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家对此也不是很高兴,不过他们家是男方,这些流言对男方来说伤害其实很小,尤其他们儿子年纪不大,实在不行,过两年再说亲,两年后谁还记得这些流言。△¢四△¢五△¢中△¢文≧,
蒙也本人并不怎么在意,蒙夫人却很是警觉,流言穿得如此厉害,要是邵家借此来要挟,用邵老将军的恩情加上旁人的劝说,倒是很难拒绝啊,毕竟邵家姑娘表面上看挺不错的,有个不太争气的爹,但也有个争气的叔叔,门第也能凑合。
别人会说人家姑娘名声被连累了,要是蒙家不要就嫁不出去,这事虽然不是蒙家的错,但从道义上来讲,也不能见死不救,邵老将军对蒙也当年的那一点恩情再流传出去,蒙家很容易落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蒙夫人遇到这种大事,习惯性的又想要去定王府征询意见。
刚命丫鬟备好车,定王府的丫鬟萝草就来了。
对于绿藤萝草这两个大丫鬟,蒙夫人不敢怠慢,这两个丫鬟一定是定王爷的心腹,不能得罪,她殷勤的请萝草到小花厅喝茶。
萝草是用送东西的名义来到蒙家的,巴结连御风的人很多,每日送礼的可以说络绎不绝,不是什么礼物连御风都收的,拿人手断,贵重的礼物是要看人来收,不过一些不贵重的水果土特产之类的就会收下,退回去麻烦,人情往来,多的也会送给亲朋好友。
这次萝草送来两筐冬梨,但蒙夫人知道。定然是有话要传才让萝草来的,否则就两筐梨随便打发个小厮来送就成,再不然也是让庆嬷嬷这样跟蒙家出来的下人来送,断断用不着萝草。
萝草到了花厅,蒙夫人支开身边的丫鬟,笑着道:“萝草姑娘,坐着说话吧。”
“奴婢站着就好。”萝草露出一点点笑容,只是态度很恭敬。
蒙夫人知道王府丫鬟,规矩大,也不勉强。为了怕耽搁别人时间。直接问道:“萝草姑娘,是不是王妃有话要说?”
萝草道:“不是王妃,奴婢是替王爷传个话的。”
定王爷有话要说,蒙夫人更加不敢怠慢。急忙问道:“王爷有何……姑娘请说。”
蒙夫人生生将那吩咐咽了回去。无论如何。这定王如今是她的女婿,自己身为丈母娘,该有的自重还是要有的。太过了别人也会瞧不起的。
萝草道“王爷让奴婢给夫人带个话,王妃怀有身孕,不能太过劳神,凡是需要思量之事,就不要跟王妃提了,免得王妃太过劳累。”
这样啊,蒙夫人脸上现出了几分尴尬,有些心虚,毕竟小福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亲这段时间以来,她有事没事就让小福拿主意,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有些事其实没有必要,比如邵家之事,她自己若是认真查,其实也能查到,可有小福在,她就懒得费那个心,平时倒也罢了,现在小福有孕,的确不宜太过操心。
萝草似乎猜到蒙夫人心里想什么,笑了笑,“夫人也不必多心,有些事多一个人商量也是好的,免得做错一步难以收拾……王爷的意思是说,若是您信得过他,他倒是能给您一点建议。”
“那怎么好意思,王爷日理万机……”蒙夫人说着又怕落萝草误会,急忙解释,“我不是信不过王爷,只是某些小事不敢劳烦王爷。”
萝草又是一笑,“所以说夫人多心了,对于王爷来说,事关王妃,再小的事也是大事,您说是么?”
“是的,是的。”蒙夫人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只能连声附和。
萝草这才认真道:“是这样的,最近王爷也知道了某些风言风语,毕竟事关小舅子的终身,王爷其实建议蒙少爷年纪也小,也不急于在这一两年说亲,夫人慢慢留意一些大家闺秀是可以,但无须太过着急,这亲家老爷挺能干,官职也许在这一两年内还可以变一变,到时候蒙家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不必急于这一时。”
“王爷说得是。”蒙夫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要蒙也再能升一升,就是三品了,他现在才五十,一两年内升一级,那么十年后或许可以升到二品,甚至一品,这样话,不说文武百官之首,至少能载入史册,自己也能妻凭夫贵,活封个一品诰命,女人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最荣耀了。
这样的话,两个孩子的亲事当真也不必太急,只要蒙爷再升一升,说不定儿子就能娶个宰相之女做媳妇,何必现在屈就低门小户?
只是蒙夫人转念又想到最近的风波,又道:“可这邵家……不瞒姑娘,邵老将军以前跟我们老爷有些交情,我最近担忧,外头流言如此之多,伤到了邵姑娘的闺誉,若是我蒙家不娶,两家可能会有些龌龊的。”
萝草点点头,“夫人的顾虑奴婢会转达给王爷的,请夫人不必担忧。”
“那就麻烦姑娘了。”蒙夫人稍稍安下心来。
……
瑞承王府内。
瑞承王爷有些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的礼物,叹了一叹,独自坐了这半日,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去到瑞承王妃的院子里,跟瑞承王妃商量对策。
瑞承王妃慕氏正用红炉小灶慢慢泡茶。
茶烟袅袅,满室茶香,一进去,不由得让人心情放松。
见到瑞承王爷进来,慕氏起身轻轻行了一个礼,淡然一笑:“王爷来了,正巧了,尝尝我新泡好的碧螺春。”
瑞承王爷尽管有些着急,不过此情此景由不得他急,只得坐下,慕氏随即用冲了一杯热茶,双手碰到瑞承王爷面前,道:“王爷请用茶。”
瑞承王爷接过白瓷茶杯么,看着碧绿的茶梗在毫无装饰的白瓷茶杯内翻飞,茶汤清亮,倒也赏心悦目,再闻了一闻,品了一品,这茶算不上好茶,茶杯也是最普通的白瓷茶杯,只是火候掌握得当,再适合的情况下捧上来,就是一杯好茶。
这样一想,他不由得再细细打量了一下慕氏,恬静的脸庞,跟年轻时候其实没有多大区别,想必那些年轻时候长得艳若桃李,年老之后脂残粉褪让人不忍再睹的绝色美人,慕氏显得耐看多了,并且慕氏的气质是很多美人都不成有的,那是真正大家闺秀从小熏陶出来的一种气质。
想到自己在爱妾过世之后,一个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瑞承王便有些暗暗后悔,年轻时候过于冷落慕氏,导致年老了,想要商量件事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慕氏给自己也泡了一杯茶,之后才吩咐小丫鬟进来收拾茶具小炉之类的东西。
两人相对无言,就那么慢慢品茶。
一杯茶快要喝完了,瑞承王才不得不说:“震云的差事突然让别人给顶了,你怎么看?”
慕氏淡淡道:“这外头之事,我一个妇人如何晓得?”
瑞承王被一句话给噎了回去,之后才道:“顶替震云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官员,毫无背景,我查来查去都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这一定是有人搞鬼。”
慕氏轻抚茶杯,淡然道:“树大招风,瑞承王府这些年,也不能说一个人都不得罪,远的先不提,进的如今就得罪了胡家,胡家到底是世家,胡老太爷当年的门生故旧那么多,文人多数在吏部当差,这是说不准是那个看着跟胡家没有关联的人做的,实在是无处可查,真正明着跟胡家交好的反而倒不会沾手。”
瑞承王心一惊,细想慕氏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种背后放冷箭的,多数都是暗着来的,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怪不得人都说女人的心比较细,想得比较多,不过他还是又问:“会不会有别的可能?”
“比如呢?”慕氏低眉又品了一口茶,这才问道。
瑞承王踌躇了一下,才道:“比如定王府?”
“是有这种可能。”慕氏点头,补充,“还有蒙家,听说蒙也官升了一级,说不定会有想要巴结的,替他出头,人么,都是捧高踩低的。”
“这可如何是好?”瑞承王有些急躁,“我刚想要告诉王妃,我们府里送去恭贺蒙也升官的礼物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这是不是说明蒙家十分介意此事呢?”
慕氏淡淡道:“这是很正常的,我问过宁雅儿身边的丫鬟,说定王妃打从宁雅儿进府开始就非常不客气,连虚假的态度都省了,直接要把宁雅儿给赶出去,而且是用很嚣张的态度,丝毫没有顾忌定王爷的看法,正巧那时候定王外出办差,宁雅儿只好虚以委蛇,答应走,结果王妃当了真,还给她找了一门挺不错的亲事,可王爷一回来,宁雅儿就反口了,当着众多奴仆的面告了王妃一桩,直接让王妃下不来台,后来还把王妃陪嫁的一个嬷嬷给赶回了蒙家,这才了事,之后宁雅儿再也没见到定王妃……这两人是撕破了脸的,王妃肯定是很恨,宁雅儿。否则不会如此,现在宁雅儿被抓了把柄,蒙家肯定落井下石,对收留宁雅儿的瑞承王府更加愤恨,怎么可能会受王爷您的礼物呢,没有直接扔出来算是不错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