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镇最大的一家客栈被人包了好些天了,掌柜的眼睛尖利,当看到那美得不像凡人的冰冷少年对着一行人,尤其是那同样美得不像人的少nv说话,眼睛有着遮掩不住的欢欣时,顿时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
他就说乌梅镇方圆百里都没什么猎物,这一行人为什么坚持来打猎呢,原来是少年慕艾,特意迎接心上人来了。
孙氏打量着绝b是这j日重新装修过的客栈,廉价的纱窗全部换上了碧绿se防虫蚊的细纱,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还有床上的被子蚊帐,触感柔软顺滑,海州最好的布庄都找不出这么好的料子
孙氏瞅了瞅没心没肺的傻闺nv,有些担心了,即使是结拜兄做到这份上也过了碧蕾生得太貌美,不是她这个当娘的自夸,怕是京城都难找出这般丽se这世上结拜兄律法可没说不能成亲的
“娘,怎么了可是身不舒f”夏碧蕾有些担心,虽然这j年她同样对爹娘针灸按摩提高质,但毕竟他们年纪大了,效果比不上碧艾。
“没什么”孙氏满腹心事当然不会对nv儿说。
夏碧蕾皱皱鼻子,好像自从她满十三岁后,娘就神神叨叨的,作为一个自觉还是初中生的夏碧蕾完全无法理解有一个准备让她相亲的母亲的心情,是以她欢快洗漱去了。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一行人洗去一身风尘后下来吃饭。
虽然秦瑁十分想跟夏碧蕾坐一起,但在场他身份最高不坐主桌怕是没人吃得下饭了,所以他只能嫉妒地看着死胖子跟孙氏她们坐一起,舌灿莲花将孙氏一行人哄得笑不拢嘴。
征北将军生得浓眉大眼,猛张飞似的,从西北回来的人都擅饮。正嫌弃酒淡而无味,让掌柜拿最烈的酒来。
“这就是最烈的酒不够劲啊不够劲,说起来我在西北喝过一种酒是生平喝过最烈的”征北将军一脸遗憾,“我回来之前买了两大车,可惜都喝光了。”
“说起烈酒,我家倒有一些,只是太烈反而不美。”夏子晖存心感谢征北将军一行人的援助,打算拿些碧蕾特意提纯消毒用的酒作为谢礼。
秦瑁淡淡笑起来,“将军就怕不烈酒越烈越好”他之所以能哄他出来打猎,还不是用宫廷好酒当幌子,这粗人这辈子怕是死在酒缸上了。
夏碧蕾头疼,还真怕喝出人命来,毕竟这年代最烈的酒还不到20度呢,她提纯的酒都70多度了,还好当初考虑到有胡师傅这样酒鬼,那给人喝的酒也控制到50度左右。
给去拿酒的雪梨使了个眼se,雪梨心神领会拿了一大罐酒过来。
那征北将军还不满,“这一罐哪够,夏大人莫不是小气到不让我喝个痛快吧。”
夏子晖也不恼,跟一堆满身都是心眼的人来往多了,这种直来直往的粗人相处起来很令人放松,“将军先喝完再说,你喝得完这一罐我送你十罐”
征北将军半信半疑,“这酒真这么烈”
秦瑁向他保证道,“若酒不够烈,本王不你做主”他跟碧蕾多年不见,可信却是从来不断过,碧蕾曾经说张发给为刮骨疗伤,她担心消毒不好,特意提纯酒,结果酒香太浓她不过尝了j口醉晕在酒窖里,若不是丫鬟发觉不对,她都怕自己醉死在酒窖里了。
秦瑁才刚说完雪梨就打开酒罐了,一闻到从散发在空气中的浓郁的酒香,征北将军立马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将酒罐抢过来,“香真香”
“好酒”大半碗下去征北将军的脸马上升起红云,舌头都大了,“这简直是老子生平喝过最烈的酒,这酒叫啥名字西北那号称最烈的酒跟它一比倒成白水了。”
“烧刀子”夏子晖倒是不恼征北将军的失态,他还没见过喝完这酒还能保持仪态的人呢。
秦瑁才尝一口就不由得啧舌,“烧刀子这名字真是名副其实”说着不由得又朝夏碧蕾看去,这么烈的酒都酿得出来,碧蕾真不愧是他结拜。
征北将军吃了好j口菜才缓过来,“夏大人,不知你家还有多少酒能送我j缸,不,j十缸不当然你们若是开酒馆更好不过了”
夏子晖从容地喝了一口酒,这酒虽烈,可耐不住胡师傅ai喝,是以他的酒量多少锻炼出来了,“这酒太费粮食了,不打算大量酿,若不是这烈酒对伤口愈合有益处,方子一出来我就打算烧了”以大梁目前的粮食产量看,这高度酒太消耗粮食了,对百姓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征北将军耳尖,“慢着,对伤口愈合有好处”他是个武夫,不管战胜战败,每场战役后眼睁睁看着伤残的手下痛苦死去,一个大老爷们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家有个厉害的下人擅医,他特意调查过,说受伤之有大部分都是由于伤口发热而死,并非大家所想的死于伤口本身,而用过烈酒擦洗伤口的病人能减少发热机率,且还能减少伤口化脓”
征北将军一拍桌子,“没错夏大人说得一点都没错,老子亲眼看过好些士兵死于发热这酒方卖不卖夏大人,你看你需要多少银子我倾家荡产都要买下来”
夏子晖将征北将军抓住他衣领的手扯下来,“将军,我方才说了这酒太费粮食莫激动,我并无将此方束之高阁之意,我打算将之献上圣上这事就有劳康王了”
碧蕾爹果然是个高瞻远瞩的,这方子虽然能赚钱,可也是个烫手山芋,但他捐献出来就不一样了,不仅军队记得他的情,就算在皇帝心中也记下厚厚的一笔,秦瑁露出淡淡的笑容,“夏大人真不愧国之栋梁,本王佩f。”
征北将军盘算着以后找皇帝要酒喝了,经此一事他马上将夏子晖划为自己人了,兴奋地跟他谈起战场之事。夏子晖虽然没上过战场,可作为一代男神,又有一个上过战场的爹,兵法自然没少看,于是征北将军更是觉得他无处不好,没一会就拍着肩膀称兄道弟了。
“不知伯母可喜欢屋内的摆设”已由小胖变成大胖的胖子堆着笑问,“若是还缺什么就说一声,我马上让人去置办。”
“不过住一晚哪来这么多讲究。”孙氏摇头,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开口问,“长安,这房子摆设是你一手办的”
“伯母叫我胖胖就好”胖子乐呵呵地说,“房子确实是我让人一手摆设的,我眼光不好,若哪里不美伯母包涵些。”
孙氏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这无处不殷勤精细的屋子是康王殿下的手笔。孙氏不由得暗笑,大概每个有适婚年龄儿子的母亲有她这样的通病,有个蛛丝马迹就当nv儿是人人求的天仙了。
“胖胖,你们来乌梅镇g嘛好像住了不止一两天了吧”夏碧蕾好奇地问。
胖子眼神飘忽,“咳,阿瑁说要来打猎,这离乌梅镇不远的风秀山据说出现了大虫,害了不少人。阿瑁一听就说f征北将军一起打猎来了。”
“那大虫呢”
“早被打死了,阿瑁正让人销p子呢。”其实原本打算抗虎尸回京城炫耀的,可这碧蕾一行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总不能等老虎腐烂了再回京吧。
“胖胖哥你也打猎”夏碧艾一脸诧异看着胖子,她没看错的话,胖胖哥将马都压垮了吧,有大虫来跑得过吗。
“咳,我是顺便的,出来散散心。”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瞅了夏碧蕾一眼,他能说吗,阿瑁一听说回京路上出现大虫就睡不着了,老做梦碧蕾被大虫叼走,索x找了借口出来打猎。他同样不放心,而且那么久没见面了,他也想早些见到碧蕾,“对了,碧蕾,你们怎么这么迟的”按碧蕾给他的信,应该提前三四天就到乌梅镇了,阿瑁跟他可是算好路程早早等着了。
“这路上不太平”夏承泽抢话说,“我们上岸后j乎每天都遇上土匪,胖胖哥,我可厉害了,亲自打死不少坏蛋。”夏承泽对胖成一团的胖子挺有好感的,每年逢年过节胖子送来的礼物中有不少特意标明是给他的,被糖衣p弹侵蚀的夏承泽只觉得胖子真是胖成有特se啊。
“阿泽真厉害”胖子夸道,他爹娘就生他一个,是以对夏碧艾跟夏承泽也颇有好感,嗯,碧蕾的弟弟也是他的弟弟,“不过这回京城的路有那么多土匪吗”据他所知这官道还挺太平的,毕竟这可是通往京城的路,若是到处都是土匪,不是打大梁的脸吗
“嗯,确实不少,这江湖败类,杀手还有死士突然都觉得土匪这职业高大上,全来兼职了。”夏碧蕾笑嘻嘻地说。
胖子的脸沉了下去,这一听就知道有人雇凶杀人,当他胖子是死人吗,居然动他
“岂有此理”那边的征北将军大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暗杀朝廷命官这事本将军一定得跟皇上报告”顺便让皇帝的怒火朝别处发,康王出京城打猎的事可是先斩后奏的,皇帝舍不得骂儿子肯定会将他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