝非旦夕可以坏掉。黄巾起义失败后,汉室对太平道的打击不可谓不残酷。
而董卓乱政,诸侯崛起以来,几乎所有人都把黄巾军当成一块可口肥肉。
曹cāo在青州得到大批黄巾军,组建成青州军,实力暴涨;袁绍在河北地区,对黄巾军也是残酷围剿,虽有三十六路渠帅之一的褚飞燕,而今改名张燕聚集十数万部众号黑山贼盘踞深山,但实际上对于袁绍的威胁,几近于无。若非公孙瓒兴兵,拖住了袁绍的手脚,说不得袁绍早就发兵平了黑山贼,甚至有可能把黑山贼吞并……历史上,张燕到最后还是便宜了曹cāo。
黄巾军已经没有出路,更没有任何希望!
这是一个世家当雄的时代,普通民众想要崛起,已不太可能。
而且当初黄巾军纵横八州,说是替天行道,可做的却是那种流寇之举,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烧杀抢掠,令百姓恨之入骨。
也就是说,与当年黄巾起义时相比,而今的黄巾军没有任何基础。
所谓十万大军,不过是一帮流民组成。
流民的(w)ìng质已注定了黄巾军不可能有大成就,占山为王或许能逍遥一时,但若起兵造反,攻城略地,必然会遭受灭顶之灾。
至于黄劭说的袁术,更不足以相信。
黄劭自己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刘闯觉着,黄劭其实很清楚黄巾军目前的状况,只是他不肯,也不愿意去承认,心中存着侥幸心理,所以才会行此不智之举。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黄劭最后会做出什么决定?与刘闯没有任何关系。
刘闯倒是想拉拢一下黄劭,可惜他现在的情况,如何能够让黄劭臣服?
只能目送黄劭离去,刘闯嘴角一挑,眼中闪过一抹可惜之sè。
唉,大好机会,又要平白错过……
对刘闯而言,黄劭只是一个匆匆过客。
在那天拜访过刘闯之后,黄劭仿佛从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刘闯也没有再去关心黄劭的事情,当天晚上,他就从朱亥口中听到曹cāo出兵汝南的事情,心头不禁为之一颤。
曹cāo,向汝南用兵了?
这一举动,也表明了曹cāo染指豫州的决心。
恐怕用不了多久,曹cāo就会前往雒阳迎还汉帝。依照历史的发展,年底曹cāo就将迁都许都。
投奔曹cāo,又会如何?
这念头在他脑海中闪了一下,旋即便无影无踪。
那毕竟太遥远了,不仅仅是地域上的距离,更有许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在里面。
刘备,曹cāo……
这还真是一个难以决断的选择题!
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三天。
随着刘闯气血尽复,更练成苍熊变,力气随之增加数倍。
盘龙枪虽然还有些压手,已不似之前那么吃力。见刘闯已经恢复,朱亥……不对,应该叫管亥才是,对刘闯的看管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严格。同时,眼见刘闯气力暴涨,管亥在思忖再三以后,干脆把他那口心爱的甲子剑也赠给了刘闯,权作是刘闯练成苍熊变后的礼物。
“而今你练成苍熊变,力气暴涨。
原本以为你才突破了猛虎变,想要练成苍熊变至少要一两年的时间,却不想你这小子临阵突破……呵呵,大刘一番心血,恐怕也要白费。我就说过,自己练,练不出真功夫,临阵搏杀才是突破的最佳途径。你莽牛变虽停滞多年,但是也给你打下了常人难以比拟的坚实根基。这对你有大好处,若非如此,恐怕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实在是让人羡慕。”
甲子剑,如果用后世的度量衡来计算,重九十九斤。
刘闯使用盘龙枪还有些费劲,但甲子剑却刚好趁手,不轻不重。
“亥叔,我想学shè!”
“哦?”
“当rì在浮屠寺,我见常胜shè术惊人,所以想跟他学一学,将来也能多一份自保之力。”
管亥眼睛一眯,仔细看了刘闯几眼。
胖乎乎的圆脸,仍带着几分少年独有的青涩。
笑起来时,和从前一样憨厚可掬。但那双眼睛,却多了几分奇异的光彩……管亥知道,那光彩名叫野心。
以往那个胆小却快乐无忧的大熊,将一去不返。
也许他已经觉察到,他的未来将会伴随腥风血雨,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也挺好!
管亥一直觉得,刘勇和刘闯叔侄很神秘。特别是刘勇,以他那等强悍身手,却躲在这朐县县城自甘平凡,实在是不可思议。而刘闯,似乎也隐藏着一些故事。管亥觉得,以前刘闯胆小怕事,并非出于本(w)ìng。也许在他并不算太长久的生命中,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刘勇不说,管亥也不会主动去问。
他这辈子已经见过了太多凄风冷雨,更经历过欺瞒和背叛。
对刘勇叔侄,管亥怀有感恩之心。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甘愿留在朐县,做一区区贼曹。
也许,还不到时候吧!
管亥看着眼前手持甲子剑,一副爱不释手模样的刘闯,心里突然多了几分欣慰。
大熊,长大了!
第二天,刘闯起了一个大早。
先练了一趟龙蛇九变,而后又吃完早饭,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盐水滩那边,不需要管亥去专门说明。裴绍等人和刘闯曾并肩作战,只要他过去,想来常胜就不会拒绝刘闯的请求。
所以,当刘闯收拾东西的时候,管亥便出门前去府衙。
如今县衙里的事情很多,麋竺自回来之后,就一直忙于追查羽山贼的事情。但羽山横跨朐县和郯县,羽山贼藏于山中,极难围剿。东海郡的兵力本就不是太多,大规模去围剿羽山贼,劳民伤财不说,结果也未必能令人满意。所以,麋竺对羽山贼,似乎也有些束手无策。
难道,是我猜错了?
亦或者说,宫黎和羽山贼没有关系?
刘闯心中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往心里去。
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和他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就在刘闯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响鼻声。
紧跟着,柴扉被一个硕大的马头撞开,一匹毛sè纯白的战马从外面踏踏踏跑进来,看到刘闯之后,便摇头摆尾,兴奋异常。
“珍珠?”
刘闯看到白马,不由得一声惊呼。
别的他有可能会认错,可是珍珠曾陪他一同在疆场厮杀,从朐县到淮yīn一个来回,可说是亲密战友。
只是,珍珠不是被麋家带走了,怎么会跑回来?
刘闯心里一动,忙向门外张望。
“三娘子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
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声传来,就见麋缳从门外一下子蹦出来,撅着嘴道:“笨熊,你怎么猜到是我来了?”
废话,珍珠既然在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当然了,刘闯不会说的那么明白。
他憨憨一笑,“这朐县城里,除了三娘子,谁还能让珍珠听话?”
女孩子是要哄的!
虽然刘闯并不是一个jīng于言辞的人,但后世看过那么多书,这点道理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