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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尽余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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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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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浩在场,紫英和红菱坐得格外拘束,萧君绾忍俊不禁,就像她离宫随凌浩回府的那日,在马车上也是这般正襟危坐。毕竟凌浩拒人千里的冷漠,仿佛与生俱来。

    红菱小声问道:“小姐,小林子陛下在吗?我想跟他道歉来着,以前不该对他那样子不敬的。”

    萧君绾笑了笑:“陛下不在军营里,不过也没必要道歉,那些事陛下不会放在心里,他若要记仇,也只会记六公主的。”

    “小林子?”凌浩问道。

    萧君绾解释道:“陛下之前为了找到我,佯装成内监混入了祁宫,名字就叫小林子。”

    凌浩静默不语,但萧君绾从他闻言便微沉了些许的神se中就能看出,他是在恨凌天旭不成器。

    “绾绾。”

    覃佑的声音又从帐外传来。

    萧君绾看了一眼凌浩,他正若无其事地饮茶,仿佛没听见一样。

    紫英头疼不已,向红菱使了个眼se,红菱会意,赶紧起身出了营帐。

    “放他进来。”

    凌浩放下茶盏,淡淡开口。

    红菱刚走到门口,闻言定在了那里,有些出乎意料。

    萧君绾诧异地看着凌浩,他的神情泰然,没有半分怒se。

    守卫放了行,覃佑跑了进来,看看萧君绾,笑着喊道:“绾绾。”

    覃佑正想走过去,被红菱拉住:“殿下别胡闹,这里不是祁国。”

    覃佑指着萧君绾说道:“我要绾绾。”

    萧君绾悄悄看了看凌浩,他看着覃佑的目光十分淡漠,没有责怪之意。

    “殿下快坐下。”萧君绾轻言。

    “绾绾,我找了你好久啊。”

    红菱急道:“殿下……”又对凌浩解释道,“殿下脑子不太好,说笑呢,王爷别怪罪。”

    凌浩默不作声。

    “夫君。”萧君绾试探着喊道。

    凌浩看向萧君绾,面无表情地说:“来者是客。”

    原来他并非有意为之,萧君绾心下松了口气。

    覃佑气鼓鼓地坐在那里,托着下巴。

    “夫君,一会儿派人送四皇子回去吧。”

    覃佑头一偏:“我不回去。”

    凌浩看了看覃佑,又看着萧君绾,没有作答,而是对她说道:“随我来。”

    萧君绾起身,与凌浩出了营帐。

    “绾绾……”

    见覃佑正yu追出去,红菱赶紧将他拦下:“殿下别追。”

    凌浩骑马载着萧君绾走在绿原上,沉默不语。

    他越是沉默,萧君绾越觉得他心里藏着话,直言问道:“夫君想说什么?”

    他这才开口,直问道:“夫人还想去祁国?”

    萧君绾逃避至今的心思,被他一语道破,不得不面对。

    “也许在夫君看来,我之前待在祁国的缘由荒谬,但我在祁宫,曾睁睁看着至亲惨死,一切都拜覃赫母子所赐,哪能说放就放得下。”

    “夫人指的是萧妃的死?”

    萧君绾点了点头,叹道:“姑母是我在隋安唯一的亲人,那日鲜血淋漓的一幕我忘不了,姑母都是为了我,我岂能让覃赫母子安然无恙。”

    “等不及隋安城破的一日?”

    “那城破之前呢,他们母子依旧高床软枕,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加之等待是何等煎熬,夫君从前等待时机除去江理的时候,就没有心急过?”

    “夫人想回祁国,就不曾考虑过我们的将来?”

    萧君绾回过头望着凌浩:“我一直没有直言回祁国,是怕夫君不愿等。”

    “我既不舍得让夫人走,又不忍夫人煎熬度日,夫人以为,该当如何?”

    萧君绾垂下眸子:“我又何尝不两难。”

    “既然如此,不如各让一步,我同意夫人回祁国亲手了却恩怨,不过,以三年为期。”

    “三年?”

    “三年之后,不管夫人的恩怨清算得如何,都必须回燕国,没报完的仇,j给我。”

    萧君绾凝望着他,笑说:“三年,夫君不会把我忘了?”

    “又非三年不见。”

    “多谢夫君谅。”

    “我只是希望夫人在燕国能无忧无虑,不留遗憾。”

    烛火轻摇,绾起青丝的玉簪透着温润光华,映她笑靥如花。

    明日一别,即是三年之约。

    “拿着。”

    萧君绾接过,是凌浩的令牌,凌天旭说过,燕国的细作是要认令牌的,而细作中的大人物,只听命于凌浩。

    “夫人在祁国想对付东宫不易,诸事小心。”

    萧君绾莞尔:“夫君放心,就算为了夫君,我也会保护好自己。”

    “至于朝中的王长青和戚建,信或不信,用或不用,全凭夫人自己裁决。”

    萧君绾点了点头,她没见过王长青,不知其与戚建是否是一路人,其实戚建对燕国还算忠心耿耿,只是与她有些s怨罢了。

    “东宫的根基在朝堂,不在后宫,应先除其羽,再断其翼,就算辅臣再无辜,夫人也不能心软,必须将东宫势力连根拔除,否则后患无穷。”

    萧君绾看着凌浩,微微一笑,成大事者当有如此魄力。

    “要除去东宫,还有一个人至关重要。”

    “我知道,是祁君。”萧君绾说道,“祁君恶之,事半功倍。相反,祁君喜之,哪怕东宫受了重创,也好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夫人聪慧,如今祁周之战,祁国打了胜仗,夫人功不可没。”

    萧君绾惊讶:“夫君怎么知道……”

    “知徒莫若师,知q莫若夫,拿为夫对付祁国的战术去对付周国,还想瞒得天衣无缝?”

    “如今燕周联盟,夫君既然识破了,为何不提醒周国?”

    “那岂不是帮外人?”凌浩淡淡道,又言,“手。”

    萧君绾h然看着凌浩,云里雾里。

    “伸手。”

    萧君绾缓缓伸出了手。

    一条红绳系在了她手腕上,断裂的地方已被巧妙地接好。

    拥她入怀,他温语:“何须来世。”

    她落泪,悄无声息。

    相逢太短暂,如今的离别,是为了今后能一世相守。

    离别的三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这却是唯一的两全之策,已由不得她不接受。

    “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

    “看三年之内,是夫人先了却恩怨,还是我燕国的军队先攻入隋安。”

    他自信,萧君绾亦是信心十足,笑说:“当然是我先,攻打祁国岂是件容易事。”

    “到时自会见分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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