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中，虽然後颈空虚的感觉不时提醒凌头发已剪掉的事实，但众人在途中吵吵嚷嚷的气氛，倒是分散不少她那不断由心脏隐隐传来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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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舞倒了杯啤酒，「咚」一声搁在凌面前，简洁地说了句「喝」，跟着拿起自己眼前那杯，俐落地朝凌举杯致意後，便一口气豪爽地喝完。
凌随着清舞等人来到一间外观老旧，看来不起眼的快炒店，六人周围满是刚从附近工地收工，聚集在此吃宵夜喝酒的男人。
这些男人个个块头高大，动作粗鄙，言谈间经常j杂低俗不堪的字眼，店内环境可谓龙蛇杂处，吵闹声不断。
凌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用餐，六名nv子出众的外貌与身段，处於这群状汉之间尤其突兀，男人带着醉意的眼神时不时在她们身上游移，令凌有些不安，清舞等人却仍谈笑自若，和凌形成强烈对比。
清舞又倒杯酒给凌，喝了一口，瞄了附近的男人j眼後，看着凌问道，“你觉得这些男人如何？”
“啊？”突然被这麽一问，凌反而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如果有人给你j百块，让你和这些男人上c，你肯不肯？”
“……”正值仲夏时节，店内虽然开着冷气，男人身上还是流着汗，人身上厚重的味混合店内海鲜食物的味道在空气中不断萦绕。想着清舞的问题，凌无法克制心中排拒的感觉，微微地皱了下眉。
“不行，对吧？”
“……”
“你的反应很正常。”清舞笑了下，正要继续开口之际，忽然有j名男子拿着酒杯从隔壁桌过来搭讪。
“你们这些小姐长得很漂亮呐，赏个脸跟我们喝j杯吧！”其中一名男子说着说着手就不安分地搭在清舞肩膀上。
只见清舞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把男人的手拿下，“这里怎麽会过瘾呢？”缓缓将男人的手移到她大腿按上并紧握不放，“要应该这里。”
方才藉着酒胆过来吃豆腐的明明是男人，现下情势却急速扭转过来，本想轻薄别人的人却反被轻薄，男人给清舞大胆主动的举止弄得不上不下，竟倏地害羞起来。
“j位大哥哥，我这里也可以唷！”小奈不甘寂寞似的也加入战局，祭出甜美嗓音与梦幻般的天使笑容，对其他男人俏p地眨眼。
sakura、ria与鱼鱼三人虽不动声se，却也都透露着邀请讯息的肢语言，见j名nv子如此大方，男人们反而退却起来，讪讪笑了j声，敷衍j句，便自讨没趣地离开。
在旁从头看到尾的凌，对局面意外地转变很是诧异，清舞当然明白凌的疑h，笑问：“不明白吗？”
“……”凌摇摇头
“其实道理很简单，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表面看来越凶猛险恶的，你越接近核心就愈能发现里面其实脆弱不堪。一进、一退。”
“……”
“愈是脆弱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往往得用许多东西虚张声势，当你能一一接下这些刺手的攻击，他最能用来虚张声势的东西在你面前都已无用兵之地时，就是他弃械投降的时候。”
“……”
清舞餟了一口酒，“纪凌，你怎麽看待公关这份职业？”
“……”凌偏头想了一想，忽然发现她g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当初想做公关，只是抱着要与纪容处於同一起点，由这里出发最终获得纪容肯定，并接受自己是以成熟nv人的姿态在追求她，而非因为对公关这份工作有所认同。实际从事後，也才发现这份职业比她想像得还不容易。
“虽然职业名称相同，但不是每位公关的境遇都一个样，像我刚才说的，用j百元就可以轻易出卖r的人也是存在。”
“……”凌真无法想像区区j百元，就能让自己出卖r和刚才那些低俗男人上c的人是怎麽样的存在。
“这种事，我做过。”
“……”凌抬头望向清舞，不仅不敢相信看来宁折不弯的清舞会愿意为j百元出卖自己的r，更不明白清舞说这话有何用意。
“你猜，总裁有没有做过？”
清舞的问题让凌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凌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当然知道纪容曾以身换取金钱，也知道纪容小时辗转流离到这里是被一位老鸨给收养，再下去的枝微末节，凌其实不曾细想，潜意识里也排斥去想。
现在却被清舞一针见血地点出，加上同样鄙俗的男人就在现场，身历其境般的感受与冲击使她连呼吸都开始感到困难，想着纪容曾以这般廉易的代价，和眼前这种鄙陋不堪的男人j易，x口就倏地疼痛起来。
“总裁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这副风光的模样，我不知道你对你的母亲了解有多少，但只要是我们这行的都知道，你母亲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是传奇，是人物。”
“……”
清舞笔直地望着凌，“十八岁开了这间cssic，二十岁就拓展成今天这般规模，不是光靠和男人上c就可以办到的。”
“……”
“在cssic没有人不敬佩总裁，我们都是。虽然我们进来的情形不同，但总裁都算得上是我们的再造恩人，她将别人从我们身上夺走的东西还给我们，那就是尊严。”
清舞接着缓缓道出她进入cssic的缘由。
清舞千织，日本人，本是个小太，初中时逃家，在街上结识一位异国男子，继而对他产生感情，岂料该名男子其实为国际人口贩子，假藉希望清舞与其回国结婚的名义，将清舞从日本哄骗至此。
当清舞觉察实情时，人早已被迫卖到制f店下海，制f店环境相当恶劣，清舞多次想方设法逃走，最後仍被寻回，下场可想而知。
又一次逃离被寻回痛打的过程，清舞正好碰见到店里议事的纪容与尧以华，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後，纪容不但当场替她赎身，帮她拿回护照，甚至出钱让她可以回国。
想着即使回国，她对家中复杂、无法得到温情的环境其实毫无眷恋，於是选择留在这里，决定为纪容效劳。
当时清舞还未满十八岁，纪容坚持清舞必须完成学业，不仅出钱让清舞念书，还让她跟在尧以华身旁学习店里的事务，将她视为储备g部栽培。纪容这样的看重，使清舞感激不已。
这个人知道她做过什麽，却还是如此器重她，未曾把她当成摇钱树看待。这让清舞更加将纪容视为神一般的存在，一位风尘nv子可以获得他人如此敬重，不是谁都可以办到的。
清舞一面喝酒，一面回忆，“就算已经过了很久一段时间，现在回想起我在制f店那段日子，还是会觉得生不如死。”
“……”
“每天都要脱光衣f表演上空秀，被b着喝掉从男人d上流下来的酒，只要男人喜欢，当着众人的面就得被上。”
“……”
“下班就被押回密不通风的铁p屋，一群人挤在一块，上厕所、洗澡都得一起。”清舞摇摇头，笑了一笑，“妈的！简直不是人过的。”
“……”在凌的世界里其实无法想像，那些新闻或电视剧上才看得到的内容，竟是清舞的真实人生，一个人的真实人生怎麽会是这样子的？
“但转念一想，那段如恶梦般的日子，看似难熬，人还不是就这麽挺过来了。”清舞意味深远地环视其他四人，“我们都是，总裁也是。”
“……”
“你越觉得恶心、害怕，你就越无法接近。”
“……”
“纪凌。”顿了一顿，清舞加重语气，直视凌的眼神认真而锐利，“你必须更坚强一点。你不勇敢，你就无法办到你母亲能办到的事。”
清舞像是从内心呼喊而出的一席话，字字句句如槌般直击凌的心底，凌的x口不停地起伏，脸颊因惭愧而微微发热。
想着自己至头至尾只知道厌恶、抗拒那些轻薄她的男人，却彻底忘记她的工作本质上就是无时不刻都得面对这种讨厌的情境。
她看到的永远只有纪容优雅、从容的一面，便以为公关都像纪容一样的光鲜亮丽，却忽略纪容一路走来可能曾有的艰辛与狼狈。纪容不曾让凌见过她这些面，不代表她完全没有过这些不堪。
凌抬起颤抖的双手用力揉了揉脸，心里跟着涌起一g酸楚，这酸楚来得太急、太快、太凶猛，以至於她无法说清这种苦涩的感觉是什麽。
凌还在自责，一只手已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小奈特有的稚n声从凌耳畔传来，“别在意，一开始做这行，对那些讨厌的客人不喜欢总是在所难免嘛。”
“……”
“小千织就是这样，总喜欢像老太太一样说教，你听久就会习惯了。”小奈话才说完，後脑杓就传来响亮的巴掌声。
“噢呜…很痛耶！”小奈凄厉地哀号声伴随清舞的咒骂声而来。
j个人看着小奈、清舞两人你来我往，也闹了起来，sakura一如既往地冷眼旁观，鱼鱼则忽然低声哼起歌来。
“鱼，你在唱什麽？我也要唱。”ria高兴地揽着鱼鱼，吵着要唱歌。
不等鱼鱼回覆，小奈就着急地举手抢答，“我知道，小鱼鱼在唱今晚小凌点错的歌。”
鱼鱼会心一笑，捏了捏小奈的鼻子，“答对了。这首歌这麽好听，那些人真不懂得欣赏，g嘛一定要唱年代久远的方言歌。”
听了鱼鱼的肺腑之言，大家都相视而笑，过了一会，ria继续接唱，其他人也陆续加入ria的行列，连冷酷的sakura也跟着哼起节奏。
当凌意识到时，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地跟唱，此刻大夥的歌声与这首歌的歌词不断在她脑海环绕，一点一点地，让她心底盈满向前迈进的勇气。
常常我闭上眼睛，听到了海的呼吸，是你
温柔的蓝sec汐，告诉我没有关系
就算真的整个世界把我抛弃
我知道c落之後一定有c起
我不能忘记…
c落之後，一定有c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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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要成为新娘王！！！啊不对，是俺要成为发梦王！！！
明日预告：
休息室烟硝味正浓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少nv笑声，“哇哢哢，这里好热闹呀，lizzie我们好像来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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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文後言
昨天和今天忙着赶稿，留言都还米有时间回，请夥伴们耐心等待一下，俺晚上就会回鸟，谢谢左京特地回来留言，俺混开心，ㄎㄎㄎ，也谢谢鱼鱼、小尧、、兑现酱、星空、鸣鸣、瑛乃们滴热烈留言。
最後当然压轴滴素昨天不小心被俺漏掉滴沐唯鸟，最ai乃了，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