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与没有,既然夭华否认,乌云也就不多说,接下来办正事比较重要,“宫主,请吧。”
夭华起身下床,走过去,在石凳上坐下,将右手往石桌上面一放,粗大的铁链在夭华的动作间一直被拖拽在地上,在封闭的密室内发出一连串又一连串的声响。这世上,恐怕已经没有比她现在更识时务的人了,“那就又劳烦祭司大人你了。”
“无妨,我很愿意‘f侍’宫主。”乌云一拂衣袖,在夭华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手覆上夭华的手腕,先为夭华把脉。
从脉搏上来看,夭华的身十分虚弱,失血过多,还有就是中了他的毒,不过这毒并不会伤害到夭华的身,只会让夭华时刻无力而已,与软骨散有些异曲同工,但软骨散对人的身有害。
除此之外,夭华的身并没有其他什么问题。
而按理来说,他有让人每天给她送补血养身的汤y,她不应该虚弱成现在这个样子才是。
p刻后,乌云收回为夭华把脉的手,让夭华将左手给换上来,之后动手解了夭华手腕上面包扎着的带血的纱布。
只见,纱布下面那一节苍白的皓腕上全都是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痕,新伤旧伤j错在一起,在烛光下触目惊心。
乌云看在眼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随即一只手扣住夭华的左手手腕,另一只手拿起托盘上的匕首就又划了下去,在夭华的手腕上又添一道新的口子,令流出来的血全数滴在托盘中的小圆碗内。
夭华漠然地看着,好像被划开的手腕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得不说,乌云这厮的手还真冷,覆上她手腕的时候简直像一块冰块覆了上来。
等血取够了,乌云如之前一样给夭华止了血,用g净的纱布包扎回去。
“真没想到祭司大人也有如此细心的时候。”撇开他取血不说,乌云给她包扎的时候确实够细心,实在少见。
乌云没有说话,包扎好了后就端着小圆碗出去了,留给夭华一个冷漠如冰的背影。
夭华冷哼了声,这一刀一刀她迟早会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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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分,送饭菜的人又送来了汤y。这次的汤y中,多添加了一株极其珍贵罕见的雪莲,是从密室出去后的乌云特意吩咐的,不管是对补血还是养身都有很好的效果。当然,已经加进去熬成汤y了,光看汤y的表面自然看不出来。
夭华等着送饭菜的人关上铁门出去后,与先前一样,打开了手腕上的铁链,再开启铁门,端着还热气腾腾的汤y前往容觐那里。
容觐的身已日渐好转,在给他送剩饭剩菜的人出去后,就立即从石床上坐了起来,又开始运功调息与习练夭华教给他的那些内功心法,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加倍努力,以求尽快恢复。
夭华开启铁门进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将手中端来的碗往石桌上一放,在石凳上坐下。
容觐对夭华的脚步声已经十分熟悉,知道外面到来的人是夭华,所以并没有停止运功调息的举动。待一番运功调息结束了后,容觐边睁开眼看向夭华,边起身下床走过去,“宫主。”
“嗯,喝吧。”夭华淡淡点了点头,示意走近的容觐坐。
容觐普一坐下就敏锐地察觉到夭华手腕上包扎着的白se纱布上染着新鲜的血,那血显然是刚刚才染上去的,顿时面se倏然一变,脱口而出道:“今日,他是不是又……”
“嗯,无妨,本宫还撑得住,你别担心。倒是你自己,你今日的情况如何?可有比昨日更好?”夭华还是比较关心容觐的身,对自己手腕上的新伤毫不介意,对渗透出来染红纱布的这点血也是一样。
容觐衣袖下的手止不住握紧起来,但眼下又还根本没有办法报仇,只能将心中的担忧与对乌云的愤怒暂时先压制下去,恢复脸上的面se回答夭华的询问。
夭华听完,较为满意,“喝吧,凉了就要失y效了。”
“宫主,我现在的身都已经好多了,还是你喝吧。”
“本宫让你喝,你就喝,有些话不用本宫重复地讲吧?”夭华的面se明显沉下来一分。
容觐无法,知道夭华说一是一,绝不容违抗,最后终还是端起碗,将碗中的汤y一饮而尽,隐约感觉到今日的汤y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同,但具哪里不同,又说不太上来。
夭华看着容觐喝完后,道:“今日听乌云那厮说,外面来了好j路人马。”
“好j路?”容觐敏锐地抓住这j个关键的字,重复了一遍,“除了东泽以外,难道还有其他人?”
“本宫猜测唐莫应该也来了。除此之外还真想不出其他人来。”当时反问了乌云一句,不过乌云并没有回答。而从乌云的口气,以及他说的“各路”两个字中,夭华可以肯定应该还不止这两路人马。
“唐莫?”容觐略有些意外,“宫主,他对你……”
“对本宫如何?”夭华打断容觐。
“没什么,我多言了。”被夭华这么一打断,容觐从夭华的面se中不难看出夭华的意思,立即摇了摇头,就此打住这个话题,接着将话题转回来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来。”
“算了,你且继续疗伤,其他事j给本宫。”夭华起身,端起碗准备回去,出来的时间快差不多了。
“等等,宫主。”容觐在这时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叫住准备离去的夭华,自己也跟着站起身来,“宫主,既然乌云都已经知道外面来了好j路人马,那恐怕他早已经掌握东泽的行踪了,我担心他会先动手。”
这个,夭华不是没有想过,也同样有些担心。
容觐再思量了一下后,冷静地接下去道:“宫主,要不我趁这个时候冒险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见到东泽,与东泽会一下面?要是我们出去的时候正好有东泽在外面里应外合,就更有胜算与把握了。”
夭华立马否决,“不行,你现在的身还没有好,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不但见不到东泽,还会暴露我将汤y偷偷拿给你一事。到时候,且不说乌云定会加强看守,或是将我们转移,说不定还会给你带来x命之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东泽那边,必须要尽量联系到才行,不然我真担心他会落入乌云的手中。”
“这事j给本宫,本宫自会想办法。”当初被乌云b着给东泽和于承写那封信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信函中表面上让东泽与于承归顺乌云,暗里要东泽带着人前来迷失森林营救她与容觐。而现在,她更需要的,是东泽在外面里应外合或是简单的接应就好了。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尽快联系到东泽,不能让他进来,还有务必小心乌云,乌云已然发现他的行踪了。
容觐听夭华这么说,便不再说什么。另外,夭华来此的时间也有点久了,必须得回去了,不然就要被送饭菜的那人给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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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夭华回到囚禁自己的那间密室,关上铁门后,才刚将铁链扣上手腕,就听铁门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是送饭菜的那个人来收碗了,幸好她回来的及时。
铁门开启,送饭菜的人进来将碗收了,过程中始终不发一言,也没有朝石床上面的夭华多看。
入夜,认真思量了一天的夭华,有意到外面探一探,是该到了了解了解外面情况的时候了,好为他日出去时做准备。在把握好了时间后,夭华解开手腕上的铁链,打开铁门,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往外走。
外面,月明星稀,天地间静悄悄的,j乎能听到风声。
密室位于竹屋底下,夭华一出来,自然就看到了竹屋。
乌云此时并不在竹屋内。
整座竹屋,空荡荡的,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但上下都还点着火烛,一圈白se的纱布在夜风中摇曳,有的被夜风吹得高高飞起。竹屋的四周种着花花,在月光下看上去也很美,总就像个世外仙境,适合极了隐居。
夭华身虚弱,再加上中毒无力,从密室出来到外面这一段路就已经走得有些了,仰头看向夜空的时候眼前止不住闪过阵阵轻微的眩晕。依她这个情况,如何出得了前方的迷失森林,甚至还未到迷失森林就已经被发现与被抓了。
夭华咬了咬牙,目光再小心谨慎地环视了一圈后,趁着这个时候快速进入到竹屋内。
竹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底下一层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然后旁边一点摆着张软榻,软榻上面放着一床小小的被子。
这倒像乌云那厮的风格,他在魔宫中的住所也十分简单,不过要求任何地方都要一尘不染。
夭华打量了一番后,没什么好看的,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如楼台一样,也十分的简单,只有一张竹制的躺椅,一张小软榻,与两张小木j而已。
木j的上面,分别摆放着茶杯、茶壶与一棋盘。只见,棋盘上面的白子,都已经被黑子吃了一大p了,胜负明显已分,不过黑子还是咄咄b人的气势,如猛虎张开血盆大嘴一般似乎要将白子一个不剩的全部吞噬殆尽。
夭华缓步走过去,垂眸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有人曾在这里与乌云对弈呢,还是乌云自己与自己对弈,就连这棋子都一颗颗光亮光亮的,j乎带着反光,要他亲自为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还真是“勉强”他了。
p刻后,夭华转身准备下去,这趟出来还真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而就在这时,就在夭华转身之时,夭华的余光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一抹浅蓝se的身影,只见她独自一个人站在远处的那条溪水边,背对着这边的竹屋,衣袂飘飘。流淌的溪水,则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如同鱼身上的鱼鳞一样。
是她,卓池!夭华很快就认了出来。
卓池没有离开,一直留在这里,因为乌云没有让她离开。
这么久了,她j乎从未问过一句有关容觐的身情况,更别说去看容觐了。
但不得不说,有关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总是不受控制地回放在卓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夭华站在竹屋的二楼看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转身下去,返回底下的密室。
密室中的容觐,还在连夜运功调息与加倍地习练内力。
回来的夭华,在快走到囚禁自己那间密室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方向一转,便改为朝容觐所在那间密室走去。
容觐普一听到声音,急忙收了手,快速躺回去装虚弱,尽管外面传来的声音很像是夭华的,可是夭华从未在这个时候前来这里。为谨慎起见,他还是先躺下比较好。直到看到进来的人确实是夭华后,容觐才重新坐起来,一边下床一边有些疑h地问道:“宫主,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确实有一点事。”夭华说着,在桌旁的石凳上坐下。
容觐闻言,脸上的神se不由更加严肃下来,“宫主,是什么事?”
“本宫刚才悄悄出去了一趟,准备探探外面的情况,好为日后出去做准备。”
容觐点头,虽然很危险,但夭华都已经去过了,现在又已经回来了,等着夭华继续说下去。
“本宫出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乌云,也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只看到了……”微微一顿,夭华略抬头对上容觐的脸,示意容觐先坐下,然后在容觐的目光下缓缓吐出后面那两个字,“卓池。”
容觐的面se霎时微微一变,但很快又克制了下去,前后不过一刹那的时间而已,等着夭华再继续往下说。
夭华将容觐脸上的变化悉数收入眼底,更将容觐的克制看得清清楚楚,“看来,在对待卓池这个问题上,你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心与情绪了,这很好。那本宫就接下去说了,你可要给本宫听好了,本宫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会过来这里,打开你密室的铁门让你出去。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好,务必想办法将卓池拉到我们这边来,或说动卓池传本宫的密信出去,传给东泽。就算她从一开始就是乌云的人,是有目的来接近你的,但你们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q,本宫想再怎么样她对你也总会有点情在。能不能成功,就看你到时候怎么做了。”
容觐顿时倏然站起身来,岂会听不出夭华话中的“看你怎么做”j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命令。本宫的话,本宫不想再说一遍,你现在还有一天时间准备。”话说到此,没有转圜的余地,夭华就站起身来往外走,闭合上铁门。
容觐衣袖下的手已然彻底紧握成拳,指间深深抠入掌心亦毫无所觉。卓池,这个蒙骗了他这么多年的nv人,这段时间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再想到她,不保证自己下次见到她的时候会不会出手杀了她。可是现在,夭华竟要他再去见她,并且还要他用感情去说动卓池,好像祈求那样去把卓池给求回来。
突地,容觐一拳打在面前的石桌上,厚实的石桌刹那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发出一阵巨响。
外面才离去的夭华清晰听到,面se微微变了变,快速返回来,打开铁门进入。
只见,此时的密室内已一地碎石,最大的那两块滚在一旁。
容觐在打碎了石桌后终于稳定下来,这才蓦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要知道,他现在在送饭菜的人与乌云的眼中都是个奄奄一息,随时有可能会死的人,怎么能有力气打碎这么厚的石桌?一旦明天一早被送饭菜的人看到,不就马上暴露了。而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断不是乌云的对手。
下一刻,容觐快速看向重新进来的夭华。
夭华压制下心头的怒气,不怒反笑,“你这是故意砸给本宫看呢?”
“宫主,我……”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这不还有两张石凳与一张石床,你随便砸,在本宫的面前当着本宫的面砸,用力的砸,也正好让本宫亲眼看看你的身具恢复得怎么样了。若这样还不够,本宫现在人站在这里,要不要在本宫身上解解气?”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虽还是平静无波的神se,但夭华的话中冷冽得已然冰冻三尺。
容觐顿时单膝下跪,跪了下来,“容觐不敢。”
“做都已经做了,还不敢?”
“宫主,我……我只是一时……一时冲动……”他真的不是故意砸给夭华看得,只是气自己,竟然被一个nv人玩得团团转而不自知,现在还要去挽回她。他真的忍不住,没有别的意思。
见容觐跪下,夭华语气这才有些略微缓和下来,但并没有开口让容觐起来。刚才那一下,幸亏密室内外没有人看守,也幸亏现在上面没有什么人,不然一切都晚了,“记得你上一次跪本宫,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你还是在魔宫中,本宫至今还记得你那时说的话,你说你绝不会辜负本宫的期望,还说让本宫放心,但到头来却公然违抗本宫的命令。本宫当时已经原谅了你一次,事后也没有追究,让你离开这么多年。如今,是你自己看走了眼,被自己选上的nv人给算计了,还连带着连累了本宫。本宫能原谅你一次,但绝没有第二次。若无法将功赎罪,那以后也就别再叫我‘本宫’了,我也再不是你的市面‘本宫’,更不必跪我了。”话落,夭华转身离去。
容觐连忙起身追出去,在外面的走道上追上夭华,“宫主,还请你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夭华停下,看向面前追上来后挡在她面前的容觐,“这就对了。本宫还不妨送你一句话,在哪里跌倒,就在哪爬起来。”
容觐目光一侧,看向他处,深深吸了口气后又将目光转回来,对上夭华的眼睛,心中终做下最后的决定,尽管这决定已然让他衣袖下面的手扣r掌心的肤r,整只拳头都鲜血淋漓。不过,密室内的石桌已破,明天送饭菜的人一来就马上看见了,必然会立即通知乌云,这要如何弥补才行?“宫主,但那石桌……”
“幸好本宫那间密室中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石桌,你且趁现在马上连夜换回来。”竹屋不是很大,竹屋底下的密室一共只有两间,夭华这段时间已经摸得很清楚了,不然就可以到其他密室中换一张了。
“可是这样一来,宫主你……”容觐不免有些担心。
“放心,本宫还应付得过去。”
容觐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走吧,事不宜迟,马上去本宫那间密室,随本宫来。”夭华说着,越过容觐接着往前走。
在走出了j步后,夭华发现后方的容觐并没有跟上来,回过头看去,只见隔着这么j步路,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烛光下已经有些看不清晰,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快点。”
容觐没有立即动,“当年,老宫主去世的时候,我曾受老宫主临终前的命令,也曾在老宫主面前发过誓,无论如何也定要协助宫主你,但没想到到头来却一次又一次……最后还害宫主你身陷囹圄,我真的……”
“好了,这些话不用多说,谁能帮本宫,谁有异心,本宫心里有数。本宫也知道现在b你这么做,是有些为难你,但这是我们眼下联系东泽的唯一方法。就目前而言,不管是你,还是本宫,都不可能去到迷失森林那边,也不可能见到东泽,只能这么做。”这些感叹的话,夭华不想听,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要容觐自己心里知道与记住就好。对于他,她一直以来还是十分看重的,一如现在。等逃离了这里后,她也还会再重用他。对于跟着她的人,她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忠心,有了这点后其他什么都好说,她也不是那种冷血至极的人。
容觐点头,压下心头蓦然而起的这些感叹与歉意,以及后面还未说完的那些话。
事不宜迟,夭华随即与容觐一道快速前往囚禁她的那间密室,让容觐将她密室中的石桌搬过去,再将他密室中碎了一地的石桌都搬到她那边去。
等弄好一切,夭华让容觐先回囚禁他自己那间密室,明日再见。
第二天中午,送饭菜的人前来打开铁门进入,一眼看到夭华密室内碎了一地的石桌,先是怔了一下,后快速看向石床上面se苍白的夭华,及夭华唇角的那缕血,急忙离开密室去向乌云禀告。
不久,乌云到来,这还是他除取血以外的日子第一次来密室,进入密室后淡淡摆了摆手让身后的人退下。
前去禀告乌云及跟在乌云身后回来的送饭菜之人,连忙躬身退出去。
夭华在这时拭了拭唇角的血,有意在乌云到来后才擦,让乌云看见。
“看来,宫主似乎又不乖了。”良久,面se低沉的乌云终于开口,低沉平稳的声音情绪难辨。
夭华虚弱地笑了笑,“祭司大人该不会真愚蠢得以为本宫已经完全认命,从今往后都乖乖地在这里等死了吧?”
“难怪你的身会虚弱得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之前让人送来的那些汤y对你的身不管用。怎么样,现在连石桌都能打破了,是不是恢复得不错?”现在下在夭华身上的毒,对夭华的身没有害,所以就算夭华强行运功,也不会对夭华的身造成什么实质x损害,故把脉也拔不出来,只能把出夭华的脉息虚弱而已。不过,就算夭华再怎么运功,最终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用,这一点乌云一直很肯定。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又小觑她了,她竟然能打破石桌了,看来他有必要再加重分量。
“希望吧。”夭华模棱两可,心底暗暗希望能骗过乌云,千万不要被乌云看出破绽才好。
半个时辰左右后,乌云离去,这件事暂时先这样被夭华给骗了下来,最终并没有引起乌云的怀疑,但也换来了乌云加重分量的毒。
在乌云离开后,夭华j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每次都感觉有气无力。
傍晚左右,送饭菜的人又送来汤y。看到石床上面虚弱得不成样子的夭华后,送饭菜的人犹豫着要不要送到夭华的手中去,但最终还是只是放在了石桌上,不发一言地转身下去。
夭华紧紧咬了咬牙后,才勉强下床,去到桌边坐下。在下午的时候,乌云已经让人送了一张新的石桌进来,地上的那些碎石也都已经收拾下去了。
夭华一坐下后,j乎再没有一丝力气,了一阵后才勉强端起桌上的汤y,之后一饮而尽,这次就不送去给容觐了,一来实在是没有这个力气过去了,二来也让容觐再好好地想想晚上要怎么做,但愿这一碗汤y下去到半夜的时候能够让她稍微有所恢复。
—
夜半,躺在石床上休息了个把时辰的夭华起身,打开铁链与铁门,前往容觐那里。
容觐的密室中,当夭华来的时候,容觐依旧在运功调息与习练内功,心中一来一直很担心夭华,不知道夭华怎么样了,能否瞒过乌云的眼睛?二来j乎从未有过的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
安静中,忽然,只听外面传来脚步声,步伐十分虚浮,一会儿后铁门开启,到来的夭华有气无力地靠在铁门上。
容觐连忙起身过去扶,将夭华扶到桌边的石凳上坐下,“宫主,你怎么了?乌云他……”
“本宫没事。本宫昨夜出去的时候,外面什么人也没有,只看到卓池,不知道今日你出去是不是一样。记住,若是实在不行,打晕她,就让她当自己做了个梦好了,你自己务必小心。”夭华虚弱地摇了摇头,快速j代起来,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容觐去吧,别耽搁时间。
容觐握了握拳,艰难地点头,“宫主放心。”
“本宫放不放心,就看你出去后怎么做了。”
容觐不再多言,转身出去。
夭华在容觐出去后独自一个人慢慢返回自己那间密室,等着容觐的好消息。
容觐一路出去,没多久便到了上面,一如夭华昨夜出去时一样,一眼先看到了竹屋,小心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灯火通明的竹屋内更是空荡荡的。
卓池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的那条溪水边,看着夜幕下淌淌流动的溪水。
宁静中,看到卓池的容觐,从卓池的后方一路走过来。
卓池不会武功,再加上心不在焉,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剩下的最后j步,容觐走得很慢。
直到走到卓池的身后,容觐才开口,称呼熟悉而又透着一丝陌生,所有的情绪都强行压制在心底,就算心底再怎么起伏波荡,表面上也y是没有丝毫显露出来,“池儿……”
卓池刹那间反sx地转身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出现在身后的容觐,他不是被关在密室中奄奄一息吗?他怎么出来的?并且身好像已经好了一样,“你……”伴随着话,卓池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而她的身后现在正对着溪水,这一退后脚步一个踩空,人就往后倒去。
容觐眼疾手快地出手,一把拉住卓池的手腕,将向后跌去的卓池往自己身一拉,画面依稀与当年初次见面时相重合,但容觐垂在身侧被衣袖遮挡住的右手在这一过程中一直紧握着,与伸出拉卓池的手截然相反,一如容觐此刻的心底与表面上截然相反一样,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说,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再为乌云做事,与乌云断绝关系,我可以再带着你去塞外,过之前的日子,再不回来。”
卓池的心不觉懵然一动,在塞外的那j年是她与他过得最开心与轻松的日子,也是她快忘记自己身份忘记得最多的日子,也确实蒙生过与容觐两个人一直生活在塞外的念头,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已经无法回头,也回不了头。她不能背叛乌云,也不敢背叛。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我们……”话未说完,忽然容觐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往这边而来了,顿时眼疾手快地点了卓池身上的睡,一拂衣袖迅速离去。
被突然点了睡的卓池,在容觐的身后“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容觐没有回头,很快回到竹屋,放回底下的密室。
夭华所在的密室中,夭华还在等着。
容觐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先朝夭华的密室走去,那密室的铁门开着一条缝,夭华还没有关上。
容觐推门进去,只见夭华坐在石床上,后背靠着身后的石壁,“宫主。”
“这么快回来了?情况怎么样?”夭华睁开眼问道。
“出去时外面没有人。在溪水边正对她说话的时候,有人来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容觐如实回答。
“看来,只能等明天了。对了,可有看清是什么人来了?”乌云到底去哪与去做什么了,夭华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很好奇与疑h。而今天从送饭菜的人去禀告乌云,到乌云前来密室的这短短时间,不难看出乌云绝对是在上面的竹屋内的。这也就是说乌云晚上离开了,白天却回来了,那这一个晚上他究竟g什么去了?
“没有看清,应该只是乌云的手下。”
“那好,你且回去吧。希望有了今天这第一次,后面能更加顺利。本宫现在担心东泽,你最好越快办好越好。”
“……是。”容觐点头,转身出去,并顺道将铁门给锁回去,返回自己那间密室。
—
密室上方,竹屋外,远处的溪水边,也不知道具过了多久,睡过去的卓池被夜风冻醒,睁开眼醒过来,脑海中还依稀残留着睡过去前的画面,她看到容觐出现在她身后,并对她说重新开始。可是,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做梦了,但她怎么无缘无故的睡了过去?
看看时间,她睡过去应该不久。
再努力想了想后,卓池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这时,有人快步朝这边而来,脚步声很明显。
卓池这次听到,快速回头看去。
到来的人,也就是先前容觐看到的那人,在快到卓池面前后,边走边道:“祭司有令,让你马上前去迷失森林,想办法将这毒下在唐莫的身上。”说着,到来的人将一只白se的小瓷瓶递给卓池,接着又递上一只,“另外,这是解y,你先将毒下在自己的身上,然后f下解y,想办法让唐莫闻到你手上涂抹毒y后散发出来的无se无味气。”
“可是,他是唐门大公子。”卓池接过两只瓷瓶,完全没有把握。
“这是祭司的密令。怎么,你想违抗?”到来的人立即沉下脸来。
卓池立即低下头吐出两个字,“不敢。”
“不敢就好,马上准备一下吧。了还有,祭司让我告诉你,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你是祭司的人,都还以为你是容觐的q子,容觐现在又是宫主的人,祭司让你就利用这层身边,明白了吗?”
“好,我知道了。”卓池点头。
“那走吧,快走。”到来的人c促起来,让卓池走前面。
卓池不疑有他,先一步走在前面。突然,身后袭来一掌,卓池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这样才像好不容易逃脱的人,才不会让唐莫怀疑。”出手的人,自然是此刻到来传乌云话的人,伤卓池也是乌云的吩咐。看着卓池着实伤得不清后,到来的人越过倒在地上唇角流血的卓池,离去。
卓池趴在地上了一下,随后咬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上前面的人。
—
迷失森林处,等到后了,带卓池来此人回头看向卓池,“人都已经在里面,后面的就看你的了,进去吧。”
卓池微微一颤,只见前方的迷失森林漆黑一p,简直如同黑墨一般。
“快点。”带卓池来的人立即c促起来。
卓池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又看了看面前的人,再回头看了一眼,不论什么时候她都已经回不了头,从第一天成为乌云的人开始一切就已由不得她。
卓池深吸了口气,小瓷瓶中的y倒入手中,擦了擦手,再f下解y,就一个人孤身走向前方的迷失森林。
很快的,卓池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迷失森林中。带卓池来此的人,看到这里后,转身离开,前去向乌云禀告。
乌云这两天都没有留在竹屋,不过并没有离开这里。
进入迷失森林中的东泽与唐莫,都已经被困在迷失森林中已久,包括策马而来的那个一袭黑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