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怎么不去?”沈聪扬眉,朝邱艳走了一步,手轻轻落在她肩头,意味深长道,“珠花出嫁,请了半个青禾村的人,又亲自上门请我们,怎么着也得捧个场才对,再说,不用随礼,咱三个人,吃三顿饭,能省下不少粮食,不去白不去,不止我们去,把爹一块叫上。”
邱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不随礼,去了会被人嘲笑的,李氏不是好相处的x子,犹豫道,“会不会不太好。”
“她都和她娘吱过声了,有她的话在前,我们为何不去,过两日,我把手头的事情j代好了,我与你们一道,不止我们去,把刀疤他们也叫上,问起来,就说是我的弟兄,珠花要热闹,我们总该给她面子才是。”沈聪漫不经心的说完,转身,温声朝沈芸诺道,“晚饭弄好了?用不用我帮忙。”
邱艳嘴角不受控制的chou搐两下,沈聪真要把手底下一帮人叫上,刘家准备的席面该是不够,尤其,李氏那里不知闹成什么样子呢。不过,看沈聪和沈芸诺出了屋子,她又将这事儿抛之脑后,该是怕沈芸诺见两人起争执,他故意说的那些。
本以为沈聪说的是玩笑话,待到了珠花出嫁前一日,清晨,刀疤他们在外边开门,沈聪出去将门打开,走进来六七个汉子。
刀疤笑得欢实,“兄弟j个正愁许久没吃过r了,昨天开始就没吃饭,今早也没吃,就等着今天中午大吃一顿。”nv子出嫁,席面准备在出嫁的早晨,不过,头天中午也会为大家准备饭菜,邱艳在屋里听着这话,才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去蹭饭吃了,心下过意不去,他们全部去,就得坐两桌,依着村里人对他们的忌惮,只怕没胆子和他们坐一桌,也就说,他们一帮人,占了两桌的饭菜。
迟疑着,走了出去。
“你收拾好了咱就出门,先和刘家打声招呼,否则,大张旗鼓办席面,最后不够吃,那可就丢脸了。”刀疤站在院门外,见邱艳走了出来,微微颔首,笑着打招呼。
其他人也规规矩矩喊了声小嫂子,邱艳面p薄,红着脸,不知所措,沈聪一掌拍向刀疤肩头,淡淡道,“她面p薄,别打趣她,声音大,吓着阿诺,我。”
顿时,大家立即禁了声。
沈聪转身回屋,问邱艳和沈芸诺收拾好了没,沈芸诺抹不开脸,不肯去,沈聪柔声哄道,“待会你就挨着你嫂子,到了饭点咱就吃饭,晚上,在邱家住一晚,明天吃了午饭回来,刘家打肿脸充胖子,珠花又跟你嫂子是死对头,难得在她成亲时恶心她一把,帮你嫂子出口恶气,何乐而不为。”
邱艳在边上,哑口无言,从来不知道,沈聪连沈芸诺都糊弄,不过转而一想,沈聪带着人上门打秋风,说不准真是为了恶心珠花,或许,不只有她的原因,是为了报f珠花污蔑他轻薄一事儿,沈聪是不是记仇的x子邱艳不明白,不过,前天,邱艳和沈聪说起轻薄之事,明显感觉沈聪的嗤鼻和不屑,依着沈聪的x子,珠花如果有两分美貌,沈聪真能把轻薄之事给坐实了,由此可见,沈聪极不喜欢有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想象着珠花见到她们时的神se,邱艳发觉自己心底也有小小的期待,劝沈芸诺道,“阿诺,你和我一块,我们叫上莲花一块,吃了饭就回家,如何?”
她心里高兴一件事,便是晚上住在家里,邱老爹知道这事儿定笑得合不拢嘴,邱艳想好好陪陪邱老爹。
最后,沈芸诺跟着她们出了门,路上,邱艳挽着沈芸诺走在中间,j人先拐去邱家,邱老爹见着他们,欢喜不已,沈聪和邱老爹寒暄两句,拿起边上的镰刀,带着刀疤他们去山里砍柴,进屋时他就留意到了,屋里没有烧炕,邱老爹一个人舍不得柴火,沈聪只有多砍些柴回来搁着,让邱老爹温暖的过个年。
邱艳感觉到屋里冷嗖嗖的,路上风大,刮得她脸生疼,手脚冰凉,鼻子通红,邱老爹也想起屋里太过冷了,“艳儿,快和阿诺坐着,爹抱柴,把炕烧起来,待会就暖和了。”
邱艳追出去帮邱老爹的忙,顺便说起中午吃饭的事儿,怕邱老爹胡思乱想,说了珠花上门找她特意说这事儿,邱老爹叹气,“珠花的x子也是个来事儿的,心里憋着气要和你一较高低呢,我瞧聪子这法子怕是为了给你解气,聪子素来最是护短,珠花不把你放眼里,他铁定会帮你报f回去,这个法子,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邱艳本没有将沈聪做的事儿归根到自己身上,听了邱老爹一番话,竟真的觉得沈聪做这些是为了她,想着之前,她和沈聪说肖氏借了锄头镰刀不还,他立即去二房要了回来,莲花和她关系好,沈聪对莲花客客气气的,与对珠花完全两种态度,ai屋及乌,她这般想着,或许,沈聪心里多少是喜欢的,只不过,他嘴上不说罢了。
莲花消息灵通,没多久就来了,得知沈芸诺回青禾村就为了去刘家打秋风,莲花笑得肚子疼,“珠花趾高气扬,上回污蔑阿诺哥哥轻薄她,这回竟直接上门挑衅,阿诺哥哥的这个法子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装阔绰,家里买了一两亩田地就跟要飞起来似的,她爹娘真要疼她,出嫁怎么不送点田地当嫁妆,不知道整日得意什么。”
邱艳问她一道不,莲花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之前,我娘怕双方面子上不好过,并没有上门随礼,长胜哥家里也不会去,珠花怎么就不和我与长胜哥说不收礼这话呢,否则,我铁定让长胜哥把周围亲戚全带上,看刘家到时候怎么做。”
c办红白事儿本就亏钱,不过看亏多少的问题,村子里,大家随礼多是根据亲疏程度来,关系越亲密,随的礼越多,一般人家,提一篮子红薯或一小篮子玉米就够了。
他们这么多人,一点不随礼,李氏背过身该偷偷抹泪了,念及此,莲花笑出了声。
果真,中午,他们到刘家的时候,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往后边退,刘堂正以为是上门闹事儿的,怔怔的站在边上,身边人推了好j下,他才回过神来,家里头他是管事的,众人自然都看向他。
刘堂正y着头p上前,双腿不自主的打颤,卫家迎亲的人明天才来,否则,卫家的人在,他也不怕沈聪他们,支支吾吾道,“不知你们来有何事儿。”刘竹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哪儿都没去,不可能欠了赌场银子,他更不会去那种地方,沈聪他们上门不是要债,就是寻麻烦的了。
沈聪斜眼,刀疤双手环x,上前一步,刘堂正以为他要动手,踉跄的后退一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阿竹一直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不曾得罪过人,不知j人为何这般……”话还没说完,刀疤垂下手,拱手道,“我们来,是祝贺珠花姑娘的,当日,她去沈家特意请我们过来喝杯喜酒,知道我们在场子里讨口饭吃不容易,免了我们份子礼,珠花姑娘心地善良,我们思来想去,觉得不来的话不是辜负了珠花姑娘得心意吗,因而,今日早早的就来了,还请刘叔不要介意我们兄弟j个是粗人才好。”
语声一落,刘堂正松了口气,细细琢磨话里的味儿,脸se微微一白,这么多人,不收礼,家里得亏不少尤其他们饭量大,算起来,自己更是吃亏了,不过,他不是李氏,做不来撕破脸的事儿,手指僵y的指了指旁边桌子,“来者是客,你们找桌子坐下吧,过些时候,就该开饭了,你们能来,的确是珠花的福气。”说完,嘴角扬起抹真心实意的笑。
刀疤再次拱手,说了两句好听的话,才和沈聪他们一道入座。
待不知哪儿听到风声的李氏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沈聪他们正握着筷子,吃得兴致bb,周围坐着的人则安安静静的,面上小心翼翼,半点喜庆的氛围都没有,李氏气得嘴角都歪了,有意过去和他们争执两句,刘堂正偷偷拉着她回了屋,小声道,“我问过珠花了,的确她说过这样子的话,算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否则闹得难堪,明日卫家上门迎亲,起了幺蛾子怎么办?”
刘堂正对卫家这门亲事起初瞧不上,卫洪和沈聪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多少,可转而想起珠花折腾出来的那些事儿,又觉得是珠花高攀他们家了,家里起屋子的钱,买田地的银子,都是卫家出的,拿人的嘴软,卫洪对他们好的无话可说,珠花成亲那边格外看重,刘堂正不想搞砸了,拽着李氏,呵斥道,“什么事儿两日忍着,明日之后再说。”
李氏脑子不笨,卫家人花钱供着他们是看在珠花的面子上,若明日闹得难堪,卫洪娘认为不吉利一气之下反悔休q,往后,珠花的日子怎么过?想清楚了,不由得恶毒的看了眼那边旁若无人谈笑风生的沈聪他们,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不会乱来的,明早迎亲的队伍走了,看我怎么闹。”
李氏气势汹汹,沈聪好无所察觉,远远瞧着,还略微得意的挑了挑眉,气得李氏拎拳就想冲上去,想起刘堂正说的,又忍了下来。j人吃过午饭擦擦嘴就走人,傍晚掐着饭点再过来,李氏倒是想出个法子,让帮工的人不给那两桌上菜,依着沈聪的x子,估计会大闹,思来想去,这个闷亏她们算是吃下了,忍不住回屋向珠花抱怨,好端端的,怎么招来一**饿狼。
珠花也有口难言,她无非想膈应邱艳j句,莲花家没有随礼,邱艳也不会来,说出去也是她尽到人情了,谁知,邱艳不仅来了,沈聪还带着一帮兄弟,恨恨道,“娘,算了,等我嫁去卫家,还怕拿不回来这点银子?”
李氏面露喜se,“娘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阿洪又对你言听计从,往后咱们家啊,你哥和嫂子还要靠你多多帮衬呢。”李氏说起其他,反而将沈聪他们打秋风的事儿忘记了。
翌日一早,天儿飘起了雪花,沈聪他们到的时候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门口安置了顶红轿子,刀疤走上前,故意踢了两脚,院子里站满了人,沈聪刀疤他们个子高,一眼瞧清楚了里边情形,卫洪和珠花跪在地上给刘堂正和李氏敬茶,他觉得没意思,朝昨日坐的桌子走去。
沈芸诺和邱艳莲花亦步亦趋,桌上落了雪,沈聪将凳子细细擦拭g净,铺了层垫子才让她们坐下,邱老爹在边上连连点头,难怪出门前沈聪问他有没有垫子,原来是做这个用的。
桌上碗筷布置好了,待他们一走,就该上菜用饭,刀疤不耐烦,筷子敲着碗,大喊道,“开饭了。开饭了”
闻声,堵在门口,走廊,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立马如蜂窝散开,找位子坐下,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其中有人被绊倒,顾不得抱怨,爬起来四处找位子,屋里,李氏神se一僵,难得家里有大办喜事的时候,正yu好好出个风头,不曾想被沈聪他们打断,接下来想叮嘱珠花j句话也没了兴致。
村子里的人难得吃顿好的,席面对他们来说更是难得,难怪一听开饭,跑得立即没了影儿,耳朵边还有叫自家小孩的,完全乱了套,媒人也没料到会如此,回过神,笑呵呵道,“好咯,送新娘子出门了。”
沈聪站在门口,笑意盈盈,“恭喜卫哥抱得美人归了,家里穷,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唯一能做的便是带弟兄们过来沾沾喜气,卫哥不会介意我们唐突了吧?”
李氏脖子一哽,冷哼了声,又看刘堂哥给她使眼se,憋着火,不发一言。
卫洪微微一笑,“怎么会,大喜的日子,你们能来,是我和珠花的福气。”四目相对,两人皆勾着唇,笑意却不达眼底,李氏觉得怪异,扶着珠花起身,“娘不耽搁你们了,以免误了吉时,你们可要好好的。”
“这是自然,娘放心就是了。”卫洪牵着珠花的手,目光却是望着沈聪,神se讳莫如深,一步一步往外走,见小张双手握拳,随时要扑过去打沈聪的模样,他咳嗽两声,“小张,撒钱。”
听着这话,周围又哄闹了下,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子都从位子上下来,随着小张的手伸进布袋,众人欢呼起来,待听到铜钱落地的声音,更是欢喜异常,个个弯腰捡钱,你推我我推你。
李氏瞧不上众人市侩的模样,撇嘴,冷眼瞧着。
“卫哥出手阔绰,真是羡煞旁人。”
“大喜之日,该有的规矩不敢忘。”
目光j汇,二人眼底淌过汹涌的波涛,随即又转为沉寂,j错而过间,卫洪j不可闻的说了句什么,沈聪挑眉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改日,定好好上门赔礼道歉。”
卫洪步伐一顿,不动声se道,“不用了,张三自己做错事儿,怨不得别人。”他忘记了,沈聪最是能屈能伸,上门赔礼道歉于身材哦那天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目光看向一侧的两桌,一瞬即收回了视线,来日方长,他和沈聪必然要争个你死我活出来。
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的走了,李氏抹了抹泪,做席面的师傅说能开饭了,李氏咽不下这口气,小声与上门帮工的f人嘀咕了两句,后者面露为难,沈聪他们坐在中间,不上菜的话不像样。
“你混说什么呢,没瞧见阿洪都没说什么,好好吃顿饭,把他们送走就好。”闺nv出嫁,刘堂正心里不难受是假的,折身回来听着这句,气不打一处来,到此刻为止,亲事办得中规中矩,闹出事儿,在外人眼中则成了笑话,左右不差这顿饭,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刘堂正让她们别理会李氏,伸手拽着李氏回了屋。
沈聪他们吃过午饭离开,望着他们无所谓的神se,李氏气得脸se发青,憋不住,张嘴骂了出来,前边刀疤听着了,yu掉头回去,沈聪叫住他,“不让她骂两句,大冬天的怕会上火,卫哥新婚燕尔,看在他份上,别为难他丈母娘了。”
刀疤瞅他眼,嘿嘿一笑,“成,听你的。”
邱艳和沈芸诺走在前边,刀疤和沈聪走在最后,两人j头接耳说着话,沈聪面露沉思之se。
“我们都是粗人,可小嫂子待阿诺子诚心好,你也别一直冷着脸。”刀疤叹了口气,手搭在沈聪肩头,沈聪什么x子他清楚不过,对阿诺子好那是因为是他亲,又为他吃了苦,对邱老爹好是觉得邱老爹一个人孤苦无依,而对邱艳,刀疤摇头叹息。
从青禾村回来,沈聪又开始忙了,早出晚归,邱艳在家,紧着时间做了两身衣f,沈聪一件,邱老爹一件,她绣活不如沈芸诺,样式简单,沿着领口袖子镶了圈简单的竹叶边,顿时好看不少,做好后,洗了晒g放衣柜,寻思着沈聪出门要债,天寒地冻的,穿这身衣f正好,她特意把衣衫叠好了放外边,然而,沈聪取下边的衣衫也不碰新的,邱艳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同时,又有点愉悦。
心情复杂。
日子悠悠一转,越来越临近年关,难得,这日,天放晴了,有太y升起,邱艳把家里的衣衫被子翻出来晒,和沈芸诺里里外外清扫屋子,屋顶的雪,留着沈聪歇下来的时候弄,不大的屋子,两人忙活到傍晚才全部忙完。
太y西下,微弱的光洒落下来,邱艳低着头,素净的小手抱着他的衣衫,牵着袖子,正叠着,晕红的光照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蒙上了淡淡的柔软,沈聪眯了眯眼,步伐一滞,神se晦暗不明。
“回来了,今天天气好,我把被子衣衫拿出来晒晒。”邱艳抬眸,水润的眸子盛满了落日的光华,好像一道光,缓缓照亮了周围,沈聪抿唇浅笑道,“场子里的事儿忙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有休息一阵子,准备过年的事宜,阿诺呢。”
“打扫灶房,今日把家里收拾出来,gg净净过个年。”腊月,事儿多,可得按着习俗来,再过j日就过年了,总得把里里外外收拾好了才成,叠好衣衫,看沈聪还站在院子里,便解释道,“阿诺还要出门倒垃圾,门没来得及关,怎么了?”
“没什么。”沈聪脸上又恢复了淡然,朝灶房瞥了眼,目光一软,顿了顿,主动上前接了邱艳手里的衣衫,“被子也要收?”
邱艳觉得今日的沈聪不同寻常,却又说不上来,怔怔点了点头,他个子高,双手拽着被子,猛地下收了下来,接着又去收另一床,邱艳回过神,“那是阿诺屋里的,别弄混了。”她陪嫁的两床被子舍不得用,家里的被子,塞了棉花还有碎步,以及芦苇,夜里烧着炕,倒是察觉不到凉意,沈芸诺屋里的被子要软些,她担心沈聪弄混了。
沈聪把被子搭在她身上,“你抱去阿诺屋里,咱屋里的,我抱回去就是了。”语毕,接过了她手里叠整齐的衣衫,抱着转身回屋,邱艳愣在原地,望着高大的背影,总算明白哪儿不对劲了,换做平日,沈聪直接回灶房和沈芸诺说话,哪会搭理她,即使和她说话,也是等家里事情忙完了,会不冷不热问两句。
不知晓沈聪为何变了态度,把被子抱去沈芸诺屋里,出来时,沈聪手里提着垃圾,和沈芸诺说话,沈聪最有耐心,脸上的表情也是最温和的时候,邱艳上前,“j给我来吧。”
“不用,阿诺说晚上吃饺子,你去灶房帮忙,待会我来生火。”
邱艳错愕,从沈聪回来到现在,他与她说话的语调,比平日温和太多,她都不太敢认面前得人是沈聪了。
沈聪将她的惊讶看在眼里,挑眉笑道,“怎么,跟你好好说两句话,心里不习惯是不是?”
邱艳尴尬,故意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不,不是,我这就回灶房。”
盯着她进了屋,沈聪才收回视线,他娶邱艳不过是邱老爹说多个人帮忙照顾沈芸诺,那会,有沈西的事情在前,他不敢单独将沈芸诺留在家,娶个媳f回家照看沈芸诺也好,可能他对邱艳的态度不好,刀疤他们都为邱艳不值。
“聪子,最近也没多大的事儿,收债的事儿j给我们,你在家帮小嫂子忙活就好。娶了媳f,就好好对人家,别弄得人家是家里婢nv似的,g了所有的活,还得小心翼翼在你跟前绕着你打转。”刀疤和他推心置腹,说这话自然是为邱艳鸣不平,他从未想过和邱艳的关系,觉得,他有口饭吃就不会饿着邱艳,如此已足矣,好好思考后才恍然,他对邱艳,的确算不上好,邱贵借着他的名义借钱那事儿,的确是邱老爹不让邱艳告诉他的,论起来,邱贵这事儿让他捡了便宜,却朝邱艳身上发火,委实不该,她一声不吭,生怕他生气,惴惴不安打量着他神se。
不得不说,了解自己的人还是刀疤,在沈芸诺跟前装作和邱艳关系融洽,蜜里调油,实则,他心里是不屑的,邱艳心悦他,他明白,邱艳心思单纯,情绪都写在脸上,没有成亲时,自己看她一眼,邱艳就会脸红,成亲后,两人在洞房之事上更是默契,哪怕她身子不舒f,为了配合他,也会忍着,怕他不尽兴,加之这些日子,邱艳对沈芸诺的好他看在眼底,无可挑剔,他实在没理由冷着她,他最是恩怨分明,邱艳对沈芸诺好,他自然会对她好,因而,才有了方才一番话。
沈聪混了多年,和形形□□的人打过j道,心思活络,三言两语就把邱艳逗得眉开眼笑,加之,心境变了,他自己也放松不少,晚饭后,让沈芸诺洗漱了去睡觉,他帮着邱艳洗碗。
看他今日表现得不同以往,邱艳心有怀疑,想到什么,脸se煞白,微微抬起眼p看他,咬着下唇道,“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寡f说过,那些男的和她巫山*后,回到家便殷勤得很,生怕家里的q子怀疑他在外偷腥,忙前忙后端茶倒水格外勤快,其中不乏有心虚的人,极力想要补偿。
想着沈聪和别的nv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邱艳一阵难受。
沈聪没注意她的反常,勾了勾唇,“确实有件事和你说。”
“什么?”邱艳忍着情绪,握着碗的手微微发白。
“动作快点,多腾点时间回屋办事。”邱艳在床上是羞涩的,可沈聪却喜欢得很,看她脸红得眼神无处安放,双眸盛着水雾,嘴里软软的喊着他名字,到最后,手掐着他精壮的手臂,哭出声。
刀疤喜欢逛窑子,说里边的人能让他yu生yu死,对这句话,沈聪向来嗤之以鼻,成亲这些时日他却是渐渐明白刀疤话里的意思了,他在那事上极力隐忍,被刀疤点拨两句,邱艳嫁给他,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他不对她好,谁还能对她好?
想清楚了,沈聪手下的动作快了起来,动了两下,扔了手里的碗,抓起她泡在水里的手,“算了,咱办完正事再说。”
邱艳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