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矢田仔仔细细看了袁金铠交给他的薄薄的纸片,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他本能的感到自己又要像上次一样被张作霖给刷了,但是理智告诉矢田,如果这个事情一旦被查实,绝对值得rì本zhèng fǔ注意,他的心思也在不住的摇摆之中。
“袁桑,你确定你们查到的朝鲜人密谋对抗rì本zhèng fǔ的事情是真的么?”
袁金铠笑着说道:“矢田先生,这个您可以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欺骗rì本方面。我们抓住了一些人,也拿到了一些宣传品,发现他们试图建立流亡zhèng fǔ,但是由于抓到的人身份比较低,无法确定这个组织的规模。但是我们和rì本人是好朋友,绝对不会坐视朝鲜人以中国为基地,危害rì本朋友的利益,因此我们在搜到这些证据的时候,就采取了果断的行动。”
袁金铠也是十足的演技派,说的十分诚恳,好像就是为了rì本人考虑一般。就连矢田都开始动摇了、rì本吞并了朝鲜,一些不甘心受rì本奴役的朝鲜人就跑到了中国,建立了抵抗组织,并力图恢复朝鲜的dú lì地位。
1909年朝鲜义士安重根在哈尔滨击毙了甲午战犯伊藤博文,一时间震动整个世界,rì本朝野对于东北存在朝鲜抵抗力量是很清楚的。但是在中国的朝鲜人成分比较复杂,大多数都是难民和普通商人,另外还有相当数量是给rì本人服务的,充当rì本了解掌控东三省的爪牙,而对于反抗rì本力量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强大,rì本人心里也没数。
当然也正是因为rì本人在这个问题糊里糊涂,才给了张廷兰cāo作的空间,他根据搜到的情报,又进行了加工,弄得半真半假,这种东西是最难辨别的。
“你们说朝鲜试图组建流亡zhèng fǔ,这个事情有证据么?”
“当然有,我们搜到了一批大韩民国临时zhèng fǔ的成立宣传单,还找到了一些官印文件,这些东西都有力的证明了朝鲜人至少是在准备成立流亡zhèng fǔ。”
“那你们知道朝鲜抵抗组织的规模么?”
“我已经说了,我们抓到的是底层的外围人员,他们了解的很有限,张师长得到了这些情报之后,就立刻展开了行动,希望抓捕到他们的大头目,只要这样才能揪出整个反rì团伙。”
矢田仔细听着袁金铠的介绍,看样子在东三省的土地上的确是存在强大的反rì力量,东北和朝鲜只有一江之隔,如果朝鲜人利用东北为基地,对rì本展开袭击,的确是一个大麻烦。
矢田声音yīn沉的问道:“袁桑,你们得到了情报为什么不立即向我通报?让rì本人来处理这些事情,这样就不会产生误会了。”
“矢田先生,中国方面的保密工作一向是很落后的,张师长担心走漏风声,而且张师长得知一个名叫朴仁勇的朝鲜人对外自称是高丽会的会长,实则就有可能是朝鲜反rì团伙的头目,张师长也是想做点事,增进我们和rì本的友谊,消除误会,本想着抓到了朴仁勇之后,再把所有涉案的人员和情报圆圆满满的移交rì本方面。”
矢田试图从袁金铠的话中找到漏洞,他问道:“西村先生已经向我汇报,你们袭击的别墅并不是朝鲜人据点,而是前清大员升允先生的别墅,而且你们还无理抓捕了rì本人,这你又作何解释?”
袁金铠一见矢田已经开始相信了,他的心也放松了不少,笑道:“升允先生另外涉及了其他案子,这完全是中国的内政,我们不便向rì本透露。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朝鲜人朴仁勇就在别墅之中,而且我们也抓到了他,至于为什么会抓捕rì本人,我认为这其中可能存在误会。张师长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并没有向执行任务的人员交代详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士兵们执行长官的命令无可厚非,反倒是我又一点疑问,为什么会有rì本人和反rì的朝鲜人以及前清官僚搅合在一起?”
这个谈话从一开始矢田就陷入了被动之中,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信息不对称,矢田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朝鲜抵抗组织的事情。当袁金铠一再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矢田就不得不被袁金铠牵着鼻子走,失去了对整个事情的把握。
矢田脸sèyīn沉的说道:“你们既然是为了rì本的利益,那为什么有要调动军队,和帝国的军人对抗,或者说你之前的话都是花言巧语,哄骗帝国么?”
“矢田先生您要讲道理,是rì本驻军率先出动的,我们才不得已采取应对措施,我们是希望帮助rì本朋友,但是我们是中**队,也要对自己的国家和民众有一个交代,我们总不能为了表示友好,见到rì本军队之后,就主动跪地乞降,让你们把我们缴械了吧。”
面对袁金铠的伶牙俐齿,矢田彻底失去了应付的能力,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结束和二十七师的对抗,让西村那个蠢货撤军,然后要仔细调查清楚朝鲜复国集团的问题,这才是当前的主要问题。
矢田当然也清楚二十七师有自己的算盘,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就像袁金铠所说,rì本zhèng fǔ不能容忍朝鲜人利用中国为基地,影响朝鲜的安全,要知道朝鲜半岛可是rì本登上亚洲大陆的跳板,rì本绝对不愿意这里出现任何的问题。
“袁桑,既然我们都认为眼前的事情有所误会,那么我们现在就立刻结束愚蠢的对峙行动,然后展开联合调查。”
就在袁金铠和矢田进行谈判的时候,中rì对峙前线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孙烈臣在得到张作霖的命令之后,就带着大队的奉军士兵快速赶往事发地点。这段时间孙烈臣和张作相父子合作十分愉快,因此一听到他们受到了威胁,孙烈臣就把所有jīng干力量都拿了出来。
中rì双方对峙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已经不算很短了,西村见到了奉军架起了机枪大炮,摆出了拼命的架势,他就知道无法强攻,但是他更不愿意就这么灰溜溜的撤走。
作为一个rì本中高级军官,西村有一种超乎正常的优越感,在远东的地面上,大rì本皇军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支那和俄国都不值一提。他偏偏又在中国手里折了面子,因此西村一心想着怎么报复。
别看对面有机枪大炮,他也没有太过害怕,西村几次派出小分队,试图绕开奉军的正面,扰乱奉军的阵型,对于西村的冒险行动,张作相已经命令部下坚决反击。
孙安虎作为张作相手下的第一猛将,亲自从士兵之中找出了二十几个jīng干的好手,骑上最好的战马,在外围展开巡逻。
奉军是土匪底子,军队战斗力并不强,但是这并不是说奉军的单兵素质就不行,奉军差的是军纪和战术配合,在单兵素质上奉军并不弱。就那孙安虎挑出来的这些人来说,他们一个个枪法jīng绝。白天能打金钱眼,晚上能打香火头,绝对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另外他们的马术也十分惊人,什么叫镫里藏身,什么叫顺风扯旗,各种花样玩得别提多顺溜了,他们撒开了战马,就好像是一阵旋风一般,rì本派出来的小分队还没等接近奉军,就被他们给驱散了,而且十分狼狈。
这一幕都被张廷兰看在眼里,他对于奉军的印象也有了极大的改观,这些土匪出身的士兵绝对是用错了地方的资源,其中不少好手都能够挑选出来,充当特种兵使用,他们需要的就是严明的记录和出sè的配合。
东三省直到晚清开始才大规模的移民实边,以往这里就是处女地,正因为开发历史短,东北的zhèng fǔ力量和地方宗族力量都十分薄弱,而且民众又沾染了游牧民族的剽悍之气,使得东北土匪遍地。
这一方面是对治安又巨大的威胁,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也是一个好事情,如果利用好了,奉军就拥有了充足的潜在兵源,能快速组建起强大的军队。虽然现在还在和rì本人对抗,但是张廷兰已经把思绪飞到了未来,奉军有这么多的好男儿,不能只充当内战的好手,而到了保家卫国的时候就成了缩头乌龟,一枪不放就丢了东三省,不管责任在谁的身上,这都是奉军的耻辱。
只要这次事件结束,奉军就应该整顿军备,抓枪杆子,抓钱袋子,快速强大起来,以后小鬼子永远别想染指东三省。
正在张廷兰不断盘算未来的时候,孙烈臣带着五百骑兵就好像一阵旋风一般从奉天城的方向刮了过来,他的部队并没有直接和张作相会和,而是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直插rì本兵的后路,把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孙烈臣指挥着部下将rì本兵圈起来之后,才主动到了张作相这边,大声的问道:“辅忱,廷兰,你们都没事吧,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张作相急忙迎了过来,张廷兰也紧随其后,他眼珠突然一转,有了一个主意:“六大爷,您看见没有,您的部队来了,咱们已经占了优势,但是那些rì本兵还是有恃无恐。他们是吃准了咱们不敢动手啊,要是这么一直对峙下去,对我们面子上也不好看,我看不如把他们都缴械了,让这帮小rì本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