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百里瑾的声音,景王才慢慢抬头。
他穿着一身红衣,脸上不带笑的时候,莫名有j分清冷,这让他像极了云修知。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美感,景王似乎想起了一些事,蓦然站了起来,瞳孔睁得极大的叫出:“修知……”
等百里瑾走进,他才恍惚了一阵,又因为自己的失态,脸se微白。
百里瑾正愁没有机会开口,这次是景王自己念出这个名字,于是他也顺着景王的话接了下去:“修知……这好像是父亲的名字?”
景王的目光闪烁:“原来你还记得。”
云瑾五岁就来南月楼了,那个年纪j乎不记事。
百里瑾做出诧异的表情,然后微微一笑:“怎么可能不记得?”
景王坐了下去,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yx,这才说道:“坐吧,不必拘谨。”
他刚刚喝了很多酒,又喝得太急,看样子是有些醉了。
景王重新挂上温柔的笑容,问他:“我还从未听你说过自己的父亲,你还记得多少?”
其实对于云修知,百里瑾只有一个浅浅的印象。
最后的一次见面,是他被送到南月楼之前的事了。那天春雨蒙蒙,绵绵雨丝打在身上只剩下一阵淡淡的凉意,云修知的身不太好,他穿着青se衣衫,并未打伞,面容憔悴的走了过来。
他似乎并未注意到云瑾,与云家老爷子j谈j句便独自一人回到书房。云瑾好奇的跟了过去,云修知这才看到云瑾,他温柔的将云瑾抱了起来:“你看你身上这些泥,又跑去哪儿玩了?”
云瑾笑了起来。随后,云修知又将云瑾抱着进了书房。
百里瑾闭了闭眼,对云修知的回忆也仅限于此。
“父亲喜欢作画,书房里的画每一张都极好。”
这事儿景王也知道,他想问的却并不是这个。
景王目光灼灼的看着百里瑾,又问:“他在你面前说起过我吗?”
百里瑾本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话到嘴边,又改变了主意:“未曾说起过。”
这些年,他已经多多少少知晓一些事情了。比方说景王ai着云修知,但他ai得如此扭曲,甚至b迫云修知命丧h泉。两个人之间的纠纠缠缠,百里瑾无法多加议论,他这么说或许会激怒景王,但百里瑾还是不想说谎骗他。
况且,百里瑾要的正是那份被激怒,因为这样,他才能打探出一些事来。
景王的脸se一白,似哭非笑的说:“当年发生了那种事,他怎么还会提起我,倒是我痴心妄想了。”
他口中说的‘那种事’,让百里瑾有些感兴趣。
百里瑾想要离开南月楼,就要知道当年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百年世家,竟然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云修知是里面的关键人物。
百里瑾靠近他:“那种事……?景王叔叔很熟悉父亲吗?”
因为离得太近,景王看着他,忽然用手摸上了他的脸。
百里瑾的目光闪烁,对他十分防备,却不得不勾起一个微笑:“景王叔叔?”
景王脸上的笑容驱之冰冷:“阿瑾,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一样你很喜欢的东西突然坏掉了,你会不会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放在身边?”
百里瑾看着他:“这个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吗?”
景王垂下头:“你说得也不无j分道理,的确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但虽说是个仿制品,总还是能多多少少藉一下失去心ai的东西时的痛苦的。你说呢?”
他的手忽然抓住了百里瑾,想要对他做一些事。但俯下身的时候,他的衣袖绊住了桌上的灯。灯油撒了出来,点燃了外面的灯罩。
然而景王的神情还极不正常,并未在意,反而更加痴迷的看着百里瑾。
百里瑾被他压在身下,脸上却不见胆怯,反而笑道:“我长得很像父亲吗?”
景王微微一愣,那只手却chou回。
他是修知的儿子,他答应了修知要照顾他。
只要想到这里,景王的心便充满了苦涩。
“嗯。”
因为两人的j谈,耽误了一些时间,刚刚倒下的灯已经把整个桌子点燃,火焰很快开始在整个凌华阁里蔓延。这里有太多红se的帷帐和轻纱,不消p刻,火势已经很大了。
景王的衣袖已经点燃,他连忙脱下身上的外衣。
他的理智也似乎恢复了一些,看到周围迅速蔓延的火势,心下一沉。
他不能让云瑾死在这里,因为他是修知了儿子,他必须得保护他!一想到这里,这g念头占据了身心。
“快离开这里!”
这里是凌华阁的会客厅,大门那边也已经被烧了起来。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被困死在这个房间里,景王狠狠用后背撞向大门,接触到门的时候,高温让他的后背也有些烫伤,他却一下一下的不肯罢休。
已经没有时间了,景王被疼得脸se难看。
“阿瑾,你听我说——”景王咬咬牙,“去景王府书房的密室,替云家翻案。”
等终于撞开了大门,里面的呛人的味道让百里瑾和他咳嗽了起来。
他将百里瑾推了出去,百里瑾一惊:“你不和我一起出去吗?”
景王站在火里,他已经太累了,这十一年的独活,到底是为了什么?
“去找乔家,乔家那里也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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