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莫名其妙地被七八个人上来五花大绑、蒙上眼睛,架到马上带走。他起初想反抗,因是事出突然,二是他以为到了番区王书贵的人手断不会深入到这么远,所以压根就丧失了警惕。另外那个nv子黑纱遮住的半边面孔他没十分看清楚声音却极像乌儿苏丹,但又不是很肯定。不过他想,既然已到番地,他的乌儿苏丹又当了单于王,他更没必要担心了。到时候一报乌儿苏丹的大名,哪位爷不老老实实地把他送到王府。
他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他也不知抓他的是什么人。到了驻地之后,有人把他从马上拉下来,又架到一间屋子里,这才取掉蒙布松开绑绳。
小太监睁眼一看,牧羊人怎么也在跟前?他嘿嘿一笑说:
“伙计,这是哪儿啊?”
牧羊人苦丧着脸说:“你还说你认识我们的nv单于呢,叫人抓你的人正是她。我也跟着你受连累,也让捆来了,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乌儿苏丹!乌儿苏丹为何要杀他?小太监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嫌他来晚了?这不可能。或者打听到他在外面找了不少老婆,因而醋意大发,牵怒于他,也不像。小太监找了不少乌儿苏丹抓他杀他的原理由,一个一个提出,又一个一个被自己否定,他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感觉。小太监甚至后悔来这一趟,他一路辛苦忍饥挨饿不说,还j次三番遭遇王丞相的暗算,差点丢了x命。那时就是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找到乌儿苏丹,回到他最亲近的人身边,把这五年的思恋好好倾诉一遍,没料到最终落到这种结局。
“你们单于王成亲了吗?”小太监问牧羊人。
“你这个问题问的怪,我也很难回答你。她是哪一天大婚的我确实不知道,但是她身边有无数的男人我清楚,至于哪一个是她男人我倒是没见过。可是她有一男一nv俩小娃儿这是部落里的人都知道的,你认为她成婚了没呢?”牧羊人回答。
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他终于找出原因:乌儿苏丹另嫁人了!如不然,生一个娃娃倒有可能,那么第二个呢?此时的小太监已经认定自己必死无疑,都说红颜薄命,原来红颜也要命啊!
牧羊人见他半天没吭声,又过来悄声问道:“兄弟,你想不想活命?”
小太监灵机一动,说:“鬼才不想活命哩?”
“你往那儿瞅,”牧羊人指给他看一个地方,接着又说,“那是一个风洞。这原来是一处羊圈,我在这儿圈过羊的,后来改成仓库,那个风洞封死了。你力气大,你先把我驮起来,我上去把那个洞捅开。我爬出去之后,再把你拉上去。”
小太监喜出望外,慌忙说:“好好,就这么办。”
牧羊人费了好大劲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洞口打开,小太监又一使劲,牧羊人站到他的肩上,两手用力扳住洞口,借着小太监在下面的托力,噌地翻了出去。
小太监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小声在下面喊道:“大哥,你快拉我上去呀!”
过了很长时间,屋项上再也没有一丝声息。小太监怒声骂道:
“原来才是个猪狗不如忘恩负义的畜牲,早知是这等货se,还不如早让喂了狼去!”
小太监试着往上蹿了j蹿,每回总差那么j寸。越跳越没力气,距离也越差越多,他只好放弃了从那个洞里钻出去的念头。他回过头来再仔细端详这间屋的“陈设”,除了一堆gc,别无它物。一阵阵膻臭味扑鼻而来,他为才想起这里曾经是圈羊的地方。通常牧人修羊舍,并不会考虑羊只会扒墙逃出,主要是防备吃羊的野物从外面破墙扒门而入,所以羊舍的坚固程度甚至超过人的住屋。小太监叹了口气,心想这个番婆nv够狠毒的,置人于死地也就罢了,却还要把关进这样一样关羊的圈舍,臭也把人臭死了。
圈门咣啷一响,进来两个番兵,一人提着一桶热水,一人双手托着些洗涮用具。番兵斥道:
“喂,你这小子,我家单于吩咐,你自己洗涮g净了,回头送些吃食过来,吃饱喝足了,明天一早送你回家!”
“回家?”小太监心中一喜,暗忖:莫不是放我回去?看来这番nv多少还记得些前情,她嫁她的男人做她的单于,我回去做我的太监,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又一想不对,既是要让我回家,g嘛带个“送”字,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哦,对了,可能是要送我回西天老家吧!
小太监不及多想,有现成的热水先洗两把手脸再说,还有多余的水,索x脚也洗了。不多时饭菜上来,小太监也着实饿了,有r有酒,他先来了个开怀畅饮。心里话,该死的娃娃x朝上,已经是已经了。没听人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最终他还是死在花下,死在一个nv人手里。小太监吃饱喝足,又给番兵要了一壶茶,往gc堆里一躺,竟睡着了。
刚睡下没多久,忽听门响,紧接着是那个叫乌儿苏丹的nv人的说话声:
“去吧,你们都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小太监从c堆里爬起来,睁眼一瞧:羊舍里点亮了油灯,灯光下乌儿苏丹领着穿番装的两个小娃娃,看梳妆打扮俩娃娃是一男一nv,年龄也就在四五岁之间,一个个头稍高些,一个个头稍矮些,模样倒极相仿。乌儿苏丹好半天呆呆地注视着他,左手领一个,右手领一个,和小娃娃一起他们仨人齐排排地站立在他面前。
小太监看乌儿苏身那副表情,不由冷笑一声,道:“要杀便杀,进来还怎地,莫非要演一出猫哭老鼠的戏不成?”
乌儿苏丹凄然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小太监不以为然地说:“杀便杀了,知道也是死,不知道也是死,不如做个糊涂鬼的好。”
“不!”乌儿苏丹突然珠泪涟涟,哀声道,“我和这两个娃娃今夜陪你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