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说完这段话,累的粗喘着气,心里却在担心,三媳f是什么意思,竟然想撵走自己的老仆人?想剪短自己的左膀右臂?他们心里恨不得自己死了?
你们要敢撵走我老仆人,就给你们按上不孝罪名!老夫人气粗粗的瞪着眼,看着饭桌上的一群人。
“是,nv儿知道了,不会乱想月钱,只要有口饭吃就足够了!”谢承芸立马放下碗筷,站起来躬身回答娘刚刚的话。
一旁的裴叶珠急忙也跟着娘站起来,柔顺的很。
月钱?谢承芸也没指望,手里还s藏了两百两,没有傻傻的拿出去给二哥抵债。
还有一个赵夫人给的白玉镯子,跟赵秋声买给nv儿的蝴蝶玉簪子,没有被自己爹没收了变卖,其余首饰,全部被没收变卖抵债了。
手里的这个银子,跟玉镯玉簪,是留着给nv儿的,无论何时,这些自己是不会拿出来的,只要能吃上饭,没有月钱就没有!
现在自己最盼望的就是nv儿早点长大,嫁给赵家嫡子,哪怕是妾,也比现在好多了,看看吃的这些,都比不上谢府的三等下人!
谢承芸也不想想,这顿饭,可是她在裴家,吃了j年的,现在竟然还嫌弃上了?
“娘,我这不是赶李嬷嬷,而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家从前过的日子,那是世家的日子,连三等下人都能吃上r。还有j百文的月钱。
现在忽然变成这样,我们还好,已经适应了好j个月,倒是李嬷嬷,四你们才来适应,就怕你们适应不了,心里反而恨着我们没给你们月钱呢!
说出去别人哪会相信,谢家的嫡长子,早在j个月前,不但没有了月钱,连吃的喝的都跟乡下农户一样了呢!
诶!穷啊!”
三婶说着也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
谢文婧顿时感觉三婶进步神速,从以前的敦厚,变得如今的泼辣利落,真好!
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作战了!家里人都站起来,保卫家人,狠斗敌人!
“不怪你们,不怪你们,是谢家败落,人能好好的就好,将来你二弟能在仕途上有个机缘,说不定我们全家人就不会再过的辛苦了!”
老夫人漏风的说着,拿着自己败家的儿子,给三婶一个警告,自己儿子是出仕,当官去了!别老是拿话呕心我!
“咦?祖母,二叔跟我们分家了,以后还会照顾我们吗?那之前我们家过的这么苦,二叔怎么没派人给我们送银子的啊?”
谢文婧忽然装傻的问,噎死老夫人了。
“文婧,不可乱说,既然是分家了,自然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哪怕我们现在是乡下人了,也要懂的,不可乱奢望不属于自己的,免得你二叔为难。”
三叔忽然一本正经的训斥文婧,却把文婧逗乐了,三叔跟三婶渐渐厉害起来,这话说的?漂亮!呕心死这个老nv人去!
“刘姨娘伺候你爹还周到吗?”
老夫人被文婧刺激之后,忽然问了一句。
“刘姨娘?她做错了事,被爹撵了!”谢文婧淡淡的。就猜到老nv人会问刘玲玲的。
谢文婧已经想好了,先糊弄一阵子,暂时不跟这个恶毒的老nv人撕破脸,二叔还活的好好的呢!得防着。
“哦?那刘姨娘做错了什么事?竟然会惹的你好脾气的爹撵走她?”
老夫人心里一惊,感觉自己的事,十有**,是被他们得知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把听话勤劳的刘姨娘赶走?
“娘,再别问文婧了,大哥对这件事也不想多提,是个男人就忍不下去,要以我,就应该用族规将她沉潭。
还是大哥大嫂心软,不忍心将她沉潭,觉得她辛苦这两年,也不容易,便给了她活路。”
三叔替文婧回答的,但言词却是模棱两可。
沉潭的族规,对于世家nv人来说,一般是红杏出墙的nv人背负的惩罚。但三叔故意没有细说。
族规里还有更甚的,毒害嫡子的,也是死路一条。
刘玲玲还不算毒害嫡子,但眼前的这个老nv人,可足以去死了!要是自己亲娘没有死,她一个谢家老妾,毒害谢家嫡子,还不足以沉潭去死了?
沉潭?老夫人稍微松了口气,看样子,应该是那个刘玲玲偷人了!或者这是他们的借口而已。
总而言之,自己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妙,稍远不慎,就极有可能会死的不明不白。
自己一定小心注意,也不得不给自己留下后招,自己就是死,也不会叫他们好过的。
文宝一直都感觉是自家人在欺负祖母他们。根本不是姐姐他们说的,祖母狠毒,祖母都病的这样了,可三叔三婶,还有姐姐,还故意气祖母,气得祖母饭都没有吃完,就说累了要睡觉。
听到三叔三婶,还有姐姐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文宝本想爬出来,安祖母一番。
“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不论谁给我请大夫煎y,你们都要一口咬定,住进寺庙,就不能吃y,有佛祖照看,比什么都好。
万一,万一,我忽然死了,你们一定给我报官,一口咬定,是他们不孝,害死他们的继母。
就是死,我也要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就是死,我也要告诉我儿子,要他给我报仇!”
谢老夫人在李嬷嬷示意谢文婧他们都走了之后,才关起门来,漏风的狠狠说着自己的j代。
就怕自己被他们这j个人连番呕死,连害人的大夫他们都省得请了。气死自己了!
文宝顿时发呆,这是祖母?为何声音里这么仇恨自家人?
“娘,三哥三嫂不会害你的。再说,大哥大嫂这j年得你照顾,要是知道你病重,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一定要宽心,不能生气啊?”
谢承芸并不知道她母亲毒辣的一面,这些事,谢老夫人也不曾透露给任何人,除了自己身边的李嬷嬷,还有刘玲玲跟王毅。
而谢家其余人,真的都以为那两年,谢老夫人花了大代价保一个要死继子的命。连她自己儿子媳f都这么想的。
“承芸,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不然我死都不能瞑目!”
谢老夫人死盯着自己的nv儿,蠢货!跟谁亲还分不清?他们跟你是一个娘生的么?
想到这,谢老夫人气得又气喘起来。
“娘,你别急,nv儿答应,nv儿答应还不行吗?”
谢承芸一看娘忽然发怒,吓得急忙点头答应。不敢惹娘生气,要是娘没了,自己更要依靠谁去?
二哥二嫂是无情的,大哥大嫂,虽然敦厚,但母亲b着自己告他们不孝,害死娘,到那时候,自己母nv可真是无处可去了啊?
娘可千万不能死啊!
谢老夫人看着这对母nv,叹口气,挥挥手,继而转过身,闭上眼,示意要她们离开。她要睡觉了。
谢承芸母nv默默退下,来到隔壁的小房子,里面有一张木质简陋大床,还有一个衣柜,虽然简洁,但也清爽,不显得窄小。
李嬷嬷过去关上连着小房子的门,静静坐在老主子身边,心里发苦,自己没儿没nv,只能依附老主子了,有老主子一天,才有自己的活路。
不然,自己纵然身边还有两百多两月钱,也不敢孤身一人过活,现在的世道这么艰难,一个人过活,要是被人盯上,诶,还不是死路一条?
“李嬷嬷,我怎么就这么命苦?诶!”喘x了一阵之后,谢老夫人忽然转过来对着自己的老仆叹气。只要她最懂自己的苦。
“老夫人,想宽些,只有你身好了,才是最好的,要是你有个什么,最高兴的就是你那死去的姐姐了。
她恨你夺了她的相公,可她也不想想,就她那个样子,哪一个男人会喜欢?
难为老爷可怜她,跟她生了两个儿子,给她这么多,她还不知足。整天端着主母的样子,还让老夫人伺候她?这个招人恨的东西。
好不容熬死了她,老夫人总算是熬出了头,成了谢家主母。
那个老东西留下的儿子孙子,在老夫人手底下过活,老夫人稍微逗逗他们,便叫她的嫡长子,要死不活的,也叫她的亲孙子从小就知道败家,玩nv人。
要不是谢家败的这么快,老夫人一定可以叫她所有的儿子孙子不得好死,也可以叫她的孙nv名誉扫地,人人唾弃。
不过,老夫人也不要着急,我们少爷如今决定出仕,只要机缘好,遇上好上司,说不定就能青云直上。
到时候,老夫人想怎么出气就这么出气,想怎么捏死他们两房,就怎么捏死他们两房。
让他们一个一个的死,死的时候再告诉他们,是他们投错了胎,活该去死!”
李嬷嬷恨恨的,刚刚被三婶气死,敢如此对待我?我从来不是靠你过活的!
至于你们,一个一个会是什么下场,我可是知道的,只要有老夫人活着,就没你们的好日子过!敢如此看不起我?
“我就怕他们已经知道,那两年是我毒害的他们,他们虽然隐忍不发,但不代表不会背地里给我下毒,让我等不到我儿子发达的一天。
李嬷嬷,你记住,要是我真的等不到这天,你一定要给我告状,告他们毒害继母,告的他们身败名裂,也让我儿子给我报仇。
你跟我儿子说,我的遗愿,就是想看到我姐姐留下的子孙个个不得好死!”
谢老夫人更是恨恨的,虽然声音漏风,但声音里的恨意却是滔天的。
谢文宝跟谢文峰两人此时已经吓呆了,死死的用牙压住手指,就怕自己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原来爹娘他们说的是真的,三叔三婶他们说的是真的,姐姐说的更是真的!
爹娘,祖母要害死我们全家,谢文宝恨不得马上就跑出去告诉爹娘,但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的傻。
在听到祖母毒害自己爹娘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跑去扬州问问祖母,是不是真的?
可就在刚才,三叔三婶姐姐他们都在祖母面前的时候,她们说的话,根本不是这样的,就连那个李嬷嬷也装的十分可怜。甚至还跪了下来求三婶给她一口饭吃。
可三婶刚刚走,这个恶毒的嬷嬷就要害死我们一家人。
谢文宝死死咬着嘴里的手指,不能跑,不能被恶毒的祖母知道,自己听到了她的话,自己也要跟姐姐一样的伪装,才能不被祖母毒害了。
谢文宝的想法,正是谢文峰的想法。谢文峰比谢文宝还大一岁,更是懂得了不能轻易暴露的含义。
两人死死等着。等到天黑再爬出去,也不能被祖母发现!
而李家祠现在却闹翻了,全家人出动起来,找谢文宝跟谢文峰。
甚至连谢承玉夫q也瞒不住了,午饭的时候,可以哄骗谢承玉说孩子早就吃完跟着文峰读书去了。
可现在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候,还不见他们两人,自然是瞒不住了。
谢文婧忍着焦心,在找了整个下午之后,收拾心情,随时准备安抚爹娘。三叔甚至已经在临晚的时候,不得不找到扬州去了。就怕文宝带着文峰去扬州找他们祖母!
杭州这边,外祖父一家人在帮着一起找。村里头也帮着在找。
文宝,你这个欠揍的,要是被我找到,这一次,绝不是捆着你罚跪,我一定狠狠把你吊起来打,让你乱跑,还带走了文峰,害的全家人心急如焚!要是爹娘被你急死,看我不chou死你!
谢文婧又急又气,只得在心里暗暗发狠,要收拾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弟弟。只盼望能找到弟弟,不然上哪儿chou他去?
“文婧,你跟爹说实话,文宝真的去了他外祖父家?为何你三婶哭的红红的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说实话,我会更着急啊?”
谢承玉忽然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家里的人都维护自己,只为了自己能养好身。但自己现在好多了,只要不要太过情绪激动,不会有事的。
“秦宇呢?给我找来!我还是问问他吧!”谢承玉一边深呼吸,一边死盯着nv儿。
一边的杜鹃,两头着急,既着急自己儿子,也着急自己相公,愣是不敢开口问自己nv儿,就怕听到什么噩耗。
“爹,秦宇跟着弟弟一起去了外祖父家。”
谢文婧在坚持着谎言,拖延时间,就盼望不一会就有弟弟找到的消息了。
谢承玉忽然捂着脸坐下来,极度的颓废,让谢文婧吓了一大跳。
“爹,你怎么了?哪儿不舒f?”
谢文婧大急,急忙问爹,杜鹃也着急的过来问着。
“文婧,是爹无用,你才十二岁,就知道撑起这个家,爹以往身不好,不得不看着你辛苦撑起这个家。
可爹如今好多了,你们还是什么事都瞒着我跟你娘,我知道你们是怕我身吃不消。
可越是这样,爹越是觉得自己没有用。要是爹有用的话,就会早早考取功名,给你们一个依靠。
是爹无用,拖累了你们啊!爹没死成,却成了你们的累赘。爹心里有时会想,要是爹死了,会不会让你们轻松点?
可爹一想到你们没有爹,你娘没有我,会不会更难过?这么一想,爹又不敢死了!”
谢文婧听到爹的这番话,心忽然撕裂了一般疼痛,第一次看到如此卑微,如此自责,如此疲惫的爹。
原来保护的过多,对爹来说,也是负担。
“相公,你不要吓我。文婧,你快告诉我们,文宝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杜鹃顿时惊慌失措,突兀的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受,感觉噩耗就要来临似的。
“爹,娘,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我不会掩瞒你们,会仔细跟你们说清楚。
吴嬷嬷,你帮我扶着娘,先扶娘躺在软榻上,爹,我也扶你靠在床上,这些事说起来比较长,我怕你们累了。”
谢文婧知道了爹内心的苦痛,自然不敢再让爹更加苦痛,便说了吧!
不过就是说,也要缓缓,慢慢的,将谢家的那些事慢慢说来,再慢慢说到弟弟跟文峰的事,希望说的时间长点,希望这期间,弟弟他们能忽然回来。
“爹,扬州的谢家,彻底的倒了。”谢文婧打算从这慢慢说起,也叫爹听到一些高兴的事。
“真的?那,那是怎么倒了的?”杜鹃面露喜se。
倒是谢文婧的爹面se不变,等着nv儿接着说下面的。
谢文婧看到爹神情不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得接着说。
“二叔这次去金陵赴考,并没有考中进士,不但如此,他还招惹了一个金陵艺j,不得不替那个艺j赎身。
听说,如果二叔不肯替她赎身的话,那个艺j的老鸨会告的二叔身败名裂。
二叔便花了整整十万两替金陵的艺j赎身。谢家的家底,也就剩下扬州的祖宅了。
二叔跟祖父变卖了扬州祖宅,连祖宅了值钱的东西,包括nv人的首饰,都拿去当了。
因此,我们的祖母被气得当场晕倒,大夫看了,说是脑中风,j年是站不起来了。”
“报应来了!果然是报应来了!”杜鹃听的更是高兴,害的相公的罪魁祸首,如今轮到她自己要死不活了。
谢承玉在慢慢咀嚼nv儿的话,nv儿说到现在,还是没有说到文宝的事,难道真的很严重?
不,不会的,自己不能着急,稳住!要稳住!这一次自己要是还跟上次一样,气倒了,以后文婧他们更是什么都不跟自己说了!稳住!
谢文婧看着自己爹,缓缓呼吸,脸se不悲不喜。便接着再慢慢说。
“二叔败了扬州谢家祖宅之后,想入仕,哪怕去北方做一个小地方的县丞,也愿意了。
祖父也赞成二叔的想法,只是,他们不想带着病重的祖母上路,便决定将祖母送到我们这来。”
“什么?她们在哪?已经住进我们家了?”杜鹃的思维被谢文婧牵引着。
“没有,我没有让她们住我们家。祖父他们认不得我们住在这,是先去杭州找的外祖父。
找到外祖父之后,便把病重的祖母丢在那儿,他们委托外祖父家将祖母送到我们这,而他们因为着急赶船,急乎乎的离开了。
被祖父一起留下的还有四姑母跟小表,还有李嬷嬷。
这些人,全都是我们家的敌人,我怎么敢将他们放在我们家?三叔三婶也决定不能将人放在我们家,看着就堵的慌。就安排在了法净寺。”
谢文婧说到这,杜鹃已经气得脸se不善了,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谢承玉深深再吸口气,不生气,不能生气,儿子的事还没有说,要稳住,稳住!
这个nv人如今也真是报应来了,落到今天地步了,她亲生儿子都不要她了。嫌弃她了。
“说文宝的事吧!我答应你,不着急,不激动,娟儿,你也稳住,深吸口气,别气坏了你自己,难过的是我们家人。”
谢承玉不但能控制自己情绪,也能安抚q子激动的情绪。
谢文婧叹了口气,弟弟啊,姐姐再说就只能说到你了啊!你这个欠揍的怎么还不出现?
“爹,娘,祖母要害死我们!我听到祖母说要一个一个的害死我们啊!”
忽然文宝听话似的从外面冲进来,后面还跟着三婶,文婷,文峰,都过来了。
谢文婧忽然泪流满面,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就不得不对着爹娘说出弟弟失踪了消息,谢文婧紧紧抿着嘴唇,不想放声大哭。
谢承玉忽然明白了,nv儿到底承受了多少!
文宝应该是s自跑的找不到了,才会让文婧不敢直接跟自己说,而是绕了这么多圈子,是在给我们做爹娘的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在拖延时间吧!
谢承玉深深吸口气,不能生气,不能着急,儿子如今好好的回来,但绝不能如此纵容他s自跑人,今天,自己亲自动手罚他。
“大哥,大嫂,你们看,文宝文峰已经回来了,派个人去杭州,告诉临晚坐船去杨州的承进一声。免得他在扬州找不到会着急。”
三婶看到文婧哭的泪流满面,而谢承玉脸se铁青,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文宝失踪的事了。
“什么?文宝?文宝刚刚是不见了的?”杜鹃忽然一阵眩晕,谢承玉还没有晕倒,杜鹃先就撑不住的晕了。
“娘?娘?你怎么了?”谢文宝忽然害怕起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娘晕倒。
幸亏,文婧在找了这么长时间,找不到文宝的情况下,怕掩瞒不住爹娘。更怕爹知道文宝失踪后,会受不了刺激,晕倒。
便在临晚的时候,就请了大夫过来坐镇家里,以防万一。
没有想到,爹没晕倒,娘却晕倒了。
谢承玉脸se深沉的看着瞬间就出现的大夫,哪里还不明白,这个老大夫是nv儿为自己准备好的,顿时感觉心里一阵绞痛,nv儿才十二岁啊!却要承担这么多!
“恭喜老爷,这位夫人是有喜了!”
老大夫,搭了一会脉之后,站起来,说出大家都着急的诊断,原来是有喜!
“不过日子还短,才三十j天,老夫给开些保胎的y,连吃十天就好,还有,yf切记情绪波动过度,免得胎儿不稳。”
老大夫j代之后,留下处方便离开了,此时的谢文婧也敢放大夫走人了,弟弟回来了。
“爹,三叔去了杭州找弟弟,我们让李叔现在追去杭州告诉三叔一声吧!”
谢文婧虽然得知娘再次怀y之后,感到欣喜,但也看到一边的三婶欣喜之余,还有担忧,是担忧三叔在扬州找不到人,着急啊!
“好,文婧,你放手去安排吧!文宝,过来,跪下来!”谢承玉要收拾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儿子了!
“爹,你先等我一会,我安排好了就回来,爹你先顾好娘肚子里的弟弟!
文峰,带着你弟弟,你们两个一起先给我跪倒大堂去,等我回来收拾你们!”
谢文婧狠狠瞪了弟弟一眼,给我等着,回头就chou你!还有文峰,竟然都被弟弟给带坏了!
文宝看着姐姐恶狠狠的眼神,再看到爹冷冷的目光,娘现在也不管自己了,管肚子里的弟弟了,文宝忽然感到有些惊慌失措。
谢文峰一路上已经知道自己今天闯的祸有多大了,自己的无故失踪,害的全家人心急如焚,害的爹急的跑去扬州找自己了!
当下,谢文峰带头,往大堂走,自己做错了,该罚跪。
谢文宝看堂哥这样,不得不慢慢腾腾的跟着。
谢承玉嘱咐q子身边的吴嬷嬷,让她照顾q子一会,自己则是稳稳的站起来,跟着nv儿后面。
谢承玉打算不但要问清楚,文宝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还要亲自chou儿子,害的三弟跑去扬州找儿子他们。可见儿子不见的时间,一定很长。
“李叔,你从我外祖父家走,告诉他们一声,文宝他们回来了。然后直接坐船去扬州老宅附近,找到我三叔,告诉他文宝他们回来了。
知画,杜妈,你们带上家里的馒头,去村长那感谢他们一声,说文宝他们已经回来了,让他把村里人都撤回来。”
谢文婧出了爹娘的屋子,对着守在外面的李叔他们吩咐着,一边说一边拿出两百两银票,j给秦叔。
李叔是一直跟随父亲的,不过,秦叔十八岁的时候,娶过一门亲,nv方后来因为不喜李叔x格木讷,跟人跑了。
这件事对李叔的打击很大,从此李叔除了默不作声的伺候爹,其余的什么也不想了。现在李叔已经三十岁了,从不肯多跟其他丫鬟嬷嬷多说一句话。
李叔虽然不多话,但照顾谢承玉的时候,还是尽心尽力的。吩咐他做的事,也极为可靠稳妥的。
谢文婧倒想亲自去杭州,不但可以找三叔,还可以看看徐寅,但现在时机不对。
娘怀y了,祖母又来祸害家里人了,自己在这个时候,更是不能离开家。只能嘱咐秦叔去扬州找三叔了。
李叔点点头,不推辞小姐递给的银票,而是小心的折叠好了之后,接过梅兰给他打的一包馒头走人。
下午的时候,谢文婧知道村里很多人帮着一起找弟弟,心里十分感动,便嘱咐家里多多的蒸煮馒头,而家里所有人,也没有吃上一口,这些馒头还是要准备的。
谢文婧在吩咐秦叔去杭州之前,就要梅兰快点给李叔多准备一包馒头带上,一家人找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吃一口,李叔要去扬州,不能饿着肚子上路。
谢承玉狠狠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情绪,自己儿子的失踪,竟然已经连累这么多人找他了?
不气!不急!稳住自己!谢承玉不断告诫自己!
“说吧,给你们两个机会,说说你们为什么从上午巳时离开,一直到现在才回来?不许站起来,就跪着说!”
谢文婧狠厉起来,三婶在一边看着儿子罚跪,也气恨儿子不懂事,害的他爹临晚不得不跑去扬州找人。
谢承玉稳稳的听,稳稳的看,nv儿心智早熟,处理事情果断周到,她不给自己亲自惩罚儿子,是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自己这个做爹的既然不能给nv儿依靠,那就更不能做nv儿的累赘,便静静看着吧!不许自己生气激动。
“谁让你们不肯跟我们说实话的?你们都不相信我们,我们只不过想亲自去法净寺见到祖母,找到真相,要是你们告诉我,我不就是不去法净寺了吗?”
谢文宝忽然又倔强起来,自己跟堂哥趴在祖母床底下,担惊受怕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祖母她们睡着了,自己才跟堂哥偷偷跑回来。
一回家就告诉爹娘,祖母要一个一个的害我们家人,可却没人理我们,还要罚我们,我们到现在还饿着呢!文宝心里气呼呼的想着。浑然不觉得自己错了。
“文峰,你说!从你们离开,到你们回来,中间的事,一一说出来,文婷也仔细听着。”
谢文婧不想再听弟弟那倔强的话,弟弟回来的时候,倒是说祖母要害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让文峰说清楚在说。
谢文婧感觉到这个时机正合适对家里的j个弟弟说祖母毒害自家的事。
文婷抬起苍白的小脸,今天得知哥哥,弟弟都不见了之后,已经吓坏了,好不容易他们回来了,大姐却很生气。
看着哥哥,弟弟罚跪,文婷,也觉得心里慌慌的。
“娘,大伯,大姐,我们做错了,我们不该不告诉你们一声,就偷偷跑去法净寺,害的你们着急了!”
文峰到底大一岁,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说重点,你们为何要偷偷走,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何文宝回来说祖母还一个一个的毒害我们?”
谢文婧冷冷的打断文峰的认错。
“文宝说,他以前听的你们说祖母毒害大伯,文宝不相信,今天听到大舅母他们过来,说祖母病重了,要住我们家。
但听到你们说不给他们住过来,还要祖母她们住法净寺,我跟文宝便决定亲自去法净寺,看看,祖母她们是不是真的狠毒。
我们是跟着娘,大姐一起去的法净寺,在你们去大舅母家的时候,躲在祖母住的厢房的床底下,等着祖母她们。
中午的时候,我们听到你们说的话,当时还以为你们怨恨祖母,故意刺激祖母,还觉得祖母可怜的。
差一点我们就要出来安祖母了,谁知道,你们刚刚走远,祖母她们就说了我们不知道的事。
祖母她恨我们亲祖母,要把祖母留下的子孙一个一个的害死才高兴。
还有,祖母还怕你们给她下y,特意j代了四姑母跟李嬷嬷,要是她忽然死了,便要她们一口咬定,是你们害死了她。
她要我们都身败名裂,背负不孝之名,还要李嬷嬷告诉二叔,让他替祖母报仇,祖母还说,还说她的遗愿就是要看到我们家人,一个一个的去死。
说我们一家人是投错了胎,活该去死!
我跟文宝吓坏了,不敢吱声,死死咬住手,一直等到天黑,她们睡着了,我们才敢偷着跑回来!”
谢文峰总算是把整个经过都j代清楚了,而一边听着的文婷,更是吓得簌簌发抖,三婶在一边抱住了害怕的nv儿。
“文婷,不要怕,站在明处的敌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站在你背后的敌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捅你一刀,还以为她在你背后,会是你的依靠。
现在文宝,文峰他们都亲眼证实了祖母她们的狠毒,你们各自要注意提防她们。
我们之所以不肯让祖母住进我们家,就是怕她起恶毒的心思,祸害你们,而你们还当她是好祖母。
文峰,文宝,你们这一次,既犯了错,又立了功。
犯错,你因为你们明明知道你们s自失踪,会给全家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还是s自跑了,就该罚。
错要罚,你们两个一起受罚。
当然,功也要奖励,你们探得了祖母毒害我们的消息,让我们全家人有了准备,更让文婷知道了怎么提防祖母。
先奖励你们吃一顿饱饭,不让你们挨饿受罚,至于受罚,也给你们两选一。
罚跪一个晚上到天亮,不许用棉垫子垫着。就是要跪的你们膝盖破了疼了,你们才知道厉害。
或者痛痛快快的挨一顿chou,chou疼了小腿,下次再想s自跑的时候,就多想想你们的小腿。”
原本谢文婧真想把弟弟吊起来,狠狠chou一顿,现在听着文峰说的一番经历,感觉他们两个明显有了主见跟进步,竟然还知道躲起来查看消息,知道不能被祖母发现他们,进步很大。就不吊起来打了。
罚还是要罚的,不然这两个臭小子,还无法无天了呢!把这么多人闹的j飞狗跳,害的三叔临晚坐船去扬州,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姐,我愿意挨打!”谢文峰在谢文婧说完之后,立刻做出了选择。痛痛快快的打一顿就能回去睡觉了,就选挨打吧!总比跪一个晚上强!
“文宝呢?想罚跪?”谢文婧狠狠的瞪着弟弟。
“那,那能打轻点么?”谢文宝无力,很想问姐姐,能不能将功抵过?
自己宁愿挨饿一个晚上,也不想罚跪,更不想挨打,从小到大,还没有挨过打啊!肯定是疼死的啊!
“这么说,你也是要选挨打了!知画,梅兰,全家先开饭,你们两个一起跟着吃,吃完再打!
就因为你们两人,我们全家,还有外祖父一家,还有全村的人,晚上都没有吃晚饭,你们自己看看,都已经是戌时了!”
谢文婧没好气的瞪了两个弟弟一眼,气都气饱了。好在两人不但回来了,还有了进步,算是意外之喜。就不用将他们吊起来揍了!
一家人总算是安心吃完饭,现在轮到文宝跟文峰挨打了,两人不得不卷起k腿,露出小腿,等着大姐chou他们。
谢文婧拿着细竹子,忽然感觉有些打不下去,罚跪倒是可以狠心跟弟弟拼,可真正动手揍,怎么有些下不去手?
“三婶,你来chou他们!”谢文婧忽然将手里的细竹子往三婶手里一塞,求救似的看着三婶,帮帮忙揍人吧!
三婶也想狠心揍这两孩子,太叫人c心了。抓起细竹子就先朝自己儿子小腿chou去。
但是,真chou到谢文峰小腿上,三婶还是忍不住的松了力度,可以算是意思了十j下。
文宝一看,有门,只要不是大姐动手,就好,三婶打的堂哥,堂哥连眉头都没有打邹,肯定不疼。
“三婶,你也打我,我下次不敢再跑了!”文宝急忙主动摞起k腿,找着三婶要chou。
三婶一咬牙,照着文宝的小腿,也跟打儿子一样,chou了起来。
“三婶你偏心,打我怎么打的这么疼啊?”
文宝忽然嚷嚷起来,疼的龇牙咧嘴,还夸张的跳了起来。
这孩子从没挨过揍,第一次被chou,就是chou的再轻,多少还是有点疼的。
而谢文峰读书的这两年,挨爹戒尺的机会还是有的,读书都要戒尺督促的嘛!大多数读书人都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三叔属于大多数读书人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