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离拿起回力镖,走出门外抬手往上甩,姿势随意得展现出她那种不适合现实的任x。这里是长长的走道,路旁是骑士和侍nv,地上是黑白地砖j错,能看到墙上挂着的壁画。
回力镖往外飞,在它往前的同时可离继续往前,最终在一个定点回力镖重新回到她手里。可离看着它,慢慢地说:“我有一种预感,我的结局也许很像你。”
后头的队伍并不长,而且安静,但回头一看会让人怀疑自己身处不同的世界。
“我不是你,你不是任何人。”我耸肩。
可离微笑,“是吗?”
她的笑容现在真的成了一种伪装,不至于一眼就让人看透。可离就这样一直走到最外的大殿,坐上属于她的王座。我坐在旁边,这里有一个看似是摆设的座位,视角和可离差不了多少。
在这个视角看,整个大殿的人群j乎看不清脸。可离坐在王座上,久久没有讲话。
第一百年,可离才刚刚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小小国家,那一次会议也不过是简单的j流,类似于那种蛮荒小国之间的j往,无人提结局的事,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快要撑不下去了,第三局游戏看起来遥遥无期。
第二百年,在征战中度过,可离chou空参加了一次六国会谈。所有人渐渐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游戏规则,每个人像是写作业一样汇报情况,实际上互相试探。每个人的成长过程都差不了多少,手段也就那些从电视剧或者里看到的招数,远远谈不上一国之主的气派。
那时候,你看着我们,真的会觉得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这就是我们发展出来的世界,没有人可以否认它比较y稚。在不久之前,所有人都只是学生而已。
第三百年,和谈终于分裂。可离在席中谈到一半就跑了,回去之后颁下政令,整整一百年不与其他国家来往,除了云鸢和迪安。
云鸢又被称为历史帝国,统治它的人是源若瞳,那个编曲家。这个国家以文化闻名,编曲为最;而迪安是倪弈的,工业与机械都市,也是文化沙漠。他在沙漠之中建立出一座由机器组成的国家,而现今已经发展得同现代差不多。
第四百年和第五百年,一直没有进行和谈。
但是情报来源指,莫斯和浅蓝已经结成一派。莫斯是经济的代表,类型和诺宁类似,但却没有那样发达,因为地理问题,出入口贸易上也不如诺宁。而浅蓝,人们生活在大自然之中。这只是一p大陆,有海边但并没有发展出船业,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习惯了“时间大陆就是全世界”。
直到现在,距离第二局游戏结束,只有五十三年了。
凌音突然召开了会谈,想也知道是因为游戏的事。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只是来玩游戏的,所有的筹备只是为着最后的胜利。没有人期待这些国家发展下去,创造它们就是为了毁灭。
而手段……也都是为了游戏,各国的利益j换也是其次,联姻之类更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可以说,这个实验世界终究比现实单薄许多许多倍。因为目的太过单一。但是,刚开始时,单单笼络人心就耗尽了全力。
再加上,时间。
现实之所以复杂,有时是因为时间太短。按照原文所言,现实中所有人都想在有限的时间内谋求更多的东西,所以才会l费更多时间在谋算上,而我们的时间,不是太短,而是太长。
就在我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时,可离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中回荡。“我不会讲那么多。”她说,这实在不是她擅长的事情。“你们看看手里的东西,我的奖励会比它丰厚许多倍。”
那是代表时间的y,它越浓郁,喝下之后获得的寿命就越长。
大殿中无人惊异,甚至没有人举杯喝下它。可离却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是正常的,然后开始讲话。刚刚那句是开场白,但实际上可离还是有稿子的。——她只会杀戮,但只要这项能力足够出se,其他人会为她解决一切。
她是带领这个国家往下走的nv皇,由始至终那些权力都握在她手中。
说完以后,准备启程。
可离走下王座,这时她露出一个微不可觉的笑容。她握紧手里回力镖,然后轻轻说了一句:“你知道吗,刚才……”
我走在她旁边,看见她回头看了一眼大殿中的臣民。每一个角落都似曾相识,在最高位的都是可离笼络或带出来的人。权力使人**,时间令人堕落。但可离熬下来了,她一直咬紧“我要赢”这个念头,终于坚持了下来。
晨光如许,落在她的侧脸上,王冠上的钻石真材实料,闪闪发光。
“是我第一次,希望这场游戏永远不要结束。”
☆、79
诺宁。
在所有国家中,最近似于现代的一个。它位于世界中心,五个国家环伺,城市资源基本靠出入口。在第三百年时统一了全世界的货币,实行代金制,是六个国家中公认最和平的一个国家。
而凌音,是诺宁的nv皇。
可离坐在车上闭着眼,迪安已经提供了j通工具,它能令行进速度加快,是一等的工业品,现在……是的,我们在诺宁境内了。她一直没有说话,仿佛在闭目养神,眼p一丝都没颤。这马车是诺宁的,比起古代的马车,应该已经好了很多。天花挑高缝上华丽的金红se纹路,刚刚接应的人汇报过,五个国家的人用的都是这一款马车与图案。
阿音依旧坚持她那套策略,每次会议都在诺宁展开,然而她并没有劝所有人停手,而是改了,用行动做给他们看,也许可以寻求更和谐的方案。
前三百年苦苦挣扎,可离都快打到极寒之地了,一直坚持不肯停,直到发现自己的领土是所有游戏者中最多的,才肯停手,下来慢慢管理北海。可离不精通这一类的东西,但能带领人取得胜利的,只要肯做通常都不会差。面对那些远古近乎妖物一样的存在,可离都扛下来了,然后她开启了间谍模式。
……间谍的工时很长,而且需要足够透明的幽灵。
但是,这个世界,真的很像妖界。妖界是寿命长,这里能奖励时间;妖界很大领土宽广,北海也是;所以,将妖界见识到的那套法子,用在这里还算……行。
如果真的要认真说,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里好像过了很久了。唯一支撑下去的动力,就是“赢”。
刷游戏和看文一样,是一件需要悬念才能支撑下去的事情。
马车停了。窗外的声l如c水扑来,这场游戏是整个世界的基石,可是全世界只有六个人知道它。我们离开马车,踏上红毯,从身边人的谈话之中,可以知道,可离是第一个到的。
白金se的城堡,j乎发光的白se阶梯与修饰,万人空巷是为了这第六次的六国会谈,即使这一次会谈,很可能会让整个世界就此毁灭。用整个世界来做筹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心情复杂可以形容的了——
铃央留下这个实验世界,只为让真正的人类文明得以延续。
创造是为了毁灭,向前是为了破坏。原文里的语言到了此时,却没这么文艺,仿佛在作者眼中,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摇摇头,不是的,没有亲眼见过,会不到这有多残酷。
“你没有说话。”
“我一直话不多。”
可离挑眉,她走在这长廊中,很快就能看到凌音。“我很难受,这场游戏快要结束了。”
“这只是一场游戏。”可离神se淡然。
我苦笑:“真亏你还记得。”
这是一场游戏,这是一本,这是一个世界。
明明在原来的世界里,写是多么平常的事情,只要不是文盲都能写。写手已经成了一个普通的物种,上街随便找找,都能找到三五个。可是穿的书多了,就会渐渐忘记这一点,误以为,作者真的创造了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仿佛作者不是用那j句虚幻的描述和设定搭建了这个世界,而是他们有幸窥探了它。
——虽然我不是作者,从来就不是。
但是我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世界是有可能被创造出来的。如果是店长,能够在十分钟内翻盘的店长,能够说出“因为它的死对头就是它最终的结局”的店长,能够注意到每一个细节的店长,记忆力好到足以在脑内刻上自己所看到每个画面的店长。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在络世界里讲述了那些设定,在妖怪世界里设计了那么多新奇的道具,在学霸养成指南里描绘了极为讽刺的未来,直到现在,你将世界当成c稿,到处乱丢。
你是不是作者,这种问题已经不需要问了。
寂静强迫人思考,当我想得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就需要一个答案。因为这样……我很想回到任何,这个yu望,甚至超过了回到现实。
她没有给予任何关于现实的奖励,她只能告诉我,做完任务就能回家。还差一点、还差一个世界、还差一个世界就可以了,我一定会回去,会为这个故事划下句点。如果这是,由你来亲手架设的主线。
而且——任何就是最好的奖励。特别的不是作者这个头衔,特别的是店长。
“你决定用哪种游戏方式?”
“那个。”
可离眼神倨傲,她微昂着头,视线却往下斜。她指的‘那个’,是一种棋子,由源若瞳发明。这种棋子类似于西洋棋,但参与者不是二或者四,而是六。它当中的各种棋子并没有变,只是从两人份成了六人份,但却被赋予了更加复杂的规则。
铃央说过的,第二局游戏的规则由我们来定,只要能够决出胜负。
两旁寂静无声,入了内宫,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有人推开大门,凌音就坐在王座上。
她还穿着当日那套普通的衣裳,灰se短袖裙子上有粉se的图案,下装是白se皱折裙子。她缓缓步下阶梯,两人没有握手,只是寒暄了j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她们还是当年那两个玩扑克牌的nv孩子,但又能会到明显的差异。
明显的差异……她们是nv皇,未来的那个世界是养成系还是炼狱一样的,就看她们谁赢了。
两人对视p刻,然后阿音说:“你还穿着它。”
“这是规则。”可离不置可否。
神迹一样的,所有衣f都被好好地保留了下来,也曾经差点将它弄丢,但可离直接将它穿在身上,就避免了这个问题。之前的每次会议,所有参赛者都穿了这套衣f,好像是什么特别的仪式一样。
所以六国的流行风格不一,但又有点相似。
“教育制度改革准备得怎样?”
“承蒙关照,还不错。”
“呵,不比过去更糟就行了。”
“可离,这样不累吗?”
“我不觉得累。”
来,翻译一下。
论世界中心与黑暗领域之间的恩怨
前些年还好,在第三次和谈那一年,可离之所以摔了座位离开,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的计划被阿音成功g预了。当时北海初建,整个国家简直是百废待兴,最后在一次可离辛辛苦苦架定的建立计划之中,阿音派去的间谍破坏了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