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平静了一下,问道:“我们‘魂医派’的‘魂曲’是直接作用在人的魂魄上,是医魂的,使用针药的话,不还是和其他的医生一样,通曱过身曱体来影响魂魄,不是隔着一层了吗?”
“魂医派”的优缺点都很明显,优点自不用说,“魂曲”直接作用在人的魂魄上,对一些和魂魄有关的病,疗效直接而明显,尤其是一些病,普通的治疗还很难起到作用,用“魂曲”治疗却很简单。
但是,人的魂魄和身曱体阴阳一体,人生了病,身曱体不舒服了,魂魄就会受到影响,而魂魄出现了问题,自然也会影响到身曱体。在治病思路上,“魂医派”注重疗魂,但在针药上却是平平。
有些病医好了魂魄,病就去了主因,对这样的病,“魂曲”的作用非常明显,但有的病,医好了魂魄,只是治好了一半,甚至是一小部分,对这样的病,“魂曲”的作用就很受限曱制了。
赵阳最先接曱触的就是以针药为主的中医,现在跟着安老太学习“魂曲”,自然也很容易看出这里面的弊端,于是解释道:“我所说的用针药实现‘魂曲’的目的,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用针药消除身曱体上的症状,算是一个辅助手段!”
赵阳的这种作法,是对“魂医派”的补充和完善,如果做到了,形成了像是组方似的系统,则将会让“魂医派”更加丰富和博大,应用范围也会更广!
这是发扬光大“魂医派”的作法,安老太自是很满意,就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尽量去做,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我,我也不懂的也没关系。还有几个老东西能请教……另一个方面呢?”
赵阳为安老太续上水,然后说道:“另一方面,则是打通‘魂曲’和针药的壁垒,找到共通的地方。同时医魂和体!”
安老太皱眉道:“这能行吗?”
赵阳一笑,取出一根银针,对安老太道:“安师,请借手一用!”
安老太见赵阳的表现,明白赵阳是要给她示范他所说的第二点。但是,以她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及与当曱世各大医家的交流。自然知道魂魄虚无缥缈,虽然存在,但想用物质的方法去接曱触,却是不可能的!
她还这样想着,就感觉赵阳整个人的气质忽然一变,由气血饱满带来的强大存在感变得一轻。抬头一看,就见赵阳拈针扎在了她手背的阳池穴上。
粗看赵阳扎针的手法很普通,但要细看。却觉得有种古意在里面,很是耐人寻味!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海里一转。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正如赵阳的身曱体气血要远远高于他人,作为以“魂曲”医人的安老太,她的魂魄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敏曱感。于是,她也就很快曱感知到手上仿佛被什么给钉住了,魂魄波动瞬间就停了下来!
她惊讶地抬头看了赵阳一眼,道:“这是……”
赵阳起下针来,微笑道:“这是我给一个病人曱治病时偶然发现的……不知道和咱们派的‘定魂曲’的功效是不是有相近的地方呢?”
安老太揉了揉手,笑道:“有那么点相近,不过,‘定魂曲’中的‘定’。是让人的魂魄止、定,和佛家、道曱家的‘定’有些相像,你这个有点,怎么说呢,太机械了,没有了那种味道……嗯。等你学会了魂曲就会明白其中的区别了!”
赵阳点头受教。
安老太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不过,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你的想法还是很有道理的!”
说完,她又轻曱松地叹了一口气,欣慰地道:“收你这个学曱生,嗨,等教完你,你就超过师父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里屋小玉翻身的声音。向外看去,天色晴明,阳光照在爬满扁豆棵的院墙上,却是不知不觉中天已亮了。
安老太笑道:“你看我,本来想着教一支新的魂曲的,一说话就忘了!”
赵阳笑道:“今天我也学到很多东西。”
安老太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刚才不是用针法模拟出‘定魂曲’的效果了吗?我先把‘定魂曲’的卷轴交给你,你先揣摩着,等有空我再教你……说不定你看看就会了呢!”
赵阳忙摆了摆手,道:“家里有小孩,人来人往的也人多,还是先放您这儿吧,等学的时候再看,我先揣摩已经曱学到的两支‘魂曲’。”
安老太听到小玉已经坐了起来,就站起身道:“随你,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她进屋帮小玉起床,赵阳则又凑着这个时间,揣摩怎样用针法来达到“安魂曲”的目的。
等两人收拾完,三人就一同赶往果园吃早饭。
路上,赵阳问小玉道:“你的眼睛现在什么感觉?”
小玉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甜甜地回答道:“没什么感觉啊,也不热也不疼的!”
赵阳一笑,道:“以后记着,有什么不适,或者感觉不对,要马上告诉我!”
两人说着话,安老太接了一个电曱话,然后脸色一沉。
赵阳感觉很敏锐,小玉则是和她朝夕相处,了解很深,也就几乎同时问道:“怎么了,安师(奶奶)?”
安老太将手曱机收起来,道:“没事。”说完见两个人还在看着她,就解释了一句,道:“应该是有人找我看病。”
……
省城,省政曱府办公大楼。
陈庆泽正在他宽大的办公室里脸色难看地接听着一个电曱话,天桥集曱团的老总彭运超走了进来。
这种时候,彭运超自然不会得到好脸色,不过,他好像一无所觉似地笑着跟陈庆泽打了招呼。
作为全国知名的路桥建筑公曱司的老总,又有京曱城的背景,陈庆泽也不会太过分,就一抬手让他坐到了对面,对电曱话说了一句:“用心!讲究方法!好了,有消息再给我回话!”
等放下电曱话,陈庆泽坐好,道:“如果是纬一高架桥的事,就不要说了!这个工程,省委省政曱府高度关注,要严格按照程序来走!”
彭运超却是很真诚而感激地道:“陈省长已经很照顾我们公曱司了,我怎么会拿这样的事来麻烦您呢?我们公曱司这次会严格按照制定的招投标标准来做,绝不给您和其他省领曱导添麻烦!”
陈庆泽脸色好看一点,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
彭运超看了陈庆泽一眼,仿佛漫不经心地道:“我刚才就是带着我几个手下来询问标书的事情。既然来了,总不能不拜见你吧?哎,陈省长,我见您气色和上次见面时相比要差一点,可能是您太过忙碌的缘故……这样,我昨天听朋友说起一件事,说他老父亲去年因为爬山时摔了一跤,结果就病倒了,然后接近两个月,怎么治都没治好,结果请了一位女中医,对着他念了念咒,没过两天就好了!要不您也请她来试试?”
陈庆泽眼睛一眯,又低头翻了几页桌上的文件,平静地问道:“女中医?咱们华夏传承数千年,中医在治病上还是很有底蕴的。这位女大夫很有名吧?”
彭运超摇了摇头,道:“我听我那朋友说,治病也没开什么药,感觉她倒像是神婆子!不过,听说,她治好了很多病人,有的病人说是昏过去好几个月,还有昏过去几年的,经过她的治疗都救了回来……我感觉都是传言,当不得真的!”
陈庆泽眉头一挑,强曱压心中激动的情绪,道:“也不一定。如果要是骗人的话,有名有姓的,一查就清楚了!”
彭运超微笑道:“那要不您找她来看看?”
陈庆泽自然知道彭运超专门来说这件事,不会是无的放矢,但是,这个人正是他要找的,于是他就点了点头,道:“也行。你有她的联曱系方式?”
彭运超见陈庆泽接过这个话头,就明白这趟不会白来!他赶紧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道:“这是我朋友的电曱话……”
刚说到这,看到陈庆泽面露不虞之色,忙又掏出手曱机,道:“我现在就给他打电曱话!”、
打完电曱话后,彭运超将记下来的联曱系方式双手递给陈庆泽,然后退回去,拿起包,笑道:“陈省长,您忙,我先走了!”
陈庆泽点了点头,等彭运超出了办公室,想到如果不是刘元琴,伤了陈青山不算,他又何须欠别人这样一个人情呢?
坐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脸上的阴沉之色收拾起来,拿电曱话拨通了纸上的号码。
……
龙窝村。赵阳家的果园。
安老太坐在一边看孙正香写字,手曱机响起,看了看号码,是陌生号,就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电曱话一般只是和几个老友用的,其他的人很少有知道的。
孙振香写完一个“桴”字,回头笑道:“怎么不接呢?”
既然对方电曱话打过来了,安老太就接了起来。
陈庆泽声音温煦地道:“您好,我是陈庆泽。您是安神医吧?”
安老太马上明白过来,这两天只要她出现过的地方,就有人调曱查她,原来是他啊!
陈庆泽?好像东岳省的省长就叫陈庆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