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英格兰和爱尔兰之间的圣乔治海峡。
伦敦时间下午15点。
宽阔的海峡〖中〗央,四艘西秦级重型航母分列成两支编队,数十艘大大小小的战舰呈多弧形拱卫在四周,形成了四道防御线。
天空之上,十余架大黄蜂警惕的来回盘旋,只要有一丝可疑便会引来它们的呼啸和俯冲。
刚刚汇合51和52特混舰队内声音吵杂,叫喊声、引擎声、笑闹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紧张忙碌却士气高昂的小世界。
甲板上,两架接替巡逻的大黄蜂在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后,便如脱缰野马般冲出了甲板。
如果你仔细观察会现,两架战机即使上了天后都没跑远,而是和趴在栏杆上〖兴〗奋地指指点点的水兵们一样,对着舰队〖中〗央一艘模样怪异,甲板几乎快要和海面齐平的军舰,左右盘旋格外热闹。
因为军舰上,有一门比帝国海军最大口径还大了不少的巨炮!
方远今天是格外〖兴〗奋,一身沾满了油污的海军工作服在阳光下竟然给人一种彪悍之感,因为这家伙不仅带着潜艇回来了,还带来了一艘特殊的战利品。
英国海军浅水重炮舰,拥有目前世界上最大口径舰炮的乌尔夫将军号!
“那这家伙,看见了没?”方远指着蹲在乌尔夫将军号甲板上面sè如土的英国水兵,拉着每位擦肩而过的官兵口沫横飞。
“就是它们,一炮干翻了德国的毛奇号,后来我见它跑散了,连艘护航鱼雷艇都没有便一路悄悄跟着,快到奥克尼岛时,见没人就给了它一枚鱼雷,可这小娘皮皮糙肉厚竟然只是左侧隔舱进水甲板倾斜,就是不沉!没办法,老子只好派人登舰了没想到那帮英国佬见到咱们后一点骨气都没就举手投降了我一想这事好啊,也省得浪费了炮弹,就押着它一路回来了,没想到月过赫布里底群岛就遇上了护航的檀香山号。”
“你们看,***,大不大?这炮管我可是亲自量过了,是1膜寸457毫米,钻个人进入不成问题!”
“这次可赚了,光这门炮拉回去,估计就是一枚海军银质勋章搞不好还能得到皇家勇士勋章,你说对不对?”
登上吴越号航母的方远,一路上唠唠叨叨像个女人,还不停的回头两眼放光看自己的战利品,最烦人的是还拉着遇到的每位军官和士兵一个劲自夸,就仿佛缴获的不是炮舰而是一艘级战列舰!絮絮叨叨实在是这些见惯了大舰队的航空兵们很头疼。
前来接他的参谋更是眼睛晕,若不是熟悉,还真不敢相信这家伙尽然会是如今52特混舰队司令方进将军的堂弟,不过这身衣服到他妈是一个德行!
“方远?怎么是你?”
责了眼旁边同样诧异的方进乐飞突然感觉世界很小,上次在南非也是他,这回又是他,不过上次是因为缺油,这次油倒是不缺,可带来了一艘稀罕的战利品。
还真别说,皇上一直对巨炮很是喜好可惜帝国海军不太可能重启更大口径舰炮研制了,最多在目前口径基础上改进和升级,所以这门旧英寸炮拉回去,不管是借鉴还是研究,或者最终被皇上收藏起来这小子都是大功一件。
乐飞的猜想也没错,后来乌尔夫将军号经过舰队紧急维修后hua了两个月抵达了巴拿马,又hua了三个月慢吞吞抵达了大连,最终这门18英寸舰炮在英国研究后被收藏在了海军博物馆,成为了世界上仅存的两门18
英寸级舰炮展品。
方远不是第一次上航母了,可西秦级却还是第一次有心到处看看可因为堂兄也在所以不敢造次,不过四周吵杂的声音还是让在潜艇里习惯了安静的他格外〖兴〗奋。
“乐司令,你们这是有大任务啊!有没有。”见到舰上如此热闹方远一脸谄笑的看着乐飞,他不敢找方进但对曾经给了自己大功劳的乐飞实在是很有好感,所以这回还想着在捞一票。
朱候斌夹着计划1本走进了舰桥,见到方远后也是一愣,没想到又遇上了这小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将飞行计划递给了乐飞:“将军,这是飞行计划,一共是三bo总计——……
还不等他说完,乐飞仿佛听到了什么猛地举起了手,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然后就听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远远传来。
说来很奇怪,嘈杂的舰桥内霎时安静了下来后,那一声声军靴撞击钢质甲板的清脆声音就仿佛鼓槌击打在了心脏上,让方远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生。
难道自己这回赶上了什么?
方远扭头向声音处看去,只见到几位身着从未见过的黑sè军装的男子,走入了舰桥,当他们向乐飞敬礼时,胳膊和(w)iong口的黑白无常标志,显得格外狰狞。
“将军!”上尉深吸了口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一封加密电报递给了乐飞:“我们已经得到了授权,目标利物浦!”
“现在!”
落日的黄晕洒在宽阔的默西河上,映衬出一座蓬勃兴起的以棉纺和造船兴盛起来的城市,坐在码头抱着吉他等待着渡轮的伍兹环顾四周,突然独自弹唱了起来。
清扬的爱尔兰乡村歌曲叙述着他对家乡的思念,和大多数利物浦人一样,他们都来自于海峡对岸那个有着绿宝石之称,优美景sè的爱尔兰王国。
码头上熙熙攘攘挤满了等待船只的人,悠扬的歌唱平复了人们焦躁的心情,也让大家暂时忘去了战争。
直到——。
“该死的,为什么今天一艘船也没有?难道要等到〖中〗国人的飞机抵达后才能让我们离开吗?!”一位大腹便便的棉hua弈人打断了歌声,也将现实重新带回了人间。
没有人明白,为何从中午开始来往于利物浦和爱尔兰之间的轮船就都看不见了,仿佛他们全部消失了般,再想到如今造成了伦敦大恐慌的〖中〗国飞机很可能随时会出现在头顶上,每个人都有些焦躁和不安。
伍兹同样陷入了不安中手指无意识的拨动着琴弦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抚平内心的不安。
和大多数英国沿海城市一样,太多的人在准备离开,唯一幸运的是目前〖中〗国人的飞机还在南方,在南安普顿外海,对准的是更达地区伦敦,还没有来到这里。
只是,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呢?
“该死的,放开你那张破吉他,别再出噪音。”腆着大肚子的棉hua商人怒斥着伍兹:“现在是战争,这里不需要音乐只要船!”
“我没有出噪音。”伍兹站了起来,大声的回应着。
“是吗?那为什么我的耳边挤满了嗡嗡的声音,难道那不是你,
哦,我的上帝!”棉hua商气势汹汹的准备给这个小子一点好看时,却陡然被天边的一抹亮银sè吸引,等到看仔细后整个人都开始抖起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
随着一架紧贴着海面的银白sè飞机猛然拉高,如利剑般直刺斜阳,身后在光晕中如同魔术般变出了一大批闪烁着橘红sè光芒的小点。
“真美。,:伍兹抱着吉他,被斜阳、战鹰和河,构成的美景吸引了直到数十架英国骖柁战斗机和河道沿岸的高射阵地开始猛烈开火,他才猛然醒悟了过来。
“上帝,离开这里!”
隆隆的炮声将这座默西河河畔城市惊醒,由于正是下班时间,大街小巷上挤满了忙碌了一天归来的疲惫人们,大家惊恐的看着天空,看着…。
一架银sè的战机喷出火舌将护卫着城市的一架骖鸵双翼机从数千米高空击落。
上帝!
化为了一团火焰的战机,成为了一个标志,生活着三十余万人的利物浦彻底炸开了锅,从天空往下看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和到处乱窜的人头。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毫无还手之力的骖鸵后身后的夜枭俯冲轰炸机开始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向着防空阵地和一些重要建筑俯冲而去。
桀桀如鬼魅般的可怕声音,让第一次听到它的所有利物浦人都捂住了耳朵。
爆炸和火光从城市的每个角落响起,用于杀伤人员的白磷燃烧弹更是带起了一片片火海,似流淌的河水般沿着大街小巷开始扩散。
伍兹拼命地奔跑着,冲到了街角一间不起眼的咖啡屋角落里头顶hua岗岩结构的大楼让他稍稍安心了不少,扭头看去才现包括那位富商在内的很多人都躲在了这里。
“该死的,我不能死在这里!”
可怕刺耳的声音摧毁着人们的心理防线,在百米外的娜局被一枚炸弹击中化为了废墟后富商崩溃了,叫喊着就往大街上冲,准备去寻找更加坚实的躲藏地。
“等等,不能出去。”
“放开我!”
“上帝,你这样出去会被炸死的。”
“留在这里才会被炸死!”富商挣脱了伍兹的拉扯,不硕大家的劝说将包顶在了头上,向着远处的一幢更大的建筑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架机翼稍宽的银白sè战机,突然从大家的头顶掠过,然后所有人都看到,它的机腹下落下了一个黑点,向着富商急冲而去。
“快跑!”
伍兹双手卷曲成喇叭状用力地大喊着,那位富商似乎也现了不妙,拼了命的向前跑去。
可惜一切都晚了!
炸弹,没有触地爆炸,而是在大街上空大约5o米的地方陡然爆开,伍兹就看到,在一团微弱的火hua闪烁后,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朵巨大的鹅黄sè“烟尘”团。
烟尘笔直的落在了富商头顶,他仿佛被定住了般,集瞬间便倒了下去。
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炸弹,只见到烟团快的扩散,逐渐化为了“水雾”将整条街都笼罩了起来,然后大家都感觉走进了清晨布满了白雾的河畔小道。
奇怪的带着一点香气的味道开始飘散,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用力吸了两口,只有伍兹呆立在街角,望着不断扩大的黄sè雾团,想起了自己那位在前线死去的哥哥的最后一封信。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那些该死的德国佬每天都在释放毒气,这是一种刺鼻的黄sè气体,当你看到它后一切都已经迟了。”
伍兹的身体开始抖,连吉他从手中落下都没注意,唯一让他纳闷的是,哥哥说毒气是刺鼻的,可为什么现在闻起来却有股奇怪的香味呢?
不知不觉中,1uo1ù在外的皮肤上沾到了几滴“水雾”一阵灼热的疼痛让伍兹感觉到了不妙,低头看去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一片红肿。
“是毒气,毒气!”
就在此时,街角里冲出一位拄着拐杖,须布满了黑垢的老酒鬼,他大声叫喊着,用拐杖驱逐着那些还站立在外面空气中的人们。
他的衣服上,还绣着6军的标志!
这位受伤后回到利物浦,却因为得不到任何帮助流落街头的老兵最终也没能挽救什么。很快,那些被“水雾”包裹的人们便感觉皮肤开始燃烧,嗓子里仿佛被塞进了几百只蜡烛般灼热,渐渐地所有人都捂住了脖子,似乎那里藏着一只正在往心脏里钻的可怕恶魔!
伍兹呆呆的站立在大家〖中〗央,四周可怕的场景已经让他忘记了疼痛,无论想那个方向看去,都是数以百计捂着喉咙不断咳嗽叫喊的人们,大家开始倒下,开始抽搐,一些人的口鼻中还冒出了大股大股的白沫。
伍兹想叫,却现自己不出任何声音,于是他准备用行动招呼大家跳进不远处的河里,可就在这时他感觉身休被人猛撞了一下,扭头看去一个中毒的男人一边用力挠着胳膊上的红肿,一边不停地张大嘴巴鼓动着。
是的,他的大嘴在拼命地鼓起,嘴net快翻动。
他在喊,可是伍兹却什么都听不到!!!
声音就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作为一位酷爱音乐的乡村乐手,伍兹有着一双灵敏的耳朵,可是现在上帝!什么都听不到了!
怎么回事!
伍兹感觉要疯了,这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他感觉可怕,因为他惊恐的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没有了!
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任何声音!!!
伍兹抬起头看着天空,一架又一架的飞机从头顶掠过,一枚又一枚的炸弹落下爆裂而开,利物浦已经被黄sè的烟尘完全笼罩,利物浦的上空已经没有一丝声音!
利物浦——已经一片寂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