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爹心情好,手转着吃饭的碗,和平日喝酒般举起来凑到嘴边,大笑道,“大丫是我第一个外孙,自然要多给点,等大丫长大了,只会给的更多,明年这会,大丫约莫咿咿呀呀学说话了。”
“大丫才满月呢,爹想的多了些,大丫平平安安就好。”邱艳将孩子递给沈聪,说了会话开始吃饭,屋里烧着炕,沈聪左手抱孩子,右手握着筷子,姿势熟练,一看就是习惯了的,邱老爹喝了两口粥,遗憾道,“可惜天还早着,不适合喝酒,否则,真想喝j杯。”
有了孩子,饭桌上明显比往年热络,邱老爹的话题从庄稼转到了孩子身上,以往关于邱艳的事儿许多都不记得了,然而这会儿看着大丫,以及又浮现出来,邱老爹好似陷入了回忆,面se有怅然有欣,邱艳和沈聪静静听着,不时接一两句话,其乐融融。
吃过饭,沈聪在灶房洗碗,不时探出个身子看向堂屋,外边天冷着,寒风刺骨,他担心邱艳抱着大丫出来吹了冷风,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外边瞄。
肖氏站在门口,低头搓着手,踟躇的望着灶房里身形高大的男子,大过年的,家家户户欢天喜地,二房却闹得不可开j,邱蜜被人带走了,她这个当娘的却没有法子,肖氏甚至不明白,从小乖巧懂事的邱蜜如何就坏了心,偷夫家的银钱不说,满嘴谎言,肖氏两个儿子两个nv儿,到头来,一个儿子离家出走杳无音信,一个nv儿养歪了x子,看上自己堂姐夫,结果也不会好了。
望着墙上大红的对联,肖氏忍不住鼻子发酸,年轻那会,她对邱老爹和邱艳嗤之以鼻,到头来,却要靠她们照顾,欠邱老爹的银子还有j年才还得清,小nv儿出嫁,她引以为傲的两双儿nv,最后留在身边的只剩下一个儿子,邱老爹生的是个闺nv,nv婿待他比亲生爹还孝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肖氏不得不承认,缺德事做多了,是会有报应的。
邱老爹去柴房抱柴火,出来时看肖氏站在门口走神,张口喊了声,“二嫂,你来了,快进屋里坐,艳儿和大丫在呢。”
如今日子过得顺遂,年轻时候的恩怨纠葛,邱老爹不想了,待肖氏的态度亲和许多,看肖氏没动,邱老爹朝堂屋喊了声,“艳儿,你二伯母来了。”
“四弟,我”肖氏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脸se微红,支支吾吾道,“我过来看看大丫,清晨邱蜜过来,估计吵着她睡觉了吧。”沈聪不喜自己,邱蜜提出过来找沈聪帮忙时,肖氏反对过,沈聪对邱艳和邱老爹好,对邱家j房却不太喜欢,维持面上的和谐不过为了顾忌邱老爹的脸面,杏山村的沈家人,沈聪丝毫没给脸面,她笃定沈聪不会搭理邱蜜。
邱蜜不死心,闹着要过来,最终呢?不照样被人粗鲁的拎了回去。
邱艳将孩子放在堂屋西边的小床上,这是邱老爹特意找木匠为大丫打造的,说没来得及送去杏山村,逢她们回来过年,白天如果有人来的话,正好可以将大丫放在小床上。
“二伯母进屋坐吧。”邱艳站在门口,朝转过身盯着的沈聪咧嘴笑了笑,“大丫在堂屋睡着呢,你别担心。”
沈聪皱了皱眉,快速洗了碗筷,叫邱老爹看着火,走向堂屋道,“床没有垫子,睡着会不会y了?”
邱艳哭笑不得,“有襁褓包着,哪就y了。”
夫q两人柔声细语,眼波流转尽是情深,肖氏越发手足无措,g瘪解释道,“我,邱蜜是自己过来的,我拦不住,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邱艳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只觉手心一凉,沈聪洗碗,手凉得很,这会被他牵着,冷意从手心蔓延至她全身,邱艳打了个哆嗦,抬眸,如水的眸子漾着笑意,“没,二伯母别担心。”
她只听着声,不知晓是邱蜜,眼带询问的看向沈聪,后者松开她的手,小声道,“你去屋里陪大丫,我与二伯母说两句话。”
“二伯母不容易,你别”
“我知道,你回屋吧。”沈聪揉了揉她的手掌,抬眉看向门口,慢慢走了下去。
肖氏局促不安拽着衣角,袄子是前两年的,洗得泛旧了,一门心思想还清邱老爹的银子,过年不敢太l费,想到往日种种,肖氏心里是真的知道错了。
☆、119|161010
风吹得肖氏瑟瑟发抖,她轻轻抬起眉,小心翼翼看着沈聪,了g裂的唇,轻声道,“邱蜜做的事儿我当娘的有错,你别往心里去,她被人带走了,往后该是不会回来了,艳儿和大丫还好吧?”她自认为泼辣,可要她不分青红皂白帮邱蜜遮掩,她过意不去,邱铁劝她安安生生过日子,别起幺蛾子,年纪大了,好好照顾家里,别闹得家里乌烟瘴气。
邱贵的事情后,老大媳f对她诸多抱怨,她还等着老大一家给她养老,不敢再向以往随意撒泼,邱家j房,这两年出了许多事,她再不醒悟,二房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我不关心她的生死,艳儿生了大丫,身子还没恢复,二伯母往后别在她跟前乱嚼舌根,关起门各过各的日子,您有心思在艳儿面前搬弄是非,不如多劝劝邱蜜。”邱艳心思比旁人重,村里人素来重男轻nv,大丫是个闺nv,村里难免有风言风语,传到邱艳耳朵里,她估计不好受,沈聪没有忘记大丫洗三那日,肖氏和邱艳的对话,对肖氏,他心里诸多不喜,碍于邱艳的脸面,不想撕破脸。
肖氏面se一白,怔怔的点了点头,“艳儿二伯常说我说话直,易得罪人,我心里没有坏心,聪子,你别和二伯母一般计较。”她以为沈聪会和她说邱蜜的事儿,没想到是另一桩,沈聪面冷心热,起初多少人不看好这门亲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沈聪好与不好,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邱艳回屋守着大丫,看大丫闭着眼,不哭不闹,甚是乖巧,她不由得心疼,柳芽说起儿子,常说调p,ai哭闹,可大丫着实安静了些,除了肚子饿,平日甚少能听到她的声音,邱艳不由得担心起来,抱起孩子,看沈聪进屋来,邱艳的目光落在他身后,“二伯母回去了?堂来所谓何事?”
“回了,大过年的,家里忙,二伯母哪有空留下。”沈聪脸se平静,抱过邱艳怀里的大丫,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来,“大丫睡得香甜,今日过年也不知。”
一年四季,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过年了,有r吃,有新衣f穿,再穷的人家,过年的饭桌上都会多弄j个菜,大丫穿了身大红se袄子,是宁静芸做的,衣f大了,愈发衬得大丫身子瘦弱,白皙的脸不如沈聪掌心大。
“大丫是不是太过安静了,别的小孩子常常哭闹”当了娘后,邱艳整日提心吊胆,怕大丫不舒f,孩子话,有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聪坐在桌前,皱眉看了邱艳一眼,“别的孩子不懂事,有事没事喜欢哭,大丫乖巧懂事不好吗?我娘说,阿诺小时候甚是安静,放在她床上,她不会到处爬,躺着就能玩一上午。”
回想小时候,沈聪神se愈发柔和,手捏了捏大丫脸蛋,笑道,“大丫像她姑姑,是个省事的,你别胡思乱想,得空了,多个大丫做两身衣衫,小孩子长得快,衣衫很快就不能穿了。”
邱艳知晓自己一番话是白说了,沈聪比谁都护短,大丫的屎在他看来都是香的,邱艳挨着沈聪坐下,挪了下桌上的篮子,挑了颗花生剥开放进嘴里,道,“把大丫放小床上,我去灶房弄饭,你挑水把大丫的尿布洗出来,天冷,早点洗出来晒着,别用的时候没了。”
她做月子,大丫的尿布都是沈聪洗的,以往洗衣f敷衍的沈聪,大丫的尿布却洗得gg净净,他力气大,尿布洗了j次后皆泛白了,钱婶子和她说起这事儿,她哭笑不得,s下底和沈聪说过两回,将尿布上的污秽洗g净就好,别使劲搓,搓烂了,还得问人要尿布。
“成,我把木盆放走廊上,大丫醒了我才听得到。”沈聪转身,轻轻的将大丫放下,回屋收起大丫换下来的尿布,拿了根矮凳子在屋檐下坐着,认真的搓着尿布。
邱老爹在灶房见着这一幕,朝邱艳道,“平日家里的事儿你该做的还得做,哪有大老爷们洗小孩子尿布的,你娘坐月子,你n伺候她,什么都没让我沾手,说是不吉利,聪子洗尿布,被外边的人看到了,不知怎么说你呢,男主外nv主内,洗衣f洗尿布这种事,你做才是。”
“娘做月子那会是家里有人帮忙,我和聪子两个人住,我又坐月子,洗衣f的事儿不他来谁来?你看聪子的模样是不情不愿的吗?大丫换下来的衣f尿布,他洗的比是都勤快,您就别担心了。”邱艳取了墙上的一块r放进锅里,岔开了话。
午后,邱老爹约了人串门,本想抱着大丫出门转转,邱艳没有怀y那会,村里闲言碎语多,这会儿孩子生下来了,邱老爹心底只觉扬眉吐气,多少有点炫耀的心思,尤其,沈聪和邱艳陪他过年,十足的孝顺。
他好j次伸出手想抱大丫,沈聪不肯撒手,抱着大丫坐在凳子上,和邱艳两人玩猜数字的游戏,邱老爹g巴巴等了会儿,最后,心不甘的出了门,邱艳笑沈聪道,“爹想抱大丫出门转转,你把大丫给爹就是,没看爹等了很久?”
沈聪不以为然,手握着花生米,放在桌上,眼神打量着邱艳拳头的大小,轻吐出个数,“六个。”
邱艳摊开拳头,她手里有三个,沈聪手里三个,正好六个,邱艳将花生米推给他,只听沈聪道,“今日天不好,风又大,大丫身子弱,吹了风容易着凉,且平日和爹走动的那些叔伯有chou大烟的习惯,烟雾缭绕,呛着大丫了不好,我不好开口反驳,你如何不和爹解释?”
邱艳神se一噎,不好说是她看沈聪护得紧,邱老爹又一脸期望等着,不管她说什么都会得罪人,两相权衡,索x故作不知。
傍晚,邱老爹满面春风从外边回来,心情大好,邱艳和沈聪在灶房做饭,邱老爹兴致bb道,“柳芽爹听说大丫乖巧懂事,想瞧瞧,叫我抱去给大伙认认,我没答应,外边吹着风,大丫身子本来就弱,着凉了如何是好,看他们像是很遗憾呢。”
邱艳失笑,她看得出来,大丫的出生,不仅改变了沈聪,邱老爹也变了不少,换做以往,这种话邱老爹是肯定说不出来的,附和道,“柳芽儿子正是调p的年纪,柳叔他们离得近,两家打j道的次数多,柳叔估计被柳芽儿子折腾得不轻。”
柳芽儿子可是邱家和柳家的宝,大家都宠着让着,孩子也是会看人脸se的,一来二去胆子大了,稍微不顺心就哭闹不止,邱艳笑道,“大丫在堂屋睡着,爹看看她醒了没,尿布s了换下来,趁着天儿早洗出来。”
庄户人家大多会给孩子把尿,天寒地冻的,即使屋里烧着炕,沈聪说会冻着大丫,大丫一直垫着尿布,打s了立即换g的,如此的话,不用来来回回折腾大丫,大丫睡得安稳些。
“好。”邱老爹眉开眼笑,别提多高兴了,脸上没有半点嫌弃,邱艳给沈聪使眼se,“往后一家人都要围着大丫转了。”
“大丫讨人喜欢,有什么不好?”沈聪坐在凳子上,笑逐颜开,冷厉的眉眼间,愈发显得慈祥,这番看去,和寻常的庄稼汉子没有不同,估计甚少会将他和赌场要债的人联系在一起,起初,沈聪对孩子极为排斥,这会大丫生出来,跟转了x子似的,比谁都喜欢,常说nv子口是心非,男子又何尝不是?
初二一早,沈聪先回了,将大丫裹得严严实实,邱老爹一脸不舍,跟着他们走了很远,嘴里念念叨叨,提醒邱艳抱着大丫常回青禾村,邱艳耳朵快听出茧子了,连连点头,沈聪背上背着背篓,怀里抱着大丫,一身轻松,邱艳提着篮子,走在他身侧,“你累不累,不若将背篓给我背着吧。”
“没事儿,我力气大你又不是不清楚。”
邱艳想起昨晚,微微红了脸,生完孩子,她腰间长了一圈r,松松垮垮的,身子跟着丰腴许多,她问沈聪是不是胖了,大丫睡在里侧,她趴在沈聪身上时明显感觉他在喘气,若不是胖了,他怎会这般。
nv为悦己者容,邱艳心里不舒f,背过身,以为沈聪嫌弃她了,情绪低落,谁知,沈聪凑到她耳边,脸不红心不跳说了j句话,邱艳顿时没了脾气。
她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得知她怀y后,便从未跟沈聪亲近过,坐月子时,钱婶子暗示过她好j次用别的法子,她脸p薄,故作没听见,昨晚,沈聪拉着她的手,她才恍然为何他喘粗气,碍于大丫在,两人完事,之后,沈聪抱着她,将她靠在柜子上来了次
昨晚种种,邱艳想想便面红耳赤,嗔沈聪眼,越过他走在了前边,“那些人抓到了吗?”手抚着脸颊,邱艳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说起了去年来家里闹事的那帮人,若不是他们,大丫不会不足月就出声,想到那时的情形,邱艳仍觉得胆战心惊,“聪子,你答应过我,会让我见他们的。”
沈聪垂目瞅了眼怀里的大丫,她闭着眼,襁褓露出她白皙的鼻尖,煞是可ai,沈聪声音淡了许多,道,“我没有忘,他们被关在刀疤屋里,你得空了,我陪你一起。”
他有心放过他们,按着赌场的规矩办事,要么还钱,要么继续为赌场卖命,想浑水摸鱼借机脱身的,沈聪不会姑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管着赌场,不会为谁破例,那些人妄图动他身边的人,该清楚自己的下场,想了想,沈聪补充道,“他们不太好看,你心里有个准备,别被吓得晚上做噩梦。”
“不会的。”邱艳语气笃定,她清楚沈聪的为人,那些人落在他手里,沈聪不可能好吃好喝供着他们,多少会吃些苦头,邱艳不承认自己是个坏人,可是,对那些人,她不会心生同情,当日自己落在他们手里,说不准会一尸两命。
她同情别人,却从未得到过别人的同情,没有人是天生凶神恶煞,所作所为,皆乃形势所b,有了大丫,她仿佛看到了没有被生活b入赌场的沈聪,x子老实本分,待人真心实意,会会扫地,会洗衣f,会笑着和钱婶子聊天,没有烦心事,不曾冷过脸……
那样子的沈聪,才该是真实的。
☆、120|012 老爷们
沈芸诺肚子显怀,冬日的袄子也挡不住,裴征扶着她,眉目间极为小心翼翼,门敞着,两人径直进了院子。
邱艳将大丫放在屋里,和沈聪准备午饭,在青禾村过年,家里的r还多着,加之刀疤他们送的,墙壁上挂了不少,邱艳找出一个竹篮子,取了两块r,又装了不少面,裴家种地,家里的粮食是自己种的,宋氏抠门,一日三餐饭桌上不是顿顿有米,很多时候是红薯,粗粮。
沈芸诺不忍她们担心,对裴家的事儿只字不提,她做月子,沈聪无意说起裴家的伙食她才清楚沈芸诺过的什么日子,在家里,不缺饭吃,嫁了人,勉强能够维持温饱,邱艳心里不后悔是假的。
装好一篮子,背着身和沈聪商量道,“家里的粮食多着,下午,让阿诺她们挑一担子回去吧,她怀着孩子,不比其他时候。”
沈芸诺站在门口,稚n的脸颊圆润了许多,怀y的关系,脸上漾着为人母的柔情,听了邱艳的话,她抿唇笑了起来,松开裴征的手,出声道,“嫂子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没瞧着又胖了吗?”
裴征站在她身侧,脸颊微红,不好意思道,“嫂子,阿诺说的对,家里的吃食够,年前三哥送的粮食屋里还有呢。”
沈芸诺怀着身子,沈聪送的粮食他自己收着,宋氏不给好脸se,冷嘲热讽挖苦好j回,却不敢明面上说,宋氏怕沈聪,不敢太过为难沈芸诺,他在家,时不时拿出粮食麻烦韩梅做,下边j个侄子会跟着吃,不过大人是沾不了光的。
邱艳扭头,看着沈芸诺,喜不自胜,上上下下打量j眼,见她气se好,脸颊白里透红,心踏实不少,放下手里的篮子,扶着沈芸诺,含笑道,“我与你哥刚回来呢,今年有大丫,家里热闹许多,带着我们回青禾村过年,今早刚回,我和你哥做饭,你去屋里看看大丫,我爹说跟你长得有点像呢。”
自己的孩子,大丫看不出像谁,倒是见过沈芸诺的人说大丫像沈芸诺,沈芸诺生得肤白貌美,x子善良,大丫像沈芸诺倒也不错。
这时候,屋里传来大丫的啼哭声,软糯糯的,听得快把人的心都融化了,邱艳声音一软,“刚吃了n,约莫是听着我们说话,也想瞧瞧她姑姑了,阿诺回屋坐着。”
沈芸诺点头,朝沈聪打了声招呼,留下裴征在灶房帮忙,“你帮哥哥看着灶眼里的火,让哥哥帮嫂子弄菜,我去屋里瞧瞧大丫。”大丫洗三那日,沈聪抱出来看过一眼,天冷,那天人又多,沈芸诺并没抱着大丫仔细打量。
走进屋,床上大红se袄子轻轻颤动着,沈芸诺心有些激动,软着声音道,“大丫,我是姑姑,认识吗?”走近了,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大丫,小孩子p肤好,肌肤吹弹可破,沈芸诺伸出手,轻轻扯了扯襁褓,假装学猫叫了两声,转移了大丫的哭声,大丫睁开眼,沈芸诺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颤动了下,如黑曜石般的眸子s漉漉的望着自己,清澈透亮,沈芸诺目光一软,把大丫抱了起来,咧着嘴笑道,“大丫,我是姑姑,姑姑,爹爹的,认识我吗?”
大丫睁着眼,轻轻啊了声,随后,将手放进嘴里吸吮了两下,缓缓闭上了眼,沈芸诺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看邱艳进屋,压着嗓子,小声道,“嫂子,大丫睡着了,好像认识我呢。”
“你是她姑姑,连着血脉,能不认识吗?”邱艳好笑,上前一步看了眼沈芸诺怀里的大丫,道,“孩子一天一个样,刚生下来那会喂n的时候我都怕,这会脸上的血丝褪了我才稍微放了心,生怕她脸上留下什么印记,和你哥说过好j回。”生大丫的时候凶险,起初只想大丫平平安安就好,到后边,看大丫满脸血红,又怕大丫从娘胎带了印记,养儿方知父母恩,邱艳当了娘,才知道当娘的心里多脆弱。
邱艳取出大丫塞手里的拳头,笑着解释道,“也不知从哪儿学的,无事就将拳头放嘴里,有时吃的津津有味能发出声,半夜吓得你哥哥以为屋里有老鼠,怕咬着她,抱着她舍不得撒手,后得知是她自己啃自己的拳头发出的声响才松了口气。”
沈芸诺抱着孩子,在桌前坐下,邱艳怕冷着大丫,顺手关上了窗户,问沈芸诺道,“你在裴家没人为难你吧?你肚子大了,年后,让裴征别去镇上做工,你婆婆是个贪婪自s的,大嫂又有自己的孩子,若你在家有个三长两短,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裴征守着你,我和你哥也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