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作霖早就和rì本人打过交道,其实说起来自从rì俄战争之后,rì本将势力深入东三省,任何军政人物想要在这里混下去,就统统需要rì本的认可。
老张以往也说过很多诸如帮着rì本办事之类的话,不过那都是应酬之词,惠而不费。实际是rì本人对张作霖还有戒心的,主要就是因为张作霖在辛亥革命的时候,支持共和制度,挫败了川岛浪速一伙人策动的第一次满**立。因此很多rì本人还视张作霖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一次张作霖准备向rì本贷款,rì本方面也表示了赞同,这和以前的接触就完全不同了,这是张作霖准备要全面倒向rì本人。毫无疑问这个决定关乎二十七师一万多人的命运前途,甚至关系到东三省的安宁,张作霖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老八,你真有主意不成?赶快和我说说!”
“七哥,不是我有办法,是廷兰这小子有了主意,让他给你介绍一下吧!”
张作霖这才注意到跟在张作相身后的张廷兰,他本以为张廷兰不过是顺道过来而已,哪想到张作相居然说他能帮助自己解决问题,老张顿时一阵错愕。他对于张廷兰还是十分清楚的,这孩子很会念书,也特别老实,平时很少和张学良这些二代少爷们四处胡混。
不过要说张廷兰有办法解决他都解决不了的困难,老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老八,咱哥们之间可不能这么开玩笑啊,我不是看不起大侄子,只是他还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啊!”
“七哥,能不能成还在两可之间,不过你先听听,说不定也是一个路子!”张作相说话之间就拉着张作霖走到了屋中,张廷兰也在后面紧紧跟随,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老张抽的可不是卷烟,而是正宗的关东烟,刺鼻辣眼,张廷兰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但是他也顾不得什么,老爹和张作霖都坐到了桌边,张廷兰急忙走了过去,将自己和弗雷德商量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张作霖,同时又把北市场的图纸拿了出来,一面指着图纸,一面向他介绍自己的想法。
张作霖的领悟能力明显在张作相之上,张廷兰越说他越高兴,两只眼睛越来越亮,他敏锐的觉察到了其中的商机,张廷兰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介绍完自己的想法。然后张作霖又拉着他足足问了将近两个小时。
问题涉及方方面面,包括北市场的具体大小,基础建设,经营方向,如何收税,如何管理等等内容。张廷兰都一一努力作答,老张问的远比想象的深入,他甚至看出了这个市场对振兴民族工业的价值,最后张作霖终于停止了问话,眼中满是光彩,不住的拍着张廷兰的肩头。
“好,真好!这个主意太棒了!”
“老八,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吧,廷兰不凡啊!”
张作相也是满心的高兴,看到儿子出息,哪一个当爹的能不高兴啊。不过张作相还是比较谦逊的说道:“雨亭,廷兰也不过是一个想法而已,要想实现难度还很大,建立这一个大型的市场首先就要得到zhèng fǔ的支持,另外还要防备着列强趁机插手,特别是rì本人,一旦有了什么好事,他们都不会落下的!”
张作霖眯缝着眼睛,他现在已经从看到这个计划的喜悦之中走了出来,想的更多饿是实施这个计划会遇到的阻力和麻烦。
“老八,你说的没错,我看第一关就不太好过。快马张张锡銮对咱们的防备之心是越来越严重了,况且他现在就是混rì子而已,什么大事也不想管了,让他点头同意这么大的事情,我看很难!”
“而且要想阻止rì本人参与也不容易,他们的耳目太灵活了啊,那么大的一片工程,要多少砖瓦木料,要多少人工,只要一动工,谁都一清二楚!”
张作霖说着说着眉头也皱了起来,虽然张廷兰提出了一个挣钱的好办法,但是想立竿见影,就弄到钱,还是有重重的困难!老张再度苦恼起来。
“廷兰,你的办法不错,可是我算计着要想看到回报至少要半年以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拖欠了三个月的饷银,要是再拖半年,我这个师长也就别想当了啊!”
“七大爷,二十七师这么大的家业,连几个月都撑不过去么?”
张作霖苦笑着摇摇头:“大总统这两年对地方的实力派卡的很死,军饷是越来越少,除了老北洋之外,都是后娘养的。不逼到墙角,我也不会和rì本人借钱,按照现在的情况也就撑半个月,最多一个月,别说是军饷,就连军粮都没有了!”
张廷兰也没想到堂堂二十七师,奉天最强大的武装竟然会被军饷的问题逼到这种地步,看来军阀也是不好当的,要是没有搂钱的本事,不用别人攻打,自己内部就散了!
“七大爷,我看咱们可以提前招租商位,收取准入金。凡是希望进入北市场经营的,都要提前交一笔钱,这样或许能快速弄到一笔钱!”
刚说来之后,张廷兰也立马感到了不妥,这样一来肯定会弄出大动静来,就会惹来各方的注意,中国人自己办市场,无疑是在挖列强的墙角,他们一定不会答应。这些列强只要一闹起来,中国zhèng fǔ多半就会屈服。
说到底是张廷兰想的简单了,他以为二十七师是奉天最强大的力量,自然说一不二。但是张廷兰没有注意到张作霖毕竟不是正牌的督军,不能代表奉天zhèng fǔ,一方面总督张锡銮和rì本人都能够扯后腿,另外对奉天商人的号召力也不够。
张作霖在地上走了几圈,眉头紧锁:“小鬼子是吃定我了,这段时间二十七师的很多私下里的产业都受到打压,我估计就是rì本人干的,他们这是逼着我给他们办事啊!”
张廷兰现在也有些懊恼,他本以为自己凭借着穿越者的光环,能够轻易将麻烦解决掉,然后赢得一片掌声,现在看来是自己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七大爷,你有胆子么?”
张廷兰想了一会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张作霖也是一阵愕然,他从这几个小时的谈话之中,已经看出了张廷兰的不凡之处,他这么问自己,绝对是有目的的。
“小子,你七大爷白手起家,从一个土匪混到了今天,最不缺的就是胆子,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张廷兰咬了咬牙,“七大爷,咱们倒卖军火吧!”
“廷兰,你胡说什么,枪杆子是咱们的支柱,怎么能卖啊!”张作相以为张廷兰是想卖出一部分军火枪支,然后换取一些资金。这也不是没有,有些地方部队就把自己的武器盗卖给了地方的豪强。只是二十七师上下都知道武力的重要(w)ìng,这些枪杆子都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也不会卖武器的。
“爹,我说的不是卖咱们自己的武器,而是俄国人的!”
这句话一出口,张作相和张作霖都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还能涉及到俄国人身上啊。
“廷兰,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只要可行,能快速赚到钱,我就拼一把!”
“七大爷,现在欧洲正在打仗,同盟国和协约国两方死磕,而俄国是协约国一方之中最弱的,他们武器都不能自给,需要从外国输入。其中有不少军用物资就是从走的东三省,然后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输送到俄国国内,在东三省负责采购的就是道胜银行名下的两个洋行!”
“廷兰,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们去打劫军需不成?”张作霖吃惊的问道,张廷兰说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南满铁路上经常通过一些满载着军火物资的火车,看得张作霖十分眼红。
但是那都是列强输送给俄国的,张作霖可不敢打这些火车的主意,他向rì本贷款,可能是服用慢(w)ìng毒药,但是敢抢这个,那就是饮鸩止渴,立马吐血倒地。
“七大爷,我不是要去抢,而是要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