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心里这么想,可不好意思这么说,他把头一扬,试探着问道:“总不会是那十几句口诀另有玄机吧?”
风乍起喜得双手合十一拍,哈哈笑道:“招啊,你小子还真敢想,不错,那些口诀正是老夫信口胡诌的,要是真有效果那才奇怪呢,哈哈哈”。
有福心中暗骂:“你奶奶的,还真是你这老头子胡乱编造的,你就不怕我练得走火入魔了?”
风乍起浑没在意,自顾自得意洋洋地笑道:“亏得老夫我灵机一动,要不然怎么能试出你这小子的品性呢?咱们行侠仗义之人,武功什么的其实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人品,你这小子有一项品格万分难能可贵,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诚。。”。
还没等有福说完,风乍起就抢着抢着大声说道:“对,是诚实,哈哈”。
有福心道:“你这是让我说吗?拜托你下次自己想过嘴瘾的时候不要在我这儿比划一下好吗,太浪费感情啦”。
风乍起依旧没注意有福表情的变化,乐哈哈地自吹自擂起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亏得有老夫这样的伯乐,才能试出你有千里马的潜质啊。试问天下人,随口一言便可学得上乘武功,有几人会谨守良心,不说谎话?反正老夫我行走江湖数十年,你小子是第一个,要不然老夫怎么这么多年没收弟子呢?”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风乍起这话里话外颇有看好有福,不仅是要传授他一招半式,甚至还有想收他为徒之意。
有福心里高兴,嘴上却说道:“风伯伯,你可别用那色眯眯的小眼神看我,您要是憋着收我为徒的馊主意可趁早打住。您知道当初有福为什么没有去少林、武当,而是选择了武林大学吗?”
“为什么?”风乍起没有生气,笑眯眯地还挺配合,抚着胡子搭话道。
“咱有福堂堂七尺男儿,可不能为了学点儿东西,就成天干那些磕头、作揖、挨打、受骂,甚至给人倒夜壶的破事儿。我尊敬师长,可师长也不能欺负人。说白了一句话,做人,得有尊严”,有福理直气壮地昂然说道。
“他奶奶的,你个臭小子,说的像老夫上赶子求你学功夫似的。不过我喜欢,哈哈哈,你小子有点儿傲骨,堂堂男子汉,岂能随便给人卑躬屈膝,你小子不错,很对老夫的脾气,哈哈哈”,风乍起放声笑道。
“你不愿拜师,正好我也嫌麻烦,我看咱俩做个忘年交,那些繁文缛节能省就省,能扔就扔,老夫正好有兴致,随随便便指点你小子两招好啦”,风乍起为人还真是率性得很,满不在乎地说道。
谁知道有福这家伙更气人,把头一扬昂然说道:“既然是忘年交,怎么能说是指点呢?那无形中我岂不又是低你一等了?我看咱们还是互相切磋吧”。
“切磋就切磋”,风乍起笑骂道:“他奶奶的,你小子这点儿微末武功能跟老夫切磋个啥?我看切菜、搓澡还差不多。行啦,咱们别耽误工夫了,你小子跟老夫做来”。
风乍起脚踩天罡步,一边认真演示,一边讲解道:“人生天地间,天给人以助,地给人以生,日月循环、寒暑交替,此为‘大周天’。我等习武之人合四时之气,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昼夜不停,此为‘小周天’。小周天谙和大周天,头顶天、脚踏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无不对应天时地利,感通经络、循环不休”。
有福一边在心中记诵,一边学着风乍起的样子悬顶收颌、含胸拔背、沉肩垂肘、意守丹田。。只觉一股气息在五脏六腑间畅快游走,通体上下轻松异常。
风乍起微微赞许道:“臭小子学得倒还似模似样,不知道是不是花架子,随我来”,说着,提气纵深一跃,竟然已在数丈开外。
“好”,有福早已跃跃欲试,大声应了一声,也是有样学样地纵身一跃。这一跃不要紧,非但有福自己吓了一大跳,就连风乍起也是吃惊不小。
“喂,臭小子,你要不要学得这么快啊,就比老夫差小一步”,风乍起惊讶地发现有福竟然距离自己只有区区一小步,“他奶奶的,老夫当年练到这种程度,足足用了三个月之久,你小子太气人了”。
“那是风伯伯您教得好啊,再说啦,刚才那一步,有福可是使了全力的。您老人家呢。。我看也就不到五层功力吧”,有福吹捧道。
风乍起高兴了,笑哈哈地说道:“你小子还有点儿眼力,老夫只用了六。。哦,不对,是四成九的功力。不过即使这样,你小子的悟性也是出类拔萃啦,哈哈哈。敢不敢随老夫再走一程?”
“那有什么不敢的,您走先”,有福神采奕奕地笑道。
“走起”,风乍起也不客气,顺着山路大踏步而去,真是龙行虎步,一去千里。
有福紧随其后,依照风乍起刚刚教过的身法走起。这一次风乍起多加了一成功力,行得更快。有福初学乍练,真气难免运行不畅,有时心急气滞、有时转换稍迟,自然又被频频落下,好在风乍起时时停下,笑骂之间每每一言便解了有福所遇的难题。所以二人每向前多走一些,有福便多进步一分,待得行了二十多里路时,有福已然把全套身法融会贯通、运用自如了。
风乍起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有意稍稍放缓脚步,和有福并肩而行。二人谈笑风生,大觉快意,均无疲倦无聊之感,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现出一片大湖来。
“咦,这片湖水不是西湖,水道如巷、河汊如网,密布纵横,别有一番韵味”,有福说道。
“嗯”,风乍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里叫做‘西溪’,似湖非湖、似河非河,水网密布,溪流如织,颇有水乡泽国之风,乃是一片难得的雅居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