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竟从莫志富身边过来时,莫菲瑶正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手里的红酒,眼睛一直目送宋言瑾和顾临深离开。
她的心里没有怨念是不可能的,她一直站在比宋言瑾高一头的位置。今天她的婚礼,应该是她开心,宋言瑾难过的。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宋言瑾难不难过,总之她是不开心的。这个婚礼,根本就不像是她的婚礼。
“爸爸让你过去一趟。”严竟皱着眉头从莫菲瑶的手中接过酒杯,提醒了一句。
莫菲瑶讥讽的勾了勾嘴角,转身看严竟,一双眼睛里似乎带了勾人的魔力,红唇张着,答非所问道:“今天明明是我的婚礼,我为什么要处处受制于人,你说为什么?”
今天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快乐的一天,可是今天一件接着一件的事,让她快乐不起来。甚至带着一些怨天尤人的味道,刚刚严竟和宋言瑾说话,她不是没看见。只不过是不敢张口问罢了,她怕问了,严竟的回答是她接受不了的答案。但是让她憋着,她又不舒f至极,所以此刻她的话,难免带着一些不快在其中。
严竟看着眼睛里藏满落寞的莫菲瑶,弯曲在两侧的手还是轻轻抬起落在了莫菲瑶的肩头:“我知道你今天累了,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忍一忍就过去了。”
莫菲瑶垂目看着桌上高高的香槟塔,伸手摸着底层香槟的杯口,嘴角染上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的婚礼她会觉得累吗?显然,她在想什么,严竟并不知道。
即使如此,严竟的两三句软话还是把她哄住了。她还是跟着严竟去了严飞敖那儿。
严飞敖见莫菲瑶过来了,慈祥的招了招手:“菲瑶,过来。”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儿媳f,莫氏千金莫菲瑶。”严飞敖指着莫菲瑶,笑的一脸愉悦。
站在严飞敖身侧的那j个人看了看莫菲瑶,不由都笑了笑。直夸严飞敖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儿媳f。莫菲瑶也客气的笑了笑,直到其中一个开口提出了疑虑:“严老,我记得你儿媳f不是姓宋?怎么成了莫氏千金了?”
“……”
瞬间,莫菲瑶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严飞敖看了莫菲瑶一眼,尴尬的应了对方一句:“你说的是严竟的前nv友吧?年轻人谈j次恋ai很正常,但是nv友能和儿媳可不一样,我们家儿媳f只有菲瑶一个人。”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看穿严飞敖不想提及,那人讪讪一笑,也不再多问。
莫菲瑶缓和了一会儿脸se,勉强的勾起了嘴角:“爸,我还有人要招待,我先过去了。”
“过去吧。”严飞敖端着脸上的笑意。
“谢谢j位叔叔来参加我和阿竟的婚礼。”莫菲瑶淡笑,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随即转身而去,手中的空空的酒杯被她捏的发白。她站在僻静的角落里狠狠的灌下两杯酒。
“瑶瑶……”莫志富这时候满面春风的走至了莫菲瑶的身边。
莫菲瑶背对着父亲,努力的吞了吞喉咙,随即才转过身:“爸。”
莫志富脸se有些微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笑呵呵的向莫菲瑶说着:“你那位顾太太同学走了,你怎么不去送一送,显得多没礼貌。”
“我不想去。”她本来就不想看见宋言瑾,让她去送,怎么可能!
莫志富抬手拍了拍莫菲瑶的肩头,略微有些责备:“又使小孩子脾气,你知道这顾太太以后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吗?拉拢了她,就算拉拢一座小金山,该拉近距离还得拉近距离。”
莫志富的话不难听出,这是让莫菲瑶巴结宋言瑾呢。
从前,她永远站在比宋言瑾高一头的位置上。她永远是俯视那一个,包括严竟也是她抢来的,她从来没有把宋言瑾放在眼里,现在让她讨好宋言瑾,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莫菲瑶的脸se微微苍白,只看了莫志富一眼便匆匆转过了身:“爸!今天是我的婚礼,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讨好别人?”
莫志富以为莫菲瑶只是烦了,忙止了止手,笑道:“好,好,不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说罢,莫志富又去忙着招待自己工作上的伙伴。
莫菲瑶拎着一瓶酒,拿了一只酒杯便上了楼,脸上连一点点新娘子的喜气都看不出来,今天对她来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骄傲和幸福。
这边,宋言瑾刚回来不久,浑身因为在婚宴上那一杯酒而有些懒散。顾临深看着她靠在窗口吹风,用盲杖走了过去。
“不休息一会儿吗?”宋言瑾听到盲杖与地板相碰的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手臂。
顾临深一双淡然的眼睛投过窗口看向了盛墅的花园,侧脸轮廓分明:“该是你去休息了,你的心里应该并不舒f吧。”
“为什么这么说?”宋言瑾一愣,眼神里带了迷茫。
顾临深声音很淡,但是握住盲杖的手还是紧了一下:“毕竟你和他在一起六年,他结婚,你不舒f,我能谅。”
宋言瑾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顾临深,缓了一会儿低下了头。
她是应该不舒f的,就像顾临深所说,她和严竟在一起六年了。这六年里,她一直痴心的ai着严竟,为了严竟,她j乎付出了一切。可是很奇怪,今天她应该感到难过的,但是她并没有,甚至有一些事不关己。
“我想,我可能没有你看到的那么专情。”宋言瑾低低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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