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镇、药膳堂。
林月儿、燕南天、陈雪三人,在外面等候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被小厮引入了坐诊大堂,虽然明知仇云霄有意拿捏,不过现在有求于人,林月儿也不好作。
燕南天还是第一次来药膳堂,心中难免有些好奇,不时观察周围的环境,现这里装饰、摆设很精致,若非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味,很难让人想到这里是看病的地方。
坐诊大堂里颇为宽敞,大门敞开、光线充足,燕南天向着正前方望去,看到大堂的中间坐着一个老者,鹤童颜、头戴方巾、身形偏瘦,下颚留着白色的长须,正是药膳堂的一阶药膳师仇云霄。
“仇老,冒昧来访、还请见谅。”林月儿走进坐诊大堂,盈盈一礼,道。
“诶,林掌柜无须多礼。”仇云霄呵呵一笑,也没有起身的意思,道:“不知林掌柜今日到访,有何事情?”
“不瞒仇老说,还是因为妾身的伤病。”林月儿露出一抹惆怅之色,道。
听到了林月儿的话,仇云霄眯着眼睛打量了三人一眼,陈雪上次他已经见过了,燕南天被他当成了林月儿的跟班,最后还是将目光望向林月儿。
“根据林掌柜的气色来看,病症的确更加严重了,不过,相对来说也更容易确诊病情。”仇云霄观察了林月儿一番,脸上露出沉思之色,道:
“林掌柜此次前来,莫非是想让老朽,再帮你诊治一番?”
“是,也不是。”林月儿笑道。
“林掌柜,此话怎讲。”
“仇老,上一次离开药膳堂之后,妾身又请了一位药膳师诊病,对方怀疑妾身是中了毒,只是缺少中毒症状的资料,所以想来药膳堂查阅一番。”林月儿如实说道。
仇云霄脸色一变,盯着林月儿的脸庞,质问道:“不知林掌柜,请哪位药膳师诊治的,比老朽的医术还要高明,居然能看出林掌柜中了毒?”
“不瞒仇老说,就是我身旁这位少年。”林月儿伸出玉臂,指了指一旁的燕南天,道。
“晚辈燕南天,见过仇老。”燕南天拱手一礼,淡淡的说道。
“你是药膳师?”
仇云霄嘴角抽搐了一下,用右手食指指着燕南天,脸上露出愠怒之色,道:“林掌柜,您今日前来,莫非是为了戏耍老夫不成。”
上一次,林月儿来药膳堂看病,仇云霄都没能看准林月儿是生病还是中毒,现在林月儿反倒说被一个少年看出,那言外之意岂不是自己的医术,还比不上眼前的这个少年?
仇云霄一生最自豪的,就是自己药膳师的身份,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医术,林月儿刚才的那番话,无异于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仇老误会了,这位燕兄弟虽然年轻,但的确诊治出了我的病症。”林月儿露出一抹苦笑,郑重道。
“哼,林掌柜,您进入的气色很差,症状比昨日明显的多,这小子能看出来也不难,未必有什么真本事,你莫要被欺骗了才好。”仇云霄轻哼了一声,毫不给燕南天面子,道。
在仇云霄看来,药膳是一门精深的学问,一般的灵厨都不能掌握,需要十数年的经验才能小成,又岂是一个少年能够学会的。
林月儿微微摇头,她今日的症状的确更加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身体不适,若是燕南天今日才说他中毒,林月儿未必会相信燕南天的本事。
但是早在数日之前,林月儿还没有完全病,她自己都没感到不适时,燕南天就看出林月儿有病,单凭这份眼力劲就以说明燕南天的不凡,林月儿又岂会再轻视对方。
“仇老,我有没有真本事,比试一番不就知道了吗?”燕南天冷然说道。
“让我跟你比试,那岂不是自降身份?用考校这个词语才更加恰当。”仇云霄撇了撇嘴,道。
比试也好、考校也罢,燕南天无意做口舌之争,道:“怎样都好,只是若是我赢了,希望你能让我查阅一些资料。”
“可以,我就当是提携晚辈了。”仇云霄轻笑道。
就在此时,刚才领路的那个小厮,突兀的走进了问诊大堂,先对林月儿三人歉然施礼,而后才走到仇云霄身旁,道:“仇老,镇东绸缎庄的刘员外来,想要请您帮他诊病。”
“胡闹,还有没有规矩,不知道我在跟林掌柜谈事吗?谁让你贸贸然的闯进来。”仇云霄眉头一皱,呵斥道。
“仇老,若是一般情况下,小的自然不管乱闯,只是刘员外病情严重,若是耽搁下去恐怕会有危险。”小厮苦笑道。
“仇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那位刘员外病情严重,那您就先帮他诊病吧,我们待会再谈也行。”林月儿说道。
“既然如此,就请林掌柜稍后片刻。”
听到林月儿如此说,仇云霄微微点头,对着一旁的小厮道:“去把刘员外请进来吧。”
“是。”小厮应了一声,随即一溜小跑的赶了出去。
片刻后,那个小厮又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男子身高体胖、衣着华丽、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被旁边的两人搀扶着进来,显得十分狼狈。
“仇老,我都快疼死了,您可得救救我呀!”衣着华丽的男子一进大堂,就忍不住痛呼道。
“刘员外别急,我现在就帮你诊治。”仇云霄安慰了一声,大步走到了男子身旁,一边用灵识帮他检查身体,一边问道:“你身体感到有何不适?”
“呕吐、热、腹部疼的要死!”刘员外捂着腹部,冷汗湿透了衣襟,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听到刘员外的症状,又用灵识检查过他的身体,仇云霄捋了捋胡须,道:“刘员外,您应该是得了急性胃炎,我帮你开几副药膳、吃过了就能好。”
“仇老,您能不能先帮我止疼,我腹部疼的要死,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刘员外声音颤抖,双手捂着腹部,哀求道。
“刘员外,我开的药膳里就有镇痛药,等你让人将药膳熬制、服用了,疼痛自然就能够减轻了。”仇云霄安慰道。
“仇老,熬制药膳至少也要半个时辰,等到那时候我得疼个半死,有没有更快一点的止痛方法?”刘员外问道。
“刘员外,若是你的伤痛在表面,我可以用灵力帮你止痛,但是你的伤痛在肚子里面,我的灵力很难渗透进去。”仇云霄沉默了片刻,微微皱眉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我都快疼死了,您可得救救我呀!”刘员外蹲坐在地上,抓着仇云霄的双腿,乞求道。
看到刘员外这幅样子,仇云霄不禁有些为难,正在犹豫着如何应对时,确是听到一旁有人说道。
“我有办法帮他止痛,去给我找几只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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