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眼睛猛然睁开,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只是脖子后面已经s了一大p,伸手摸去一身冷汗,天才蒙蒙亮,崔诗雁觉得自己仿佛沉睡了许久,竟觉得有些恍惚。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看向自己的掌心,崔诗雁就瞪大了双眼,借着透过纸窗微微的亮光,她看到自己的手变小了许多,她连忙掀开被子下床,一低头,看到一双小巧的脚丫。
这难道是错觉“哒哒哒”j下小跑到镜子面前,崔诗雁发现她居然才五六岁的样子,还是个未长开的hao丫头直到崔诗雁察觉脚底传来一g凉气,这才觉得身冻了起来,不冷不热的天气一下子到了寒冬般。
她看向四周,并不是那骇人的太子府,而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心里一下五味杂陈,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历历在目,绝对不可能是假象,而现在莫非是老天爷开眼了让她重新来过
她一闭眼,仿佛又看到了崔诗敏狰狞的面孔,眼前一p血红,浑身像是被蚂蚁噬咬一般地疼痛无比,心惊r跳的画面让她惊得蹲下身子,心里连连安自己,已经过去了,过去了
小小的身子在y暗的房间中瑟瑟发抖,任是谁看到都觉得十分可怜。
“雁姑娘,你起来没有”
崔诗雁还没回过神来,门外突然就听到一声叫唤,雁姑娘是自己在宰相府的称呼,熟悉的婆子丫鬟都是叫她雁姑娘,很少有称小姐的,不是她没那个架子,而是相府默认她的身份就算不上小姐,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多想,疑h之下只好走到门口开门,原来是周妈。
“周妈。”其实崔诗雁的心里还是惊魂未定的,她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因为周妈早在两年前就过世了,不禁想难道是她死了上天了所以才能见到死去的周妈
外面清脆的鸟鸣和周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这观感太过真实,害的崔诗雁不得不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
“雁姑娘,你不是说早上要起来帮夫人熬粥的吗周妈怕你起晚了。”
“熬粥”崔诗雁在脑子里理了个大概,在相府的时候,自己别说是没有大小姐的架子,任何事都得亲力亲为,爹得的多房小妾中,只生下一名男孩,可惜是庶出,比她小一岁,无奈小时候病逝了,四姨娘也因此一蹶不振,不久就郁郁而终。
“是啊,昨天夫人说想吃南瓜小米粥,雁姑娘不是说你要学着做,将来做给相爷夫人做,睿少爷也喊着想吃,昨儿个还嘱咐我一定早点喊你起来,教你煮粥。”
士睿还没有死崔诗雁听到她提到睿少爷,就知道肯定是崔士睿,那个孩子很可惜,就比她小1岁,如今算来,不是最近就要出事了
“士睿不是身不好吗,叫四姨娘多多照顾些。”崔士睿与她无冤无仇,崔诗雁还是不太希望这么一个小孩子死掉的,这时她又想到她那才出世就遭遇不测的孩儿,心里又难受起来。
“雁姑娘有心了,睿少爷一直都健健康康的,这段时间是天气凉了些,下人们也都照看着呢,小姐莫不是怪我们伺候得不够周到”周妈也是个会说话的,这话听起来是没什么,但是细究起来还是大有文章的,一来撇清了自己,睿少爷万一真有什么意外,那也是别人照顾不周,二来对崔诗雁客客气气,不夸不骂,但是后面又将称呼改为“小姐”显然是有些不高兴,这人处事圆滑,也难怪能在这相府呆这么长时间。
当然这些话周妈也不好说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活到这个岁数,肯定有自己的一套,再说崔诗雁现在才是个5、6岁的娃娃,料想周妈也不会期望她能听出什么来。
以前崔诗雁不会去在乎这些,她觉得人活在这世上,所得到的一切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这一次,老天爷既然让她重新来过,她就不可能再那么浑浑噩噩,若其他人不针对她便罢,若还是想将她放在掌心玩的团团转,那她便只好以牙还牙了
梦里的那种痛楚仿佛是亲生会的一般,而梦里所看到的一切,也是那么清晰和真实,她相信那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所以她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的
崔宰相是在醉酒的时候跟她母亲有了她,自己的出生完全是个意外,所以打从一开始,自己根本就没被放在心上吧,崔诗雁遗憾地想,不知道这一次自己是不是还那么人微言轻呢
“啊咻~”冷不伶仃,崔诗雁打了个喷嚏,浑身一抖才发现自己还没有穿衣f,就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而那周妈向来心细,可竟也没能提醒,崔诗雁垂眸道,“周妈说的是,待我换身衣裳就来。”
其实这时候,崔诗雁是不愿去煮粥的,崔诗敏对她如此残忍,她不相信作为母亲的大夫人会不知情,但现在一切还未明朗,她决定还是先暗中观察,不要打c惊蛇为妙。
“这年刚过完不久,雁小姐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家里的一概事务尚未论定,四夫人那边需要人帮衬,老爷政务繁忙,夫人希望你多多过去陪她。”咋听之下,周妈或许是觉得方才没有提醒崔诗雁添衣不近人情,但实则是在提醒她自己注意不要感冒了,否则没人会来照顾,而且崔诗雁是要给大夫人使唤的。
连一个下人都可以对自己颐指气使,崔诗雁只觉得自己傻透了,以前还从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连穿过j个走廊,才从她那偏僻的房间绕到相府后花园,假山上还覆盖着一层薄雪,只不过景致已经完全不同,三两的梅花在枝头看得正艳,地上有小c冒出n绿的小牙,朦胧的天se下面也好看得紧。
不过崔诗雁可没时间注意这些,她这才想起来,崔诗敏住的地方和她住的地方就完全是天壤之别,崔诗敏与她母亲也就是宰相夫人住的是正房,亭台楼阁,妙手游廊,而自己住的与比上等下人无异,虽说嫡庶有别,但此时也难免感伤难道就因为她是下人所生,所以就能随便践踏她吗
此时她有心计较,方才察觉自己所吃所用,所穿所住,哪里像一位相府小姐,说明白了就只是出生不同的一个下人罢了
厨房在另一边,崔诗雁沿着熟悉的线路很快就到了,周妈已经把米洗好,起了火,让崔诗雁加水煮粥。
“雁姑娘,这煮粥最重要的就是火候了,你可要好好看着这火,千万别糊了,夫人她拜佛念经,口味清淡,不用放太多糖,等煮开了,记得把切好的南瓜放进去,周妈这还有其他事要去忙,等下不会的问问来厨房的师父,可千万要自己仔细些。”
“欸,知道了。”崔诗雁想起来自己确实跟周妈学过煮粥,后面还学了不少东西,都是为了讨好相爷和夫人,嫁给郭子渊的时候,她还庆幸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爹娘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那可是状元郎啊
确实是一门“好亲事”啊欺她瞒她,薄情寡义,使他无端被害,庶nv无权,注定要一生漂泊,但是这些她都不在乎,只是她从来都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但到了最后却把她害得最惨,这是她无法忍受的。如今既然上天帮她改了运,她便也要自己
锅里的粥“噗噗”地冒着热气,崔诗雁不急不慢地拿起旁边的抹布掀开盖子,拿勺子搅了j下,将切好的南瓜倒入,明暗不定的火光照在她稚n的脸se,nv孩的嘴角慢慢划过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