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作相很清楚升允别墅的重要(w)ìng,这种敏感的地方必须快刀斩乱麻,因此在派兵的时候四面都安排了人手,正门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被炸飞了之后,所有的守卫都慌乱起来,有些人干脆就把枪一扔,然后顺点财物,准备趁乱逃跑,四面的炮楼也都没心思防守。
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他们都准备好了梯子,快速爬进了院落之中,这些士兵都是张作相jīng挑细选的好手,他们进入院子就快速控制局面,任何妄图抵抗的打手全部都被击毙。
善耆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成了一锅粥,就知道事情不妙,因此他急忙用火把点燃文件,想要快速销毁证据,哪知道熊熊燃烧的火把已经碰到了文件上面,却没有燃烧。一堆纸还被油浇过了,按理说应该是沾火就着,怎么会这样呢!
善耆又连着用火把触了几下,一点效果都没有,他急忙靠近一看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泼的一桶并不是油,而是水,所有文件都被水湿透了,这黑灯瞎火的善耆也没有看清楚,还想用火把点燃,这不是扯淡一样么!
说起来这还是厨房小工做的好事,他们偷取厨房里面的油,然后在油桶之中灌上水,仅有一层油浮在上面,下面就都是水,侍从搬来的就是一桶注水油,这下子可把善耆急坏了。
他还想再去弄点油过来,但是外面喊杀之声已经很近了,情急之下他拼命的开始撕扯文件,想要毁掉这些东西。不过还没等他撕毁多少,仓库的门已经被撞开了,几个端着步枪的士兵就冲了进来,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善耆。
这位满清的末代肃亲王一见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士兵,瞬间腿就软了,跌到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个士兵把他像拖死狗一般拖到了一边,看管起来。随后这是士兵就发现了满地都是散落的文件,虽然淋上了水,又遭到了善耆的撕扯,但是毁坏的并不多,还能够辨认出一些内容。
在来之前张廷兰就反复交代,任何带字的东西都必须尽力保护,哪管就是一本rì历也不能轻易损坏,这些士兵一件如此多的文件就知道事关重大,因此立即看住了善耆,然后向张廷兰汇报。
此时超过三百名士兵已经都进了别墅之中,他们击毙了超过四十名负隅顽抗的打手,又俘虏了一百多人,最后就升允\和几个重要人物都龟缩到了正厅,还有五十多个忠心耿耿的打手在拼死战斗。
张作相和张廷兰此时都已经进入了别墅之中,今天晚上的行动还算顺利,父子俩都十分满意,当然接下来还要看各方如何斗法,张廷兰想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拿到几张好牌。因此他没有下令强攻正厅,而是将这里包围起来,让几个嗓门大的士兵冲里面喊话,让所有人都缴械投降。
此时升允已经恢复了一丝神智,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换裤子,因此一身的尿sāo味,但是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抓住了川岛浪速的手,老泪纵横。
“川岛先生,你可要救救我们啊,您是rì本人,说一句话顶我们一百句啊,这帮红胡子要杀了我啊。”升允哭喊着,扑在了川岛浪速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家伙是真的害怕了,外面枪声如同爆豆一般,说不定哪颗子弹就落到他的脑袋上,老东西嘴上说替大清尽忠,但是到了生死关头,那点可怜的忠心早就没有了,他像个癞皮狗一般,祈求川岛浪速的庇佑。
川岛浪速此时也十分为难,他刚刚想给总领事矢田打电话,不过电话线已经被切断了,他现在也成了笼中之鸟。川岛浪速虽然勉强保持着镇定,但是他的心里也在一阵阵的害怕,这些年他在奉天兴风作浪,挑动了无数的是非,如果都被调查出来,就算rì本zhèng fǔ都不一定能保住他。
不过在这个关头川岛浪速也不能不出头,他先让打手向外面喊话,让外面停止shè击,然后他才走出了正厅。川岛浪速一脸凝重,脚步很快,走到了外面。
“我是川岛浪速,要和你们的头儿见面。”
张作相和张廷兰早就看到了他,让士兵把他带了过来,张廷兰冲着川岛冷笑几声:“川岛先生,你真是手眼通天,神通广大,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参与,你不知道沾染是非过多不是什么好事情么?”
“我不懂你说的意思,我和升允先生是朋友,受到邀请我来他的别墅做客,仅此而已。反倒是你们三更半夜武力攻打民宅,是做惯了土匪,还想要打家劫舍么?”
“川岛先生你真说对了,我就是来抢劫的,而且我不光图财,还要害命,而你川岛浪速就是该死的混蛋。”
“你?”川岛浪速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轻蔑的说道:“我是堂堂大rì本帝国的臣民,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小子,你给我想清楚,得罪帝国的下场,年纪轻轻不要找死。”
正在川岛浪速满口狂言的时候,有两个士兵拖着善耆到了张廷兰的脚下,善耆脸sè灰白灰白的,就好像死人一般。猛然间他就看到了川岛浪速,善耆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扎挣大喊道:“川岛先生,你快来救我啊,只要我能活下去,满洲国还有希望,以后您就是满洲国的太上皇。”
善耆也是害怕到了极点,嘴里也没有了遮拦,竟然将满洲国的事情说了出来,川岛浪速的脸sè顿时就不好看了。张廷兰冲着他冷笑道:“川岛先生,你勾结满清余孽,妄图分裂中国,罪行累累,你还不该死么?”
“不要听他胡说。”川岛浪速语气之中带着极大的恐惧,争辩道:“我是rì本人,你们赶快放我离开,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廷兰已经懒得和他多话了,一摆手就让士兵把他捆起来,两个士兵不容分说就拥了上去,把川岛浪速捆成了一个粽子。这个家伙一见已经没有了逃脱的希望,索(w)ìng就破口大骂:“土匪,强盗,你们会遭到大rì本帝国的报复的,你们这帮愚蠢的混蛋,中国法律是管不了rì本人的……”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张廷兰就抬起脚,猛地踢在了他的嘴上,顿时就有两颗门牙被踢断了,川岛浪速满嘴都是鲜血,嘴里呜呜的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有一个士兵拿了一块破布把他的嘴给堵上了,这个家伙被带到了一旁。
正厅之中的升允一直趴在门缝偷偷的往外看,一见川岛浪速没说几句话就被人家向死狗一样捆了起来,升允身体之中的所有力气都瞬间消失了,瘫软在地上。
这时候孙安虎已经带人抢占了几处房顶,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厅。另外还有几个士兵搜出了不少煤油,已经运了过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我们就放火烧死你们。谁也不要心存侥幸,实话告诉你们,张师长亲自带着大军就在外面,还冥顽不灵,就只有死路一条。”
士兵们半真半假的恫吓里面的人,升允此时又几乎废了,里面的军心彻底散了,有一些打手陆陆续续放下了枪,抱着头跑了出来,他们全部被士兵看管起来。
最后正厅剩下的人也就十几个了,孙安虎带着人亲自冲了进去,将所有人都缴械了,包括三木和朴仁勇。其中朴仁勇还试图反抗,被孙安虎一枪击中了手腕,也成了俘虏,又仔细搜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遗漏。
张廷兰很清楚这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不只看上去那么简单,这里面绝对藏着大量的财富和罪证,下面就是彻底搜个底朝天,把有用的东西都找出来。
张廷兰让大家先把俘虏集中扣押在正厅之中,他们一个个都蹲下身子,抱着脑袋。升允、善耆、三木、川岛等头目都单独看管起来。搜查战利品的工作还是交给了最受信任的孙安虎,张作相和张廷兰都在院中等着消息。
说实话今天来的这些士兵之中有九成九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庄园,他们看什么都是好东西,不过上面有严令,他们也不敢私藏,只能按规矩办事。
首先孙安虎就指挥着部下将四角炮楼上的重机枪取了下来,四挺哈齐开斯机枪齐整整的摆在了大院之中。这四挺机枪都是rì本军队在rì俄战争时期装备的,是升允花巨资买来确保自己安全的,哪知道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张作相看到这里却是十分满意,二十七师缺枪少炮,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别墅就有四挺重机枪,真是让人喜出望外。除了机枪之外,还还从俘虏身上拿到了三百多杆步枪,全都齐整整的堆在了张作相的面前,这些步枪都有七八成新。
随后他们又在后花园找到了一处存放弹药的库房,将所有武器都加起来几乎能装备一个营了。
正在张作相看着武器高兴的时候,孙安虎突然高声喊道:“团长,您快来看看吧,我们找到了什么。”
张作相和张廷兰都被惊动了,急忙跟着孙安虎一同到了后花园,只见几个士兵正吃力的从仓库之中搬出一个巨大的木箱子,张作相看到木箱的形状还有外面的标志,顿时眼前就是一亮,他急忙冲了过来,看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