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夜自习的大教室里,爲大学联考而用功复习的学子们紧密地挨坐在一起,埋头苦读。
放眼望去,有个叫做左粒米的nv学生坐在最前排中央。
她身着乾净整洁的校f,梳着马尾,标准的模范生装扮。
素净的脸庞,透亮的瓷肌,精巧的五官,垂头书写的她浑身都透着不言而喻的纯净清澈。
然而,她之所以如此夺目显眼倒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清秀,更是因为她身旁总是有张空位,这张位子直面教室白板,视线极好。
在密密麻麻被占据的座位中,这麽好的座位却总留空显得分外抢眼突出。
可是,r眼看似空缺的位子上其实却一直有人占座,那是她形影不离的同桌。
即使座位表上这一栏留空,即使班里的老师同学们谁都看不到他,但他确实就坐在她身旁,陪伴着她,如影随形。
此刻,粒米停下了手中沙沙书写的水笔,扭过头,瞥了眼身旁的他。
这张俊美的脸孔苍白如纸,没有一点光泽和血丝,银se的头发垂在额前,微微盖住他的细长眉ao。当教室窗外阵阵夜风吹来,他的发丝却仍纹丝不动。
同桌的他身着丝质精致的黑se长袍,他伸出透白长指,在平板萤幕上触摸着,将j个人的社j帐号头像拖拽入了萤幕中的死亡簿,而後他关闭了手中的平板。
卸下帽兜,抬起头,他那双琥珀se的明眸透着狡黠的光亮,回望着粒米。
彼此相互凝视间,他的瞳孔里却并未映照出粒米的模样。
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他瞳仁中的诡异镜像,风格奇异的暗黑se延绵建筑和幽暗景象,那正是投影在他眼中的冥界。
十年前,继母爲了挽救濒临倒闭的饭馆决意养小鬼,自从她请来这只来自冥界的年y鬼仔供养後,这些年,他不断吸食着粒米的鲜血,如今竟不可思议地成长爲了能力强大的鬼王。
与此同时,他对粒米的嗜血慾和占有yu也越发强烈。
「叮铃铃」刺耳的下课铃划一下破埋头苦学的沉寂,也打断了粒米的思绪。
学生们都陆续暂时合上课本和复习题,前去食堂就餐,顺便抓紧这p刻间隙呼吸教室外的新鲜空气。
只有左粒米没有动身,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饭盒,将书本垒成了一叠, 推到一边。曾经,这个看了就让人生厌的饭盒一打开盒盖,就有一g隔夜饭的馊味扑鼻而来。
饭盒中的卤r饭是家中经营的饭馆所剩的过夜饭菜,暗红se红烧汤汁淋浇在饭粒上,和她家供奉给鬼仔的淋血米饭十分相似。
那种饭菜,别说人了,连鬼都吃不下!
晃神之际,耳边再度回响起曾经继母边给她打包饭盒,边对她所说的话。
「你爸在世时不是一直跟你说嘛,之所以给你取名字叫“粒米”,就是因为家里开饭馆。常言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就是要你珍惜每粒粮食,不要l费,所以隔夜饭菜也不该随便丢到,不然太可惜。你爸看到你打包剩菜当便当吃,会很欣的。对了,粒米,放学後记得到我店里来帮忙,我这边人手好紧。」继母抱怨道,「你g嘛那副表情,不愿意啊?」
此刻,从教室的窗口向外望去,就是继母经营的那家24小时中餐店,那时候想到又要为继母无偿打工,她就会感到疲倦而厌烦。
那种时候,继母就会不满地指责道:「你这种态度,你爸在天上可是会死不瞑目啊。你爸如果活着,肯定会跟你说粒米粒米,希望你不要轻视米粒那麽小的事情,不管是让你洗碗也好,还是端菜也好,都要从小事踏踏实实做起。毕竟这世界上哪有白送白吃的饭!我的饭馆不就是靠着自己的勤劳苦g才有今天的成功嘛?」
的确,此後,继母倚靠着养小鬼生意风生水起,只是每日喂养的小鬼嘴刁,只喝粒米的鲜血。这下,继母对她的态度可是天上地下的完全改变,供奉小鬼前,先把血库的她供奉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