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抱着那烧焦的梧桐木打算再做一把焦尾时,恰逢路过梧桐台。
梧桐台上内悠悠扬扬如泣如诉的琴声,如清溪般在心头缓缓流淌开来,令人心旷神怡。
她不禁驻足,许久,竟是跟着哼了起来。
“……h泉碧落沐今朝,
檐角梧桐c君老。
愿予相思寄红豆,
沧海桑田不逍遥。”
青唯的嗓子天生不属于伶人那般婉转悠扬、她的嗓间总带着一丝尘往的嘶哑,却让人回味悠长。
末了,琴声恍若余音绕梁,盘旋在青唯心头久久不肯离去。
清醒时却已落泪,她忽然明白七巧的那种心情。
当她要离去时,倏尔听见梧桐台上有人轻声问:“唱得不错,要上来喝一杯吗?”
青唯抬头,正巧男子半眯着眸子趴在琴上,姿态慵懒随意,在他的旁边摆放着两个精致的酒樽,以及一壶上好的酒。
大多nv子是不喝酒的,而青唯却是例外。
透过梧桐叶的y光落在她的眸里,她爽朗一笑,“甚好。”
凤鸠轻巧地给她斟满了酒,青唯嗅着香味匆匆饮下,却被苦得满脸褶皱:“别人的酒不是辣便是香,你这酒怎苦得跟y似的!”
“哦?是吗,本仙君刻意酿这般苦的。”
青唯脸都快被苦成黑se了,“喂,死烧j!手艺不行就别找借口好吗……”
然凤鸠不慌也不恼,将酒樽中的酒轻轻摇晃,然后,一饮而尽。
酒微微薰红了他的面庞,在和煦的风中倒是有点人味。
他说:“这酒,叫‘长相守’亦名‘往生’。”
青唯恍然想起了琴仙讲述的那故事,相思与相守皆是苦的,所谓往生不过是折断了悲痛,意图寄托思念罢了。
而来生再见,哪儿会有这么容易。
——真当司命仙君都是白领工资的啊!
本以为不会再喝了,却暮然觉得那酒味道令人眷恋。果然情丶ai这种东西,跟酒一样,都是可怕的。
凤鸠魅h地笑了,“可还要?”
内心的空洞果真让她觉得饥渴了。“嗯,要。”
……这约是青唯与凤鸠相处得最和谐的一次。
烧j、好酒,再加上一只贪吃的臭狐狸。
只是事情并非那么如愿。
青唯游历四海请来弄牙的师尊,人唤琴尊。
大抵是青唯上仙‘丰功伟绩’太名扬四海。总之,那人唯唯诺诺生怕青唯一口将他吃掉似的,终于做好了七弦琴。
看上去也是一把焦尾,实际音se却与重前那把,大不相同。
琴尊低头擦着汗,惶恐道:“卑仙实然尽力,还请青唯上仙……”
“罢了。”青唯抚摸着七弦琴的琴身,淡淡道:“世间万物摧毁后,本就无可替代,更何况一把琴呢。你下去吧。”
“是!”
大概因为这把琴险些丧命,青唯格外珍惜。这冰蚕丝捻制的弦,她也不敢如以往般用力拉扯了。
只是曾经那把焦尾,还是被她用作弹棉花。
嗯,以她的话来说,勤俭节约才是一个好上仙!
为达成七巧听琴的愿望,青唯日夜修炼,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