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听到银镂栀子花的时候,目光跳动了一下,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像。
“等等,你说,银镂栀子花?我,我好像有点印象,可是,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又抬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独倚楼观察着她。
其实今天他说的一切,都是昨晚想了一宿,深思熟虑的话。
这些话,全都是事实,只是,他有意漏掉了一些东西,又刻意强调了一些东西。
他这样做,就是想给月含羞一个全新的,但又合情合理的记忆。
这些记忆表面上看,跟事实没什么太大的出入,但,他有意弱化了东宫无争在含羞心中的地位,强化了无争跟含羞的矛盾。
这个银镂栀子花,便非常关键。
他曾经听月含羞说过,无争当年带着离歌s奔,要娶离歌的时候,按离歌家乡的风俗,亲手为离歌打制了一个用纯银栀子花做成的新娘花冠。
现在,月含羞记忆全失,他只用告诉她,她的生母才是无争最ai的nv人,而她,只不过是离歌的替代品,就可以达到疏离他们两人关系的目的。
当然,他不会一下子说出来。
依着月含羞的x格,自己若一开始就这么说,她一定会去找东宫无争质问。
但如果自己循序渐进,把这件事刻在她心里,潜移默化,让她相信自己一直在被东宫无争利用,那就另当别论了。
月含羞抱着头,尽力理顺脑袋里的一团乱麻:“好吧,我是为了追踪那个银镂栀子花进京的,也就是说,我其实是想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吗?”
“应该就是吧。虽然无争少主把你养大,对你不薄,可天底下,有哪个孩子不想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疼ai的?”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你跟着线索发现,那个可能拥有栀子花的nv人,竟然是你的授业恩师舞倾城有关,于是一路到了京城。”
“舞倾城?”
“对,舞倾城跟无争少主是多年的挚友,是他专门请舞倾城来传授你和花过雨舞技。”
月含羞又需要接受一个新人物。
花过雨她已经知道了,四姐之一。
舞倾城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无争竟然没告诉自己!
她哪里知道,无争之所以暂时没有告诉她舞倾城,是因为舞倾城跟离歌的关系,提到舞倾城,势必会提到离歌。现在她这种极不稳定的状况,无争不想过早刺激她。
可这一点,却被独倚楼钻了空子。
“那我到了京城以后呢?”
“你去梨园教坊见了舞倾城,但他似乎并没有告诉你有价值的线索,反而被卷进一场毒害太后的案子里。”
月含羞点头:“这个,我倒是听无争说过,太后只是被毒虫咬伤,其实并没有人害她。”
“是啊,但刚开始没人知道。为了救舞倾城和燕嫔,你藏在魏王的马车上,混进了皇宫。”
月含羞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就那么进皇宫了?不可能吧?对于一个从未进过皇宫的人来说,连人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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