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维真以前没有往那方面想,自从听到学姐说了附院丑闻之后,她开始有意无意留意李大剑的一举一动,比如,李大剑会在下医嘱的时候,会挪过一点身子,拍拍椅子的另一半,对易维真说,“过来,坐我旁边。”
比如,在易维真做错某件事的时候,他会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
比如,他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将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甚至是半搂着她。
易维真开始警惕了起来,在她想着要找什么借口向李大剑说她不实习了,确切的说是不在他手下做事,又到周六,照常是李大剑的夜班。
易维真拖拖踏踏不想去,都到交班时间了,易维真还没有去,李大剑的电话随即就打了过来,“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来?”
易维真嗯了两声,问,“师兄去了吗?”有徐师兄在,她安心点。
李大剑愣了下,随即说,“奥,我让他去图书馆自习了,今晚没让他来。”
易维真在电话这边抓耳挠腮,使劲想用什么借口,那头李大剑就发话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管你有没有事,都别给我推脱,快点来上班,别因为其他一点点小事情就给我请假!”
说完,不等易维真应不应下,啪一声挂了电话。
易维真只好硬着头皮去上班。
今晚夜班比较忙乱,快十点多,送来了个喝农药自杀的病人,家属跟来了两辆面包车,把急诊科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易维真配合值班护士,连哄带骗外加板着脸施压,总算把大部分人给弄到了外面安静的坐好。
这边易维真进急诊手术室,李大剑正在插胃管,易维真帮忙准备碳酸氢钠、硫酸镁,洗胃、导泻,一通忙活。这个病人刚抢救过来,又接二连三的接待了几位高烧的,肚子痛的,被鱼刺卡住的
直到帮忙写完所有病人的首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易维真困到上下眼皮直打架,看没什么事就去值班房睡了。
值班房在科室的最里面,医务人员的休息室与病人之间是分开的,隔着一扇钢化玻璃门,医务人员进去必须刷卡,非职工人员也进不去,为的就是防止医患矛盾发生,让医务人员睡个安心踏实的觉。
实习医生值班室紧挨着医生值班室,因为最近值班室的门锁坏了,易维真睡觉前搬了一把椅子顶在了门背后,她睡觉不是特别沉,尤其还是在医院这种敏感的地方,基本上只要有一点动静,易维真就会被惊醒。
迷迷糊糊间,门咯噔一声被推开了,椅子在地上划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刺音,开门的人也没想到门后面会有一把椅子,他愣了一下,接着极为耐心地慢慢推,推开一人能过的门缝,他侧身进来,将椅子小心搬开。
易维真在外面的人推门那一刻,已经被惊醒了,瞬间睁开了眼睛,她手里还攥着手机,手机1号键就是孙浩的快播键,放在被子里的手偷偷拨通了孙浩的电话,易维真把电话悄悄推到了墙角。
她仍不动声色地平躺着,好在关了灯,即便她是半睁着眼,对方一时也察觉不到。
李大剑在坐到床沿的一刹那,已经伸手捂住了易维真的嘴,低下头在她耳边,“我不管你醒没醒,最好别大声叫,我只是喜欢你,想和你亲近亲近。”
易维真紧张的手心冒汗,她在考虑自己现在反抗大叫或者逃跑的机会有多大,且不说她根本推不动李大剑这一坨肉,就是大喊大叫,外面也听不见,因为护士站离这里还好远
她不敢轻举妄动,两人的体格相差那么多,她反抗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所以不能轻易浪费。
“知道吗,你长得白白嫩嫩的,我早就想着能摸摸你滑溜溜的脸蛋。”他空着的另外一只手贴上了她的面颊,其实他是挺喜欢易维真的,也不愿用这种方式和她发生关系,他想过对她好点,两人能自然互相喜欢,他在等着易维真迷恋上他,两人你情我愿的上床,可是他等不及了。
这个小妞,他原本以为她有多单纯,后来才知道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搞不好已经和她的男朋友搞过。
他倾下身体,在她颈间亲吻着,带着一阵令易维真反胃的粗重呼吸。强忍着恶心,等着他两腿分开跪在她的身体上方,胳膊撑着身体,一手捂着她的嘴,他的嘴唇已经向下移,落在她的锁骨之间。
等待的就是这一刻。易维真咬紧牙关,悄悄屈膝蓄势,在他还在沉迷间,突然猛地向上狠狠一抬!
李大剑一声惨叫,从单人床上跌下,痛地在弯腰蜷在地上,易维真轰地下床,怕他不够疼,对着他痛到要命的地方又是狠狠两脚,在他又痛叫了一声之后,弯腰来回狠狠甩了他两耳光,冷笑,“我不动就是不反抗吗,恶心的贱人,如果不是看你代教过我一场,我今天踩爆你的子孙袋!”
拿上仍然在通话中的手机,易维真对着手机叫了一声,“孙浩。”
“维真。”孙浩在手机那头呼吸不稳,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他问道,“你有没有事?我过来了。”
易维真看了一眼还蜷在地上的李大剑,被她连踢三下,他蛋疼的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不停地倒吸凉气,他还在试着站起来,易维真拽过门旁的椅子,朝他砸了过去,砸完了之后,一边开门出去,一边对孙浩说,“我没事了,我也马上出去,我们在医院门口汇合。”
孙浩几乎是立马松了一口气,“我已经报了警,你别怕。”
经过护士站,值班护士见易维真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往外走,叫住了她,“哎,同学,你老师呢,我找他下医嘱。”
易维真朝她诡异一笑,指指值班室的方向,“他这会在里面蛋疼,可能下不了医嘱了!”
她刚走出医院,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从车上下来两名警察,进了医院,不一会儿,把仍带着一脸痛苦相的李大剑带上了警车。易维真就站在医院门口的万年青旁边,目送着他们上车,她犹豫着要不要跟上车,强jian未遂这样的罪名属于公诉案件,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很可能不好收场。
其实易维真也并没有想非要把李大剑逼到那种地步,已经给了他三脚,加上值班护士已经知道了,仅是这些,就足够李大剑的名誉扫地了,不对,他的名声早在他和护士乱搞时已经烂掉了,只不过医院里的人心照不宣而已,传得再疯狂,提到当事人的名字,大家也只会笑而不语。
易维真权衡再三,决定先不跟着警车走,而是站在原地等孙浩。
孙浩从一辆计程车上下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万年青旁边的易维真,他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搂住。
易维真这才算松了一口,鼻子微酸,拱到他怀中,反手紧紧搂住他,带着鼻音叫了一声,“孙浩。”
孙浩声音颤抖,“吓死我了。”
易维真听他声音抖得厉害,不停拍着他的背,软着声音说,“我没事了,我没事了。”
——
易维真说她不想告李大剑,孙浩听她这么说,眉头皱得死紧,“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打算放过这个畜生?!”
见他这样,易维真忙握着他的手,安抚他,“兔子急了还咬人,这是强jian未遂,我担心法律非但没能惩罚他,反而将他逼急了乱咬人再打击报复我。”
孙浩不服气,“他敢!”
易维真笑了,“恩,我家孙浩最厉害了。”她停顿了一下,把自己最不想告他的原因说了出来,“这种事爆出来,对我影响也不好,我就是没有什么,别人也会在背后说我,我不想找麻烦。”
提起这个,孙浩沉默了,揽着女朋友的肩膀,用力亲了亲她的额头,“那过去了我们就暂时别想不愉快的事,我不想你受这个影响。”
易维真也回亲亲他,勾着嘴笑,“没事的,我就是当时害怕,现在不害怕了,你知道吗,我对着他的子孙根狠狠踹了三脚,他就是好了估计也有阴影,我没损失太多啦。”
孙浩听她照着别人的子孙袋就是三脚,顿时觉得裤裆凉飕飕的,心里暗决心,可千万别得罪他的女票,以后得罪了她,那他的下面岂不是要被踢爆?
——
晚上回宿舍,易维真说她以后不去附院实习了。
“为什么啊。”程婷婷覆着面膜道。
易维真双手一摊,叹了口气,“我遇到了倒霉事呗,我被人强jian,未遂。”
“哪个,哪个jian人。”阮浚咬着牙刷从洗手台出来,“是不是李大剑?!”
易维真点头,“浚浚你真是高见!”
“切,我那天一看那只死胖子,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整天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样子,就是那双猪爪子不老实,人丑多作怪!”阮浚连声呸呸。
程婷婷忙问她有没有怎么样,易维真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下,又把自己不再继续追究的想法跟她们说了下。程婷婷忍着笑点头,“要是我,我也不会把事情捅出来,况且,你也太狠了吧,他们那里很脆弱的,要知道睾丸神经分布及其外面的那层又厚又韧的白膜,使它的体积受到严格限制而不能轻易变形,随便碰一下据说就痛得厉害,你连踢了三脚”
“哎呀,真真把他睾丸踩爆都是轻的。”阮浚嚷嚷,“谁让那只猪八戒管不住自己的下身!”
易维真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今天踢的是张本红唯一的儿子哎,以后我哪还敢报她的研究生,我跟她学习的梦想算是破灭了!”
程婷婷安抚她,“别这样想,不考她也好,妇科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大神,况且她儿子是那种人,就是她让你通过,你也不能去上她的研究生啊!”
考研和考大学不同,考大学最起码对大多数人都是公平的,只要你分数高就有很大希望去你想去的学校,考研就不同了,你将要跟的导师有最高决定权,即便你通过了笔试,到了面试导师不同意带你,你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也是为什么每年那么多研究生调剂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