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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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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前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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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过来一两天,梅子慢慢熟悉了萧荆山的生活。

    萧荆山没有地,只靠打猎维持生计,这个多少有靠天吃饭的意思了。平时他就在附近山上打些野山j野兔子什么的用于平时的嚼用,偶尔会到深山里打些野山猪或者野熊什么的拿来卖钱。萧荆山本身丝毫也不太在乎身外之物,卖了猎物得点钱能花的都花了,基本没有什么积攒。就像是现在这次成亲,萧荆山基本是毫不吝啬地倾其所有迎娶梅子了。

    梅子说起来是感动,但感动之余又觉得这个男人的确不太会过日子。她虽然没好意思问人家多少家底,但多少也能感觉出萧荆山现在是没什么积蓄的。因为这天晚上梅子散了头发准备上炕,萧荆山看着梅子没什么饰物的发髻说:“等我过些日子打了猎物卖了钱,再给你置办些饰物吧。”

    梅子听到这连忙说不用,饰物这些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用的,她向来穿着素净,已经习惯了的。萧荆山却仿佛有些过意不去,又说:“我也不懂你们nv孩子家都需要什么,有点委屈你了。”

    萧荆山这么一说梅子反倒不好意思了,她名声差,能有个人愿意娶她已经知足了。如今虽说萧荆山名声有些古怪,到底也是清白的单身汉子啊,人家不但愿意娶自己,还反倒一副委屈了自己的样子,这让梅子心里很是感动。

    梅子不善辞,也只有在心里想着多为萧荆山分担些,尽到自己做人娘子的本分才是。当天头晌,她就收拾了下萧荆山平日的衣f,拿出来该缝的缝,该补的补,又把萧荆山最近穿过的需要洗的衣f放到竹篓里准备过会儿去溪边洗。

    山村里人一天只吃两顿饭,一早一晚,中午饭那是有钱人家的奢侈而已,梅子眼看着过了晌午,萧荆山去附近山里随便打些猎物还没有回来,于是自己便把那要洗的衣f提着去小溪边。

    绿水村坐落在牛头山里面,牛头山到处是溪水河流,绿水村附近就有一条小溪,上游是取水用来做饭的地儿,下游则是平时姑娘媳f们洗衣f的地方。

    这次梅子一个人提着竹篓端了木盆到了溪水旁,早有一些姑娘并媳f们在溪边洗衣说笑,见到梅子来了那说笑声渐渐止住了。

    梅子一个是觉得自己新拢出的发髻怪怪的,看在别人眼里估计是个笑话,另一个到底是新嫁娘脸p儿薄,故而低着头抿着唇一不发,自个儿找了个角落,用木盆舀了盆溪水,又把衣f拿出来洗。

    其他人开始j头接耳,眼神儿里冒着好奇,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梅子脸上发烫,又觉得很别扭,直低着头用力洗衣。

    萧荆山的外衣k子都在里面,他的衣f大都是粗布或者麻布的,做工简陋粗糙,如今上面还能闻到男子淡淡的汗味。梅子平日在路上和村人男人擦肩而过,也曾闻到过他们身上的汗味,大都臭臭的。但是萧荆山衣f上的味道梅子却并不讨厌,反而觉得很有y刚感,梅子便又想起晨间光着膀子的萧荆山,还有那厚实的脊背上沿着肌理下滑的那一滴汗,她想萧荆山的汗滴一定全都浸在这衣f里了。

    日头晒得厉害,山间的溪水为梅子带来一分沁凉的感觉,她抹了把额头的汗,认真搓洗着萧荆山的衣f。

    周围的窃窃s语渐渐停歇,一个梳了髻的年轻nv子蹭到梅子身旁,小声地问:“梅子,你还好吧?”

    梅子抬起头,只见那nv子是小时候的玩伴,阿金。阿金是少数嫁到本村的同龄玩伴,这j年阿金嫁人了事多,但和梅子关系一直还不错。

    梅子冲阿金笑了下说:“还好。”

    阿金犹豫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梅子毫不在意的笑容还是没说,只是将自己洗衣f的木盆木桶都提过来,和梅子并肩洗衣,边洗衣边随便说点家长里短的。

    梅子注意到阿金谈话间总是小心地避开嫁人这个话题,想来以为这是梅子的伤心事,不愿意提起让自己不愉快?梅子感念阿金的贴,却又觉得好笑。其实福哥抛弃自己的事儿,自己原本真是伤心yu绝的,是歪脖子树上一挂后,原本的伤心就好像那远山的雾一样,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至于现在嫁给谁,对于梅子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的,萧荆山虽然为人孤僻,目前看来对自己也不错,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这些心事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清楚的,梅子也就没有对阿金提起。

    阿金嫁得是本村的后生陈红雨,陈红雨ai说笑,这两个人没订下前就时不时逗逗嘴,后来两家长辈一看这两个孩子挺配对,g脆一个嫁一个娶就这么把亲事定了。陈家的家底殷实,陈红雨活泼有趣又疼ai自家娘子,成亲不过一年家里就添了个大胖小子,阿金在绿水村算是过得好的了。

    当下梅子和阿金说些家常,说着说着场面便活泛起来了,旁边就有其他姑娘媳f凑过来搭话,问梅子这个那个,更有那大胆的泼辣的媳f叫明j的,直接问梅子昨晚过得怎么样。

    梅子哪里搭得上话,况且昨晚的事也不好提,只能低着头认真洗衣。

    旁边的人见梅子低头脸红,以为她是害羞了,更加起哄追问起来。其中又有个叫红枣的,透着一脸神秘的笑,看了看梅子手下洗的衣f,故意笑着问她昨晚的白帕子用不用洗。

    梅子开始还不懂红枣这是什么意思,待听到周围的nv子轰地一声笑起来,又有人笑着怪红枣问得太不留面,梅子才慢慢醒悟过来,原来她说的那个白帕子就是洞房之夜要垫在身子底下的。

    她脸一下子红了,抬起头眼含着些微怒意瞪了红枣一眼。谁知道这红枣向来是个脾气大的,见梅子那么瞪她,反而来了x子,g脆又追问说:“你只会给自家汉子洗衣f,怎么不把你那帕子拿出来洗,莫不是根本那帕子根本gg净净啥都没有吧?”

    她这话说得尖刻,分明就是在说梅子在成亲前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这让梅子一下子恼了,晶亮的眸子闪着怒意,瞪着那红枣大声地问:“红枣,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子x子一向比较软,从来不与人吵嘴的,但今天的事不但关系到自己的名声,还关系到人家萧荆山的名声,她也少不得出来辩驳j句。

    旁边的人见这玩笑开大了,连忙上前劝架,有的安抚梅子说别在意,她就是嘴巴太直说话没把门的,开个玩笑而已,别和她一般见识,也有的拉着红枣让她赶紧闭嘴。阿金什么都没说,上前握住梅子正在颤抖的手,示意她先别急。

    梅子在旁人的劝说中也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些事说不清道不明,不能大声争辩也不能公开证明,花非花雾非雾的就是个暧昧的事,自己急也没用,一着急反而落人口舌说自己羞恼成怒。她想通了这个,也只能最后怒瞪了红枣一眼,自己继续蹲下洗衣f。

    是手在轻轻颤抖,心儿在狂跳,那衣f在手中揉搓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阿金提醒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差点把衣f洗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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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快要傍晚时分,周围的人群也逐渐散了,梅子收拾衣f慢慢往回走。

    梅子原本以为嫁人了一切都会好起来,那些流蜚语至少能消散些,如今看来不是的。山村里的人没什么消遣,平日不忙的时候嚼个舌根子当趣,随便说道说道就能把人说得山沟沟里去。

    梅子抱着木盆和竹篓回到萧荆山的小院子里,只见萧荆山已经回来,正蹲在那里打理一只山j,旁边一地的jao。萧荆山见梅子回来,指了指旁边的野菇:“今晚吃夜菇。”

    梅子点了点头,放下木盆,将衣f一件件取出来晾到麻绳上。山里人家就算是件粗布衣f也是珍惜的,夏天日头毒,一般洗衣f在傍晚,晾一晚上到了歇息的时分g了正要收起来,免得白天日头容易把衣f晒旧了。

    萧荆山抬头看了看自己在小院里迎风招展的衣f,看着无精打采的梅子说:“今天辛苦你了。”

    梅子回过头冲萧荆山笑了笑,她觉得萧荆山能误会了,不过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尽管她和萧荆山已经是夫q了,但很多事他们没法讲开,两个人也实在陌生得紧。

    晾完衣f,梅子便将萧荆山脚旁的野菇收起来,捡g净了又拿溪水洗过,又随手拿了葱姜切碎待用。这时候萧荆山已经打理好了那只j,梅子便接过来,萧荆山看着梅子一脸疲惫的样子,淡淡地说:“你先进屋歇息吧,我来做吧。”

    梅子怎么能晚饭还让萧荆山动手呢,坚持接过了那只j,用刀剁成块,又用刚才烧开的水焯过,这才放在一旁待用。接着又把野山菇也焯过了,这才重新在灶台里添了火,用炊帚扫了下锅,锅里的水分g了,发出滋滋的声音。

    梅子正要回头拿油,身后一只手就把油桶给递了过来,梅子瞥了眼萧荆山,径自接过放在锅里一些,紧接着又放了葱花姜p,爆得喷香,随后放j块和野山菇。

    梅子对这个家还不熟,便问萧荆山家里还有什么调料,萧荆山打开旁边一个小小的木柜子,梅子这才发现里面放了专用于放调料的格子盒,各种佐料分门别类很是齐全,一副居家过日子的样子。不过梅子一看便知道这些都是新购置的,没怎么使用过的,早上吃得那个蒸r显然还没有用上这些佐料。

    梅子看了眼萧荆山一眼,她越发觉得萧荆山对自己的贴,谁知道萧荆山却闪躲开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说:“我当时去山下置办东西,看到后就顺便都买回来了,想着以后总是要用的。”

    梅子想着他那个“以后总是要用的”,不觉脸红了下,幸好锅里已经滋啦滋啦地响了,于是赶紧不去看他。梅子虽然如今不常吃些野味,但好歹爹爹在世的时候还是见识过许多的,知道野山菇炖山j讲究的是一个鲜字,于是只放了一些盐提味。

    这时候萧荆山已经径自拿过柴来添到灶台里,又坐在灶台前的石墩上拉开了风箱,灶台里的火苗烧得正旺。梅子取了j大瓢子水倒在锅里,锅里的小j和山菇就咕噜咕噜地炖了起来。

    梅子又拿了用秫杆制成的大蒸屉,铺上了一层洗g净的笼布,将晚上要吃的饼子放进去。放的时候梅子看了眼萧荆山,问他要吃j个,她怕放少了萧荆山不够吃。

    萧荆山说三个就够了,梅子便拿了四个饼子放进去,梅子一般只吃一个。

    做完了这些,梅子看着拉风箱添火的萧荆山,只见他依然光着膀子,火光映衬着他x前那道疤痕,愈发狰狞了,不过梅子如今倒没有特别害怕了。

    梅子蹲下身子说:“我来烧火吧。”说着就去握住那风箱把手。

    一般做饭都是nv人的活,梅子自然不好意思让萧荆山在这里拉风箱添火。

    是萧荆山却没有放开的意思,梅子去握风箱把手的手就那么碰到了萧荆山的大手,她的手像烫到了一样迅速收回来。

    萧荆山抬头望了她一眼,仿佛对于她那么紧张不安的样子感到不解。

    梅子叹了口气,小声地说:“我做饭做惯了的。”

    萧荆山见此,豪爽地站起身说:“也好,那你来吧。”

    梅子见他终于让出这块石墩,赶紧坐了上去,石墩上尚有余温,梅子的脸又开始发烫了,不过她告诉自己,只是因为灶台里的火太过旺盛的缘故。

    她又用力拉了j下风箱,烧吧,烧得更旺盛下,山j炖野菇就以香喷喷地吃了。

    至于那些闲碎语就让他们去吧,大不了和这萧荆山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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