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布庄的老板娘还特地亲自过来为舒弄影和张家小姐量尺寸,做喜服,说是要在这两天叫全布庄的人都特地赶这此的喜服。
……
明日就是大喜之日,全部人都极为忙碌,但对于舒弄影来说,无非就是吃了喝,喝了睡,等着最后一场戏。
张家院内深处,张家老爷看着躺在美人榻上的张免儿极为踌躇的问道:“我们调查了那么久,还是没能查出这凭空冒出来的鹿仁乙的底细,不知对方深浅,这样贸然行事,会不会……”
张免儿原本美艳的脸此刻无比暗沉,大眼美眸充满了阴桀:“就算不妥也来不及了,没想到消息走漏的那么快,各路人马几乎已经到齐,若是我们强行抢夺骨玉,肯定会成为众目之矢,到时候根本讨不了好。只能继续演下去,现在我们为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都不知道我方的底细,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也好多做准备,好在大婚之日趁乱而行。”想到把消息泄露出去的神月教,张免儿就咬碎一口银牙,他费尽心机的潜伏在此,原本可以先人一步,却不想被神月教的人发现了踪迹,然后消息就一下子传了出去,他是怎么阻止都阻止不成,“至于那个什么鹿仁乙,虽不清楚他具体身份,但已经初步可知是神月教的人。”
张家老爷一听到神月教三个字脸色就有些发白:“你是如何可知?”
张免儿冷笑一声,手上运功,一副画卷就被吸到了他的手上,一展开,可不就是舒弄影画的那幅月桂美人图:“这种月桂,色泽金光,花开如云锦,绵绵不绝,这可不是世间一般的月桂树。唯有神月教的月桂能开得如此,而且,做出来的桂花糕味道也是独特,无可仿。那个鹿仁乙吃的桂花糕,就是神月教特有的月桂而制,是荣华布庄里的人特地给我送过来的,我特地去试探了一番,竟然让我成功了。你说,若不是神月教的人,怎画得出这般的月桂?纵然他遮着藏着自己的身份,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
明明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人的身份,可是张家老爷却高兴不起来,还微微发白:“如此说来,这骨玉已经算半入神月教的手中了,那我们可还有机会抢回来?”
“可笑!双手难敌四拳,我们为什么夺不回骨玉?除非这个鹿仁乙是我们冥主都忌惮的神月教教主舒弄影,不然骨玉就是我们冥教的囊中之物!!”
……
远在东面厢房中,正在让狐狸检查自己身体的舒弄影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有些嫌弃的看着狐狸:“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好像那么多年都没有洗过澡。”
狐狸炸毛:“我又不是真的狐狸,一堆数据,你叫我怎么洗澡啊!!”
舒弄影呵呵的笑了,团了团狐狸圆乎乎的脑袋:“不逗你了,你检查结果如何,短期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狐狸正对着秦封坐了下来:“除了你每日会陷入昏睡,其他暂且没什么问题。但你不可以就肆无忌惮的糟蹋自己知道么,最好不要受伤,不要累到,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舒弄影伸出两指头,捏住了狐狸的嘴巴:“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一过之后,我就天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劳逸结合,把身体养得棒棒哒,好不好。”
狐狸用爪子使劲儿扒拉,终于把嘴巴解救了出来,然后口气不好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件事一过,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舒弄影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你也知道,现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我和秦封,想要上天山的话,没有那么容易。你看,你能不能用你之前说的那个方法,让我每日昏睡的这个毛病给暂时抑制一下,后果什么的没有关系,只要……嘶……”
狐狸毫不犹豫的给了舒弄影一爪子,让舒弄影痛吸一声,然后斩钉截铁拒绝:“不可能!”然后转过身来,把屁股留给舒弄影。
舒弄影揉了揉下脸,然后讨好似得的戳了戳狐狸的屁股:“就五天,按照你说的后遗症,我顶多昏睡个三天而已……”
自从知道自己每天会毫无预兆的昏睡的时候,舒弄影就问过了狐狸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抑制。
但是舒弄影这种情况,身体就像破了一个洞,无法根治,强行维持良好的状态,就会像地上河,终有决堤一日。
狐狸是有办法让舒弄影不会每日陷入昏睡,但是代价是,一天的清醒,半日的昏迷,而且之后身体也会愈发的虚弱,所以它根本不同意这样做。但是它也明白,此时这般也是无奈之举,突如其来的昏睡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在这样局势不明的情况下,更是催命符。
但它就是不乐意,看着舒弄影云淡风轻的浅笑,狐狸有些迷茫,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舒弄影面对这样的事还能笑得出来:“都说人是最怕死的,为什么在你身上我压根看不出?”
舒弄影戳着狐狸的手顿了顿,然后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也许,比起孤独来,死亡并不面目可憎。”
狐狸扁了扁嘴,虽然也看不出它扁嘴没,还是极不情愿的应下来了:“五天不行,只能三天。”
舒弄影正要说话,门口突然有人敲门。
狐狸耳朵一动,变成了月牙玉佩。
“师傅,可以进来么。”
明天,就是舒弄影和张免儿的大喜之日。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阴谋,但是秦封还是莫名的不喜,总觉得有人要和他抢走师傅似得。
心下烦躁就到处溜达,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绕到了舒弄影的厢房。
“进来吧。”狐狸变回了一块月牙玉佩,被舒弄影收了起来。
秦封打开门,看见衣着鲜红的,散发而坐的半个侧面,红颜的喜服陪着苍白的肤色,一瞬间,竟然让他误以为看见了在古家的妖艳男倌,舒墨!
舒弄影瞧秦封盯着自己的衣服直瞧,才想起自己试穿喜服忘记换了下来,调侃道:“这大红喜庆的颜色,竟然也挺适合我的,若不以后自己也做几件衣服来穿穿?”
“不要!!”秦封突然喝道,让只是在开玩笑的舒弄影愣了一下。
只见秦封眼底一片厌恶的看着这身鲜红,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舒弄影忽然就没有了言语。
秦封快步上前抓住了舒弄影的衣服,竟然开始给帮舒弄影解开这身喜服。
舒弄影没有动,静静的看着认真给他脱喜服的秦封:“封儿?”
秦封解开最后一个衣扣,这鲜红的喜服哧溜坠地,然后抬起头,直直的望着舒弄影说道:“师傅,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舒弄影不知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以后,永远都不要在封儿面前穿红色的衣服,好不好?”秦封凤眼漆黑如墨,仿佛一下子就能看透人心,“那个颜色,会玷污了师傅的。”
舒弄影感觉身子有些发凉,梗了梗喉咙,才吐出有些沙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