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卷 上山拉煤]
第4节 第十五节 初 恋
早上天不亮,白鲜就起
按惯例,小店是不管煤客们早饭的,爹娘觉得奇怪,就大声问白鲜咋回事,三遍五遍白鲜也不搭腔,爹娘贪睡,也就不再管她,自顾睡懒觉。
煤客们贪早赶路,纷纷起床向小伙计要了牲口,构架车马往东坂、西坂分头去了。长山昨晚不安生,早上乏得厉害,被小得和大得y撬起来,还瞌睡得睁不开眼,走到院里,大得已经构架好牛车,正在构架叫驴,叫驴认生,一边拉着长声叫唤,一边犟着脖子不认套脖。长山接过缰绳,在叫驴pg上踢了两脚,嘴里说:“恁这个犟种,换个人伺候恁还不愿意。”三下两下就套上了套脖。大得忽然指着长山脸说:“恁叫鬼捶了吧,脸上黑紫蓝青的。”
白鲜在饭堂门口招手,仨人停下手凑过去,白鲜看着长山的脸哈哈大笑,嘴里说:“先搁下手吃饭。”
长山估计她是笑自己黑脸,仔细一看,白鲜的白脸上也带着黑眼圈,就指着白鲜的脸也笑着说:“还说俺呢,看恁自家脸。 ”
白鲜的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赶紧到柜上拿镜子照,又对着镜子揉搓。
这里长山舀了水,仨人洗了手脸,白鲜已盛好了疙瘩汤,长山和小得埋头就吃,大得迟疑了一下,见俩人吃,也跟着吃开了。
吃完抹了嘴,小得要给钱,白鲜挤眉弄眼示意让他和大得先走,让长山算账。小得心里感激,拉着大得出来分头饮叫驴和牛。
长山吃完,舀了瓢凉水涮嘴,漫不经心地问:“多少钱?”
白鲜调侃:“看着办”。
长山掏出两万块。白鲜说,不够。长山又拿出一万块。白鲜瞥了一眼说,不够。长山把口袋里十万块钱全拿出来,白鲜还是说不够。
长山收起钱,说:“把人留下顶饭钱吧。”
白鲜说:“行,留下当伙计”。
长山说:“那俺不g,留下当nv婿还行。”
白鲜红了脸,说:“做梦娶媳f,想得美。”
长山说:“不想才是傻瓜。”趁白鲜不备,凑到白鲜脸上就亲了一口。
白鲜擦着脸说:“流氓”。
长山扮鬼脸:“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
白鲜捂着耳朵,踢了长山一脚。长山又说:“打是亲,骂是ai,不打不骂要坏菜。”
白鲜说:“拉上煤再来!”
长山故意逗她:“拉上煤直接下山,就不来了。”
白鲜在长山耳朵上拧了一把:“恁敢!”
大得在外面招呼:“弄好了,咱趁早动身吧。”
长山出来从小得手里接过鞭子,凌空叭地甩了个响鞭,就赶动了驴车。
东坂又叫十八盘,上山容易下山难,长山坐在车上,一手拉着车闸,一手拉着缰绳,两腿荡悠着,情动于衷,又扯着嗓子唱起了情歌:
山里的路哎弯又弯,
碳脚子上坡难又难。
哥想着哎心尖尖,
拉一拉手儿难上个难。
石榴树枝g哎弯上个弯,
长成个材料吆难上个难。
哥念着哎心颤那个颤,
想拉个话话吆难上个难。
地心思哎弯上个弯,
哥哥想猜透难上个难。
想跟个吆结上个缘,
又怕吆翻那个脸。
悠长的歌声在山间h荡,听得小得和大得心里酸酸的,小得回望山梁,看见一红衣nv子举着红围巾朝这里挥舞,赶紧吆喝:
“长山,恁那是不是白鲜?”
大得憨憨地说:“是白鲜,是白鲜,这是送谁呢?”
长山哭笑不得:“傻瓜!这是咱呢。”
随即,晨风里飘来凄楚的歌声:
送哥送到长坂头,
哥哥下坂撵头牯,
心想着哥哥慢点走,
再把瞅一瞅。
送哥泪花流,
挽留的话儿难出口,
心想着随哥一块走,
又怕碍了哥哥的手。
的魂儿跟哥走,
哥哥带闯九州,
生死都在一搭里,
再不怕哥哥把丢。
小得听得入神,眼角有点泪光,鼻腔里呼嗒呼嗒的。
大得说:“人家闺nv唱得多j惶,这心里怪不好受呢。”
长山早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