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商年涛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走着,在门外说话那人一架他的胳膊,道:“死人就死人,哪里来的鬼啊!”
这一下又架在了商年涛的痛处,他啊的一声又叫了出来。
这让领头的一个四五十的,其他人叫他李老师的男子很是不满,怒道:“叫什么?不就是碰到了肩膀吗?”
商年涛不敢多说,低着头跟他们上了罐头厂的二楼。
这次,有三个人作伴,他心里的恐惧感少了一些。他用手一指虚海等人,道:“就是他们。”然后又往四周一指,道:“你们看那……咦!”
此时四周干干净净的,哪还有“蛇虫鼠鸟”的尸体啊!
从赵阳离开,到冷勋找的三个人从京城赶过来,时间早过了四个小时了,“冰神丹”的药效也过了期限,那些小虫小蛇的,也都恢复过来,自然又找洞找缝隙藏起来了。
商年涛摇着头四下看着,急道:“我明明看到这四周都是小动物的尸体的!还有那里,我亲手扔出去一条蛇……”
那个被称为李老师的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虚海等人前面,用手放他们鼻下一放,又在其他几个人的鼻下试了试,然后转过头,看着商年涛好笑地道:“这几个就是你说的被人杀死的人?”
商年涛看到他的表情,感到有些不对,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啊,你看他们一动不动的……”
李老师冷笑一声,又继续试几个人的颈动脉,然后不屑地道:“你给我找几个会喘气的死人给我看看!另外,你见过死人既会喘气还有脉搏的吗?”
商年涛难以置信地瞪着眼,指着虚海几人问道:“你说他们没死?他,他们怎么能没死呢?”
说完这句话,看到三个人都看了他一眼,他马上又辩解道:“他,我……我跟他们说话。他们都没反应……那个,对,就是门口倒着的这个,我一推他,他就倒了啊!”
李老师摇着头站起身来,道:“不过和死了也差不多!”
商年涛一愣,道:“什么意思?”
李老师摘下手上的手套,道:“活着。又没有反应,你说什么意思?植物人了呗!”
“植物人?”
商年涛听到这个答案重复了一遍,又叫道:“他们是被人下了毒!”
李老师一边拿出手机拍照,一边说道:“下毒是有可能的,但要经过化验才能确定!不过要在这么空旷的地方下毒,难度就太大了!另外,你看这个人的小臂和这个人的一脚一手,都是折断的,这里还有轻微的痕迹……说他们内讧然后下毒倒是一个解释!”
商年涛讶然失sè道:“不可能……”
李老师却不理他。而是让刚才和商年涛说话的人给冷勋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冷勋听说人没死,却变成了植物人,真是一个意料之外。又让他大为失落的消息啊!
人既然没死,他又不在现场,只好让他们把人先送回来,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于是,一行人就把虚海七人搬上了车,好在还有一辆北斗星,不然还不好把人都带走。
……
京城,秦佩玉接完赵阳的电话,放下电话。走进屋,继续给一位坐在椅子上,满头银发,面上线条粗犷硬朗的老者按摩着肩膀。
老者虽然年纪大了,但坐在那里。jīng神矍铄,仍然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正是她的父亲秦停洲。
秦佩玉一边按摩着,一边跟他聊着天,道:“舒服不舒服?我的手劲掌握得火候不错吧!”
秦停洲温和地拍了拍秦佩玉的手。又道:“我听你刚才打电话,有事你就去忙吧!”
秦佩玉知道秦停洲的脾气,只要是工作需要,肯定就会把她们撵出去,就解释道:“冷家的那个小子,可能有用得着赵阳的地方,估计是没得到允许,就把他的妻子、女儿劫了出去,还把他父母打伤了!”
秦停洲一拍扶手,沉声道:“胡闹!官员是人民的公仆,怎么教养出来祸害人民的东西?你给他爹打电话,让他好好管教,再管教不好,就是他爹的问题了!”
他的保健医生很快走了过来,秦停洲收敛了怒容,一摆手,道:“没事,你看我好好的。”
但那位医生还是尽职尽责地道:“老秦同志,您要制怒啊!”
秦停洲不喜欢人称他以前的职务,却愿意别人叫他“老秦同志”。
医生又对秦佩玉道:“小玉,你再让老首长随便发脾气,下次就不能让你进来了!”
这位保健医生年纪比秦佩玉还大十几岁,她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闻言就听话地道:“好的,陈叔叔!”
秦停洲指着陈医生道:“现在你倒管起我来了!”
陈医生笑而不语,又退了出去,接着就有压住的咳嗽声传了进来。
秦停洲叹了一口气,道:“小陈当年把我从炮火里背了出来,被毒烟熏了肺,身体比我还不如!”
秦佩玉忙道:“赵阳可能会有办法!”
秦停洲转头看了秦佩玉一眼,稍微一想,道:“我记起来了,赵阳就是那个给小月治好头痛病的那个人,还是她的干哥哥?”
秦佩玉笑着竖了竖大拇指,道:“您老人家的记(w)ìng真好!”
秦停洲对他这个最小的女儿的奉承很受用,笑道:“哪天你把他带来,我当面看看他。他要是能治好你陈叔叔的病我就满足了,我身体好好的,不用管的!”
秦佩玉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秦停洲就又拍了拍她的手,道:“去吧,去办正事去吧。”
秦佩玉笑道:“好不容易见您一面,我再多陪您一会儿!”
秦停洲摇了摇手,道:“见也见了,多见一会儿,少见一会儿的,不都一样吗?去吧!”
秦佩玉只好拿起包,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秦停洲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等到秦佩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轻声说道:“小陈最喜欢小月了……”
秦佩玉马上高兴地展颜一笑,点着头道:“好!我知道了,老秦同志!”
秦佩玉硬朗的面容上就有了一丝温柔。
……
秦佩玉出了门,直接让司机把她送到了冷功业的家里。
这个点,冷功业自然不在家,而她也没有想直接与他接触的想法,她要见的是冷功业的夫人杨海清。
与杨海清见面也是最合适的。这样做,既能表达她的意思,又不会让对方太过难堪,而她作为秦家的女儿,元副总理的夫人,这个身份说出来的话,也由不得对方不重视!
见秦佩玉来,杨海清心中有些疑惑,她们两家的关系平平,怎么这个时候来见她呢?但还是礼貌把她请进屋。
秦佩玉进了屋,寒暄了两句,分主宾坐好后,她就开门见山地道:“我家小月认了一个干哥哥,叫赵阳。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又是劫持他妻子了,又是打伤他父母了,很气愤……他说怀疑这件事和你家冷勋有关……”
杨海清面sè有些不好看,等秦佩玉说完,马上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可能!”
秦佩玉微笑了一下,道:“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家冷勋我也见过,称得上人中龙凤!况且又是在咱们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作jiān犯科的事想来是做不出来的……既然没事,我就不打扰杨姐了,晚上要参加一个慈善义卖活动,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杨海清冷淡地道:“既然有正事,我也就不留秦妹妹了!”
秦佩玉微笑地站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对送她出来的杨海清道:“杨姐你别怪我多事啊!赵阳一个是元月的干哥哥,另外,刚才我从老爷子那里出来的时候,他老人家点名要赵阳过几天来见他。好了,杨姐就不要送了,这大热的天,晒黑了就不好了!”
送走秦佩玉,杨海清眉头皱了起来。
她绝不相信秦佩玉没事就是来跟她说什么赵阳的事——赵阳是谁,她都不知道。但是,难道冷勋真的和那个叫赵阳的有什么事?
想着,她就给冷勋打了一个电话,却是在通话中,过了十几分钟再打,还是通话中。她知道,因为最近金阳公司的事,冷勋实在忙得厉害,也就没有再打过去。
到了晚上,冷功业回来,杨海清就将秦佩玉白天过来的事跟他说了。
冷功业眉头一皱,问道:“这件事你问冷勋了吗?”
杨海清道:“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你知道,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的,等他闲下来再问问吧!”
冷功业怒道:“这种事怎么能不问清楚?姓秦的能随便来说吗?”
说完,他直接回到自己的书房,给冷勋打了过去。
冷勋此时正在自己的屋子里乱摔东西。
就在刚才一会儿,商年涛将检验的结果告诉了他:虚海等人没有任何中毒的痕迹。他们成了植物人。
虚海等人成了植物人,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再继续给冷老太爷治病。而他们身上没有中毒的痕迹,也就意味着他不能以此为突破口,要挟赵阳来给治病。
合起来就是,他闯大祸了!
此时听到电话响,他抓起来就要扔出去,但一看到是冷功业的,就强忍怒气接了起来。
冷功业只有一句话:“回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