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姒的手包着一层厚纱布,所幸才四月的天,一天又要换三四回的y,两只手感染的机会较少,饶是这样,青橙的心也提在半空中,就怕姚姒这边有个什么不好,赵斾那边若是得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青橙挺着肚子劳累,姚姒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是现在她这么个样子,只得吩咐红樱带着小丫头好生f侍青橙,她自己在床上躺了两天,实在是躺不住了,便说要在院子里走一走。
青橙是大夫,自然知道病人走动走动,对身的复原是有好处的。她点了红樱扶着姚姒,也没叫让小丫头们跟着,三人就沿着小径往后山随意走动。
琉璃寺建在山上却又临海,种植的花木多数都是四季常青,放眼望去,满眼都是郁郁葱葱,路边不知名的野花恣意绽放,花红柳绿的春景,就连青橙都舒展了眉。
“青橙姐姐,我和姐姐这次多亏有你,不然后果难测。”姚姒笑盈盈的对青橙道谢。
青橙斜了她一眼,嗔道:“知道就行,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胡来。”这两天青橙总算是从兰嬷嬷口中把话套出来了,心里多少猜到姚姒会这样鲁莽行事,多半是为了姚娡,可这样的用心良苦,也不知道姚娡这回能不能受教。她光是想到张顺大半夜的把她从营地找过来,当时只知道两姐人都昏了过去,可没把青橙吓个半死。
“你呀,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青橙点了点姚姒的头,道:“但愿你姐姐这回是真学乖了,晓得你这p良苦用心。”
姚姒见青橙对自己做的事心中有数,脸上便微微的红了,叹息一声,道:“从前是我的错,一味的将她护着,到现在才知晓后悔,不过现在姐姐真的改变了许多,这样即便将来我若有个万一,姐姐她也会想办法坚强起来。”
青橙却从她的话里敏锐的听到了丝不寻常,她打眼瞧了四周,见不远处有个亭子,就朝红樱吩咐,“那边有个亭子,劳烦红樱姑娘回去替我拿个垫子来。”说完,有些不好意思道:“自从怀了这个小的,是什么都要注意了,这样的天万万坐不得冷石櫈。”
姚姒两世人了,这些事情还真没注意到,她忙吩咐红樱快去。
红樱知趣,知道青橙这是有话要跟姑娘说,就应诺,转身就折回去拿东西。
青橙见红樱走远了,这才一改先前的懒散,她把姚姒拉到身边,看着她很是正se的问道:“这些日子我虽没来你这里,但也知道你吩咐张顺去做了些事情,若是不介意,可否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姚姒本就想单独跟她说这个事情,见此情形,就把先前的谋划一一说给青橙听,“这j年我也想清楚了,若是没有五哥在后面暗中帮忙,估计我和姐姐也难活到今天,我母亲在天有灵,必定也希望我能替她报仇。”提到姜氏,姚姒的声音有p刻的温暖,道:“你不知道,到现在我一想到姚蒋氏那个泯灭人x的毒f,我心中就像火烧一样,恒王下江南,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我又怎能放过。”她看了看青橙,又道:“便是姐姐今日不提,我也是要跟姐姐说的,五哥那边烦请姐姐你知会一声,不论五哥是赞同还是反对,我绝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这句话,她说得很是斩钉绝铁,显然是打定了主意,再不会听任何人的劝说。
青橙好半晌无语,这样的人l惨剧,她作为一个外人都异常愤怒,何况是当事者。只是看姚姒现在的情形,可真算是不择手段来报仇,看得出来,她的执念很深,而且这件事情又又把恒王这样的人物给牵扯进来,她就深觉得不安。
青橙在赵斾身边多年,恒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中多少是有数的,恒王此人深具谋略又很是能隐忍,光看他只是养在皇后身边,却能令到皇后视他如己出,说亲母子也不为过。这样的天潢贵胄,哪里能由着人牵着鼻子走,就算这事对恒王有着莫大的帮助,但能算计到他头上去,姚姒将来能有什么下场还真难说,青橙的头就隐隐作痛。
无谓的劝戒是没用了,青橙是个简单的人,对于那些惯常耍y谋y谋的人的思维,她不愿费那个脑筋去猜,当时赵斾出航前就j待过她,若姚姒这边有个什么动静,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若是事关姚家一门的x命,就叫青橙务必要想法子阻拦。
当时她有问过赵斾却是为何?赵斾只是摇头叹息道:“姒姐儿心心念念的要替母报仇,算是入了魔障,若是一不小心做了错事,我怕她将来会后悔。她执念太深,还不明白,对于仇人,未必就要把对方弄得死无葬身之地,有时候,看着人活着受罪求死不成反而更能解恨。
这些话她很想拿来劝姚姒,心念一起,便委婉劝道:“这件事牵扯到五爷,我就算想隐瞒也不行了,只是五爷他人如今正在外海,这两年来海战打打停停的,我和青衣万分担心五爷的安全,若你这边又事发,我担心五爷两头挂心。”她看着姚姒的眼晴,幽幽叹道:“姒姐儿,姐姐痴长你j岁,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你的心入了魔障,又有j分心是放在五爷身上?你难道不知道,五爷待你是怎样的一p心意?对于仇人,未必就要把对方弄得死无葬身之地,有时候,看着人活着受罪求死不成岂不更能解恨,何必多造杀孽?”
青橙这是把赵斾拉出来,想用赵斾待她的的情意来感化姚姒,只是姚姒一头掉进了报仇的业障里,姜氏被毒死的那个晚上,这些年她每每梦到都惊出一身的冷汗,这种种痛苦和怨恨,每每吞噬着她的心,在她心里,能看着姚家一伙人上断头来才能解恨,又怎会听人劝。
“五哥待我的一p心,我这生万死难报。”想到赵斾,姚姒闭起眼,心中万分情绪纠缠,“可母仇不共戴天,五哥必会理解我这样做,等我母仇得报,我余生便听凭五哥差遣。”
青橙听到她这样说,直为赵斾摇头,她本是爽快人,心中也是赞同快意泯恩仇这种做法,但赵斾特地嘱咐过她,便是一定有其深意,见姚姒执着于此,她知道再说下去,只会闹得不欢而散,便道:“唉,也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冤家,究竟是谁欠了谁的。”
姚姒心中的纠结不比青橙少,说到赵斾,她的心中多少又添了些不明的愁绪,良久才问青橙:“五哥他他可有受伤?”
青橙看她这个纠结样,便没好气回道:“总算是还有点良心,知道问一问五爷的状况,若你一直不问,我还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五爷这辈子都怕捂不热了!”
姚姒的脸倏地就染红了,青橙就趁机替赵斾造势,打趣道:“怎么,我这话可有说错,五爷回回都让补给的船稍来信问你,我这回信回的都手软了,还不能随意胡扯j句,可你呢?五爷出战在外,也没见你给五爷做件像样的衣裳鞋袜,再不济,也给做件能挡风遮雨的披风吧,这在海上日晒雨打的,五爷又一惯不用丫头f侍,原本还有我这么个不擅nv红的人给打点,现在我却要撂挑子了,肚子里的这个还做不过来呢。”
姚姒心知赵斾也没到这样可怜的地步,但一想想战场上刀剑无眼,又日日在海上飘,哪一场战不是用x命在拼,出征在外生死难料,一时间心头闷涩涩的,原本就对赵斾有丝若有似无的牵挂,这下是越发的牵肠挂肚了,只是到底脸p薄,不肯做出那等小儿nv情状来让人看笑话,心里又希望青橙能多说些赵斾的点点滴滴,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就道:“等我的手好了,姐姐孩儿的衣裳鞋袜就j给我来做吧,只是五哥那边,要劳姐姐多费心了。”
青橙就笑了,她是过来人,知道她脸p薄不肯叫人看出情状来,就道:“那敢情好,只是京城那边知道我有了身子,足足送了好些东西来,只怕我这孩儿长到一岁大都不愁没衣裳鞋子穿,我看呀,你还是给五爷做好了。这次也不知是怎地,夫人只顾着让人给我的孩子送东西,五爷那边却只送了些y材来,衣裳鞋袜的等等一件都无,我这又有了身子,正愁呢。”
姚姒明知青橙给自己挖了个坑,但却心肝情愿的往里跳,道:“那要不,我试着给五哥赶出些衣袜来,姐姐再留多j天,我这就回去要她们栽布。”想了想,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赵斾的脚有多大,y着头p就问青橙,青橙这回肚p都笑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