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肚子憋火的从北安侯府出来,想了想不能就这么回去了,于是就又回了娘家一趟,把这事儿跟她娘如今昭国公府的太夫人说了说。
昭国公府的张太夫人是出自将军府,只可惜如今已经没落了,但是这脾气却是一顶一的刚强。此时虽然年岁大了不太管事,但是却也是眼里不揉沙的主儿,如今的昭国公夫人邹氏可没少吃婆婆的苦头,跟两个小姑子的关系也不过是面上瞧着过得去罢了。
此时邹氏坐在下手没有说话,捧着茶杯喝茶。上头张太夫人却是眉峰一竖就冷笑一声,“夏家如今真是水涨船高,一个二房的妾室都能这么嚣张,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真是被人给忘了。”
邹氏茶也不敢喝了,听着这话立刻就站起身来笑道:“瞧您这话说的,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夏家二房是打错了主意,以为有皇上的看重就真的能cha了翅膀上天,却不想着他若不是夏家的人皇上未必肯愿意瞧他一眼。娘,您不要生气,这事儿大是受了委屈,不过这委屈咱们不能白受了,媳f这就去信国公府见见信国公夫人,就算是夏家分了家,夏家二房跟长房也是供着同一个祖宗,万事说不过一个理去。而且这样的事儿都不用官家出面,族里长辈往前站一站,那高姨娘就得老老实实地跪下去听训。”
张太夫人捻着手里的佛珠,很是满意媳f的态度,带着j分和煦的笑容道:“如今就劳你跑一趟,你也记你的情。只是……北安侯那边怕是有些麻烦。”
邹氏这会儿不说话了,夏家的事情她之所以上赶着捞过来,就是不想跟邢家对上。真说起来夏家是世家,但是手里无权,邢家瞧着不如夏家贵重,那可是手里实打实的握着军权,而且皇恩又盛,她是傻了才会低头弯腰去邢家两妯娌面前赔不是,以后见面未免矮三分。可是去夏家就不一样了,去夏家以她的身份只要跟信国公夫人把话一提,信国公夫人都要上赶着跟她赔不是,她是去坐着瞧别人笑脸的。
太夫人瞧了一眼邹氏,又转头看着自己nv儿说道:“你是定国公夫人,如今定国公府的二房出了事儿,你们没有分家那就是一家子的事情,就算是受些委屈你婆婆也会看到眼里记在心里的。”
邹氏听着婆婆话里有话,装傻扮呆装作没听出来。大夫人自然知道这件事自己脱不开的,就点点头说道:“nv儿知道,我今儿个回来烦劳了大嫂不说,还要母亲跟着忧心。我是想着要不要托个中间人在里面说和说和,娘,你是不知道我那二弟脾气y着呢,这会儿敢直接说出和离二字,可见是被那不成器的二爷真气着了。”
董二夫人的名头在京都也算是小有名声,尤其是徽瑜的脾气,外间的人都说是随了她娘,可见一斑。
看着nv儿为难的样子,张太夫人就蹙蹙眉,“北安侯府最是乖觉,没听说他们家跟哪一家关系特别好的。如今要托人,只怕是要托到北安侯府两妯娌娘家那边让人递个话最好了。可是咱们跟韦家还有曹家都没有什么来往,有些难办。”
邹氏捧着茶杯心里冷哼一声,那韦氏跟曹氏的娘家都是不显眼的小官家,她们秦家这样的高门大府怎么会把这样的小官放进眼睛里。如今出事了,想起人家来了,呵呵,怕是行不通。
不是邹氏一定要看大姑子跟婆婆的笑话,她进门这么多年,可没少在这两个姑子手里吃苦头。大姑子还好些,那小姑子如今嫁给安平候做夫人的那个更刁钻,婆婆又是个偏心的,一心只跟nv儿近,她是满肚子的委屈不敢夫君讲他娘亲的不是,自己娘家人也不能时时刻刻的来出头,只有一个忍字才能过了这么多年。
呵呵,大姑子这才遇上这么点事情,就觉得委屈了,若是跟自己换换,只怕是都要寻死觅活了。
大夫人从娘家出来的时候,张太夫人让nv儿宽心,定会帮她想办法。大夫人也没抱着多少希望,毕竟她们秦家跟邢家原本就来往不多。忧心忡忡的回了定国公府,只想着自己只怕是明儿个还要去邢家赔不是,脸上的神se就格外的难看。
大老爷一道奏章弹劾夏明喆立刻在朝堂上引起了极大的漩涡,皇上最ai瞧这种世家的热闹,在朝堂上就当面问起了定国公跟夏明喆这事儿。夏明喆这些年当官也不是作假的,立刻就当朝弹劾董家二老爷*妾灭q。言道我家正房太太生不出儿子,为了人l大统子嗣承继,高姨娘为我生下两个儿子,我高抬一眼是为了两个儿子的颜面云云。可是董家二夫人却是育有一子一nv,儿子成才nv儿孝顺,但是董二老爷却跟一个妾室当起了正经夫q,那妾室生的儿子都是董二老爷亲自教养的,听闻正房夫人的一子一nv都没这个福气呢。而起外面风传那妾室从不给正房太太请安,我家姨娘可是规矩的很,天天都问安。我家也没有传出过q妾不合的传闻,倒是董二老爷q妾不合早已经满城皆知,而且董二老爷的nv儿董二姑娘更是在京都名闻遐迩,岂是我夏家可比的?
夏明喆字字如刀,刀刀见血,董大老爷j乎一口老血喷出来倒地不起。亏得董大老爷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反驳。你说你家妾室姨娘安分规矩的很,为什么一个妾室所出的庶nv,却敢对着我家嫡出的nv儿颐指气使,就因为我家二姑娘没有带着她赴宴,居然就敢指使夏明喆出面跟董二老爷过不去。呵呵,原来夏家的规矩是这样的,庶出的就能压嫡出一头,难怪夏二夫人从不带着nv儿出来j际应酬,感情是一出门那庶出的就死跟着不放,不带着她就是做嫡母的罪过,做嫡母的不仁慈,做嫡母的就应该把妾室庶nv当祖宗供着不成?我董家可没有这个例子,就算是我二弟对他的妾室好点,可从没有为了那个庶子这么不给正q颜面的,夏二爷真是好规矩,好规矩啊。
你cha我一刀,我给你两刀。
董大老爷跟夏明喆吵得热热闹闹,围观一众人等瞧的十分欢快,就连御座上的皇帝都难得展开了眉头,再也没有看着世家内讧令人舒心的了。
皇上要扮和事佬,最后关头才想起来那董家不成器的二爷的老丈人好像是他的ai将邢玉郎。顿时皇帝这热闹瞧的也有j分堵心了,本想着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儿就不轻不重的揭过去,让他们两家继续狗咬狗,他也能松快j天。但是牵扯上邢玉郎,想起邢玉郎那狗脾气,皇上顿时头疼的要死,这会儿热闹看不成了,他得想着怎么着才能让这件事情的平缓的压下去。
夏明喆是他捧起来跟信国公对抗的人,自然不能轻易的撤下去,自己提起来的人出了事,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皇帝的脸很值钱的,他舍不得。
可是要是把错误归在董家的的头上,要是以前董家受点委屈也就受了,反正是二房的错,大房估计着也就是跟着难堪一把,时间一长谁还记得?可是难就难在董二爷那个不成器的,偏生有个成大器的老丈人。尤其是这老丈人皇上用着挺顺手,人家又忠心,舍不得自己的ai将受委屈,于是皇上在自己的左脸跟右脸哪张脸上挨一巴掌顿时为难了。为难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凭什么自己的臣子做错了事情,挨巴掌的却是他这个皇帝,岂有此理!
皇帝怒了,罢朝回了后宫。
朝堂上正吵得火热的两家傻眼了,你瞪我一眼,我剜你两眼,大有决不罢休的气势甩袖而归。
章含龄缓缓地走在出宫的道路上,面se严肃,神情郑重的对着在他身边打探消息的一众大臣打着太极,“……这事儿我也看不透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不知道列位臣工可有好的建言?这还是最近j年第一次瞧着皇上气的罢朝,这事儿啊,不好说。”
旁边围着的一种大臣都想从章含龄这里探些消息,毕竟首辅跟皇上这么多年,总能瞧出皇上的j分意图,知道皇上的意思了,他们回去也好写折子上奏。博得皇上一笑,也能被皇上看重不是,谁知道章含龄是个老狐狸,竟是一句有用的话不说。撬不开嘴,大家这才纷纷散去。
郭士铮远远地看着章含龄,朝着另一边大步离开。
皇上还没能想出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正气的在后宫撒火呢,刑玉郎的折子到了。按照事情发生的时间,邢玉郎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的,果然皇上打开折子邢玉郎压根就没提这事儿,这才缓口气。现在是不知道,可是再过j天就该知道了,再过j天等到刑玉郎的折子递上来,他就更头疼了。
“宣四皇子过来。”皇上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就只能走个损招了。他的一众孩子里,翻来覆去的挑挑拣拣,这得罪人的差事还是老四去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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