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双臂垂直地面,头、颈、背、臀、腿挺成一条直线。有福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双肘慢慢弯曲,收紧小腹,身体缓缓降低……降低……再降低“嗯,差不多了,赶紧起身,完成一个,哈哈”,有福暗自庆幸自己功夫了得,一点儿都没有碰到白鸟瞳。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众损友又开始挑毛病了。“有福,你这动作幅度也太小了,明显不标准”,杨小过总是看不出深浅高低;“有福,屁股撅得太高了,身体得成一条直线”,田柏光不怀好意地冒充专家,毫不藏奸,“悉心”指点。
有福心中暗暗叫苦,心道:“你们这群家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是俯卧着呢,而且下面还是这么个娇滴滴可爱的小美女。不好,我那位淘气的‘小兄弟’又开始不听话了,我行我素地独自‘倔强’,要不是这身宽大的袍子挡着,它好像还想‘破壁而出’。唉,还不能教训它,毕竟是同气连枝的‘兄弟’,没办法,忍了。”
田柏光生平不怕事儿大,起哄得越发起劲,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再低点、再低点……”。
有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田柏光故意搞笑,像触电似的夸张地身子一缩、向后猛然一躲,抱住杨小过装委屈,还嘟囔道:“怕怕”。
有福依样画葫芦,两个、三个、……六个。“等等、等等”,这次是朱颜儿说话了,“不行,有福,你做的太不标准了,得罚你,就罚你做单臂俯卧撑吧,还剩下四个哦,好好做吧,嘿嘿”。朱颜儿没明显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越晚越过分,喊得还挺欢。
“还单臂?这群家伙……唉,交友不慎啊。不过呢,有福我还真不怕,幸亏在郭晓靖的射箭课上‘站箭姿’的时候,我没有偷懒,臂力大有长进。现在别说是单臂俯卧撑,就算是二指俯卧撑我都不在乎。而且,而且单臂俯卧撑的话,身子还可以半倾斜一些,这样碰到小姑娘的可能就更小了,哈哈”,有福自以为得计。
七个、八个……有福做得反而更加游刃有余了。
“这可不行,这样轻松就做完,可太无趣了”,田柏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顺手抓起一块小石子,“啪”地一声,弹向有福的臂弯。
有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反应敏捷,早看到小石子袭来,可是有福一没躲、二没闪,一挺臂弯,生受了一下。
有福心中暗笑:“就凭你田柏光指上的这点微末功力,一颗小石子能奈我何,嘿嘿”。九下,完成了,还有一下就要大功告成了,有福心中暗喜。“哎呀,这是什么?羊骨头!这东西油腻腻的,可千万不要弄脏了袖子”,有福心道。
原来田柏光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看石头子不管用,直接就把吃剩下的一根油腻腻的羊骨头扔了出去。
有福赶紧快收左臂,轻舒右臂,想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来个单臂换手俯卧撑。本来这个动作对有福来说也没什么难度,可是偏偏……偏偏白鸟瞳这倒霉的小姑娘这次也感到了“来者不善”,哦,不对、不对,是“来者有点膻”。
小姑娘见势不妙,下意识地也向另一侧的方向猛躲了一下。这下可好,刚刚伸出右臂,想要支撑的有福,被白鸟瞳一下撞到还没支撑稳的右臂。毫无准备的有福,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哎呀,不妙,这下子可真是不妙了”,有福心想,可是他现在能做的也只剩下“心想”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结结实实地压在了白鸟瞳娇弱的小身体上。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有福能做,他还没忘闭上了眼睛。
有福只觉嘴唇滚烫烫的,不偏不倚,正好吻到白鸟瞳丰润娇嫩的唇珠,触处柔软嫩滑,甜香入脾,“天啊,是白鸟瞳的芳唇”。双唇刚一触碰,有福像触电似的赶快挪开嘴唇,“还好,只是轻轻的吻了一小下,应该不算冒犯她吧”。有福只觉怀中软玉温香,尤其是那两团软绵绵的物事,香软得似能化人,不觉身体像通了电似地血脉贲张,飘然欲飞,时间也仿佛凝固了。
春光虽没,犹须醒来,有福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白鸟瞳正睁大了清澈如秋水般的双眸羞涩地看着自己,脸颊上两片灿烂的明霞。二人目光相碰,倏地同时闪开。有福再缓缓转过头时,白鸟瞳已是螓首低垂,长睫轻掩明眸,满脸红晕若泛桃花,那娇艳欲滴的容颜,好似初绽的花蕊,青涩中娇羞无限。
刚刚双唇触碰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如今娇躯在怀,有福忽然间有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我还要亲亲。。”
可是,可是就在这时,一众损友嘻嘻哈哈地起哄起来。有福身子一震,想起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呢,赶紧起身,心想:“我刚刚这是什么念头啊,太邪恶了”。白鸟瞳也迅速爬起,小鸟似地飞一般逃离现场,不好意思地躲在绿萼身后,俏脸绯红、粉颈低垂,默不作声。
有福插科打诨一番,嘻嘻哈哈胡乱地掩饰过去,偶一抬头,忽看到绿萼的眼神。不知怎地,绿萼始终没有看他,而是迷离地望着远方,她的眼神,冷冷中带着一丝苦涩和幽怨
不知不觉,明月上中天,繁星耀银河,众人一日游山玩水、游戏嬉闹,不禁都有些倦了。于是,大家分男女,围成两个圆圈,席地而卧,女孩子们在里面,小重山六兄弟在外面。疲倦之后,特别容易进入梦乡,不多时,已经是呼噜声四起了。
有福睡得迷迷糊糊,忽地感觉草丛中似有动静,登时一激灵,睡意全消,闭着眼竖起耳朵,凝神细听。“有人的脚步声,轻手轻脚的,方向是……好像是向我这边,近了、更近了,还有三步、两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