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振香看着眼前的两人,母亲四十来岁的样子,面容白皙是眼中难掩愁苦,儿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非常瘦,看起来还tǐng精神。
“你们是?”
那位母亲很有礼貌地问道:“这里是赵阳的家吧?我是张德洋的爱人,这是我儿子张广朋。”
孙振香想着赵阳说的没错,他们果然来了,就问道:“你们是来找赵阳的吧?”
张夫人神情有些jī动地道:“是啊,他,在家吗?”
孙振香道:“你们来得不巧,他们刚走!”
尽管孙振香一看就是很真诚的人,但是,他们昨天还打电话问过,说赵阳在家,现在如何肯信?
张夫人在孙振香脸上看了一眼,小心地问道:“请问你是?”
她听张德洋说过,赵阳家有两眼女人,一个母亲和一个女友。眼前的人,看面相和赵阳有些相像,但腰背tǐng直,脸颊红润,皮肤好像三十多岁的样子,她还真不敢确认到底是谁!
孙振香用手揽住跟出来的小黑,道:“我是赵阳的母亲。”
尽管猜测是这样的,但听她说出来,张夫人仍然有些惊讶。但这种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她又忙道:“你好,看年龄你比我要大两岁,没想到人这么年轻!”
恭维的话谁都愿意听,孙振香微笑道:“是吗?你也五十多岁的人了?真没看出来,我以为你才刚四十呢!”
张夫人叹气道:“就是真四十又有什么用?”说着看了旁边的张广朋一眼,又对孙振香说道:“我们能进屋坐坐吗?”
孙振香知道她不信,但是还是实话实说道:“来,进屋,进屋!一会就留在这里吃饭吧!不过赵阳真的不在家!你们开车来的,在路上遇到过一辆蓝sè的小轿车了吗?那就是赵阳对象的车,他俩一起去黄海进货了!”
张夫满是歉意地道:“那就打扰你们了!”
说着看了张广朋一眼,他则有些茫然地道:“好像有吧!”
张夫人有些担心地为他理了理衣服一边拉着他的手跟着进了院子,一边小声地问他道:“你现在没事吧?”
张广朋擦了擦鼻子,摇了摇头,道:“没事!”
进了屋孙振香请他俩坐下,又去为两人沏了茶,笑道:“你儿子,叫张广朋是吧?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张夫人叹气道:“还干什么?什么也没干,在家养病呢!”
张广朋也不看两人,而是看向门口的地板。
孙振香一听就明白了,知道他们是来找赵阳看病的。但是她对她们又不解自然不能为赵阳揽事,就点头附和道:“年纪轻轻的,要是有病的话,一定要先养好病!没个好身体,其它的东西再多也没用!”
张夫人喝着茶,只觉得口里发苦。她放下茶杯,愁苦地道:“朋子这病吧,要是一般的病还好说他这病······”
张广朋忽然开口道:“你家这狗真大!是什么品种?”
孙振香看了蹲在她身边盯着对面的两人,像是在帮她防备着坏人的小黑,笑道:“就是狼狗我也不懂是什么品种!”
张广朋点点头,看小黑蹲在那像一头雄狮一样,那种威武雄壮的气息让他感到心灵震撼,忍不住有些想要mōmō它的冲动,于是问道:“我能mōmō它吗?”
张夫人忙道:“你这孩子,这么大只的狗,哪里能随便mō的?咬着怎么办?”
张广朋咽了一口吐沫,道:“它看起来很温驯,不会咬人的!是吧,阿姨?”
小黑不仅会咬人而且咬起来还会很凶!孙振香就有些为难地道:“小黑只认熟人,它和你们不熟,这个…···”
张夫人忙拉了一下张广朋,笑道:“是啊,狗这种动物对陌生人还是很警惕的!”
张广朋哦了一声,眼神一下黯淡下去。
张夫人心中不忍问孙振香道:“要不大姐你抱着让他mō一下?”
其实家养的狗,一般都会听主人家的话。如果有主人在旁抱住了,只是单纯地mōmō,别把手往它嘴边送,一般是没什么危险的。
孙振香没办法,想着小黑很聪明,就抱住它的脖子,道:“mō吧!你别把手往它嘴边送,也别弄疼它!”又看向小黑,道:“小黑,老实点,他只是mōmō你的毛!”
张广朋兴奋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没想到小黑先是有些嫌恶地向后挣扎着退,看孙振香不松手,就对着他凶狠地叫了两声。
这是在屋里,小黑的声音本来就很大,现在更是格外的响亮,而且那种威胁的感觉是那么明显,张夫人听了都有些心惊胆战,更别说正面对着的张广朋了!
只见他呱唧一摔到地上,脸sè瞬间变得苍白!
张夫人下意识地抢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张广朋,同时警惕地看向小黑。
孙振香没想到小黑突然发怒,她先忙抱住它,然后焦急地道:“张夫人,你看看你家朋子没事吧?”
张夫人已经把张广朋扶到了座位上了,给他擦着脸上的汗水,着急'问道:“朋子,你没事吧?”
孙振香一看,气得先将小黑弄到屋外面,也走上前问道:“朋子,你没事吧?”
张广朋呼呼喘了几口气,有些发抖地道:“没,没事!”
看他回过神来,还能说话,孙振香和张夫人都松了一口气。
孙振香对张夫人充满歉意地道:“张夫人,你看这事弄的,差点把你家朋子给吓坏了!”
一个成年男人,被一只狗给吓着了也真不好听!但是,这事也怨不得别人。张夫人强笑道:“没事,这事都怪他!”又道:“你也别叫我张夫人了,我叫王芳,你比我大,就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一声妹妹吧!”
孙振香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就叫你王芳吧!我叫孙振香直接叫我老孙就行!”
王芳先看了张广朋的反应,又向孙振香笑道:“我叫你孙姐吧!孙姐,你家的狗真凶啊!”
孙振香倒了一杯茶递给张广朋,道:“来喝杯茶压压惊!”又道:“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小黑原来脾气还tǐng好的,可能是和你家朋子不熟的缘故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见张广朋喝完了那杯热茶后,突然打起哈欠来了。随着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他的神情也萎靡起来。
孙振香有些疑huò地看了她们娘俩一眼,道:“这是?”
王芳一脸羞愧地道:“他他……唉,朋子他上大二的那年,从小学就和他一起上学,从初中就和他好的女孩子突然变心了,结果他,他……”
孙振香忙握住王芳的手,安慰道:“妹子,你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芳擦了擦眼泪,抱着张广朋的肩膀,抽泣道:“他一时想不通又被几个坏孩子一带,就,染上了吸毒的恶习!”
孙振香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张广朋,同情地道:“唉,这孩子,怎么摊上这种事了呢?但也不能吸毒啊!你们就没及时发现,送他去戒毒所吗?”
王芳听着张广朋微弱的喘息声,心痛地道:“他为了和那个女孩儿好,和她一起在东北读的大学。那年暑假他没有回来,到了寒假我们才发现他吸毒的。我们当年连年都没让他过直接就送到市里的戒毒所了!”
孙振香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又道:“我听在里面能把这毛病戒掉啊,你们怎么……”
王芳接过毛巾,细心地为张广朋擦去汗水,小声地问道:“朋子,能撑住吗?”
张广朋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王芳叹气道:“那年只花了两个多月就把毒瘾戒掉了······”
孙振香疑huò地道:“那现在怎么又成这样子了呢?”
王芳感受着张广朋开始颤抖的身体含泪道:“可是他一回到学校,又重新开始吸起来了!也怪我和他爸,怕他在外面吃苦,给他卡里打的钱太多了!”
孙振香看张广朋抖得太厉害,带得桌子上的茶水都洒了出来,就担心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王芳心痛地抚着张广朋的背,道:“朋子,你······”
张广朋忽然抓住了王芳的手,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喘着粗气道:“我,我能,坚持!等,等,赵……对,对不,起······妈……我,对…···”
王芳再也忍不住,换着张广朋的头失声痛哭起来!
孙振香也跟着落泪,嘴里不住地说道:“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现在估计赵阳他俩差不多已经快出齐沅市了,叫他们回来也赶不及了啊!
被王芳抱在怀里的张广朋忽然挣扎着向后tǐng着脖子,用手捂着脖子,像是缺氧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里闪过痛苦万分的神sè。
王芳忙松开他,给他抚着(w)iōng,急切地道:“朋子,坚持住!坚持住!撑过去就好了!好了!”
张广朋不住地闭眼睁眼,两只手不住地握拳撑开,呼吸越来越紧促,眼神中的清明越来越少,嘴里也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王芳端起茶杯递到他的嘴边,心痛地道:“朋子,来喝点水,喝点水就舒服点了!坚持,坚持住啊,朋子!”
张广朋一把推开王芳,倒在冰凉的地上翻滚起来,并且不断地在地上撞头,又咬着自己的手腕,啊啊的叫着。
王芳不顾他的打滚,肯前抱起他的头,将他的手夺了出来,自己的手却又被他咬住,她却柔声安慰道:“朋子,撑住,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嘴里的甜腥让张广朋又有一点清醒,他shēn吟道:“粉,给我,粉,求求你,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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