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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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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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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小冬明明只有一个弟……”

    王妈妈嘴里的布团已经被取下,听青宁一说小青的姐姐是小冬,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便立刻意识到不妥,马上又住了嘴,可是又哪里来得及。

    青宁冷笑道:“好奴才,你果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是了,当初小冬被你们杀人灭口,你们还想斩草除根,试图放火烧死她的弟弟,你们蛇蝎心肠,何其毒辣!”

    王妈妈忙摇头辩解:“没有没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此时她深悔自己知道的太多,一不留神就会被套出话去。

    青宁道:“小冬是只有一个弟弟,名叫小刀。当初我娘惨死,小冬也很快被杀人灭口,我与大姐早知不对,托了慕容公子明察暗访,知道小冬有个弟弟在府外,深怕他也遭遇不测,赶到之时,果然大火熊熊,这孩子几乎葬身火海之中。幸亏慕容公子身边的项老虎艺高胆大,将他救出,我将他一直安置在外面,请人照顾。”

    林春乔立刻道:“小冬既然只有一个弟弟,小青的姐姐又怎么可能是小冬!她分明是你们找来的奸细,串谋起来要陷害我!”

    青宁不屑地冷哼一声,用手一指小青。

    “小刀,你自己跟她说!”

    “小青”便面向林春乔,开口道:“二夫人,当初我姐姐为你尽心办事,你为何要害死她?”

    众人大惊失色。

    原来这一句话虽然是从出来,但却根本不是她之前清脆的女孩儿声音,而是粗噶低沉,雌雄莫辩。

    “你……你……”

    林春乔惊骇莫名,其余人等亦是惊讶不已。

    苏北岳蹙眉,沉声道:“你是小刀?”

    “小青”转过头。恭顺道:“是,小人正是小刀。”

    “啊!”

    发出惊呼的不止是林春乔一个人,王妈妈、宋梨花、上官静等这些不知情的人,还有在场的婢仆们,都是震惊极了。

    世上每多奇事,居然就发生在眼前。

    “你是小刀,又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苏北岳扭头看向青宁,又看了扶摇。道。“是谁的主意?”

    青宁道:“是我。”

    苏北岳微微挑眉,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儿。

    在他心目中,跟常人一样,一直以为扶摇才是最好强最机变的,没有想到素来柔弱低调的青宁,竟然心计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青宁。你好阴毒!”

    林春乔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将一个男人改装成女人,安插在我身边,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今天诬陷于我,我林春乔真是瞎了眼,居然没看出你是个狼心狗肺!”

    “呸!”扶摇大怒。“你还敢说别人狼心狗肺,四夫人被你害的那么惨,你半夜睡觉,难道不怕她变成厉鬼来索你的魂吗?”

    林春乔恶狠狠地瞪视着她,充血的眼睛通红。犹如鬼魅。

    扶摇才不怕她,一样恶狠狠地瞪回去。

    青宁却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扶摇的胳膊,轻描淡写道:“大姐何必跟她生气。她如今死到临头,已翻不了身了。就算别人治不了她,我身为大皇子妃,有人证、物证在手,想要惩治她一个恶妇,又有何难。”

    她原本是对着扶摇说的,但说到后半段时,眼睛却看向了苏北岳。

    这话可有点要挟的意思了。

    苏北岳眉毛愈发挑得高了,不过很快便哈哈大笑起来。

    宋梨花、上官静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苏北岳道:“苏府三个小姐,怪不得最后竟是你做了大皇子妃!原来连我也看走眼了。好女儿,不愧是我苏北岳的女儿。”

    扶摇暗自扶额,父亲那莫名其妙的苏家男人自豪感,又奇怪地出现了。

    青宁却很是淡定,微微一笑道:“父亲,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审问证人了?”

    苏北岳点头,道:“你开始吧。”

    青宁对扶摇示意,扶摇点一下头,退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了。

    “小刀,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在青宁的示意下,小刀从自己跟姐姐小冬一起逃难到桐城开始说起。

    他们姐弟如何穷困潦倒,如何受了林春乔的恩惠,林春乔又是如何指使小冬,如何给丁芷兰下药,最后丁芷兰惨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青宁命人将陶瓮搬到苏北岳跟前,说这就是丁芷兰当时服用的安胎药的药渣,又让御医和杜大夫一起查看了药渣,两人一致得出这药渣之中有一味药含毒,这味毒药就是让丁芷兰一尸两命、小公子胎死腹中的真凶。

    苏北岳听了,并没有急着表态,只是让。

    起,丁芷兰死后,姐姐小冬如何暴毙,而他本人又是如何遭遇火灾,被项老虎救出,如何被青宁安置给张伯张婶照顾,后来又是如何乔装改扮成女子进入苏府,得到林春乔的信任,明察暗访最终查出林春乔企图利用畸形胎陷害青宁,以及王妈妈全程参与了谋害丁芷兰的所有阴谋,最后在青宁的指挥下,将林春乔的真面目揭露在众人面前。

    这一桩桩一件件,生生死死,牵涉到好几条人命,说出来都是惊心动魄。

    小刀毕竟才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说到姐姐小冬死的时候,便已经红了眼睛,说到后来,对林春乔的恨意便掩饰不住,咬牙切齿,屡屡向林春乔投去仇恨的目光。

    “小人所知一切事宜,都已交代完毕。恳求苏将军,为我姐姐伸冤报仇!”

    他匍匐在地,肩膀颤抖,痛哭不止。

    宋梨花和上官静心软,看着他这样小的年纪,已经历这样多的悲欢离合,心中同情。而通过他所说,知道了林春乔谋害丁芷兰的全过程,对于她的阴险和狠毒,亦是忍不住齿冷。

    苏北岳看着林春乔冷笑道:“真是触目惊心,我们的二夫人,手段果然是不同凡响。”

    林春乔如何看不出他的嘲讽和厌恶,事已至此,她也知道自己是铁证难逃了。只是还想继续挣扎。

    “丁芷兰难产而死。小冬亦是畏罪自杀,与我有什么干系!你仅凭一面之词,怎能定我的罪!”

    青宁上前一步,道:“小刀是一面之词,我们可以听听你的心腹王妈妈又是怎么说的。”

    林春乔霍地向王妈妈看去,目光如刀。

    一个羽林军抓住王妈妈颈部衣领。将她往前一墩。

    王妈妈杀猪般大叫起来:“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二夫人是冤枉的!这都是栽赃陷害!”

    心腹的护主立刻让林春乔重获信心,眼里都放出了光芒。

    “啪!”

    丁司正一个嘴巴子甩在了王妈妈的脸上,她是青宁的人。这个做法自然是得了青宁的授意。

    青宁弯下腰,面对面看着王妈妈,道:“王妈妈真是忠心耿耿。可是你的二夫人真的值得你这样保护吗?”

    王妈妈嘴角发麻,不敢与她对视,嘴里却兀自强硬道:“奴婢不知道大皇子妃在说什么。奴婢说的都是实话,二夫人一心为将军为苏府,从来不曾害过别人。一定这小人作祟,蒙蔽了大皇子妃,陷害二夫人。”

    青宁冷笑几声。

    “王妈妈,你跟你的主子还真是一丘之貉,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王妈妈闭了嘴巴不说话。

    她自觉想的很清楚,她跟了林春乔这么多年,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咬住牙关,所谓人证、物证都可以说是对方的设计,总还有一丝反抗之力的。

    青宁很清楚她的想法,道:“王妈妈倒也心细,知道主忧臣辱,一损俱损的道理。不过,你难道没有想过,二夫人有娘家靠山,有做安北都督的林大人做保护伞,不管今日结论如何,她始终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但你不一样,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我若要你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王妈妈心头一跳,暗自思量。

    “更何况,你王妈妈在府中这么多年,儿女子侄,均是府中下人,难道就不怕一人牵累全家?”

    这话一出,王妈妈果然脸色就变了。

    虽然知道青宁是故意动摇她的心神,可是对方所说也都是现实。林春乔有林家这个靠山在,不管有没有罪,苏北岳都不可能把她弄死,最多也就是休掉,左右经历了今天的事,她这个二夫人也当到头了,苏府没有她的立锥之地,回到娘家反而更加安全。但她王妈妈就不一样了,她的卖身契上写的是苏府,不是林春乔,苏家想要整治她,实在是太容易太容易了,她这样的奴才,就算被打死了,随便安个罪名,县衙那里就能对付过去。这桐城之中,谁敢跟平海侯作对?

    林春乔见王妈妈脸色变幻,知道她心神动摇,立刻尖声叫道:“不要听她蛊惑人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青宁转过头,冷笑道:“二夫人真是大言不惭,你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什么能力保护别人!”

    林春乔怒不可遏,但如今形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再愤怒再不甘也没用了。

    青宁呵斥了她,会过头再看王妈妈。

    王妈妈虽然心中动摇不定,但仍旧是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青宁脸上便换了一副冰冷的神情。

    丁司正上前道:“这老刁奴冥顽不灵,唯有严刑拷打,方能招供。”

    青宁冷冷道:“那就打。”

    丁司正应一声是,手一挥,两名羽林军就上前架住了王妈妈。

    王妈妈顿时大骇,厉声叫起来:“二夫人救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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