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宁刚才还没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怪异。刚才自己怎么会有一双银se的爪子呢?一爪就把打老虎的肚子爪破直接把肠子都给拖了出来……
自己是妖怪这件事,千万不能被他发现。沧宁连忙撒谎道,“其实我并没有遇见它妈妈,我就是抓到了它。”
“我就说,你要是遇到它妈妈那就不是脸被抓花这么简单了。”蓝衣男子担忧地捧过沧宁的脸看看,将小老虎和兔子都往树林里一扔,拉起沧宁的手道,“趁它妈妈没来,我们快跑吧!”
“兔子!还要养的!猫!那只猫是午饭……”沧宁连忙甩开蓝衣男子扑上前,把兔子一把抱住,小老虎却逃走了。
“陈渭!你傻啊!”蓝衣男子一把揪起沧宁的衣领把他往回拽去,“那是老虎!你老虎和猫都分不清吗!等会儿大老虎来了,会把我们都吃了!”
“哼!吃我们!”沧宁捧着兔子,一边被他拽着往回跑,一边不f气道,“我吃了它还差不多!不就是一只大了点的猫!”
“陈渭,你今天脑子很有问题。”蓝衣男子拽着沧宁一路下山,终于把沧宁拽回他们居住的山洞口,才转头对他道,“你最近一定是经常熬夜心神不宁,竟然连老虎和猫都分不清。我和你说了多少回了身为重,画图什么的今天画不成,明天还可以继续。你看看你,眼睛周围都一p黑了!”
沧宁撇撇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要不是这个陈渭过劳猝死了,他本来还有个挺关心他的好朋友,真是很可惜,所以珍惜生命还是很重要的。
“陈渭,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蓝衣男子推了推沧宁,指了指他们居住的山洞,“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兵?”
“嗯?”沧宁往蓝衣男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他们居住的山洞口站了好j名举着刀枪剑戟的士兵,山洞里似乎还有很多!
☆、第33章 [126j
“发生了什么?”蓝衣男子一手拦住沧宁,轻声道,“陈渭你别动,我先进去看看。”
“我去吧。”沧宁一手搂着兔子,一手扒开蓝衣男子的手道。
“一起吧。”蓝衣男子转头看看沧宁,悄悄拉起他的手。
“嗯嗯。”沧宁点点头,也握住了他的手,“一起。”
沧宁和蓝衣男子拉着手进了山洞,只见回洞中的一路,两侧都是持着兵器的士兵。洞中一个五六十岁上下身穿官f的人背手而立,看起来好像在等人。
“您……您是?”求画的小官员还是见过的,不过蓝衣男子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大排场的官员来洞里,一时有些震惊。
“你……”那官员指了指蓝衣男子,觉得不太对,又指指沧宁,感觉更加不太对,**脆问道,“你们中有一个就是人称画鬼神手,当今首屈一指的壁画画师,南y陈渭?”
“对对对,就是他!”一听上来就夸人,八成是来重金求画的,蓝衣男子连忙拍拍沧宁的肩膀,替他回答道,“他什么都能画,而且保证您满意!”
沧宁很想说一句,自己根本不会画画……
“嗯。”那官员看看沧宁,只见他衣f撕得破破烂烂,脸上一道血爪印,怀里还抱着一只乱蹦的白兔子,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狂放不羁,气质不俗,确实像个有本事的人。”
“嘿嘿。”蓝衣男子笑笑,推了沧宁一把,“快点谢这位大人夸奖。”
“谢谢……”
“嗯。”那官员点点头,“有礼貌,确实不错。本官找你们的事情是这样,家员,你来说。”
“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对沧宁和蓝衣男子说道,“我们家老爷乃是本地的节度使陈将军,我们老爷只有我家小姐一个nv儿。我家小姐今年十六岁,不幸染病去世了。”
“唉!”陈将军哀叹一声,自己接过了话,“本官想给小nv悬挂画像供奉,可惜小nv一生都没留下画像。本官听说陈渭陈画师乃是画中神手,因此前来找陈先生是想请先生给小nv画一张遗像,用来供奉之用。这个银子问题嘛,只要画出来,本官愿出一百两银子作为费用。”
“哇?这么多!”蓝衣男子高兴地拍拍沧宁道,“陈将军放心,陈渭画艺精湛,肯定可以的!但不知贵小姐是何模样?”
“我nv儿啊。”陈将军捋了捋胡子,带着骄傲的口吻道,“她可是这城中一等一的大美人啊。她身材高挑,p肤很白,眼睛很大,嘴唇就像两颗樱桃。嗯,真是大美人啊。陈画师,你可画得出来啊?”
见都没见过,还描述得如此chou象……莫说沧宁不会画画,就算会画画也不知道怎么下手啊。沧宁微微笑了笑,问道:“能不能具一点?”
“哦哦。”陈将军捋了捋胡子,点点头,“我是个武人,不太会用那些个花里胡哨的词语来形容。总之我nv儿很漂亮就对了。就是p肤白,身材好,脸蛋小小的,个子有点高,眼睛大,鼻子小,但是很挺,嘴巴小小的……反正你没见过我nv儿,也不用眼睛鼻子眉ao一模一样,感觉差不多就可以了。”
感觉差不多就可以了,这个要求还不算过分,沧宁暗暗松了口气。
“有个七八分像就差不多了。”陈将军点点头,“差不多了。”
蓝衣男子听得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就算是对着真人要画七八分像也不容易,何况陈渭从来都没见过他nv儿,全凭他口中这种有的没的差别都不大的描述?这也叫感觉差不多就可以了?
“陈画师,没问题吧?”陈将军把一锭银子搁在了桌上,“这里五十两当做定金,等你画完了我再带人来付余款。告辞了。”
“陈……将军慢走。”蓝衣男子送走了人,回头拍了拍沧宁的肩膀,“这画鬼容易画人难,既然他nv儿已经死了,你随便画画就是了。”
沧宁看看桌上的银子,随手捡起来喂进了自己怀里的大白兔子的嘴里。
“喂,陈渭你**什么!”蓝衣男子连忙一把抓住银子,从兔子口中夺了出来,“这是陈将军给的定金!”
“不能吃拿来**什么?”沧宁看看这块石头一样的银子,嫌弃道。
“银子是拿来用的。”蓝衣男子掀开沧宁的衣襟,将银子塞了进去,“我知道你一直很清高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我们还要过日子呢。收着吧,有用的。”
沧宁不置可否,抱着兔子道:“小蓝,我们还是去山里画画吧。”
“山里有老虎啊,你刚招惹了一个。”蓝衣男子道,“等会儿一家子来找我们就麻烦了,我得去准备点家伙才能出去画画。”
“好啊,你快去吧。”
沧宁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他随口叫“小蓝”的这个蓝衣男子真的姓蓝,叫蓝晨,陈渭一直叫他“小蓝”。
因此被沧宁这样随口称呼,蓝晨并没有听出任何异常,接过沧宁手中的兔子倒叩在一只竹筐里,在竹筐上压了块石头,转身为他准备画纸画笔和颜料去了,顺便还背了一把砍柴刀。
山中不知人事苦,一画便是一乾坤。沧宁和蓝晨一画便到了傍晚,晚风吹拂的山间,俯瞰万家灯火,就像天幕上微微闪亮的星辰。
西方是一抹橙红se,橙红慢慢泛白,渐变成浅浅淡淡的金se,在头顶的天空上逐渐变成深蓝,蓝得就像海底的宝石,挂着j颗小珍珠一般的星星。
眼前偶尔飞过j只回巢的山鸟,叽叽喳喳地成群往树丛中去了。身边的山石c木都很宁静,默默地注视着沧宁和蓝晨手中的画笔。
蓝晨笔下的暮云,是橙红描边的浅金se,在画纸上似乎还能泛出y光,似乎只要跳出画纸,就能挂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