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戌时,沧宁悄悄携布露珍珠剑回到房中。
屏退所有下人,沧宁一再确定周围无人也无妖,方才在房中半跪下,循着记忆在地上画出那晚在柴房中画过的神秘图案。
果然,那五短身材的老爷爷再次出现在眼前。沧宁一阵惊喜,拉住了那老人的衣f。
“诶?你怎么又找我?出什么事了?”那土地一脸疑h地看着沧宁,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哦对了,溯光君来金陵了,你把你的信息也登记一下。以后修炼有困难,找土地——也就是我。”
沧宁愣愣地接过土地手中的本子,打开一看,都是记载各种妖怪修炼状况的。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行写着:人|妖|大|休,五十年,城南寺修炼。
沧宁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把本子递回给土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我是谁。”
“对哦。”土地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又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这破记x!”
“爷爷,你是神仙吧?”沧宁蹲下平视着他问道。
“那是,我是地仙啊。”土地看到他对自己崇敬的眼神,心中不禁有点小得意,笑道,“金陵的事儿我都管。”
“都管?”
“都管!”土地拍了拍x脯,“小子你别给我下套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是这样的。”沧宁把那会飞的头颅,血雾血雨,那诡异的道人,莫王爷的血咒,统统对土地说了一遍。
“你说那会飞头的就是那道人?”土地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看来那道人已经练成了百花飞头降。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练成飞头降,共要修炼七重,每重七七四十九天,一天不能间断,每夜必须飞头出去吸食血y,一日不吸血前功尽弃。”土地道,“修炼这七重时,他的头还不能单独飞行,而是拖着他的肠胃。所到之处,不管人畜,j犬不留直到他的胃里吸满了血,才飞回他的身。”
沧宁听到此,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七重之后,也只是练成了最低等的飞头降,头可以飞出去,但不能过久,否则身会冷却致死。”土地道,“飞头降的最高境界,是百花飞头降。练成飞头降后他不用再吸血,而是每七七四十九天,需要吸食一个新生胎儿的灵魂!如此吸取七七四十九个胎儿的灵魂,就练成了百花飞头降!练成之时,他头颅飞离身,能带起腥风血雨,吸食一切魂魄——乃是人间降头术的最高境界!”
“是。”沧宁道,“的确是腥风血雨,吸食魂魄。”
“啊?”土地惊恐地瞪大了眼,对沧宁道,“这么说,这j日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他所为?”
“嗯。”沧宁点点头,“你既然是神仙,不能不管。”
“我只是个地仙,法力有限啊。”土地连忙摆摆手,“他已练成百花飞头降,我肯定打不过他啊。”
“我们可以想办法。”沧宁起身从桌上取过布露珍珠剑。因为那剑一接触他便暴躁,所以剑外裹了一层厚布。
“离我答应他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沧宁再次蹲到土地面前,“否则此物也会落入他手,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需要你帮我。”
“小孩子瞎闹腾!”土地连连摇头,“百花飞头降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惹恼了他就全完了。我……我去找溯光君,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你不要临阵脱逃。”沧宁一把拉住土地的衣f,“不管你找谁都来不及了!现在你必须帮我!”
“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这么霸道!”土地对沧宁不满道,“不帮你!你自己惹的事别扯上我!”
“我知道你是神仙刀枪不入,不过布露珍珠剑可以伤神仙。”沧宁豁然拔出手中的长剑,“你今天必须听我的!”
“我今天真是撞上扫把星了!小子你是扫把星下凡吧!算我倒霉!”土地叹了口气,推了推沧宁的手,“收起来,你说要我怎么帮。”
☆、风雨yu来(下)
“我知道你是神仙刀枪不入,不过布露珍珠剑可以伤神仙。”沧宁豁然拔出手中的长剑,“你今天必须听我的!”
“我今天真是撞上扫把星了!小子你是扫把星下凡吧!算我倒霉!”土地叹了口气,推了推沧宁的手,“收起来,你说要我怎么帮。”
“你会变化吗?”沧宁得意地一笑,把剑收回剑鞘,期待地望着他问道。
“我会变化……不过,就会变一点点。”土地谨慎小心地看了沧宁一眼,“你想**嘛?”
“你能变成我吗?”
“变成你?”土地无语地看看沧宁,“小子啊,冒充凡人可是触犯天条的,我才不变成你。”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沧宁拍了拍土地的肩膀,“一会儿他来了以后,你变成我。”
“然后你呢?临阵脱逃?”土地白了沧宁一眼,“小子想得美,让我帮你送死!”
“不是这样的。”沧宁指了指土地的拐杖道,“你这个拐杖肯定也是神器,把它变成这把剑。”
“我不给。”土地连忙抱紧了自己的拐杖,“我这拐杖乃是灵蛇所化,它很听话很有用的,我不给那个妖道。”
“不是真的给他。”沧宁无奈地一笑,“你变成我,假装把剑j给他。我就藏在西门外那棵梧桐树后,听你咳嗽为号,我直接从背后他的头砍下来。”
“吁!”土地深吸一口气,“他是个练成百花飞头降的,砍下来他的头又不会死。”
“我知道不会死。”沧宁道,“可是他的头虽厉害,他的身不会动啊。我查过书了,只要他的头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回不到身,必死无疑……只要他死了,我父王中的血咒不攻自破……”
“然后呢?”土地见他不说话,伸手推了推他,“然后呢?”
“等会儿……”一时说了太多话,脑子又是一p空白,沧宁缓了缓,接着道,“然后你背着他的身快跑,其他的就别管了。”
见土地瞠目结舌,沧宁安x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是人身,血雨撒上也会死,你背着他的身不会有事的。”
“你自己怎么办?”土地问道。
“我?”沧宁莞尔一笑,“拖住他啊。”
土地笑着摇摇头:“傻小子,我是问的你自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