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
头戴九龙九凤冠,脸施珠翠面花五事——一件贴于额部,正中为一颗大珠,周围有四颗小珠,间缀翠叶四片;两件贴于两靥,各嵌一颗大珠,缀翠叶五片;还有两件分别贴在左右眉梢末端靠近发际处,以六颗珍珠连排,缀翠叶十二片。
全套的礼服极为繁琐,从头到脚都顾及到了。
这天,秦姝天不亮就起来,开始穿礼服。
时间很快就到了三月二十五,这天是是秦姝正式上“徽号”,举办仪式的日子。
红衣也松了口气,自己又不去见太后娘娘,想必太后也不会想起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
宋良秀说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何韵婷对这件事的重视,不要得罪了太后而不自知,见她如此,方含笑点了点头。
“侯爷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何韵婷说道。
何韵婷闻言不免心生退意,但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不搏一搏怎么能行,何况,她是去抱大腿的,又不是去得罪太后的。
宋良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听说长兴伯的祖母和亲眷,当天就吓得回老家了,想必是不敢再入京了。”
何韵婷咽了口唾沫问道:“竟有这种事?”
其实,不只是她,就连红衣都有点吓蒙了,想到之前自己对秦姝的态度,避免有些脸色发白。
何韵婷闻言,顿时吓得寒毛直竖,冷汗直流,心里惊疑不定。这秦佑安的做法,真是令人觉得诡异的耳熟呀,总觉得自己仿佛从哪里看过一般。
连发小的情面都不顾,何况是别人?
宋良秀没有再说下去,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新皇的这种手段,实在太残暴,太狠辣,也太不念旧情,让他禁不住地有些担忧,这样的人,会是个明君吗?要知道,那长兴伯可是他的发小呀!
“这还没完。”宋良秀又接着道,神色间似乎带着几分义愤、担忧,隐隐还有几分不赞同,“陛下听说此事后,却不肯放过长兴伯之母,竟是派人直接到了长兴伯府上,割下了她的头颅,弃尸荒野,还不准人收尸,实在是……”
何韵婷闻言心中一凛,她刚来,还真没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暗暗警醒自己,千万不可在太后面前失礼。
“这就好。”宋良秀松了口气,说道:“前几天,那长兴伯之母来到京城,进宫拜见太后,大概是仗着跟太后是同乡,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对太后娘娘很是不敬,被太后娘娘命人打了板子,几乎去了半条命,幸好长兴伯求情,又代母受过,太后娘娘才饶了她。”
“放心吧,今时不比往日,她已经是太后了嘛,我没那么傻,一定会对她恭恭敬敬的。”何韵婷大喇喇地说道。
顿了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神色一正,提醒她道:“你去拜见太后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恭敬守礼,万万不可冒失,更不可对太后娘娘有丝毫不敬。”
宋良秀微微一笑,说道:“应该的,不必客气。”
何韵婷闻言大喜,也不顾刚才还在怒声质问宋良秀,喜笑颜开地向宋良秀福身道:“那我就先谢过侯爷了。”
怎么说,何家也算是被他连累了,看到何家这副下场,他也于心不忍。
陛下连他这个前朝旧臣,以及他手底下的将士都颇为善待,并未追究,想必对何家也会开一面。
“既然你有办法说服太后娘娘,那我自然替你尽一尽力,想办法让你见太后娘娘一面。”宋良秀也说道。
若是知道何韵婷想要转移目标了,他只会乐见其成,举手欢送。
宋良秀倒是不知道何韵婷在想什么,不过,他对何韵婷,的确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他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什么人,更从没想过这种可能,何况何韵婷一开始的目标是祁五,他哪知道她会盯上自己呀?
算她以前看错他了,宋良秀竟然会纳妾,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良配。
另外,朝中新晋的权贵那么多,应该还有不少未婚的,若是有更好的选择,她也不是非宋良秀不可。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宋良秀一眼,就是嫁给宋良秀,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有这些小妾,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她虽然心里依旧有些酸溜溜的,对秦姝既羡慕又嫉妒,但大局已定,她也不可能再去针对太后,除非她不想活了,她现在只想去抱这位“老乡”的大腿,若是有太后做靠山,她就是在京城横着走又何妨?
何韵婷故作神秘一笑,说道:“这是个秘密。”
“何姑娘能说一说,是什么办法吗?”宋良秀好奇地问道。
她是跟太后娘娘没交情,但她们是老乡呀!之前敌对,也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认真说起来,她们之间真没有什么私怨,应该吧?
“我自有我的办法。”何韵婷压下心虚,梗着脖子说道。
就这么被关着,既不说放出来,也不处死,如此提心吊胆,不上不下地才让人难受。
但有交情的话,何家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宋良秀想了想,还是拒绝道:“你说得容易,太后娘娘岂是那么容易能见到的?若是没有太后传召,便是我想私下拜见太后都不容易,何况于你?你就是见了太后娘娘,又能怎么样?除非你跟皇太后之间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