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打完电话,窦成靠着墙懒洋洋问他:“你干嘛来了?”
“做个节目。”白路说:“上去啊。”
“你不走,谁敢走?”窦成直起身走进餐厅。
白路说:“你和她们先去,我再打个电话。”
“事儿妈。”窦成扔下两个字,招呼六个女孩先走。
白路在门口多站会儿,才又走进餐厅,快步走向正门方向,在服务员的提醒下,上楼去包房。
窦成随便点上六道菜,主要是酒,红酒白酒啤酒来个大三样。等白路入席,大家开喝。
看样子,独在异乡的窦成确实是有些寂寞,这下抓住白路那就是唠啊,凶猛开唠。白路实在听不下去:“咱正经点儿成不?这里有六个妹子,你抓着我干嘛?”
“废话,喝酒不找你找谁?”
妹子们不干了:“我们也能喝,姐妹们,敬窦哥啊,我先打个样。”
听这话像是东北妹子,白路看过去,就见那妹子拿过白酒,倒满杯,仰脖干掉。冲窦成亮杯底:“窦哥,我就是表示下心意,你随意。”
窦成这人有弱点,好面子。其实大多人都这样,人活一张脸,谁不好面子?
窦成看看那妹子,心—一—本—读—小说 说你干了让我随意?又看看其余妹子:“这么来没劲啊,你们一人一杯,我连喝六杯,杀人啊,一起。”拿起酒杯,用杯底敲敲餐桌上的转盘:“一起行不行?”
必须得行,有妹子说:“我喝红的行不?两杯算一杯。”窦成说随意。
边上女的不干了:“都白的。红的一会儿再说。”
那就都白的吧,连白路在内,每人一杯白酒下肚。
喝完这杯酒,白路琢磨琢磨,节奏不对啊,迷糊着就喝杯白酒?这可是刚开始,谁知道一会儿还能喝多少。赶忙说话:“明天我去电视台录节目,不能喝多,见谅啊。”
“去电视台?让带家属不?”一妹子说:“带我们去走个热闹呗。”
这就成家属了?白路笑笑问道:“你们看新闻没?”
“看了看了,你在车上画画都看了。老厉害了。给我们画个画呗。”有妹子说。
窦成插话道:“开什么玩笑?路子一幅画能卖四十万,就这么画给你了?”再问白路:“你来深城就为了上电视?”边说边摇头:“变俗了?以前不是都不接受采访么?”
为了少喝酒,白路开始塑造自己的光辉形象:“我说的新闻不是这个,是前几天打人那事。有人说我打人……”
话没说完。有妹子插问:“那你打了没?”
“打了。不过挨打那人跑了,不告我,就是没事了。”
“为什么不告你?是不是找人收拾他。他害怕了?”妹子们继续问话。
白路说:“话题跑偏了,这个不是重点,我要说的是为什么来上电视节目。”
窦成说:“那你倒是说啊,绕来绕去都绕迷糊了,谁知道你想说什么?”
白路气道:“你有没有点儿耐心?”
“耐心是干嘛用的?我们要听故事,不是听耐心的,你们说是不是?”窦成在找帮手。可在妹子们心中,白路的分量大于窦成,有妹子打圆场:“白哥,你说。”
白路接着说:“我为什么打人?因为那群王八蛋骗人,有一对中年夫妻,男的腿瘸了,拿着赔偿款打算做点小生意维持后半生,可就这样的钱,他们都骗,你们说该不该打?”
“该打,这样的钱也骗,还有没有人性?”妹子们意见统一,都是骂骗子。
白路接着说:“就是那家加盟店的事,他们骗人说是给你完整服务,给你最好的货,其实都是假的,就是骗你,在收了你最初一笔钱以后,弄些破烂货哄你,然后就是拖,先拖上几个月,你要是来闹,他们就找黑社会打你,换成是你被骗,怕不怕被人打?你怎么办?”
“警察不管么?”有妹子问。
白路说:“新闻不是说了,这类事情是钻法律空子,说是商业纠纷,警察不管,工商局那面也不管,反正被骗的小老百姓只能认倒霉,我来深城就是来录这个节目,给被骗的人出口气,提醒还没被骗的人别上当。”为了少喝酒,这光辉形象树立的,他自己都有点不适应。
妹子们很配合的继续吹捧:“白哥好样的,这么多明星,我最佩服你,敬你一个。”
有妹子又倒杯白酒,顺便把白路的酒杯满上,端自己的杯子过来撞一下:“我干了,你随意,你是个汉子,是个好男人。”说完话,又一杯酒下去。
白路惊呆了,不对啊,节奏不对,讲故事是为了不喝酒,这怎么又一杯?
正犹豫着该不该喝的时候,窦成插话道:“你们不了解路子,这个人特拽,从来不接受采访,也不上电视做节目,你们能看到的采访,都是上面给的任务,必须得做;再有电视节目,他这么火,你们在哪个综艺节目里看到过他?路子根本不稀得做宣传,也不稀得赚那点钱,这次为了揭露骗局才上次电视,真心让人佩服。”
听到窦成这段推波助澜的台词,又有妹子站起:“我也敬白哥一杯,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粉丝,不过我不能喝,换红的,我干了,白哥随意。”那女孩拿过红酒倒满杯,一饮而尽。
“我们也敬白哥。”剩下四个妹子跟着起身,或红或白的,反正都是一口见底。
白路挠挠头:“你们是酒厂派来的吧?要不就是卖酒的。”
妹子们笑道:“不管我们是干嘛的,反正是真心佩服你。真心敬你。”
白路叹口气:“好吧,这杯喝了,不过只能再喝一杯,你们也不想我明天上节目的时候出洋相吧?”
妹子们说不想。
白路就很自动自觉地又喝下一杯白酒。
接下来,妹子们不再敬酒,开始多话题聊天。比如问上电视的事情,问节目什么时候播,说她们一定看。还问在深城呆几天,她们可以做导游,带白路出去玩。还问电话号码。说去北城能不能找你?还有妹子问能不能跟白路演戏。群众演员就成。
白路看看窦成,每次遇到这家伙都没好事,这次呢……从目前来看也不太好,所以对上各种问题都是微笑面对。拽窦成替他回答。他则是拿着茶壶一杯杯喝茶。
如此呆了一会儿。包房门突然推开。走进来个踉跄的短裙妹子,低着头,长发垂落。看不到脸。
可白路认识这身衣服和这双长腿,瞬间转过头,跟窦成说:“弄她出去。”
在他说话的时候,那女人手里的相机正是对准他,甚至不是拍照,而是一直录象。
窦成起身道:“你怎么回事?”
那妹子假装喝多,靠着墙抬头看人,右手拿的手机一直在录象,把房间每个人都拍进去,尤其是那些短裙妹子们。
窦成走过来说:“出去。”
妹子见白路一直不肯回头,也不能硬冲过去拍照,就假装刚看清房内情况,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走错屋了。”快速离开。
窦成关上门,回来问白路:“怎么回事?”
白路笑笑:“没事儿。”看看六个妹子:“谁戴假发?”
“我,你要戴啊?这是长发,还是红的,你要么?”
“借我用用。”白路问:“谁有大墨镜,越大越好。”
窦成说:“你要疯啊,弄这些玩意干嘛?不够丢人的!”
白路想了想,是没必要,起身道:“等我会儿。”
仔细整整衣服,开门出去。
一楼拐角站着方才那女人,低头看手机检查拍摄情况,脸上是失望表情,嘟囔道:“真贼,什么都没拍上。”
白路停在半楼处,看着她的失望。
女人看过一遍,犹豫下要不要发上网。
她不是坏人,没有恶意,就是被捉弄两次,满心不爽,想恶心恶心白路。可是录成这样,想恶心也不能够。把手机抓在手里,抬头往楼上看,犹豫要不要再上去拍一次。
这一转头,正正看到白路的半张脸,先愣下,跟着冷哼一声,走了。
白路无奈摇摇头,现在女人都疯了,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反要怪男人?快步跟下楼。
女人回到座位,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接着陪男人喝酒。那男人看看时间,喊服务员结帐,要上楼回房做运动。
白路远距离瞅一眼,见俩人结帐离开,女人把手机放进包里背着走。他赶忙跟过去。
脚步很轻,但是很快,从背后快速接近,只一个擦身的时间,女人的小包张开了嘴,白路拿出手机转身回来,脚步轻地跟猫一样,动作快的跟闪电一样,女孩毫无发觉,白路已经回来了。
智能手机最烦人一点,得有密码才能使用。白路望密码兴叹,带手机回包房。
十分钟后,这个手机响起十分熟悉的铃声,白路接通电话,用不知道哪个地方出土的方言说话:“你谁呀。”
“你是谁?我电话怎么在你手里?”
“我是要饭的,有个大侠说劫富济贫,就给我个这玩意。”
“要饭的?你是小偷吧?”
“不好这么说,我是有思想的、为理想而奋斗的有为青年。”
“把电话还我好不好?”女人说:“这电话有锁,还有追踪功能,你拿了手机也不能用,我给你钱,你说个数。”
白路说:“手机还能追踪?太高科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