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和你在开满羊脂莲的池里做ai。
我是大鸟,带着你飞,飞过了广袤的c原,拔峭的高山,幽深的渊谷,然後降落在一p长满水c的暖池里。
我喜欢听你泡在暖池里,舒f又痛苦,像婴儿微哭的嘤咛。
我ai听,因为我知道我必定要更加疼你,连一点痛都不准让你受。
可你忽然倔强了,你不要我疼,你要驾驭我。我们争了一会儿,最後,我顺着你。说实话,奴,争,不过是个趣味,我纯粹ai看你为我激动的样子,其实你要怎麽做,我都会顺着你,不会有二话。
你怕我反悔,便用发绳绑住我的手,我毫无防备的任你骑在上头玩耍。我想挑逗你,想取悦你,所以不管你对我做了什麽,我都愿意呻y给你听,让你知道我的感受,掌握我的感受,然後玩弄我的感受……
奴啊,我只有在梦里能够ai你。
可是,是不是我ai得不够多呢?让你失望了呢?
我真的吓到了,奴。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在你脸上,看到恨的表情。
我错了,错得真天真,我那样对你,你又怎能不恨呢?
所以,我松手了,最後。我的颈子,任你掐勒,任你压制,想淹死我、扼死我,都无所谓。
我只想让你知道,奴。
如果你想杀我,我不会反抗。
可听我说。奴。
你千万不要弄脏自己的手。你的手,是乾净的羊脂莲。
看在我们曾经相ai相惜过一场的份上,请你好好地珍惜你的手,别让任何脏东西给染上了。
这j天肃离发现,行舟的速度变得非常缓慢。
他问舟夫。「舟马有什麽问题?」
「因为铜开始实施配给了,爷。」舟夫说:「街上有钱也买不到铜。我们每天使,钮眼很容易耗薄,刻痕浅了,便驶不动舟马了。」
肃离想,自己离庶民的真实生活还是有一段距离。他并不知道刻痕浅了,会让钮眼抓不住驶舟者的意念,导致舟马行速变慢。
他叹气。「辛苦了,再撑着点,永金脉的矿灾排除,市上很快能供铜。」
「是吗?爷。」舟夫憨憨地答谢。「那真是感谢您了。」好像排除矿灾的人是他。
上衙画卯後不久,有一封加急快信从玉漕传了下来。肃离有一场部会要开,正赶着读纲程,因此加急信侍郎先替肃离阅了一遍。
侍郎忽然惊呼:「大人,不得了!寻培已经不是寻家的当家了!」
肃离一震。「什麽?」
「他们当家换了!」侍郎说:「现下全由寻越的寡q掌权!」又读了一段,他再说:「听说这寡q还是寻越死前不久,才被扶正的小妾,寻越的家产、g权、连儿子都继到了这寡q的名下,所以寻培看不顺眼,才争着要夺,两人在玉漕那儿打了一场不小的官司,全漕都在瞩目。」
「那寡q赢了?」肃离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连寻培的g权都赢过去。」侍郎说:「可惜这过程不公开,只能向衙署调纪录才能知道始末。」
诧异过後,肃离恢复平静,又回到纲程上。「你很关心过程?」
「自然啊,大人,太解气了,寻培这跋扈的家伙吃里扒外,y要往耀州人靠,全穷州人都恨他恨极了。」侍郎兴奋地说:「而且这寡q是咱们稷漕人呢!」
「是吗?」肃离还是问得淡淡的。「那结果呢?原铜可以给多少?这才是这封加急最重要的事。」
侍郎被提醒,赶紧再看,答道:「全给!」
肃离抬眼看他。「真的?」
「他们把本来要送去耀州的原铜,全盘转回穷州。还打算在稷漕设个办事所,让稷漕官府可以直接与寻家往来,不用再派玉漕那里j涉了。」
侍郎再去翻封加急信的水鹿p袋,翻出一份合同本子。「督员还顺道把寻家请示的状子与合同寄来哩!动作真快。也是,这办事所一立好,对他们、对咱们,都是好事。」
「我看看。」
侍郎将状子与合同本子递给肃离。
肃离一看,无言了p刻。侍郎好奇他这反应,恰好这时外头传来c会的鼓声,可肃离还是没反应,直盯状上。他过去一探,发现他在看状上的题款。
「大人,开会了。」侍郎说:「这题款有什麽问题吗?」
「签署这状子的,是那寡q?」他问。
「加急信是这麽说的,大人。」
肃离的背後,发着一g热汗。
c会的鼓声又响了一回,加c他心里的躁动。
「大人,该上会了。」侍郎接过肃离手上的状子。「我一会儿就把状子和合同呈给相关司员,要他们加紧办理。」
之後,肃离全无心思於公事上,镇日浑噩,思绪全绕在那状子上的题款。
下朝後回府,他仍是这心事重重的模样,任奴仆替他更衣。
他看着存着那些锁p的小屉,心里一直想着:有可能吗?真有这可能吗?
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贵姝的声音。「爷回来了吗?」
「回、回来了,在更衣,夫人。」奴仆畏怯地答。听奴仆的反应,便知道贵姝的怒气有多旺。
接着,便看到贵姝气冲冲地推门而入。她挥手,撵开替他更衣的仆侍。
她瞪他,咬牙切齿。「骗子!」
肃离静静地望着她。
他的平静更触怒贵姝。「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肃离心里有底,明白她在说什麽,可他就是不想和贵姝说白。「你在说什麽?」
「你还装什麽傻?」贵姝骂:「你当年根本没杀她!我跟主母都笨,让你骗了三年!你没杀她!」
「你那麽希望我杀人?」肃离抓她的语病。「你就这麽希望自己也是个杀人犯,镇日活得心惊胆跳?」
贵姝被堵得哑口。她的气实在难解,不只气这三年肃离一直用杀人帮凶的罪名来压她,更气自己被蒙了三年,天真地以为敌人已尽,可以高枕无忧。她真该信自己的直觉,当年要是继续追查,就能拆穿这男人恶劣的戏局。
这男人,即使身为她的夫,还是暗地在保护那nv人!
肃离背对她,套她话。「家里发生什麽事,把你惹成这样?丈夫一回来,就这般疯言疯语?」
「你自己去问主母吧!」贵姝哼了一声,又虎虎地走了。
肃离打理好衣装,便到大厅向主母请安,心里也做好准备,承接另一个疯nv人质问他当年真相的疯语。
不料,主母的心情相当好,满面春风。
「我说咱们有救了。」她指着桌上的信,说:「快看看,是谁写来的。」
贵姝的脸se寒冰,不屑地偷瞪主母,彷佛在控诉这见风转舵的老人的背叛。
肃离坐下,喝了口茶,打开信读。
他再次无言,如同他在司里读到状上题款的反应。
「这机会真是天赐!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她就出现了,还是以这般大身分出现,太一神真是眷顾我们肃家!有了她,江流侯的位置肯定有你的份儿!」
肃离忽然能够了解贵姝的心情了。这疯癫的老nv人,即使跟她住在同个屋檐下数年,他还是没能完全摸透她的心x,她的贪、她的狠,好像是永无止尽的,而且变化无穷。现在他还知道她的贪,可以b得她甩去面子、尊严,向一个她从前极为鄙视的人屈膝下跪,跪得毫无廉耻。
他为她感到赧然。
「你没什麽话要问我吗?主母。」他问。比如像贵姝质问的,为何当年没杀掉她?
「有,可多着!」主母说:「你们葺舰司的官铜缺多少?」
肃离皱眉。「你问这做什麽?」
「当然是直接找寻家进啊!」主母说:「寻家那p矿脉等於就开在咱家隔壁呢!我们想怎麽用便怎麽用!」
肃离觉得反感,敷衍地答:「主母别c心,寻家已经差了状子和合同,要和我们重新打约,之後定有一番气象。」
贵姝嗤笑一声,脸se却是又恼又辱。
肃离为她感到可怜,因为她的价值连那一纸信都比不过。
奴婢进厅,请他们移驾到餐厅用晚饭。肃离走在前头,贵姝跟了出来。
「很高兴呵?」
他斜眼睨她。
「昔日的好,如今这般风光了?」贵姝恶质地笑:「可惜,我想也知道,她进寻家的手段能有多磊落。」
「你就磊落了?」他顶她一句。
贵姝弓着爪,抓他臂膀的r。「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她?」
他默然,想扳开她的手。
贵姝不放。「你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有肃奴!」
「她已经不叫肃奴了。」他淡漠地说:「她冠了夫姓,你没看到吗?」
「我管她叫什麽!」贵姝歇斯底里地喊。
肃离觉得好累,累得连这nv人的脏手都甩不开。
「贵姝,你的心,就不能再宽一点吗?」他疲惫地说:「她已经是个寡f了,还能怎样?你放开我,好吗?」
他一放下身段哀求,贵姝反倒没戏唱,忿忿地甩开他,迳自回房,不用饭了。毕竟连她的好帮腔主母,都靠向她敌手那一头,搞得她的心都寒了。
用完饭,他回到书房。那封信,主母差人放在他案头,要他回覆,除了欢迎她归家,嘱她吩咐归期,他们好准备大菜为她洗尘,并也要他多问问寻家在永金脉的矿场上占有多少g权的事。
他的头刺疼极,让他一边吃着烟,一边不停地搓揉。
疼痛稍减,他盯着信,一阵。
他想的,不是该如何启齿,问寻家在永金脉上占有多少g权。
他看着的,是那个信主人亲笔题的款。
她活得好好的。他该高兴。
可是,她现在站着的地方,是一个比还要遥远的距离。
一个必须戴上寡套,孤单终老一生的寡f。
他看着那题款的最後一撇落笔,落得挺重,墨se被晕染开来,好像一滴泪,坠在上面。
熟悉的手迹,写着他不熟悉的名字。
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