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的节目啊!到了后台,我便和张文吵开了。“还空手道老师呢?你手哪里行了?”
“换谁举把超大伞转那么久后,也受不了再加个什么边转伞边划圆圈的动作,还是三圈?你以为是李小双呢?”张文和我吵架似乎从不吝惜力气和唾沫。
“李小双人家是三圈半!另外,人家李逵当年两把大斧天天舞,除了剁人,吃饭时还用来剁菜呢,也没见人手无力!”
“李逵斧子的面积可没伞大,阻力小!张文当初练臂力虽不象李逵用斧子剁菜剁人,但他用杠铃捣蒜也算是异曲同工吧!”舞蹈这人神出鬼没地钻出来,替张文解了围。想到就是舞蹈出的馊主意害我搞砸节目的,刚把眉ao立起来要和他理论,却被人突然从背后搂住,转头一看,原来是张大夫!张大夫激动地抱住我,紧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使劲挣扎才得以挣脱,只听张大夫兴奋地说:“小蓉,恭喜你!你的节目反响很大啊!”
“这样的反响不如没有!”我瞪了下嘴角微扬的舞蹈,可恶的猎人表情。
“多成功的滑稽剧啊!”张大夫由衷地赞道,“而且真有赵本山的j分风采呢!”
无语~我无力地向张大夫告别。舞蹈,算你狠,带杀我于无形的张大夫来堵我的嘴。
“我还有集舞的节目要准备,你们慢慢聊。”实在是有张大夫在,我再不走,就真要当场吐血了。不过我还是努力忍住了,毕竟如果吐血,保不准被张大夫拉去医院当尸首盖上脸,甚至用来给别人讲解身结构。
节目继续中,总上,各系都想办法让系花在台上亮相,颇有百花齐放的势头,但是出彩的节目却是屈指可数,而我的苦难尚未结束,我们系的集舞安排在接近尾声的部分,我换好衣f后,就和系里nv生一起等待。除了范彩一如既往地耐心劝导我外,其余nv生只是形式上的安一句而已,甚至还有nv生赞我节目果然比她们有新意,也刺激。幸好我的心不是玻璃的,否则真要碎成j千块!
终于捱到集舞蹈,我跟着大家上了台,被安排在后排最不显眼的地方。不过也幸好比较靠后,还是喽罗,似乎并没有观众认出我就是刚才出丑的那个。心不在焉地跟着跳完,下台后换衣f时,才发现自己的≈l;ig src=≈quo;≈quo; /≈g;衣不知何时竟滑落到腰上去了,左右环顾,所幸无人发现,而且刚才在台上,观众也没异常反映,长舒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
这时候,主持人异常激动地报出最后一个压轴节目,可主持人的最后j个字却早已淹没在台下nv生的尖叫声中。节目表演者是舞蹈他们的神秘乐团。
我本以为他们的节目风格大致相同,却在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方才发现,与上次疯狂重金属音乐的感觉大相径庭。此时的舞蹈戴着犹如佐罗的黑se眼罩,一袭黑衣上点缀着一条蓝光闪烁的带子,由左肩螺旋形缠至腰间,说不出的鬼魅。而他眼罩后的眼睛灿若星辰。不同于上次的鼓手,此次他手持小提琴。大概因为舞蹈没带眼镜,而且装扮不同于以往的儒雅书生形象,系里竟无人认出。当然我是除外的,他可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的仇人,别说他现在蒙眼难辩面容,就是他真披着兽p,我也能从兽堆里将他扒出来。
右边大提琴手的脸上,一条黑布斜挡住左眼和鼻子,好象独眼龙海盗船长。同样也是全身黑衣,腰间系着银光灿灿的宽腰带,通透露着诡异。而中间的歌手,是名妖娆美nv,缀有红点的黑纱只蒙住鼻子部分,唇上鲜亮的红se,艳若石榴。栗se卷发,右耳上垂下一只超大的红玛瑙耳环,浓密卷长的睫ao下,一双美丽诱h的大眼睛,美不胜言。上身是水红se抹≈l;ig src=≈quo;≈quo; /≈g;,下面是一条吉普塞nv郎般的褶皱黑长裙。她的美貌和神秘,早已盖过了先前的陈晓晓。观众的视线胶着在台上,气氛空前高涨,晚会的最后一季□终于来到了。
妖艳美nv略一抬手,灯光暗下,会场也随之静了下来。随后,低沉敦厚的乐声率先从大提琴流泻而出,忧伤缓慢的曲调即刻营造出独特的内敛哀婉的氛围。此时飘渺的歌声适时地响起,由远及近,渐渐浑厚,犹如从地狱飘出的痛苦声音,将观众带入一种真实的幽怨和悲凉。无边无际的伤感笼罩着会场。这时,悠扬舒缓的小提琴加入,歌声也由迷蒙颓废渐转为委婉抒情。小提琴和大提琴乐声揉和,如诉般地细腻缠绵,冲淡了方才观众的伤感,厚暖之感取而代之。nv歌手的声音显得尤为清脆迷人,柔声百转。这时,大提琴停下,小提琴加快节奏,激情飞扬,而歌声随之变得狂野激昂,仿佛饥渴地诉说着自己的深情,重重地震撼着在场观众的心弦。然后,大提琴再度以庄严沉重的乐声加入,nv歌手在小提琴伴奏下的天堂般的歌声瞬间沉浸于地狱般≈l;ig src=≈quo;≈quo; /≈g;翳氛围中,两种琴声的共舞,好似天堂与地狱间的j错,营造出难以言喻的美,萦绕在听众心头。这时候,nv歌手的歌声骤然攀高,高得令人难以置信,优雅高昂且无比华丽的高音,仿佛就要冲破屋顶,同时又让人感到一种要摆脱桎梏般的撕心裂肺。所有乐声歌声于此时到达统一,□。突然间,歌声和小提琴声同时停下,安静了,只余下落寞的大提琴声,淡淡的,一点点,收起,落下,最后再带着我们渐渐远去。
节目鬼魅般的展开,又若有若无的结束,让观众已如中了咒语般失去抵抗能力。音乐结束,会场有j秒钟静寂无声,随即便爆发出前所未有雷鸣般的掌声。这百转鬼魅的音乐,灵异至极的歌声,让观众情绪完全蔓延,声音叙事和宣泄情绪达到了完美结合。
灯光再次亮起,此时的舞蹈垂首站在聚光灯之下,≈l;ig src=≈quo;≈quo; /≈g;感得令人窒息,而他此时正对我露出他鬼魅般的微笑。我的心跳快得无法遏制,心跳声清晰入耳。而大提琴手此时目光柔和,微眯着眼睛,另有味道,再加上那拥有天籁嗓音的魔鬼nv歌手,三人光芒四≈l;ig src=≈quo;≈quo; /≈g;,各显风采,谁也无法掩盖他人的光芒。
台下nv生已疯狂地涌向前排,而坐在演员前排的我,也感觉有种情感必须宣泄,否则就会窒闷而死。我下意识地向前走去,竟是奔着舞蹈的方向。舞蹈将小提琴从肩上放下,嘴角轻扬,眼睛异常明亮,仿佛暗夜晴空中的明星般闪耀。我脚下一顿,与舞蹈的视线迅速错开,绕过nv歌手前拥挤的男生们,直奔大提琴手。
挤到台前,好巧地又碰到上次被我抢了j朵花的那名nv生,她见是我,立即将她手里的花藏到身后。我冲她嘿嘿一笑,解下自己的红围巾。我有备而来的!我向大提琴手高高挥舞红围巾,果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侧望了下舞蹈,然后笑眯眯地向我走来。哈!我这模样到哪里都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真幸福!就是象赵本山我也认了!
他蹲下身时,我红着脸说:“哥哥,这个送给你!”
“小蓉,那我就收下了!”
这声音好似晴天霹雳,将我劈得倒退一步,这人竟是眼镜恶魔张大夫,我不可置信地惊呼:“张……夫!”可是由于太过惊讶,“大”字竟梗在我的喉中没说出来。张大夫接过红围巾,调笑我道:“小蓉,别这么快就叫我丈夫啊,我比较喜欢慢慢发展的!”
我脸一黑,这次学聪明了,管好自己手脚,只心里暗叫了声b!谁知旁边那上次被我抢花的nv生却猛然将她的花砸到了我的头上,怒道:“你怎么每个都要抢!”说完她掩面跑掉了,留我一人呆站于众目睽睽之下。我也赶紧抢回张大夫手里的红围巾,围在脸上跑了。跑的时候,眼角扫到张大夫一脸笑意地看向舞蹈,而舞蹈除了那闪烁不定的亮眼,面无表情。
小余一回寝室,便劈头盖脸地问我:“你什么时候连丈夫都找到了?”我自知这次再劫难逃,只得坦白。在公布舞蹈和张大夫的身份后,小余惊讶万分,不过也同时对神秘三人乐队失去了兴趣。贾画还是象往常那般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想法,这种喜怒不形于se的人,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她是面瘫?
临睡前,贾画通知我们,因为刚开学,很多外地同学不回家过节,系里后天组织出去烧烤,也为增进新同学之间的了解。
这晚,我再次难眠,想到自己痛失电脑不说,还因舞蹈关系当众出丑。所幸≈l;ig src=≈quo;≈quo; /≈g;衣的失误无人发现,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心里还是隐隐不安。真想病了,明天躺床上一天,但张大夫的笑脸忽然闪现眼前,我立即一个激灵,不行,我得健健康康的,吃y吃y,宁做不生病的傻瓜,千万不能做张大夫的病人。于是,再度恢复≈l;ig src=≈quo;≈quo; /≈g;神,安然入睡。梦中,一p沉寂的黑暗中,有一双闪亮异常的眼睛望着我,说不出的感觉,还有那浅淡的笑容,越发清晰摄魄,透着一g邪魅,也许那就是传说中……魔鬼的微笑。
(后记:神秘nv歌手那日起便引起巨大轰动,众多男生为之痴狂,而她却再未出现过,从此匿迹于舞台,可怜男生们苦苦追寻了整整四年,最后仍为不能知晓其真面目而饮憾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