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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二五 你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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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总会以固定的速度前进,转眼就到了二十七,因为今年十二月没有三十,所以再过一天就真的到年了。

    此时鲁超正和二师兄戚望龙通话:“师兄,四天了,邱少的病情还是没有任何转机,唉!”

    同样是因为临近年关,领导活动增加,zhōng yāng保健局的医生也就特别忙,邱友山一个人自然不能霸占两个名额,所以,在当rì会诊过后,戚望龙就被火速叫走了。

    戚望龙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听他问道:“没效果吗?邱少,我想想,当时诊断的时候,他的脉相弦滑,舌苔薄白,舌根稍黄是吧?”

    鲁超知道他那边忙得不行,忙道:“对,咱们辩证是阳强,茎瘀络滞,取滋肾散瘀法,开的方子用知母、黄柏、百合等药滋yīn而泻肝火,佐以桃仁、泽兰叶等药化瘀通络。”

    戚望龙道:“对,怎么了,这药不起作用吗?”

    鲁超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一点转机也没有,那位这两天脾气异常烦躁啊!”

    戚望龙那边传来叫他的声音,他忙对鲁超道:“等下我打给你。”

    鲁超忙道:“你先忙。”

    戚望龙嗯了一声,快步走了回去,过了半个小时后才给鲁超回了电话,正sè道:“邱少那病最好不要拖,如果再不消退,很容易造成经络、肌肉坏死,你回去劝劝他,实在不行就让他采用西医的治疗方法,那个见效快!”

    鲁超揉了揉额头,道:“谁说不是呢?可是他的思维好像进了死胡同,最近这两天开始要请师父来给他治了!”

    戚望龙沉声道:“师父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清静,这种小事儿还是不要打搅他老人家了!”

    冯老为了图清静,现在去了南半球的悉尼。作为弟子,他们自然不愿意这个时候去打扰他老人家。

    其实,冯老出国这件事还和赵阳有关:有次两人打电话,他提到想结合自己的经历编一医书,但总不得清静。

    赵阳当时就跟他说,只要他在华夏,就总会有人找他,要想得到清静,就要离得远远的。

    冯老还有些犹豫。赵阳就笑着跟他说:“地球离了谁都能转,您老在,他们必然先找您,但您老离开了,他们也就会去找别人……再说。比起治好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几千个人的病,您老的医术见解及经验更为宝贵!”

    上个世纪的华夏实在是多灾多难,身处其中的中医不可避免地屡次受到打击,甚至一度到了危急的时刻,中医人才更是出现了断层。而冯老是唯一一位连接上下的人物,从这方面来说,他的经验对中医的传承自然重于一切,也远比多治好几个人重要!

    作为冯老的弟子。戚望龙他们自然知道其中的意义,而且,从孝道上讲,也不应该随意打拢他老人家。尤其现在是过年的时候,难道还让他老人家万里之遥回来给人看下体的病吗?

    而且。邱友山的病他们的方法虽然没有见效,但西医的方法却直接有效,在这种情况下就更不该去打扰冯老了!

    作为医者,只要能治好病人的病就是对他们的负责。

    鲁超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就说道:“我明白,一会儿再去劝劝他……”

    戚望龙知道邱友山这些人的脾(w)ìng,怕鲁超为难,就又说道:“如果他不听的话……”

    他沉吟了一翻,道:“你看看他的情况,嗯,就改进王清任的通窍活血汤,加上生地和知母,先服上三剂试试。”

    鲁超想了一下,王清任的通窍活血汤如名字所示,作用是活血化瘀,通窍化络,加上清热、凉血的生地和清热下火的知母,也算对症,就答应下来。

    回到特护病房,见邱友山已经醒了过来——因为胀痛、jīng神紧张的缘故,他很烦躁,晚上很难入睡,也就累极才能睡一会儿。

    鲁超问道:“邱少,今天感觉怎么样?”

    邱友山没有说话,但呼吸急促了一下——他一睡醒就掀开被子看了,没有任何好转,胀痛依旧,他的感觉能好吗?

    鲁超又道:“邱少,我觉得还是治病要紧,不一定非得用中医的办法……”

    邱友山瞪向他,眼皮直跳地道:“你的意思是你治不了了?”

    鲁超无奈,又苦口婆心地道:“邱少,你的身体要紧,这种病也耽搁不起,我看还是先使用西医的办法,解除现在的状态,后续我再开方子给你调养,你看怎么样?”

    邱友山咬着牙冷笑道:“怎么样?你们让我喝了几天的苦药汁,遭了这这么多的罪,告诉我要用西医的办法,早干什么去了?啊!”

    作为zhōng yāng保健局有名的中医,级别不低,又是冯老的弟子,还很少有人这样吼过他,而且,在针灸无效后,鲁超就提议邱友山先使用西医的方法,他坚持不同意,但这话也没法跟他说,就只好解释道:“邱少,我被选来给你看病,是因为我以前治过类似的病人,但是,前面我也给你讲过了,这种病的病因多种多样,加上我个人的能力也有限,所以……”

    邱友山怒视着他,毫不客气地道:“你能力有限,那就换有能力的来!冯老呢?我让你联系冯老,你联系了吗?你要是联系不到的话,我让我爷爷去联系!”

    鲁超修养再也也心生火气,尤其是邱友山说让他爷爷联系冯老,真这样的话,冯老说不得也只好回国了,那样的话,不仅冯老连年都过不安生,他们又哪里有脸面去见他老人家?

    但是,跟冯老学习养成的德行还是让他控制住了火气,耐心地道:“邱少,你这病确实拖不得……”

    邱友山怒吼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也知道拖不得?你现在就去联系冯老,现在就去,让他来给我治!”

    “冷静,邱少,你冷静一下!”

    鲁超顿时大感头痛,而情绪激动也不利于邱友山的病情恢复,正想着如何安抚他的时候,门口一个声音道:“邱少,兄弟来看你了……咦,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鲁超回头看了一眼,认出是冷勋,而邱友山见到是他,脸sè变得很是难看——这种事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躺回去,面sè很不好看地道:“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冷勋叹气道:“邱少,这是多么讨好的事儿?如果不是好哥们儿,你以为我愿意这个时候来看你?”

    邱友山哼了一声,冷着脸没说话。

    冷勋又道:“这不过年吗,好几天没见你,玉栋、朴方他们都想见你,都见不到你人影,我跟方阿姨打电话才知道你在这里……”

    见邱友山还是冷着脸,他又说道:“刚才听到你喊着让鲁主任去叫谁,冯老吗?冯老在国外休养,又是过年,还能叫他老人家来回奔波啊?”

    邱友山眼里又马上涌起了怒火,愤怒地盯着冷勋,道:“你什么意思?”

    冷勋摆了摆手,又道:“你先别急,我给你推荐个人,医术就算比不了冯老,也算得上是顶尖的——这个人你也知道!”

    邱友山眉头松了松,道:“你是说……”

    冷勋点了点头,道:“对,就是他!你想,他就在岳东,来的话也近便,你说是不是?”

    邱友山往床上一躺,垂下眼睑,问道:“他行吗?”

    冷勋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淡淡地道:“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的缘故,好像经他手的病人,还没有没治好的。”

    邱友山想着前几天刚从对方那里吃了憋,正想着报复回去,但形势比人强,事关自己的幸福和(w)ìng福,他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道:“好,那就让他来看一看吧!”

    他们说的自然是赵阳。

    冷勋见邱友山找电话,忙道:“别!邱少,你要听我的,咱们最好别出面……”

    邱友山一想也是,点了点头。

    冷勋一笑,转向鲁超,道:“鲁主任,这事得麻烦你出面了,别人我怕请不动他。”

    鲁超也大体猜出了他们说的是赵阳,只要不打扰到师父就好,他松了一口气,问道:“请谁?是……”

    冷勋点头,道:“对,就是赵阳。”

    冯老倒是说过,如果真有紧急的事可以找赵阳,鲁超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道:“好,我试试吧!”

    冷勋却道:“鲁主任是冯老的弟子,你出马一定能请到他的!”

    ……

    人有时会有很莫名其妙的预感,比如现在,鲁超给赵阳打来电话,说有一个病人病得比较严重,他就忽然想到了邱友山——纯粹是一个念头,没有任何理由。

    鲁超还没见过赵阳,这次也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听他的声音很温和的样子,他就继续说道:“赵阳,师父他老人家对你的医术十分推崇,你的医案我也都认真研究过,确实妙到毫巅!”

    赵阳嗯了一声,道:“你过奖了。”

    鲁超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平淡,停了一下,就又笑道:“赵阳,你看你能来京城一趟吗?”

    赵阳淡淡地道:“你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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