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忽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就好像那里有一把刀在不停地剜动。
东宫无声竟然感到一阵揪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面前这个柔弱的小nv人。
让他挖苦人,他可以找到一万种方法。
让他安人,却是一种都不会。
一向冷漠y翳的东宫城主,这会儿看上去却显得十分笨拙,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那啥,小妖nv,要不我去喊白羊来?这心痛的ao病,我可不会治……”
月含羞却疲惫地摇摇头,蜷起身子:“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真的没事?我看你痛得脸都扭曲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好吧,还是我陪着你吧?”
“放心,我不会再寻死。”
东宫无声叹口气:“好吧,你好好休息。”
房门轻轻掩上。
屋子里只剩月含羞一人时,她拉起被子,蒙起头,轻轻啜泣起来。
因为她刚刚想起来,那年春天,他要把她嫁人,她抵死不从,便在临出嫁的前夜,用死来威胁他。
可他,为她包扎好伤口后,还是坚定地要把她嫁出去。
那一刻,她的心好痛,就好像天都塌下来一样。
原来,自己曾经是那么依恋他,那么不舍他。
可他,怎么就对自己那么狠心?
她哭得有些累了,昏昏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夜半醒来,桌上的半截蜡烛燃尽,火苗跳跃了j下,渐渐熄灭。
如水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在床前留下斑驳的树影。
她睁大眼睛定定看了一会儿,坐起来,赤着脚,打开门,走出去。
月华霎时笼罩了她全身。
好美的月se,让人沐浴其中,不忍离去。
她闭上眼,扬起头,伸展开四肢,深呼吸,让月光铺洒全身。
“怎么还没睡?这恶魔蛊不会跟狼一样,见了月亮就想嚎j声吧?”
骤然听到有人说话,月含羞睁开眼,回过头去。
东宫无声靠在廊檐下的柱子上,手里掂着一串葡萄。
“你……还没走?”
“我倒是想走,可又怕你万一出什么事,妖孽回来,我没法j待。”
“……”
月含羞垂下头。
无声站直身子:“行了行了,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这多愁善感的模样,我还真不习惯。你那g子精灵古怪的豪爽,哪儿去了?”
“我……”
“一定是没吃饱饭,饿的了。走,带你去吃r!”
“可……”
月含羞来不及反对,手腕已经被他攥住,连拖带拽拉着她就走出梅林小筑。
*
东宫无声把月含羞带到了花街夜市上。
当别处都在夜se中沉睡下来后,花街便似一个睡了一天的美人儿,慵懒地睁开眼睛,伸个懒腰,梳妆穿戴,在一p纸醉金迷中,苏醒过来。
这是月含羞失忆以来,第一次见到华灯初上的繁荣夜景。
那一座座歌馆青楼戏台茶座,灯火可着劲儿地辉煌,红灯一盏比一盏娇媚。
尤其是莺莺燕燕的nv人们,姹紫嫣红、五颜六se、珠光宝气、j相辉映。
月含羞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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