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着澄月,只留j颗暗星,ㄧ闪一闪带着光芒,桃花暗香流转在繁闹的镇西江边,一如往常。
就这样过了一夜,整个江边都平静无澜,公子喝了茶也饮了酒,仍只是正襟坐在窗框边,单手支头,就像真的只是为了赏一夜桃花,兴致丝毫不减。
姑娘也正襟陪着坐了一夜,她不解的望着眼前只是赏花的俊秀男子,对於隔壁厢房不时传来的娇声y语,他完全没有反应,也不曾试着攀谈。
等到j啼ㄧ响,公子才幡然回神,终於正眼看了面前姑娘,但眼裡完全没有其他男子初见她时的惊艳。
「我明晚会再来。」公子淡淡说了,既没有温情默默,也不留恋。
第二晚,第叁晚,接连着好j晚,公子总是同个时辰来访,既不说话,只是赏花饮酒,差别只在旁边多个眉清目秀的小书僮。
「敢问怎麼称呼公子?」她终於按耐不住的开口。
「祖籍河南,独生子nv,四岁丧母,五岁丧父,六岁入j籍,今年十六,十六出阁,十九得膝下一子,二叁夫君早逝,叁九独子得秀才,四十入轮迴。」公子答非所问的,嘴角含着笑。
「你………你在说什麼?」她心头一惊,脸se泛白。
「就不用费心知道我姓名,等妳四十,我们自会在相见。」公子仍是微笑。
「公子略懂观相之术,姑娘且听听,另外我家公子不喜家名外露,妳且称他红玉公子就可。」小书僮好心的解答。
「话可真多呢!」公子斜睨了小书僮ㄧ眼,似乎考虑着要将前阵子才送小地鼠的人语灵符收回。
小书僮见主子脸上眼神闪烁,马上识相的闭嘴,这灵符可是它烤了上千隻鱼才求来的,得之不易。
等了j夜都不见动静,桃花树边仍只是静飘飘的,公子开始没有最初的閒适安然,他微蹙起眉头,对着身旁的,「看来要下重饵了,你出去吧。」
小书僮看着公子脸se难得凝重,就算明知他想做些什麼,也没敢多问,回身就出房守门。
见到小书僮带上房门,姑娘直觉不对,这公子连日来都是正人君子模样,难道骨子裡与他人无异?没多思考,她警觉的一起身,提起裙摆就要往外跑去。
手还没碰到门把,她只感觉自己的腰枝像被人一把揽住,虽无被抱住的实感却怎麼也挣脱不了,她脚不着地,颈后只觉得袭上一g寒冷气息,她全身ao孔顿时颤慄张开,身子开始哆嗦。
「你………你做什麼?」她吓得口齿不清。
「妳说妳叫什麼名字?」公子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一手却扯开她的红锦外掛,露出裡面的粉se素雅薄纱双襟衣裙。
「锦儿………」她吓得紧紧护住x前。
「这是j籍名字,不是妳原生名字。」他转手又轻鬆撕裂她裙襬薄纱,只见她两隻白腻**在衬裙裡若隐若现,好生摇曳心动,但公子仍是面不改se。
「看来妳也不记得原生名字,就叫凝玉吧,凝脂如玉,如同妳的心相。」
她惊声ㄧ叫,连忙又护着仅剩的衬裙,眼泪簌簌的滚了下来,滴落在公子冰冷手心,像被泪水的热度烫到,公子顿了下动作,正当她以为他改变心意,他却立即将她纤细身子扳回正面,往后重重抵在雕花门板上,两人脸孔相对,近到她能看见他的分明眼睫,白皙面容,细长的凤眼,异於男子的嫣红嘴唇,以及嘴边那始终残留的笑意,她停下挣扎,突然愣住了。
守在房外的小书僮脸se一阵青ㄧ阵白,房裡不断传来姑娘的啜泣惊叫,经过的鶯燕宾客个个掩面訕笑,他眼儿只能直盯着天花樑柱,假装不听不看。
小地鼠可曾经是有血有r的灵,不像公子只是个y石头,哪懂得怜香惜玉。
「公子是想强要吗?」她眨落眼眶裡的泪珠。
「妳不能这般冷静,这样不能当饵。」
公子神情专注,目光温柔平静,冷冽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细致脸庞,沿着下巴越过耳廓,让她不由得身子一阵颤慄,衬裙下的细n脚指不自觉得弯曲起来。
他细细拆下她鬢间的那只槿花雕玉髮叉,任由她细软髮丝缠绕在他指间,似是千年来都做过同样的动作,直到髮丝掩去她整个后背,他手指游移到她上衣襟口处边,突然停住。
「妳可要叫大声点。」
他迎上她的疑h眼神,凤眼目光转冷,如同刀锋锐利,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又一把狠狠的扯破她的上衣襟口,唯留下那牡丹白缎肚兜孤零零的衬着她ㄧ身白晃晃的玉润躯。
「啊!」姑娘这下真的放声大叫起来。
就在此时,原本清朗无云的夜突然升起一层薄雾,渐渐的形成浓雾,公子手指捻出ㄧ道灵符,轻声的y念起祷文,空气中的桃花香变得更加浓郁,彷彿是桃花树用尽心力来求得最后一夜芳香,花辫纷飞吹进窗台,四周变的朦朧飘渺。
「这………」姑娘被眼前的妖异幻境吓呆了。
「嘘。」公子示意噤语,看见她缩涩着l露身子,便将自身的月牙外袍脱下给她。
公子转身流畅的飞身跃出窗台,衣袂渺渺,缓缓的飘降在桃花树边,迷雾裊裊中,他只能就着晦暗的月光看清桃花树下似有数十名nv子j缠站着。
「桃花树是无法化解妳们冤气的。」
公子语气温煦似水,神se柔和。
飘浮的妖气随着他的安抚顿时停滞下来,这数十名背身nv子突然悲伤的掩面chou泣,一声又一声,公子也不c促,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她们开口。
其中一个穿着金se唐装,束以华丽髮髻,髮间cha满金玉宝釵,身姿绰约的nv子最先转过身来,只见她面容惨白,脸上只有一张艳红大嘴,「我等不是因为留恋人间而不走,也知道徒留冤气对我们并没有益处,但是,我们全是因为在年纪很小时就被拐卖当作童j,被当成玩物褻弄,有时被关在铁笼裡不给衣物食物,有时光着身子加以n待鞭打,买我们的人只把我们当成器具,宾客之间互相j换,还会命我们与畜牲j媾………」
nv子们闻言又低声chou泣了起来。
「我们有些是s自逃出,逃无可逃才吊死在这桃花树,有的是被人玩弄致死丢弃到镇西江,桃花树见我们可怜,不忍见我们成为孤魂野鬼,才愿意成为我们的栖息之处。」
「那麼,妳们是如何选择祭物?」公子仍是维持温煦低沉的声音。
「除了那些强使之人,巡抚的姪子利用自己的权势在民间蒐集孤苦稚nv,古玩行的二主子则是经由生意介绍买家,秀才则为了银两帮忙s造卖身契,钱庄的大掌门则是帮忙买卖之间的佣金,我等不能再看到任何的童j走向跟我们一样的命运,才会流连不走。」
「桃花树如果再收容妳们,它也难保它的灵气之躯,它只会跟妳们一样枯委死去,妳们忍心桃花树因为妳们而死去吗?」他好言相劝着。
「难道都没人能替我们伸冤了吗?」nv子悲伤不已,在引魂者面前,她们知道根本没有退路可走。
「凡事皆有因果,今日欺妳们之人,就算入了轮迴之河,也只会沦为最下阶的畜生道,还会遭受刀俎之苦,而妳们,也许来世就能如妳们所愿成为山林花c,怡然自在。」公子神秘的一笑,腰间的红玉隐隐发出光芒,越发明亮,逐渐扩散成偌大的红se光圈,团团围住那数十名nv子。
柔和的红晕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由上往下渐渐褪去nv子可怕面容,华丽衣裳,个个逐渐还原成生前清秀模样,身着素襟儒裙,绑着长髮辫,只见鬢边各是一朵粉桃。
那都是一群不过才十岁出头的孩子阿!
「去吧!」
公子屈起修长手指放在唇间,轻声念起引魂祷文,那唱y声犹如细水潺潺流过,温柔自然的让神鬼都无法抗拒,具有灵x的桃花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悲伤起来,它抖落ㄧ身的花辫为这些可怜nv子送行,nv子们清秀脸上绽放出仍带童稚的无暇笑顏,在沉复香郁的桃花树下,ㄧㄧ的消失不见。
镇西江又恢復到以往的平静,天上朦朧的明月也回復到清朗澄然,浓雾渐渐退去,公子抬头欣赏一会儿明月,忆起那酿酒人答应多给j盅半杯醉,他唇边忍不住浮起閒然笑意。
漫天坠舞的桃花花瓣依然是静静打在他的缎白素绸衣上,这时公子突然想起自己的贴身外袍,ㄧ回头,只见姑娘披着他的月牙外掛自浓雾中踱步而来,轻风一阵吹拂,扬起丝丝缕缕,裙襬摇曳数呎长,在黑暗中发着莹莹白光,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到月光照清她清雅的娇美面容,直到这世间仿若只能容下这纤纤身影。
直到连公子自己都忽略跟在姑娘旁的小地鼠。
&nbs;&l; 番外篇 &nb;
她曾趁着公子神游之际吻过他j回,像隻蜻蜓轻轻在他冰凉唇上印下一吻,久久不离。
直到鼻间縈绕不绝的馨香扰醒了公子,他懒懒得睁开眼,盯着她趋近的温软身躯,近到像是要坎进他怀裡。
他没有抗拒,只是静静看着她眼垂下的修长睫ao,温顺的月牙眉,小巧的耳垂,白润的肌肤似是透着隐光,像是着迷起她的专注,他久久不动。
直到一吻结束,她悄悄张开眼睫,与他平静无波的凤眼对个正着,她吓得往后一退,却被他拦腰拉回到眼前。
「世间之人为何都喜欢这样嘴唇相贴?」他疑h的问了。
「示好的意思。」她脸红滚烫,困窘的乱答。
「世间之人都这样互相示好?」他又问了。
「对………」她头垂得更低了。
「真是奇怪。」他微皱眉头,但显然并不讨厌。
他一把将她拉回x前,也轻轻对她印下一吻,看她吓得睁大眼,他却笑了出来,笑态媚如海棠,让人迷h。
「示好不是该闭眼吗?」 他又问了。
-- 树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