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权贵,人常言富贵富贵,位高权重者多富贵,而且这些权贵之家多是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孟玄聪没多想就顺口答道,又觉得清若的问题没那么简单,可细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说也不假,但是请问陛下,贵为蜀国之君是否是最有钱的?”清若笑问着,眼里的促狭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孟玄聪顿时被噎住了,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却是最穷的权贵吧,问道:“那谁才是最有钱的人?”
清若缓缓起身,长裙曳地,一身湖蓝色宫装衬得她平添几分贵气,她拿起书桌上的狼毫,在纸上挥舞着,道:“这就是士农工商四个阶级层的关系,你再仔细看看,看能再看出什么来。”
明黄色的身影移到桌边,不再在书房走来走去,孟玄聪本就是极聪明的人,一下就明悟过来,指着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商字,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商人最有钱?”
清若放下笔,笑着说道:“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地位最低,最容易被世人轻视,但他们却最有钱。他们做的就是钱生钱的事,自然最有钱。”
“没错,他们的确是最有钱的,可是我们怎么才能让他们拿钱出来?”孟玄聪心中自然明白商人重利,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拿出钱来,必需要有所图。
“我记得小时候别人送我喜欢的或者我最需要的东西,我会高兴一阵子”清若不再多言,只是略作暗示,她知道对方聪明,不需要自己连这种出来。
孟玄聪心中立刻有了主意,道:“不如我带头让百官捐款,再在民间宣传,带动那些有钱的商人捐款,捐款最多的前三者,我再赏赐一番以示表扬。”
“商人重利,但是自古以来地位最低,缺的是那份尊荣,若是这次捐款前三的商人,我就效仿□□下旨给他们这份尊荣。当年先祖征战四方后建立蜀国,在开国之后册封的三公四候之一的永乐侯,便是当年为□□筹集兵马粮草的大商人。”孟玄聪似乎怕清若不了解蜀国□□时期的事,又笑着解释道,□□能在群雄中割地建国,与永乐候的鼎力支持有很大关系。
对面的人舒展了眉头,笑得愉悦,清若也就放下心来,看来孟玄聪比自己想的还要有能耐,这么快就定计,还能举一反三将那些权贵套了进去,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蜀国有这样的君王,那些大臣处境不太妙啊。
“有些计策用一次就好,次数多了可就不灵了,别被其他人怀疑是卖官鬻爵的昏君啦”清若不得不提醒道,她可不希望对方被自己带上歧路上,毕竟有些皇帝荒唐得卖官鬻爵。
“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孟玄聪也知道让自己的臣子出血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多了可就会引起怨言,更何况他现在刚刚登基,若不是实在是缺银子,他也不会这么做。他默默地下定决心,只要这次能渡过难关,一定励精图治,使蜀国走上繁荣,这种缺银子的事最好是最后一次。
皇宫里一片欢声笑语,别院里观微的白子画却是怎么看这场景怎么刺眼,明知道阿若还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看着孟玄聪眼里的亮光,心塞不已。又想到单春秋虽然不在皇宫,但是悯生剑破了单春秋的结界,必定会引来单春秋,恐怕阿若处境不太妙啊,
别院客房,桌上茶杯还有余热,屋里却不见人影,徒留白纸上一行字。
皇宫之内,御书房里琉璃灯依旧明亮,孟玄聪正在和那些老臣商讨筹集银两之事,门外内侍接到皇宫之外传来的消息,不敢耽搁直接走到门前,道:“皇上,老奴有重要事情禀报。”
“进来说话”孟玄聪不得不停下来,将门外的内侍宣了进来,又询问道:“何事?”
“皇上,刚刚传来消息,北周长宁公主已到国都,还呈上文书,想面见皇上”内侍得到孟玄聪的示意,将刚刚得到的文书递了上去。
孟玄聪打开文书,快速扫了一眼,有些不解这位北周公主怎么就到了蜀国,而且还是这个时候,难道有什么图谋?
“诸位认为这位北周公主来我蜀国有何原因?”孟玄聪将文书折了起来,询问着下面站着的臣子,他自己也疑惑地想着,难道是想乘着自己刚刚登基来制造内乱?可是也没必要亲自到蜀国,而且还是这般张扬,整幅仪仗全开。
众人疑惑地互相对望,除却各国有重大事情,这些皇室子女才会到访他国,这位长宁公主怎么就来了呢,一时想不出原因,只得为难地道:“这……”
“请皇上恕罪,臣等也不知”那些臣子纷纷拱手告罪,脸上愧疚不已。
孟玄聪挥挥手,示意众人平身,又道:“虽然不知道对方突然到来的原因,但是你们尽快安排好住宿问题,然后朕明天晚上要在皇宫设宴替北周公主接风洗尘,你们要仔细安排。”
“臣等遵旨。”
而皇宫另一座宫殿里,清若接到轻水的传信,得知孟玄朗和长宁公主洽谈失败,想着自己这位表姐的个性,若是知道自己在这里,必然又来不会超过三天,她就会来皇宫。
清若慢慢折好书信,放到储物戒里,见时间不早了,褪下外裳,躺在床上进入睡眠之中,一室静谧,唯留一盏明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四周寂静,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室内突然出现一白衣男子,向着床榻走去,轻轻掀开帷幔,他看着床上恬静柔和的女子,心中默念道:阿若。此人正是担心自己徒儿的白子画,一直担心单春秋等人会伤害阿若,又不想现身蜀国皇宫,所以只能在夜晚的时候,悄悄看上她几眼。
他看着白天里明亮狡黠地眼眸正闭着,睡着的面容比平时更添几分乖巧之气,心中很是好奇,不知不觉地右手抚摸着如玉娇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